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河縣,大家正爲長孫鈺銘帶去的糧食暗自高興,那知道城中又發現瘟疫,弄得大家人心惶惶,幸好長孫鈺銘是醫生,他知道隔離病人。
但對於已經換上天花的百姓,他真的無從下手。
天花對於古人來說,就是不可治癒的瘟疫,他們處理的唯一辦法是把那些患者用火燒了,認爲燒了他們之後,瘟疫就可以消除。
傍晚,染霜他們來到沙河縣,一路上他,他們看見的除了難民,還是難民。
沙河縣東面臨水,受災比較嚴重。
有體力的難民大多逃往外地,剩下的只是一些老弱孤殘。
“太可憐了。”以前這些畫面,她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當她身臨其境時,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辛酸。
“小姐,前面就是縣衙。”阿奴指着縣衙的門匾道。
“你們是誰?”守門的衙役看着來人問道。
“我們找銘王爺。”染霜開口道。
衙役聽他們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而且他們一男一女各帶僕人,應該就是傑王他們吧。
如此想來,衙役不敢怠慢,忙放他們進去,然後通報縣令。
長孫鈺銘知道他二哥來了,他走了出來。
“二哥,你們到了。”
“下官見過傑王爺,見過蘭心公主。”雷師爺和徐縣令忙行禮。
“起來吧。”長孫鈺傑淡淡地說道。
片刻,他們進入正廳坐下。
席間,長孫鈺銘微微蹙眉,“二哥,染上瘟疫的患者確診了,是天花。”
“天花不就是麻風病嗎?”染霜問道。
“蘭心公主,你有什麼辦法嗎?”長孫鈺銘見染霜露出驚奇的神色,他想問問她有法子沒?
“這天花也不是不可治。”須臾,染霜回道。
“你把他們隔離起來了嗎?”
“霜兒,你說着天花可以治嗎?”長孫鈺銘兄弟倆充滿希望地問。
“是的,我以前在一本書看過,如果不嚴重的話,可以完全治療。”染霜認真地回道。
長孫鈺銘面露喜色,“真是太好了,我還擔心那些患者呢,要眼睜睜看着他們被燒死,我心裡會很難過。”
縣令拍馬屁道:“蘭心公主真是我們的大恩人啊。”
染霜不喜歡這身材發福的縣令,一個大貪官,如果不是他鬧出那麼多事情來,百姓也不會受那麼多苦。
“徐大人,你趕緊派人收購打量的雄黃和板藍根,有多少要多少。”長孫鈺傑吩咐道。
“二哥,這?”長孫鈺銘好奇地問。
長孫鈺傑道:“是霜兒說的,你們就按照這個方法來弄吧。”
霜兒,二哥是不是和人家關係更進一步了,長孫鈺銘心想。
“蘭心公主,我知道雄黃可以用來消毒,可你要板藍根做什麼?”作爲醫生,長孫鈺銘很是好奇。
“板藍根可以預防疾病,我們大量收購板藍根,就是爲了讓那些沒有患病的人食用,預防瘟疫再次傳播,至於如何治療,倒時候還需要銘王爺的配合。”染霜認真地回道。
“好,我會全力配合。”長孫鈺銘笑道,“對了,你叫我銘吧,我們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氣。”
“那你也叫我染霜吧。”染霜也不忸怩。
長孫鈺傑道:“和二哥一樣,叫你霜兒,比較親切。”
“隨便你。”反正只是一個稱呼,染霜沒有計較太多。
“徐大人,本王一路可聽說你的光輝事蹟。”大家絮叨完,長孫鈺傑開始找徐縣令的麻煩。
徐縣令和雷師爺相互看了一眼,心裡直打顫,他們可是聽說過這個戰神王爺的手段,莫非有人告狀了嗎?
“下官有不對的地方,還望王爺指點。”徐縣令忙從座位上起來,跪了下去。
“徐縣令,你做的糊塗事,本王自會找你算賬,現在你趕緊去買藥,讓各家各戶用雄黃消毒。”長孫鈺傑知道輕重緩急,他先暫且放他一馬。
“李老漢,你給本師爺滾回去。”李老漢知道長孫鈺銘是大夫,而且爲人善良,他兒子李秀才患病了,他沒有辦法,前來求救。
雷師爺曾經毆打過李秀才,他擔心事情被捅到長孫鈺傑等人哪兒,於是他趕緊攆李老漢走。
“雷師爺,求求您讓我見見銘王爺吧。”李老漢給雷師爺跪下,可憐兮兮地央求他。
他不但不聽他的,反而一腳把他踹到一邊。
“雷師爺,你好威風啊。”屋內傳來一個聲音,把雷師爺嚇了一大跳。
“夜大人。”雷師爺驚恐地看着殘夜。
“這位老伯,你沒事吧。”殘夜繞過雷師爺,扶起地上的李老漢。
“這位大人,求求您帶老漢去見見銘王爺。”李老漢見殘夜不像雷師爺那樣粗暴,他老淚縱橫地懇求。
“我兒子生病了,老漢實在沒有辦法,前來找銘王爺。”
“老伯,我帶你進去見王爺。”殘夜扶起李老漢,然後轉身對雷師爺道:“雷師爺,你也進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跟王爺他們解釋。”
雷師爺嚇得手冒冷汗,慘了,慘了,他被逮住了。
花廳
染霜他們看着殘夜帶回一個老漢,她好奇地問。
“殘夜,這是怎麼回事?”
