秦都城內,翡翠名城。
已經是後半夜了,因爲並不是市中心,小區四周寂靜的有些可怕。
張雲閒站在大門口,定定地觀察了一會兒,雖然沒有感應到令芝的氣息,但是這個小區的住戶,竟然一個夢境水泡都沒有,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個地方肯定是女媧組織的基地之一。
雖然這個小區的風水格局看上去有點莫名的兇險,但張雲閒只想了片刻,還是展開身形悄無聲息地潛了進去。
可能是因爲翡翠名城這個小區並不算大,只有四五棟老式的多層住宅,並且看上去也都有些年頭了,所以小區裡的安保比之前的‘渭水一號’可要差遠了。
張雲閒幾乎把小區都逛遍了,也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巡視的工作人員。
小區裡的路燈,委實有些昏暗,幸好張雲閒找人並不怎麼依靠視力的作用,主要是以靈力感應爲準。
空氣中有一絲非常細微的血腥氣味,如果不是張雲閒的感官能力遠超常人,恐怕他也不會注意這一點。
血腥味是從其中一棟樓房的一樓散發出來的,張雲閒小心翼翼,避過了三兩個不知道是否還處於正常工作狀態的監控攝像頭,便快身貼着牆根移了過去。
一樓的單元門是鎖着的,沒有芯片鑰匙根本無法進入,張雲閒擡眼觀察了片刻,縱深一躍,跳到了樓頂的位置,根據他的經驗,一般這種老式的多層樓房,樓頂都會有一個天井通道的。
果然,雖然天井通道也上着一把大鐵鎖,但是憑張雲閒的力氣,輕輕一扯,也就斷開了。
找到樓梯後,張雲閒不做停留,快速從六樓一口氣下到了一樓。
剛一進入一樓的樓道,四周的溫度一下子就降低了許多,雖然對經歷過絕對零度洗禮的張雲閒來說,這種程度的寒意,他並不放在心上,但是這種明顯的溫度差異,還是讓他小心謹慎地打起了精神。
一樓的牆壁上有些潮溼,凝結着一層白色的冰霜,而且各個房間裡傳出來的血腥味,比外面要濃郁的多,張雲閒瞬間就明白過來,這裡應該是個冷藏庫。
無人看守,倒也方便了張雲閒隨意察看,他運轉靈力將一樓六個房間全部籠罩在內,所有的情況幾乎是一覽無餘地展現在他的腦海裡。
裡面的情形有些慘不忍睹,密密麻麻的冷藏櫃裡,幾乎找不到一具完整的軀體,都是各種各樣獨立的身體器官。
最讓張雲閒感到震撼的是,這裡面存放的絕大多數器官,居然都不是人類身上所具有的。
有一部分是屬於野獸的,比如老虎腦袋,黑熊的四肢,近乎完整的蟒蛇標本……
還有另一半,更加離奇,張雲閒甚至從來都沒有在這顆星球上見到過。
居然有十來對直徑足足超過三米的巨型翅膀,上面的羽毛顏色格外絢麗,完全不像是什麼鳥類的羽翼,從外形上看來,更像是爲人類準備的。
比如說還有幾顆很特別的的心臟,形狀上跟人類的倒是挺相像的,但是大小卻有點嚇人,足足比正常人類的心臟要大出十倍都不止,在冷庫中不知道已經存放了多久,張雲閒神奇地看到,這幾顆心臟的生命力仍然非常蓬勃,一跳一跳的,就像是在敲鼓點一樣有力。
還有許多張雲閒沒見過也叫不出名字的東西,但是無一例外,都讓他感到十足的震撼!
而血腥味,正是從這些奇奇怪怪的器官上傳出來的,想必這些器官都是女媧組織用來對人體進行改造所需要的
真的是太變態了!
正在張雲閒兀自感慨的時候,其中一個冷藏櫃裡突然發出“哐啷”一聲細微的響動,櫃門居然自動徐徐開啓了。
一個一絲不掛的男子,從櫃中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十分機械地轉過頭,似有所感地朝着屋外張雲閒所在的方向凝視了一眼。
張雲閒不幸看到了他的正臉,着實被嚇了一大跳。
因爲這人的頭髮和眉梢都掛着一層厚厚的白霜,臉上一點血肉之色都沒有,雙目空洞無神,根本就不像一個正常的人類。
“殭屍?”張雲閒不由地心中一驚,看到這男子面部表情的第一眼,他滿腦子都是電視裡經常看到的那種前朝殭屍的模樣,兩者簡直太像了。
但是很快,張雲閒就發現自己錯了。
因爲這個男子居然開口說話了。
“外面到底是何人,竟然深夜來此拜訪?”男子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感情色彩。
既然能說話,那就絕對不會是殭屍了。
可是張雲閒分明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絲靈力波動,那就說明這人跟女媧派去追殺梅姑的兩個殺手一樣,都是被女媧組織改造過的人類,眉心處是沒有靈體存在的。
男子等了一會兒,始終聽不到張雲閒有任何作答,他便從冷櫃中翻身跳到了地面,隨手扯過一件白色大褂套在了自己身上。
“哼!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吧!”
說話間,男子身形一閃,他就像是長了一雙透視眼一般,竟然直接穿牆而出,堵在了張雲閒的身前,二話不說,伸手就往後者的肩頭抓去。
男子的指甲太長,大約有十來釐米,不知道是不是生下來就一直沒剪過,如果是正常人留這麼長的指甲,一定會打彎兒,但是他的指甲偏偏又直又尖,像十柄明晃晃的飛刀一樣。
張雲閒看到他冷光閃閃的指甲,心中不禁有些擔心他是否在指甲上塗了毒,因爲在燈光的反射下,那藍色的光澤看起來實在有些詭異。
所以,張雲閒爲了以防萬一,還是後退了兩步,微微側身,堪堪避過了男子這來勢洶洶的一抓。
“看你能躲到那裡去?”男子口中大叫一聲,步步緊逼地又一次貼了上去。
張雲閒心想,必須速戰速決,絕不能讓這男子再招惹來其他的幫手。
一念及此,他手下動作便沒有了任何保留,瞅準機會,一個飛腳,就將男子踢的橫着飛了回去。
他的力氣自然沒得說,全力之下,這世間能硬生生接他一招的人屈指可數。
只見那穿着白色大褂的男子,徑直飛出七八米的距離,砸在一個冷藏櫃的門板上,然後又重重地落了反彈在地上,再也動彈不了一下。
“說!你們今晚新抓的那個女孩,被關到哪裡去了?”張雲閒一掌壓在男子的天靈蓋上,在他耳邊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