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清筠將目光移到手指上,顫抖地說:“陛下,我……我的手指好像不能動彈了。”末泛夕一把把她摁在懷裡,大吼道:“太醫!快給我傳太醫!”
或許由於慶功宴所設的地點離太醫院太遠,當太醫感到的時候,已過去了一刻鐘的時間。豈料末泛夕一見到太醫便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大罵道:“不知輕重的狗東西,朕派人前來喚你,你卻讓朕等你這麼久,若是筠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跟着陪葬!”
那位太醫大約從來沒見到過末泛夕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也不知怎麼辦纔好,只是跪在地上顫抖着身子:“微臣之罪,還望……還望陛下饒恕。”這時還是末泛逸上前小聲提點末泛夕:“陛下,還是讓太醫先看玉嬪娘娘要緊。”
“對,對,對,”末泛夕衝着跪在地上的太醫大喊:“還不快替崔貴人診治!”
太醫在一旁診治,末泛夕卻在一旁一直走來走去。好不容易等到太醫診治完了,末泛夕上去就問:“玉嬪她怎麼樣了?”那太醫許是受了剛纔的驚嚇,此番回答末泛夕的問話也是顫顫巍巍的。
“回稟陛下,崔貴人她並無大礙,只是……只是由於她體質過弱,又受了特殊香料影響,所以纔會導致手指發麻,出現剛纔的那一幕,微臣這就開幾服藥,若玉嬪娘娘能夠每天按時服藥,再注意休息,只需一段時間後貴人的手指必會靈活如初。只是有一點要切記,那就是以後千萬不要再碰那些香料了。”
“好,你退下吧!”末泛夕一邊揮手讓太醫退下,一邊又在反覆琢磨方纔太醫說的話。“特殊香料……”末泛夕狠狠地看了趙飛雨一眼,心想:怪不得一定要筠兒當衆彈琴,原來是已經偷偷在古琴上抹了什麼特殊香料。
很,好個狠毒的婦人,幾次三番來謀害筠兒,上次看你多年與我夫妻的情分以及幫我籌謀劃策上我不與你計較,沒想到這次反而變本加厲,既然如此,便休怪我不講夫妻情分了。
雖然手指麻木,但顧清筠神志還算清醒,她總覺得前方有人再看她,目光向那掃去,顧清筠卻驚奇地發
現,那個一直在看她的人竟然是安貴人,只見安貴人宮女打扮,嘴角含了絲詭異地笑,看的顧清筠毛骨悚然,卻也是在對視的時候,顧清筠忽然想到了什麼,莫非自己手麻之事,與安貴人有關係?
果然不出顧清筠所料,不久之後,安貴人便親口印證了顧清筠的猜想。那是在末泛夕照顧顧清筠睡下,又對她安撫一番之後離去沒多長時間,安貴人便遣人送來一張字條。
上面清楚寫道其實顧清筠爲何手麻,安貴人並不知曉,她只是搶先一步在太醫趕來的路上收買了他,讓他使陛下誤以爲顧清筠手麻的原因是因爲被特殊的香料所影響,因爲趙飛雨素來喜歡收藏些香料,從而藉此誤導末泛夕是趙飛雨故意加害顧清筠。
以現在末泛夕對顧清筠的寵愛程度來看,若是末泛夕認定趙飛雨便是三番四次加害顧清筠的人,那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趙飛雨。
字條上還些着這是兩人合力扳倒趙飛雨的大好機會,望顧清筠千萬不要手軟,亦切記不可說張。“哼,”顧清筠看完字條後便將它燒了。
只是笑嘆道:“這招借刀殺人,還真是高明,可這樣鬥來鬥去的,真的有意思嗎?前幾天在後花園見到時還是劍拔弩張,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樣子,現在卻要自己做她的盟友,與她一起合力扳倒趙飛雨。這簡直是諷刺!
呵,是爲了陛下的寵愛?還是爲了帝后的無上尊崇以及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亦或者只是單純的爲了自保?究竟是何種原因,顧清筠嘆道:“便算是現在親口去問安貴人,只怕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末泛夕聽信了那個太醫所言,認定了導致顧清筠手麻的原因就是那所謂的特殊香料。故而,自然而然的,末泛夕便一口咬定此事是顧清筠所爲。
其實末泛夕一直知道趙飛雨對顧清筠存有歪心思,但他念着夫妻情分,而且趙飛雨一直在他身旁幫了他那麼多事情,又對他一片癡情,他也不準備與她計較。
可是趙飛雨卻不知道收斂,這一次顯然,已經觸犯了末泛夕的底線。這次他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好好收拾趙飛雨,便絕
對不會手軟。
而且如今也證據確鑿,先不說顧清筠中毒之時,有在場的衆位將士作證,便是太醫的一番說辭也足以治理趙飛雨的罪。
太醫親口說顧清筠的手麻之症乃是由特殊香料所引起的,放眼後宮,怕是隻有趙飛雨拿得出那種香料吧。試問這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現在這樣的情況,末泛夕只需要去趙飛雨的太月中宮搜一搜,若是搜查出了什麼特殊的香料,末泛夕便可堂而皇之地治她趙飛雨的罪,到時候,看誰還敢說半個不字?
末泛夕坐在大殿上,本來好端端握着毛筆的手忽然一緊,因爲用力過大,毛筆竟然斷成了兩截,。只見末泛夕慢慢地擡起頭來,一雙俊美的眼睛中散發着閃爍的光芒:“來人,擺駕若名宮。”
若名宮內,趙飛雨正在擺弄花草,她素來喜歡香料,也擅長將新鮮的花草用特殊工藝曬成幹然後做成香料。因爲弄這些玩意頗爲費時費力,所以她有一段時間已經懈怠於此,只不過近來末泛夕來她寢宮裡的次數越發的少了,後宮裡的事情又有安貴妃搶着去做,故而,她有大把的時間空出來。
所以,也就重新擺弄起這些玩意來了,想到此處,趙飛雨不禁苦笑:難道自己真的要在這深宮裡浪費自己的大好時光嗎?
微微一轉頭,趙飛雨的餘光瞟到了擺在最外面的那株薔薇花。本來盛放的花瓣如今已經漸漸凋零。雖說趙飛雨前段時間已經很少再有心思照料這些花花草草了,但對那株薔薇花,她向來是一絲不苟的,日日定要爲它澆水,將它擺在陽光較爲充裕的地方。只因……
只因那是末泛夕送給她的。她至今還記得末泛夕送給她這株薔薇花時的場景。那個時候末泛夕還沒有登基,也沒有如今的後宮佳麗。那個時候,或許在末泛夕的眼裡,只有趙飛雨一人。
末泛夕牽着趙飛雨的手,指着那株開着正盛的薔薇花,笑着說道:“飛雨你看,那株薔薇花嬌豔欲滴,是否像極了你此刻的模樣?”趙飛雨被末泛夕說的俏臉泛紅,略略低下頭,羞澀道:“王爺又拿飛雨說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