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卓他是個皇子,雖然說海龍國的國土風情還不至於到南昭那種等級制度森嚴的地步,可作爲一個皇權繼承者,很少會遇上人這麼不客氣地以命令地口吻要求他的人。
而現在,他面前站着的這個人,這個叫悟空的一個侍從,卻毫無顧忌的在用這種口吻同他言語。
要知道,在卿家族地上,他其實就很指手畫腳。
“別忘了,你該做的!”
“我給你十卷典籍。”
“不用給那幫人面子。”
……
“閉上你的嘴,少說兩句!”
當他順着秦芳的話讚歎時,他遭遇了他第一次的言語不敬,那時他是不安的,因爲他不明白這個傢伙幹嘛呵斥自己,而這會兒,他竟然說不許喜歡她……
喜歡誰這是他的自由吧?
海龍國就是皇上也不會干涉民衆喜歡誰的啊?
“我爲什麼不能喜歡她?”敖卓一臉不解地看着那雙發冷的眼。
爲什麼?
蒼蘊該怎麼回答?
說因爲我喜歡,所以你不能喜歡?
說,我討厭你們跟我搶?
這話他怎麼可能說的出來!
所以他愣愣地盯了敖卓片刻後,擠出了這麼一句話:“沒有爲什麼,總之,就是不許!”
說完他是轉身就要走,可敖卓伸手拽了他的胳膊:“我說,喜歡這個東西,又不是吃飯喝水,說不吃不喝就完了。你這要求是不是太過份了?”
“過份?”蒼蘊回頭看着他一個冷哼:“還有更過份的,你想不想試試?”
一個冷顫,毫不客氣的讓敖卓打了個哆嗦,隨即他放開了某人的衣袖。某人轉身就走。
“更過份的,你想幹嘛啊……”敖卓忿忿地自我嘟囔,可話音某人聽的是一清二楚,所以下一秒。敖卓的耳朵裡就有了蒼蘊的回答,雖然聲如蚊蚋,但敖卓卻是一臉驚詫與無語。
“你敢喜歡她,我就打斷你的腿。”
“還睡呢?”在敖卓被強制壓制到可憐巴巴的時候,蒼蘊已經到了隊伍的末尾處,此刻,其他的兵勇早已各自散開,唯有秦芳還閉着眼隨着馬兒的自由散漫在那裡晃着瞌睡。
“嗯?”一句問話,問醒了她。睜開迷糊的眼她毫無顧忌的打了一個哈欠。這才勒住繮繩從馬上下來。
“你怎麼那麼大的瞌睡?昨晚沒休息好嗎?”蒼蘊出言關心。秦芳愣了一下,臉有點微紅:“沒,下那棋下得了。”
她可不好意思說自己昨晚前半夜的胡思亂想。所以自然跳過。
蒼蘊看她一眼,忽而拎了她。兩下縱步飛躍,就已經把她給帶到了燈塔之上的屋門前,而後直接將她拉進去休息了。
燈塔下,敖卓的嘴巴張了張,老老實實地閉上了。
他很想說,那是我的寢宮,你們能不能不要霸佔的那麼心安理得。可是想想人家霸道的已經連他喜歡誰的事都要管,他又能說什麼呢?
弱者沒人權啊!
敖卓搖搖頭,只好自己往他處找落腳的地兒了。
燈塔頂上,兩個“鳩佔鵲巢”的人,此刻一點沒想起可憐的敖卓,而是一起窩在那張大大地牙牀上。
此刻,秦芳是躺着的,蒼蘊是坐着的,兩人小聲地言語着。
“原來小米還有着本事。”聽了秦芳的解答,蒼蘊的眼裡有一絲笑色:“看來,靠着它,即使沒我,你也能順利的拿下卿家族長這個位子。”
“不啊!你在和你不在,我的策略是不同的,沒有你,我肯定是自保爲上,再想折兒唄!現在你在這裡,我不用,那我就是笨蛋!”
秦芳又不是傻子,放着這麼好使的一個“十項全能”她肯定是要好好利用的。
“那不知道你打算怎麼用我?”
秦芳的嘴巴扭了扭:“你也聽見了,大少爺要我和他比馴服野馬,說真話,我不會,我甚至都沒嘗試過,我不知道,你是否有什麼訣竅可以交給我?”
蒼蘊向外看了一眼:“我不是馴馬的,什麼訣竅,我可不會。”
“啊?”秦芳立時一臉失望之色的坐了起來:“不是吧,我以爲你什麼都會呢?結果你告訴我,這個你竟搞不定?”
蒼蘊回頭看了眼她失望到哭喪的表情,心中一動,下意識的擡手就揉上了秦芳的腦袋:“誰說我搞不定了,我只是沒什麼訣竅而已。”
“你能搞定?”秦芳聽到有轉機,根本沒去管某人的揉腦袋舉動,只兩眼閃着興奮:“快說說,怎麼搞定?”
“你馴馬的時候,我用內力把所有的野馬給你放倒,它們一個個都動彈不得,不就成了?”
“啊?這不行!”秦芳失望的搖頭,頓時感覺到了腦袋上的障礙物,想都沒想就一把把他的手給拽了下來:“你這是傷害馬匹,再說了,這一看就不是馴服野馬,人家可以不認的。”
蒼蘊眼往自己被拽下來的手上看了一眼,忽而盯着秦芳:“我先問你,第三比,你知道他會比什麼嗎?”