“這要問問雷師爺了。”殘夜冰冷地看向後面把頭低得很低的雷師爺。
“各位主子,求求您們求求我的孩子。”李老漢看着長相非凡的男女,他知道他們就是傳說中的王爺和公主。
他忙跪了下去。
“老伯,你起來。”染霜親自扶起李老漢,李老漢有些受寵若驚。
他又驚又喜道:“老漢髒。”
“老伯,我們都是人,哪有髒不髒的,你別害怕,你有什麼冤屈都可以跟我們說。”
“好人啦,好人啦,您們都是好人,老漢以爲皇城來人都像雷師爺那樣目中無人,不把我們當人看。”
雷師爺害怕地跪在地上辯解道:“公主殿下,您別聽李老漢胡說。”
“雷師爺,每年洪災,你們都不發糧食給我們,我們來找你們,你們說朝廷沒有撥糧,還派人打我們,我兒子的病都是因你,都是因爲你。”李老漢激動地控訴。
“雷師爺,可有此事。”長孫鈺傑冰冷地說道。
“王爺,冤枉啊,小人哪敢那樣做啊。”雷師爺戰戰兢兢地回道。
“我沒有冤枉你,我兒子替相親們說話,你就派人把他打成殘廢,現在還躺在牀上,雷師爺,人在做天在看,當着王爺他們的面,你還敢否認,你們做過的惡行還少嗎?”
“城東的張三就是被你們活活打死,他的親人都被大水淹沒了,沒人找你們麻煩,你們當真沒有天理嗎?”李老漢說出雷師爺犯下的另一樁命案。
讓人心寒啊,作爲父母官,不爲百姓辦事,動不動就打殺百姓,百姓不反纔怪。
屋內空氣冷到了極點,雷師爺臉色頓時慘白。
他怕是要見閻王了。
“來人,把這個狗東西拖出去杖斃。”長孫鈺銘生氣地喝道。
“王爺饒命,饒命啊,小人也是沒有辦法,只能聽縣令大人的。”雷師爺情急之下把縣令拱了出來。
徐縣令得知消息,馬上趕往花廳,制止雷師爺。
“雷師爺,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揹着本縣令幹出那些事情來。”
“徐大人,你真讓本王失望。”長孫鈺傑陰冷地說道,“來人,把雷師爺打入大牢,容後再審。”
“屬下遵命。”兩個衙役走了進來,把雷師爺押走。
徐縣令的臉色煞白,雷師爺會不會把他的事情抖出來啊。
“下官有罪,下官管理不周,讓屬下的人出了亂子。”徐縣令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徐縣令,你確實有罪,本王問你,朝廷每年賑災的那麼多糧食,爲什麼百姓沒有收到,每年都有那麼多人餓死。”長孫鈺傑陰鷙地看着徐縣令。
徐縣令身體顫抖道:回王爺,我們每年都按時發糧的,一定是李老漢記恨雷師爺打他兒子,他故意冤枉下官。
李老漢嚴肅地說道:“老漢沒有冤枉你們,朝廷每年發那麼多糧食給我們,而你們拿出來賑災的糧食只有十來石,如果不是你們私吞了,你倒是說說,那些糧食哪裡去了。”
“李老漢,你別血口噴人。”徐縣令瞪着李老漢,死不承認。
“行了,徐縣令,你先起來,你的事情本王日後再審。”長孫鈺傑冷冷地說道,“叫你賣的藥買好了沒?”
“已經買了,但是很少。”徐縣令僥倖逃過一劫,接下來他要找他大哥商量才行。
“老伯,既然你兒子病重,本王就和你前去看看。”長孫鈺銘起身道。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李老漢感動得流淚。
“我和你一起去。”染霜也起來,她想看看病人的情況,纔好診斷。
“小姐,讓阿桑陪你去吧。”阿桑不放心染霜一個人出門。
長孫鈺傑留了下來,他吩咐殘夜監視徐縣令,免得他殺人滅口。
大牢,徐縣令果然去看雷師爺。
“大人救救我啊。”雷師爺見到徐縣令,邊求救。
“雷師爺,如今我也救不了你。”徐縣令屏退獄卒,打開牢門,進去和雷師爺談判。
“大人,我是您的人,您不能丟下我不管啊。”雷師爺慌了,難道他就要被殺頭了嗎?
“雷師爺,事到如今,我們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你攬下所有的罪名,我會照顧好你的妻兒,你就放心吧。”徐縣令誘惑道。
“如果你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罪,我保住了,你的妻兒也保住了。”
雷師爺不想死,他冷笑道:“大人,您好狠啊,我幫你做了那麼多事,您就這樣出賣我,您別想誆我,我死了,我的妻兒還能存活嗎?您別忘了,您也脫不了關係,傑王他們那麼厲害,他們用心查一查,您的事情準會暴露出來。”
牢房大門被打開,徐縣令走了出來。
暗處的黑影冷笑,這個徐縣令果然又問題。
隨即,殘夜又跟着徐縣令去了書房。
書房裡還有一個男子,那男子道:“大人,傑王他們已經注意我們了,而且他們昨天在淮城已經處罰了朱文公子,朱大人說,千萬不能露出破綻,否則上面追究起來,難脫干係。”
“可雷師爺已經被抓了,如果他供出我來,我完蛋,大哥也跟着完蛋。”徐縣令眉頭緊鎖,很是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