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鈺傑雖然喝醉醉了,但他說話還是非常利索,他見殘夜和長孫鈺銘沒有搭理他,他很生氣道:“我跟你們說,你們不聽我的話,你們遲早會吃虧的,到時候,你們才知道我的話有道理。”
他們纔不會吃虧呢,二哥說的都是胡話,二哥最近經常這樣,他看了,都有點心疼,長孫鈺銘暗想,二哥如果一直這樣,他敢保證,再堅強的一顆心都會被二哥磨滅了。
長孫鈺銘剛要開口,卻被長孫鈺傑打斷話。
“銘,你還別不相信我的話,那個阿桑和她主子一樣,是個要強的,等哪天她遇見其他男人,她也會不要你。”
“二哥,你醉了!”長孫鈺銘一嘆,道,“二哥,你好好休息吧!”
長孫鈺銘言罷,又轉身對身後的殘夜道,“夜,今晚我就在這裡陪我二哥,你讓人準備一下。”
不管他二哥說什麼過分的話,他都是他的家人,他不能丟下他不管,他現在醉醺醺的,如果再讓知畫過來,說不定會發生什麼呢?
知畫已經被長孫鈺銘和殘夜當做是女色狼了。
………
回到西園的知畫,同樣被莊美心譏諷,莊美心知道知畫去找長孫鈺傑,她故意在西園門口等知畫。
知畫嘴角被咬傷了,一看就是幹那事兒了,莊美心嫉妒的同時,又暗想,肯定是知畫引誘不成功,反而被攆走了。
知畫面色潮紅,她感覺好丟臉,她放下自尊,主動扮演自己的情敵,還被殘夜打擾,真是太悲催了。
“哎呦,我們的知畫夫人這是從哪裡來啊,你不是去伺候王爺了嗎?”
莊美心靠在月洞門的牆邊上,笑容帶有嘲弄和不屑。
知畫面色冷淡,道:“美心夫人有事嗎?”
現在她可不怕莊美心了,一個連貴妃娘娘都放棄的女人,還能翻天不成。
如果莊美心識時務,在西園還能有一席之地,如果她還是大小姐脾氣,估計沒人搭理她。
莊美心從知畫眼裡同樣看到了譏諷的笑容,她頓時冷哼,知畫這個賤人,翻身了,就忘了自己的身份,現在後院是知畫管,知畫開始苛刻她的飯菜,這事兒她一定要找知畫問個明白,好歹她還頂着莊府小姐的身份。
“我找知畫妹妹自然有事。”莊美心身子向前傾,移動蓮步。
“現在你不是管家嗎?我想問問我的伙食到底怎麼回事?”莊美心直接問道。
知畫暗惱,莊美心是來責問她的,她面色和悅道:“美心姐姐,是這樣的,王爺說你這幾天火氣很重,讓我給你準備一些降溫的食物,姐姐一定覺得肉菜少了,是妹妹的錯,其實不是那樣的。”
知畫很聰明,她用長孫鈺傑當藉口,莊美心不敢去問長孫鈺傑。
她是故意那樣做的,以前莊美心沒少欺負她,她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且,她這樣做還有一個目的,她必須在西園樹立她的威風。
雖然不久的將來整個傑王府庶務之權要交給蘭心公主,但她還管後院的時候,她必須替自己鋪路。
“知畫,王爺有沒有這樣說,我很清楚,知畫,做人可不能這樣,你總不能因爲我被貶爲夫人,你就落井下石。”莊美心沉默了會兒,認真地說道,“我可是貴妃娘娘的侄女,將來說不定還能恢復側妃之位呢!”
哼,癡心妄想罷了,莊美心如果還能恢復側妃之位,她手板心都煎雞蛋給莊美心吃。
知畫但笑不語,心中卻十分鄙視莊美心。
“知畫,我姑媽是怎麼樣告訴你的,讓你輔助我,你一接手後院權力,就對我下手,難道你不怕我姑媽對你不滿嗎?”
莊美心見知畫不理她,她又拿莊貴妃嚇唬知畫。
如果知畫是三歲孩童,自然被她嚇唬了,可知畫不是三歲孩童,知畫忍不住笑出聲,道:“美心姐姐,你真是太天真了,你名聲那麼臭,貴妃娘娘還會重用你嗎?”