“應該是功夫吧,卿家畢竟是武將世家,估摸着不是兩人對戰,就是馬上功夫。”秦芳說着垂頭。
“那你有把握嗎?”
秦芳聳了下肩:“如果是比功夫,你肯教我的話,或許我還有機會,至於馬上功夫,這個我可玩不來,所以,我比較需要第二比就贏,贏了,就算第三比輸了,我也是二比一……”
“要贏,就都贏,輸一場,還是輸在馬上功夫的話,你前面的兩場贏了,也沒太多的意義。”蒼蘊很實在的給出了他的見解,秦芳聽了卻是嘆了一口氣:“哎。我也知道啊!可我不會武功,而你,又不肯教我。”
蒼蘊的脣輕抿了一下:“你先休息一會兒吧,我。出去走走。”
蒼蘊說完便是起身走了出去,留下秦芳一個在牀上不解。
我想學個心法要不要這麼難啊?
她無奈地躺回了牀上,閉上眼再想去找瞌睡,卻是睡意全無。反而想着的全是明天的比試。
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片刻,她忽然有了個主意,當下爬起來就往外衝。
“你家皇子呢?”逮着門口的侍衛,秦芳就問,反正她現在算“貴賓”。
“殿下已去寢宮休憩。”侍衛不但回答了,還非常體貼的指了指方向,秦芳就看到遙遙的一片屋脊。
“幫我去請你家皇子來,就說我有要事找他。”秦芳說完,那侍衛應聲前去傳話。她就回了屋。走到那書案前。左翻右找後,乾脆把掛在屋中一幅青紗簾給扯了下來,鋪在了寬大的書案上。
“小米。咱們開始吧!”秦芳磨好墨後,便在腦中指揮着小米。立刻她就捉着毛筆開動起來,在那張青紗簾上留下一個個的字符。
她在幹什麼?
她在抄寫《老子》,也就是《道德經》,她打算用這個玩意兒先補償一下敖卓爲自己放棄了的書卷,更用它來做餌,好讓敖卓可以教自己馴馬之法,甚至是可以使用內力的心法。
一條路走不通,她換條路走就是,本着條條大路通羅馬的念頭,她果斷的在蒼蘊不肯教她後,選擇了敖卓當備用品。
五千字哼哧哧地寫了大半,敖卓就趕來了。
“什麼要事啊?”敖卓進屋詢問,卻是小心的找着某人。
“來,你看看!”秦芳招手,敖卓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書案被蒙了紗帳,當下快步過去,就看到紗帳上密密麻麻的字。
“這是……”
“那五卷所謂的大家之書,根本就不是甄大家的東西,你與其掛心那些,我就補償你個更好的!”秦芳興奮的指了指面前的紗帳:“你看看這個,保證比那些更值得你深藏。”
開玩笑,一本道德經,從春秋乃至後世,上下五千年都依然被封世界瑰寶,她就不信這東西不能把敖卓給誘上勾。
敖卓聞言一臉好奇的看去,起初幾行念起來,目色還有些不解,但隨着他逐字逐句的念下去,他的聲音有了一些興奮,人更是一臉專注之色。
秦芳瞧看着他那樣子,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便笑着看他讀,片刻後,他讀到了一半,就發現沒了。
“就這麼完了?後面的呢?”
秦芳笑着晃晃手裡的毛筆:“後面還沒來得及寫呢!”
“這是你寫的?”敖卓的兩眼幾乎泛出了綠光來。
“我哪裡寫的出這種東西,我只是,默寫給你而已。”秦芳說着笑笑。
“給我?太好了!那,這是哪位大家寫的?”敖卓已經激動的聲音在發顫了。
“呃,一位高人,我小的時候和他相遇,然後聽他說了這些,就記住了。”秦芳隨口胡謅應付了便趕緊地問到:“你想要我默寫全部嗎?”
“想,當然想!”敖卓激動地使勁點頭。
“那你得答應我兩件事。”
“你又要我幹嘛?”已經被她當槍使的敖卓立刻警惕的看着秦芳。
“不要那麼緊張嘛,兩件小事,一個,教我怎麼馴服野馬,一個,我想學你的武功心法。”
“什麼?”敖卓驚訝的看着秦芳。
“幹嘛這麼驚訝,兩件小事而已啊!”
“馴馬是小事,可是那個武功心法……”敖卓搓手。
“你不能教我?”秦芳看着敖卓的樣子,想到了蒼蘊那糾結的樣子,忽然想到是不是這些心法要學有什麼限制。
“教是可以教,但,但你……”敖卓眨眨眼,看一眼秦芳,又看一眼桌上的輕紗,而後一咬牙說到:“但你得,先嫁給我才行!”
“什麼?”秦芳驚訝的看着敖卓:“我還得嫁給你?”
“對啊,我的功夫乃是海龍國皇室不外傳的,我要教你,只能你是我皇室之人啊!”敖卓說着又歪了腦袋:“不對啊,當初我和你對招,我可半點便宜都沒討到,而且你的巫術那麼厲害,你還有悟空大師,你有必要學我們的功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