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霜終於舒了口氣,北辰翼那傢伙終於走了,他以爲他是誰,她不和長孫鈺傑在一起,就會和他在一起嗎?
自以爲是的男人總喜歡打着‘愛’的旗號,宣揚他們的仁慈,染霜鼻子一哼,面色微怒。
染霜想想就有氣,她走至桌邊,伸手提起茶壺,爲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後喝了起來,最近,她的心情不怎麼好,在公主府,她還稍微自由點,現在,她被長孫鈺傑軟禁起來,感覺日子很難熬。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染霜感覺到男人的氣息,來人應該是長孫鈺傑那個傢伙,這個點兒來的男人除了他,還會有誰,他白天可是把她拽回傑王府,晚上的時候還派殘夜來當先鋒,現在他親自來教訓她了嗎?
屋外,長孫鈺傑屏退守門的丫鬟,他直接推開門,走了進進屋!
他一擡頭,視線和染霜相撞,染霜清冷地望過來,絕美的容顏清冷而疏離。
“有事兒嗎?”
“你是我王妃,我來你房間天經地義。”長孫鈺傑嚥下剛要說出來的好話,繼而轉爲冷漠,他不太喜歡染霜的態度,他來找她,她還以爲他是死皮賴臉的嗎?不,以後他都不會這樣了,他要以高姿態的方式出現在她面前,讓她知道他是很有魅力的男人,不是她想吼就吼的男人。
“這裡沒有你的王妃,長孫鈺傑,你請回吧!”染霜目光依舊冰冷,他不喜歡她的態度,她同樣不喜歡他的態度,一個處處顯示他很強悍的男人,處處擺威風的男人,她不稀罕,她需要的是平等和自由。
現在,她不想看到這個男人,她多看他一眼,她都覺得反感,煩躁,焦慮,每次見到她,她都有種想逃的感覺,沒有人能理解那種想甩掉而甩不掉的感覺。
她對他的愛已經變成害怕了,她現在確實有她想保護的人,所以她不會輕易做決定,也不會衝動。
想擺脫他,沒那麼容易,長孫鈺傑雙手攥緊,微怒,道:“你不是我的王妃,你是誰的王妃,你別忘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你想耍賴也賴不掉,你現在還是胡染霜,是我的妻子,我這個當丈夫的來找妻子,有什麼不妥嗎,還是你覺得我的到來妨礙到你了。”
“你是不是在悅仙閣藏有野男人。”
野男人,口口聲聲都說她藏有野男人,沒有誰能忍受這樣的男人了,染霜面色頓時微怒,她感覺很受傷,這男人簡直無法溝通,她吸吸鼻子,冷笑道:“長孫鈺傑,你說的野男人在哪兒,你找啊,悅仙閣就這麼大,你找啊,我也想知道那個野男人是誰?”
染霜的聲音擲地有聲,非常冷漠。
“我真是瞎了眼,嫁給你這樣的男人,你總是不把我當人看,總是自以爲是,認爲我是你的私有物,長孫鈺傑,你太讓人失望了。”
她那麼激烈辯解,是不是他錯怪她了,其實她和北辰翼沒什麼,只是北辰翼一直纏着她而已,剛纔他說她有野男人,是違心的話,是試探她的話,現在她生氣了,他有點兒後悔了,他明明答應銘,說好不和她鬧的,但見到她冷漠的表情,加上不屑的態度,他覺着他有種被忽視的感覺,他是她丈夫,她好歹給他一點面子嘛!
現在如果他服軟,感覺好沒有面子哦,於是,他假意生氣道:“你現在後悔晚了,胡染霜,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我以前對你做的那些事兒,都是違心的,都是迫不得已的,你也知道我中毒了,爲什麼不體諒我的苦衷,我是你丈夫,你卻把你拒之門外,讓外人怎麼看我,他們還以爲我無能,連自己的王妃都管不住。”
“哼,你娶我是想管我嗎?真是受教了。”染霜冷笑道,“你還不如去娶其他的女人,她們很樂意讓你管她們。”、
染霜見他不語,她又道:
“丈夫是一個神聖的詞,它代表一種責任,長孫鈺傑,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愛與尊重,你懂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你懂不懂怎麼做才家庭和諧?”
染霜連續反問他,他頓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面色微僵,心很亂。
隨後,他恢復正常,不悅道,“我現在就要履行丈夫的責任,我來你房間,難道不是尊重你嗎?”