不是知畫瞧不起莊美心,而是莊美心實在太蠢了,在知畫面前說這些話,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美心姐姐,你還是擔心貴妃娘娘如何責罵你吧,而不是在我這裡對我發號施令,美心姐姐,其實我很同情你,真的,我特別的同情你。”
知畫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她越是這樣,莊美心越覺得她是故意的。
莊美心嘟嘴,跺腳道,“知畫,你拽什麼拽,你現在也只是暫時管家,看你那得意勁兒,真是可笑。”
緊接着,莊美心又道:“你有什麼資格同情我,你以爲你是誰,你在我眼裡,永遠是個身份低微的宮女。”
莊美心用宮女的身份侮辱知畫,知畫不怒反笑。
“知畫自知身份低微,自然比不過美心姐姐,美心姐姐身份實在太高貴了,妹妹得罪不起。”
聰明人都知道知畫在譏諷莊美心。
莊美心雙眼圓瞪,微怒道:“你這個上不了檯面的宮女,也敢教訓本夫人,本夫人是莊府的小姐,現在還是王爺的夫人。”
“哼,你是夫人,我也是夫人,美心姐姐,凡事總講個理兒。”知畫冷笑,莊美心這樣的蠢貨嫁進傑王府,真是浪費那個側妃之位,如果莊美心心機深,也不至於升升降降。
貴妃娘娘真是糊塗,選個蠢女人嫁進傑王府,以爲能控制住傑王嗎?
不會兒,莊美心又拿伙食說事兒。
知畫直接回道:“姐姐,你剛纔問關於伙食的問題,我就明確告訴你吧,確實是想讓你降降火,依照你這脾氣,出去之後,還不知道會給傑王府捅多大的簍子呢!”
曉巧暗自豎起拇指,她家夫人厲害。
“知畫,你別說得那麼好聽,你就是想扣我伙食費,我降火不降火不用你管,你我同是夫人,級別一樣,你最好別在我面前耍手段。”莊美心面色微沉,怒喝道。
“從明天開始,我的伙食恢復以前的樣子。”
知畫故作爲難地咋舌,“美心姐姐,不是妹妹不跟你恢復伙食啊,實在是妹妹不知道如何按照什麼規格給你準備膳食,姐姐以前的膳食沒有定性,一會兒是側妃的規格,一會兒是夫人的規格,我確實有點不知道怎麼辦?”
知畫的話狠狠如同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莊美心的臉上。
莊美心氣得直跺腳,怒視着知畫。
該死的賤人,不斷的貶低她,今天她還打算羞辱知畫,誰知反而被知畫羞辱了,這知畫不是她想象的那麼簡單,知畫的小腦袋瓜子靈敏得很,和知畫相比較,她反而更加小家子氣。
“既然知畫妹妹都這樣說了,那就按照夫人規格準備吧,知畫妹妹真是辛苦了,知畫妹妹再辛苦一段時間也可以休息了,到時候我相信未來王妃會好好管理好後院,不會輕易改動別人的膳食。”
莊美心死要面子,她轉身離開時不忘記挽回一點顏面。
午夜時分,長孫鈺傑還在牀上折騰,他吐了,他今天喝得太多,殘夜端起裝污穢物的白瓷上釉盆,爲長孫鈺傑清理吐出來的污穢物。
然後又打水來給他擦身子。
一旁的長孫鈺銘接過殘夜手裡的帕子,道,“夜,你先把這髒東西拿去倒了,味道太濃,好難聞。”
殘夜點頭,端起瓷盆走了出來,屋內,長孫鈺銘親自替他二哥擦臉。
小猴子在一旁候着。
王爺和傑王爺感情好好,好羨慕!
小猴子十分羨慕長孫鈺銘和長孫鈺傑的兄弟之情。
“寶貝.”
牀榻上的長孫鈺傑呢喃着,長孫鈺銘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寶貝是人,不是物件。
長孫鈺銘一嘆,喃喃道:二哥,你何必呢,既然放不下,還那麼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
“寶貝,不准你看那傢伙。”牀上的人又胡說了。
二哥,你那麼愛她,爲何不好好相處啊,現在做夢都想她,何苦呢!長孫鈺銘輕聲嘆息。
他一直伺候長孫鈺傑,過了會兒,長孫鈺銘見他沒吐了,他纔在外面的牀榻上入睡。
.。
同一片夜色之下,有人兒也失眠。
染霜躺在牀榻上,眼睛緊閉,心中卻想着其他的事情,此刻,她想的事情----除了和長孫鈺傑有關外,別無其他了。
她多麼希望這一切不是真的,她不敢相信長孫鈺傑變了,連殘夜和銘都知道他變了。
難道這纔是他的本性嗎?
還是說他只是針對她而已,白天他說她不知好歹,她哪裡不知好歹了,難道別人指着她的鼻子大罵,她都不能開口嗎?
更何況兇她。傷害她的人是她最愛的男人,這種心情真的好難受,錐心的疼,刺骨的疼,前世,艾倫背叛她,她都沒這麼疼過,可見她愛那個男人有多深,人家不是說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嗎?
染霜喃喃道,長孫鈺傑,你還是讓我失望了,未來,我該怎麼面對你,你逼迫我嫁給你,是想折磨我嗎?就像當初折磨還是林二小姐的她。
染霜不敢想象嫁到傑王府的日子,傑王府的女人虎視眈眈地盯着長孫鈺傑,不管她此刻愛不愛她,她看着也添堵,心中自然不會痛苦。
還有那個知畫,不像表面那麼簡單,莊美心來公主府鬧,多半是知畫的主意吧!
宮鬥不適合她,她只想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一起組建屬於他們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