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飯店。
包廂內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最具有西北特色的菜式:葫蘆雞、醬牛肉、蒸盆子、帶把肘子……還有西京最出名的西凰酒,飯桌上擺的滿滿當當。
“阿飛,怎麼樣?在帝都就算再有錢,也享受不到這麼獨特的美味吧?”
馬騰坐在主賓位上,端起一杯酒,笑呵呵地對剛剛從機場一路風塵僕僕趕來的馬飛說道。
馬飛摸着肚皮,意猶未盡地舔舔嘴脣,跟馬騰碰了一下酒杯,一飲而盡。
“好酒!”他咂了咂嘴,嘖嘖稱讚道。
“我終於知道,大哥你爲什麼在這西京城裡流連忘返,遲遲不回帝都的原因了!”他調侃說。
馬騰得意地笑道:“哈哈哈哈,老弟你說話就是一語中的,不過你還沒見識過西京美女的別樣風情,嘖嘖,那才叫一個絕啊!”
“算了吧,大哥,我對女人沒有什麼興趣,你還是跟我說說這次的對手到底是什麼情況吧?”
“放心吧,就是一個催眠師而已,對你來說小菜一碟,這次也不能說大哥我假公濟私啊,畢竟依仗異能欺負普通人類這種不公平的現象,本來就是你們新月組的職責範圍,不是嗎?”
“行了大哥,你也不用找這麼多的藉口,從小到大,我幫你擦過的屁股還少嗎?只要不違反紀律,不違背原則……”
“哈哈哈,我就說吧,還得是親兄弟才靠譜!”馬騰高興地拍了一把馬飛的肩膀,大咧咧地說道。
“你要真是我親哥,就少給我惹點麻煩!你是沒有見識過這世上真正有能耐的人,我真怕你這樣無法無天下去,哪天不留意捅個大窟窿,我想補都給你補不了。”馬飛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馬騰不以爲意地擺擺手,口中說:“什麼有能耐的人,還能比阿飛你更牛啊,你可是華夏新月組的正式成員啊,老哥我要是有你這身份、這本事,出去到哪不是平趟啊!”
馬飛嘆口氣,夏蟲不可語冰,對大哥這種坐井觀天的普通人來說,新月組確實就如同神一樣的存在,可是他自己心裡明白,就他的能力,遠的不說,就在組裡那些S級和A級的高階異能者眼中,都根本上不了檯面。
“算了算了,跟你說這些,就知道是對牛彈琴,走吧!先幫你把事辦了,我難得來趟西京,正好藉機去拜訪一下我們新月組新任命的組長——西京夜俠。”
“新月組的新組長?”馬騰饒有興趣地問道,“西京城裡還有這麼牛的人物呢,帶我一起去見識見識啊!”
“這位組長大人,那可是純爺們,大哥你不是隻對美女有興趣麼?”
“哎,這話說的,美女再怎麼好看,還能比高階異能者更有吸引力嗎?你一定要帶我去膜拜一下,你放心!我會好好表現的,這位組長大人要是看我順眼,那我以後在西京城也算多了個靠山啊!”
“你就死了這份心吧大哥,這位可不是那種喜歡阿諛逢迎的主兒,二十二歲的華夏中將,什麼概念?而且是軍方*****親自授的銜,那可是伸手就能夠着天的大人物,你的花花心思還是省省吧!”
馬飛腦中不禁回想起張雲閒初次去新月組報道的情形,任誰也沒有想道,那傢伙僅僅只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走完了新月組這些異能者們可能大半輩子都無法完成的路。
“二十二歲?中將?”馬騰嘴巴驚得都合不上了。
馬家在帝都也算有點勢力,家族裡, 大大小小,有頭有臉的人物,當然也不會少,無論是商界天才、政界的奇才、還是像他弟弟馬飛這樣超凡脫俗的異能者,馬騰自以爲見過的青年才俊是數不勝數,可是跟馬飛口中的這位一比,瞬間就有一種小巫見大巫的渺小感。
“他真有這麼牛?”馬騰無法置信地問道。
“就是這麼牛!他只出過兩次任務,一次拯救了我們新月組六位小隊長,一次拯救了我們整個新月組的全部同事,包括我在內,最邪門的是,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據說,他一個人舉手投足之間,輕描淡寫就搞死了三個SSS級的異能者,你說牛不牛?”
馬飛在新月組裡,只是普通的一名成員,他當然不知道林如龍那件事的前因後果,事實上除了張雲閒和軍方的那位老人之外,整件事唯一的知情者,只剩下遠在國外的林破天了。
馬飛從頭到尾,只知道自己被抓了,又被張雲閒救了,至於被誰抓的,張雲閒怎麼救的,他完全就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
“不說這些了,走吧,去會會你說的那個催眠師!”
“好嘞,我打個電話,叫點人!這種出風頭的事情,一定要大張旗鼓,才能彰顯我馬大少的身份!”
……
張雲閒開車離開了新耀集團,漫無目的地在城市的街道上轉悠,他從小就在這座城市長大,從孤兒院到學校,從學校到社會,卻從沒有好好地看過這座古城。
西京城今年的陽春三月,似乎格外明媚,當然也可能是張雲閒以前那麼些年,心情都是灰暗的,根本就看不到這城市的色彩。
晨鐘暮鼓廣場,玄奘塔,盛唐芙蓉園……
這些地方,都是以往劉曉玫最喜歡的去處。
她最常去的,是大明城牆下的環城公園。
經常是在黃昏後,陽光懶洋洋的照在城牆根的護城河水面上。
岸邊的公園裡,有一位不知道是真瞎還是裝瞎的老人,臉上總是戴着一副圓形鏡片的墨鏡,手裡的二胡拉的淒涼婉轉,他不是乞討者,更像一位表演藝術家,每天都只拉三首曲目。
劉曉玫就喜歡坐在陽光下,聽老人拉曲兒,張雲閒跟着她薰陶了幾次,竟然也慢慢喜歡上了。
可惜,現在不是黃昏,拉二胡的老人沒有來。
張雲閒坐在車裡,眼神迷離地望着古老斑駁的城牆,陽光下微波粼粼的護城河水,還有正在公園裡跳廣場舞的時尚大媽們,跳的儼然一派專業舞蹈演員的認真範兒。
河邊的垂柳已經吐了新芽兒,新綠點點,裝飾了整條河道,也鮮活了古老的城牆……
幾分從容不迫的愜意,慢慢涌上張雲閒的心頭。
倘若曉玫在,她想必該是喜歡極了這樣的生活?他的心中微微有些遺憾地想。
電話鈴聲突然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是陳小雨打來的。
“帝都的那位馬家大少,他帶人來我們家爲馬嘉翰討說法來了!”
陳小雨的聲音有些緊張,畢竟讓馬嘉翰光着身子在大街上學蛤蟆跳,這麼損的主意,可是她想出來的,這兩天網上瘋傳的視頻,讓她暗暗覺得,自己可能確實有些過分了。
“別怕,我馬上就來!”張雲閒溫暖的聲音,讓陳小雨心中稍安。
“嗯,我不怕!”
張雲閒掛斷電話,發動車子,朝着城東十里鋪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