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招呼了不少的軍中將領來,也都是好茶好果子的伺候着,這戰爭依靠的就是人力物力,一個做統領的大將或者是元帥,那就是再神通,你可以以一當十,但是絕對阻擋不了敵對的千軍萬馬,那都是要全軍上下同心協力才能最後勝利的。
古樣泰不是個笨蛋,自然知曉羣將士的力量的。
蘇七鳳被古云顥拽來的時候,古樣泰已經坐在了臺下了。
“孩兒見過父親。”
古云顥眼睛看着臺上,身子一彎算是給自己的父親施禮了。
他的這種孩子的玩烈性,倒沒讓古樣泰感覺異樣。
他的心神都注意到了蘇七鳳的身上,蘇七鳳從進了這王爺府後,那古云顥就命人給她買來了一些很是奢靡的衣物首飾。
蘇七鳳本來是不想穿的,可是耐不住古云顥一軟硬兼施,不是說她是他的救命恩人,穿幾件他買的衣服就算是接受他的回報了,他可是不想欠人家人情的。又說你個自持傲氣的丫頭,竟然不把本小王爺放在眼裡麼?你知道這是什麼罪麼?
他那孩子氣的心性,一會兒一個變化,讓蘇七鳳不勝厭惡,只是她自己很清楚自己現在所處的境遇,那就是在刀尖上起舞啊,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被那刀子刺中,就是不回北國,那也不能死在這裡啊,那多冤啊!
所以打定了這主意,蘇七鳳也就換上了那些衣裳,首飾她是儘量不用的,只是那伺候她梳洗的丫鬟,還是會撿一樣兩樣的給她戴上,配上她絕佳的姿色美顏,那珠寶首飾的點綴就更是無限妖嬈了。
她給古樣泰施禮了,她不說話,也沒人怪她,都知道她是個啞巴,當然古云顥除外。
古樣泰有點直眼了,如此美妙的佳人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見到,氣質不卑不亢,容貌傾城傾國,不曾開口,但是那朱脣微微顫動,已是千般溫柔一一呈現了。
想來自己在京城的王爺府裡大小老婆不下十幾個,可是那裡有一個姿容勝過此女子?
心裡遺憾起,他越發就看着蘇七鳳有點忘情了。
蘇七鳳怎麼會覺察不到他的直視,由他七鳳想起了北國的睿武皇,他看自己的時候,那目光不也是一樣的炙熱麼?
好像這世間就一個人最開始看到自己的時候,毫無表示,甚至連看都沒認真看過。
他自然是秦世堯了。
猛地想到了這個人的名字,蘇七鳳的心跟着就陷入了痛楚中,自己不是要忘記了他嗎?不是已經離開了北國,離開了他的勢力範圍,自己可以好好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了麼?
可爲什麼每每想及他,感覺還是那麼的揪心?
“喂,你傻楞着做什麼?”
古云顥偏過頭,看到蘇七鳳一臉怔怔的神色,就推了她一下,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句,“叫你來陪我看戲的,你能不能認真地捧捧場,人家唱戲的也不容易,你幹嘛一臉的苦相,好像不是在享受,而是在忍受一樣?”
蘇七鳳有點憤憤地看過他,心說,你就沒看見你那父親的眼神麼?他就是在看戲?在捧場麼?
她不能說話,但是依然白了古云顥一眼。
然後她忽然有個感覺,自己怎麼好像在這古云顥的眼前,也似孩子般的任性了。
“你好大膽,竟敢瞪我,你信不信本王爺把你不是啞巴這件事告訴我的父親啊,我不關心你爲什麼要裝,但是我父親未必不關心,也或者你是一個奸細呢?”古云顥一臉的壞笑,恐嚇着蘇七鳳。
蘇七鳳知道他是在嚇自己,但還是被他嚇到了,古云顥就是一個大孩子,他要是一個直爽把自己的僞裝給說出去了,那自己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兩國戰前,不要說是奸細了,那就是普通的北國百姓莫名地闖進了瑪安邊城也是會被殺死泄憤的。
她立刻就回報給古云顥淺淺一笑,那笑容在這夜幕氤氳的氛圍中,竟有如那曇花盛開般,雖然短促,可是卻奇異絕媚。
喜歡看美麗的事物或者人是每一個人的本能,就是一個未成年的男子面對一個絕色佳人,那也是會動情動心的。
“這樣纔對哦!”
古云顥堪堪地轉過頭,他無法否認蘇七鳳的美麗令人驚歎。
他亦然。
王爺請來的戲班果然是很好的,精湛的唱腔,不時地就引來了滿堂彩。
王爺府的院子裡,這夜是歡騰的。
蘇七鳳看的有點累,神情也是有點蔫。
旁邊的小丫鬟看到了,很是細心地問,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蘇七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然後做出了一種很是痛苦的表情。
那小丫鬟果然就對古云顥說,小王爺,蘇姑娘的身子不舒服了,要不奴婢扶她回去歇着麼?
古云顥正看在興頭上,隨口就應了聲,好,你扶她回去好了。
那丫鬟就扶着蘇七鳳朝後院子走。
走出了不遠,那戲臺下又是傳出了一陣叫好聲,那小丫鬟不無眷戀地朝後直看。
蘇七鳳知道她是沒看夠那戲。
就用手勢告訴她說,不用她送了,自己可以回去的,要她回去看戲吧。
那小丫鬟本來還是推搡的,說是她怎麼也要先把姑娘送回去的。
蘇七鳳裝作生氣的樣子,杏眉微豎,很是不悅了。
那小丫鬟本也就是戀着那戲,這會子見蘇七鳳硬要自己回去看,也就順勢給蘇七鳳施禮了,然後就急呼呼地跑了回去了。
蘇七鳳一個人默默地走在夜色裡,想起了那次自己醉酒後,是秦世堯把自己抱回了沁芳居的,那麼溫馨的夜晚,那麼浪漫的感受再也不會有了。
或者,從來都沒有過,那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罷了。
他愛的人只有那個又蓮。
她邊想着邊走,月色依然是那麼的淺淡,籠罩在自己身上,宛若誰的目光一直一直都在跟隨着自己……
她一想到這,渾身就是一個激靈,她覺得自己的身後有人跟着自己,是誰?
她猛地一回頭,可是卻什麼也沒看到,只是那小徑邊的矮樹叢有風吹樹葉的沙沙作響,那樹上葉子的影子重重疊疊地印跡在了地上,斑駁着一種幽美的畫面。
她再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