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皇上今天咳血了。”
花生憂心忡忡,皇上居然咳血了,早知道自己那天多喂他喝幾口血了。
不過,鐵弩說,喝她的血只可以解毒保命。枯山的毒乃是天下最陰毒的毒製成,中了他的毒不死,就是萬幸中的萬幸了。
墨雲蒼也沉默着,自己現在恢復以前的身份,甚至可以看出來,皇上對自己比以前親切多了,可是還是有那麼一絲隔閡在其中。
傍晚,宮中來人,讓花生墨雲蒼進宮。
御書房,皇上坐在龍榻上,望着跪在眼前的一對璧人。
“都起來說話,賜坐。”
花生墨雲蒼謝過皇上,在皇上面前的凳子上坐下來。
花生心裡有些興奮,她看皇上這個架勢,也許是想......可是立刻又否定自己這個想法。太子還活的好好的,皇上對墨雲蒼也沒有比以前熱情,他不會這樣做的。
救駕有功,皇上給花生跟墨雲蒼的賞賜不少,可是賞賜跟真心實意的謝意比起來,花生知道墨雲蒼更渴望的是後者,那怕是皇上寥寥幾句話。
他是一個缺愛的男人,缺了很多年。
自己對他再好,填補的只是他內心深處一個角落。
他空蕩的心。還需要很多親情來填補。
皇上看看花生,又看看墨雲蒼,這才緩緩開口:“朕今日在大殿上咳血了,一定會引起文武百官的恐慌。”
花生急急的說:“皇上舅舅。你一定會沒事的,花生願意去爲皇上尋找靈丹妙藥來給皇上調養身子。”
皇上是她舅舅,花生是真心不希望皇上出事,長公主剛死,皇上再出事,對太后來說,會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好孩子,朕知道你的一片孝心,不過,朕的身體朕自己知道,怕是已經不行了。”皇上慈愛的望着花生。
墨雲蒼起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父皇......”
皇上目光落到墨雲蒼臉上,這才嘆息着說:“蒼兒,這些年。父皇對你,一直冷落沒有關愛,尤其是蒼王府一案,父皇知道你委屈,可是......”他悠悠長嘆一聲:“你起來說話。”
花生目不轉睛盯着皇上,恍然大悟,原來皇上今日是要跟墨雲蒼談心,不會是想哄他繼續輔佐太子吧。
一個人,每天都都給他一巴掌,突然有一天不但不給一巴掌,反而給他一塊糖,他心裡充滿的是感激不盡,更別說迂腐的古人了,墨雲蒼倍受冷落這麼多年,還一直沒有怨言,若是皇上對他笑一下。給他幾句暖心窩的話,花生相信,他一定會用心輔佐太子。
墨雲蒼沒有起身,低低叫道:“父皇......”眸中淚光閃閃。
正如花生所想,皇上這幾句話就像一股暖流流入他冰冷的心裡,給他帶春天般的溫暖。
可是什麼?
花生跟墨雲蒼都靜等皇上接着往下說。
“其實你不是淑妃生的孩子。”皇上話一出口,花生差點驚跳起來。
真的被墨雲蒼說中了,他不是皇上的兒子?
怎麼可能,任一個男人都不會心甘情願接受這個事實,更何況他是皇上,是一國之尊,他知道這件事第一反應,應該是掐死墨雲蒼,而不是把他養這麼大。
墨雲蒼眸中無比震驚,他自己猜測是一回事,從皇上嘴裡證實,又是一回事。
“你母妃生產的時候,朕還年輕,國事要緊,朕在邊城尚未趕回皇宮,數月後,朕回來,你已經出月了。”皇上緩緩道來。
“你是朕的第一個孩子,朕對你也是給予無限希望,可是沒想到,你母妃去世的時候,卻告訴朕,你不是朕的親生孩子,是一個宮女的孩子,朕的第一個孩子是女嬰,生下來就夭折了。”
五雷轟頂,墨雲蒼怔怔望着皇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真的不是皇上的兒子。
可是皇上居然還給了他一個王爺的封號,這麼多年,雖然是冷落,卻已經算是很照顧他了。
花生也無比震驚,撲通一聲跪下,而後悄然握住墨雲蒼的手。
皇上看出來,花生母牛護犢子一樣的舉動,心裡又是酸楚又是好笑,花生還擔心自己對墨雲蒼不利嗎,他要是想弄死墨雲蒼,還會等到現在?
花生看着墨雲蒼,再看看皇上,忍不住提出一個疑問:“可是,皇帝舅舅,花生卻覺得王爺跟太子,三皇子比起來,更像皇帝舅舅。”
“這就是朕一直糾結的地方。”皇上又是一聲嘆息,起身,從龍案下拿出一個玉佩,再坐會龍榻,示意花生跟墨雲蒼看:“這個玉佩,淑妃說是蒼兒的親孃留下來的,求淑妃允許她把這個玉佩戴在蒼兒的脖頸上,淑妃答應她了,把玉佩給蒼兒戴上,淑妃死後,蒼兒的玉佩就被朕派人拿來了。”土住住扛。
“兒臣的玉佩,居然在父皇這裡?”墨雲蒼詫異無比,小時候,他在皇宮池塘中摸魚,爲了不讓淤泥弄髒玉佩,才解下來,沒想到貪玩忘記玉佩,等想起來的時候再去池塘附近尋找,玉佩已經不見了。
居然是皇上撿到了自己的玉佩。
“是的,當時太監是受了朕的示意,纔會帶你去摸魚,朕的目的,就是這塊玉佩。”
“皇帝舅舅爲什麼不光明正大問王爺要玉佩呢?”花生好奇,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玉佩隱藏着什麼秘密不成?
皇上緩緩開口:“當時,淑妃把蒼兒抱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就把蒼兒的親孃和知道底細的一撥人全部都處死了,唯獨只留下蒼兒跟他身上的玉佩,她以爲這玉佩不過是蒼兒親孃對蒼兒的一點念想,才讓他戴着玉佩,卻不想,其實這塊玉佩,是朕親手送給蒼兒親孃的禮物。”
等等,花生一時沒跟上皇上的的思路,被皇上的話繞糊塗了,皇上剛纔說,墨雲蒼不是淑妃生的孩子,可是,他並沒有說墨雲蒼不是他的孩子呀。
花生眼睛一亮,原來是這麼回事,是皇上偷情,讓宮女懷孕,卻恰好淑妃生產時她也生下墨雲蒼,被淑妃以桃代李,抱到自己身邊,冒充自己兒子,她死前對皇上心存內疚,說出驚人秘密,卻不想......
墨雲蒼其實一直都是皇上的親生兒子。
果然,皇上望着墨雲蒼:“你不是淑妃所生,可是卻是朕的兒子,朕看到這枚玉佩就明白了,你親孃是希望有一天,朕能明白此事,纔會執意要淑妃答應給你戴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