“你作爲我的王妃,難道不應該侍寢嗎?還是說我去其他小妾那兒,纔是尊重你。”
侍寢,他瘋了嗎?染霜還真怕他亂來,她現在確實是他明媒正娶的側妃,還公告天下的傑王妃,想擺脫這個身份確實不容易。
長孫鈺傑說着,上前一步,染霜忙退後一步,喝道:“你別亂來,我是你王妃,也不會侍寢的。”
他心中笑了,剛纔她的動作好可愛,他也只是嚇唬她而已,誰讓她不把他放在眼裡。
他還在靠近,把染霜逼到窗子邊,他雙手圈着染霜,染霜想逃,也逃不了,她也有武功,但面對強大的長孫鈺傑,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這傢伙有老迷糊指點,武功精湛不少。
無恥,染霜低罵,猛地仰頭望着他,喝道:“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尊重我,我就和你談夫妻的責任,長孫鈺傑,你大男子主義的那套思想在我這裡行不通,我需要的是一個會理解,會包容的丈夫,而不是處處顯示霸道顯示大男子主義的丈夫,我更不需要不相信我,跟蹤我的丈夫。”
“你不需要我,那你需要北辰翼了,我告訴你,你別妄想讓我成全你,我白天就說過了,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你最好死了這條心。”長孫鈺傑又發脾氣了,他想到染霜的話,他頓時火冒三丈。
她不需要他,他也不會讓她自由。
“就算死,你也要和我在一起,既然你不聽我的話,我就用丈夫的名義管教你,讓你好好學學規矩。”
丈夫的名義管教她嗎?真是可笑,她豈會乖乖任由他擺佈,任由他欺負,染霜脣角的笑越來越清冷,越來越詭異。
每次染霜露出這樣的笑容時,長孫鈺傑都覺得她又恢復本性了,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尋常閨秀,她的思想,她的世界觀已經和這個世界的思想脫軌。
她像天空中自由飛翔的小鳥,而他卻把她當做籠子裡的金絲雀,但爲了留住她,他不在乎她是否恨他。
“長孫鈺傑,你以爲你真的留得住我嗎?”染霜冰冷地笑道,“你可以留得住我的人,但留不住我的心,我的心已經告訴我,你不值得我愛了,你現在變得像個惡魔一樣,動不動就欺負我,算什麼本事。”
“我就是惡魔,怎麼樣,惡魔自然有惡魔的本性。”長孫鈺傑沒想到染霜是這樣看他的,他銳利地望着染霜,低頭吻染霜的脣,染霜的雙手被他捏住,她只能用腳踢他膝蓋。
“別掙扎,難道你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怎麼侍寢的嗎?”
長孫鈺傑放開她的脣之後,邪惡地在她耳邊低語,“我親愛的寶貝,你別拒絕你丈夫,你丈夫在盡丈夫的責任,你不是說我不夠尊重你嗎,我現在就尊重你,給你一個洞房花燭夜。”
“長孫鈺傑,你今晚再動我試試!”
染霜不受委屈,她冰冷地瞪着他,如果他真的強行要了她,她會恨他一輩子,她會不顧一切離開他。
長孫鈺傑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他放開染霜,他還真的害怕她會恨他一輩子,他內心深處渴望她能原諒他,就像他們戀愛的時候那樣,兩個人在一起很幸福,他們一起努力查案子,一起分擔痛苦和快樂,那樣的日子是他嚮往的,他不希望染霜將來恨她,剛纔他也只是氣氣她而已。
長孫鈺傑不再說話,轉身離開染霜的房間。
他剛離開,阿桑和阿奴便匆匆而來。
“小姐,你沒事吧!”染霜擔憂地問,染霜木訥地站着,眼神呆滯,嚇到阿桑和阿奴了,
“小姐,你別這樣啊!”
“小姐,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染霜緩神,兩行清淚滑過她絕美的臉頰!
阿桑和阿奴一人一邊,扶住她,給她擦淚。
“小姐,有我們在,我們會保護你。”
此刻,染霜沒有掩飾她的脆弱,她盡情地哭,她真的好傷心,長孫鈺傑實在太欺負人了,他白天對她兇,晚上還欺負她,侮辱她的人格。
長孫鈺傑,你那麼欺負我家小姐,這筆賬我記着,阿桑心中咒罵長孫鈺傑,
離開悅仙閣的長孫鈺傑情緒也低落,殘夜現在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長孫鈺傑的態度他看不懂,明明還愛着王妃,爲什麼要傷害王妃呢,傷害王妃的同時也傷害了王爺自己。
“夜,她現在很恨我,你不用說,我也知道。”長孫鈺傑似乎看穿了殘夜的心思,他淡淡地說道,“我也不想對她兇,每一次和她見面,她都不把我放在眼裡,我道歉,她不接受,我兇她,她又說我霸道,對她,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王爺,要不你們都冷靜一段時間吧,也許過段時間,王妃氣就消了呢!”
一直沉默的殘夜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