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坐在馬背之上,這禮數不周全是肯定的,但是東辰太子卻是沒有生氣,反而興致盎然的看着她。
末泛夕見東辰太子的目光一直落在顧清筠的身上,不由臉上露出了不耐的表情,“東辰太子,你是不是不應該如此專注於我的妻子?”
東辰太子見末泛夕遞過來的目光,淡淡一笑,卻也只是淡淡一笑,沒有歉意,也沒有將目光收回的意思。
末泛夕倒是沒有想到這東辰太子竟然一直將眸光落在顧清筠的身上即便自己出言阻止依舊不屈不饒。
攬在顧清筠身前的手緊了緊,然後顧清筠低下的眸子看到末泛夕的袖中悄無聲息劃出了一跟細針,不由好笑的擡起了頭,想看着這對面的東辰太子若是從馬背上掉下來的場面。
但是顧清筠卻沒有想到,她這一笑,霎時間若冰蓮綻放,不再是高不可攀,卻是一種溫和,一種令東辰太子驚豔的溫和,本來以爲那個人只是爲了利用自己才說的一番高話引起自己的注意,卻不想,這世子妃當真是有這樣的資本。
視線膠着,末泛夕眼色一凝,手中的銀針已經射出。
但是卻在半空被一物截下,消失於無形,衆人只覺得有寒光閃過,但是細細去看的時候又發現什麼都沒有。
於是只當是空中的落葉反射的光芒,趕着馬說着話便朝着皇宮之內行去。
“有人擋下了你的攻擊!”顧清很肯定的低聲說道。
末泛夕點了點頭,看着跟着東辰太子的那一輛馬車,剛剛的那一道暗勁是從這馬車之中傳過來的。
“馬車之中的人?”
“是的。”末泛夕的眸色幽聲,顧清筠明白這人能夠擋下末泛夕的手段,定然是一個不好惹的對象。“跟在我身邊,哪兒都不許去。”
“嗯。”顧清筠一口就應了,哪兒能不應呢!
宮門前,那人都賴在馬車裡沒有出來,顧清筠他們也沒有可能看到這人的廬山真面目,只是在路上這馬車便去了驛館,而東辰的太子跟着他們一起去了皇宮。
前往御書房的時候,顧清筠與末泛夕一起跟在二人的後面,身份有別且是一說,最主要的是東辰太子那不經意間轉過來的視線實在
是要顧清筠不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感覺這東辰太子就好像一直在針對我一般?”顧清筠將東辰太子進了御書房之後,稍稍駐足,對着落後一步的太子說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今日你們二人前去迎接便是他派了侍衛來與父皇親說的。”太子沒有隱瞞。“進去吧,否則不知道他會和父皇說道些什麼!”
只衝着這句話,顧清筠就給了太子一個微笑,這人對他們還算是維護。
這一場御書房會面,沒有任何的說道,只是簡單地寒暄,以及一些問好,總之沒有再扯上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一切靜待晚宴了。
隨着夕陽的到來,顧清筠的心思愈加的不安定,她總覺得今夜一定會出問題,心,竟然慌慌的,這是個她這個特工的第六感,救了她無數次的第六感。
“末泛夕,我總覺得今夜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沒關係,一切有我。”末泛夕將顧清筠攬在懷裡,卻見顧清筠的身子竟然微微的有些顫抖,不得已之下,他說,“而且還有穆發,你總該相信,憑我們兩人的能力自然能夠護得住你。”
顧清筠心知肚明,可是她抑制不住自己身體的顫抖,不是因爲恐懼,不知道是一種怎樣的情緒,她竟然說不出來。
末泛夕抱着她,手臂愈加的使力,卻始終沒有弄痛她。
直到顧清筠自己將這一股莫名的情緒壓制下去,這才發現她的身上已然汗溼,連着末泛夕的外套也是濡溼一片。
“去洗漱。”末泛夕招來宮內的侍女,畢竟這個屋子這個院落是他曾經待得地方,也算是如魚得水。
顧清筠自然不會反駁,身上都是溼的,如何能不難過。
一番洗漱,顧清筠換上了乾淨的衣衫,那是從雲瑤殿裡拿過來的,聽名字也知道這雲瑤殿是什麼地方。
顧清筠着了一身嫩粉,這是她從來都沒有嘗試過的顏色,俏麗非常,末泛夕看的一愣,這樣的顧清筠如桃夭一般惹人遐想無限,那東辰的太子說不得又要打量一番了。
末泛夕親手執起了一根玉簪別到了顧清筠的頭上,那是這整個宮殿之中唯一留下的女子之物,當末泛夕拿着那一個玉
盒過來的時候,顧清筠的臉上是充滿疑惑之色的。
“這是我孃親讓我帶過來的。”末泛夕平靜的解釋着,禾親王妃是知道自家兒子的這一門親事的,因而讓末泛夕攜了這一隻玉簪就是爲了讓他贈與自己的妻子。
可惜末泛夕一直都沒有真正將顧清筠放在心上,直到今時今日,他纔不得不去面對自己心中已經長大了的樹苗。
“插上這根玉簪,我們從此再無隱瞞。”
“唯有信任。”
兩句誓言一般的話在空曠的宮殿之中響起,這是兩個同樣不知情爲何物之人的允諾。
這是兩個世界的人將自己的這一顆心交付出去的承諾。
攜手而行,背影和諧而美滿。
晚宴尚未開始,但是已經做了滿滿的一廳之人,顧清筠看着各方來使,珠圓玉潤有之,精瘦聰慧有之,奈何好巧不巧他們的對面便是已經坐上其位的東辰太子,此時,他正執起酒杯朝着他們的方向而來。
“末泛夕世子,清筠姑娘,這一杯我敬你二位,多謝你二位城門之前捧場相迎。”舉杯便飲了下去。
“東辰太子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二人爲何相迎您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更何況你的稱呼或者應該是在城門之前那樣纔對,我可不是姑娘。”顧清筠一聽這人叫自己清筠姑娘,她便渾身難受。
不想與末泛夕分離,名字上也是不願意,她是末泛夕的世子妃,如何能夠讓一個陌生人如此叫喚。
“倒是本太子唐突了。”東辰太子舉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滯,他是沒有想到顧清筠之前在城門口看到的那個含羞帶怯的女子說起話來是這般的利索,而且這神情哪兒還有半分的柔弱,分明就是個凌厲的人。
“東辰太子既然這麼有自知之明,我們也不好推拒這一杯酒。”末泛夕隨後緊跟上一句,執起身前桌子上的酒杯蓄滿了酒便喝了下去。
只是東辰太子顯然是有些鬱結,這般變故倒是沒有想到,這末泛夕也不是隻懂得紈絝啊,或者說平日裡的插科打諢讓他練就了這麼一副毒蛇般的口舌。
甩了甩頭,悠悠一笑,且讓他得意一會兒吧,這個明顯還是處女之身的女子自己是要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