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在她脣上摩梭，也沒什麼旖旎的心思，只是覺得她這幅模樣有趣，偏偏顧望舒愛作妖，無疑是的伸出舌尖舔了舔。
莫瑾瑜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暗，狀若無奈，“你在幹什麼？”
顧望舒並非懵懂不知，只是被誘惑而已，面對莫瑾瑜，平常的自制力根本不夠看好不好？
在她以爲這個人也就這樣的時候，他會刷新你的認知，對你越來越好。
當她以爲自己足夠了解莫瑾瑜的時候。
這人又變得不一樣。
他一天比一天的好，顧望舒就一天比一天的惶恐，她從頭到尾，就連名字都是假的。
她哪裡會不知道莫瑾瑜的意思，只是……
她不想。
小聲嚷嚷有些難受，莫瑾瑜只得把人放開，有些無奈的把人攬在懷裡，想了想還是不滿的罵，“笨蛋。”
顧望舒靠在他懷裡，聽着胸腔裡屬於莫瑾瑜的心跳，原本惶惶不安的情緒漸漸消散，她生出荒誕的錯覺，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也是不錯的。
躲在小小的天地裡，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需要去做。
有人可以爲她遮天蔽地，抵擋一切。
不管闖什麼禍，做錯什麼事，都有人可以護着她，莫瑾瑜的確可以，可莫瑾瑜要護着的人，是齊思思，是他的妻子。
並不是顧望舒。
他甚至都不知道顧望舒是誰。
“我知道的，你對我很好。”顧望舒自欺欺人，認定他喊着舒舒，就是自己。
至於別的，她不想去想，也不想去了解。
這種自欺欺人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
她卻漸漸沉溺其中。甚至不願意醒過來。
她以爲這份和平會被莫瑾瑜打破，卻沒想到第一個出現破壞的人會是齊金盛。
就在顧望舒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客廳裡的手機瘋狂唱起歌來。
她急急忙忙跑過去一看，是齊金盛的電話，顧望舒有些爲難，“是我爸。”
莫瑾瑜微微頷首，示意顧望舒接起來。
“你一個人？”齊金盛的語氣一向是高高在上的，此時此刻也不例外，顧望舒求助的看着莫瑾瑜。
莫瑾瑜什麼都沒說，只是那雙眼太過平靜，顧望舒秒懂，開了擴音。
“嗯。”
“你什麼時候回家一趟。”齊金盛的語氣有些着急，雖然還是高高在上的端着，可終歸有些不太一樣，顧望舒簡直莫名其妙，是父慈女孝的假象不好看，還是她的演技不過關。
齊金盛怎麼好端端又搞幺蛾子？
“我最近還挺忙的。”
“忙什麼忙？”齊金盛的語氣不對勁，顧望舒直覺有事發生，果不其然，他都等不了顧望舒迴應，急急忙忙的開口，“之前給你的符你到底有沒有隨身帶着？”
那張符早不知道被扔到那裡去，顧望舒含含糊糊的點頭，說帶在身邊。
想着去十塊錢隨便找人畫一張糊弄糊弄。
“你肯定沒有把符帶在身邊對不對，如果你把符帶在身邊，一元大師怎麼會說，你的命格沒有辦法改？”齊金盛氣極，覺得自己的心思全部白費。
顧望舒在心裡猛翻白眼，什麼玩意？
那個神棍說的話可信？
“不知道一元大師說了什麼，可有破解之法？”顧望舒順着齊金盛的話往下問，齊金盛叨叨個沒完，大致意思是花費重金，結果一無所獲，非常生氣。
所以來找顧望舒的麻煩。
顧望舒隨便聽了幾耳朵。
瞥見莫瑾瑜眉頭越來越緊，生怕齊金盛在說出什麼別的來，連忙拿起手機，把擴音關掉，“爸，我這邊有點事，有空我在給你打電話。”
只要齊金盛不是傻子，就能反應過來。
顧望舒掛斷電話，莫瑾瑜的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
“齊金盛打來的？”
明知故問。
顧望舒點點頭，坦白從寬，“他說起之前那個符咒的事情還問我爲什麼沒有效果。”
莫瑾瑜嗤之以鼻，“那種鬼畫符，也只有齊金盛放在心上。”
顧望舒心中同樣不以爲然，“也不知道他爲什麼那麼相信，那個一元大師，難道有什麼過人之處嗎？”
“騙術了得。”莫瑾瑜開口總結，“是一個見風使舵，趨炎附勢的玩意兒。”
顧望舒明白。
“誰給的錢多，就聽誰的。”
顧望舒心中有了計較，既然是這樣……
那是不是，她給的錢多，那個一元大師，就會把她想讓齊金盛知道的事情，告訴她呢？
“收買一元大師，需要很多錢吧。”
莫瑾瑜淡淡瞥她一眼，有些欣慰她居然長了腦子，知道用收買這一套，“那神棍騙術了得，一張符價值千金，想要收買，估計要花些錢。”
“那算了吧。”顧望舒算了算自己的錢，怎麼都不夠，收買一個神棍？
“賺錢不容易，我覺得每一分錢都要花的有意義，花在刀刃上面，給那個神棍送錢，太不應該。”顧望舒寧可去做慈善。
齊金盛對她的態度怎麼樣，她根本就無所謂，“他今天可以因爲一元大師的話對我改觀，之後要是由被人收買，是不是又可以對我惡語相向？”
何必呢。
齊金盛哪裡比得上毛爺爺人見人愛。
“你倒是豁達。”莫瑾瑜有些意外的看着顧望舒，沒想到她還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封建迷信要不得，如果多一點人清醒，那一元大師早就混不下去。
顧望舒捂着胸口，“還不是因爲窮的。”
莫瑾瑜嗤笑一聲，打開手機給顧望舒轉賬。
她聽到微信裡面的提示聲，立馬抓起手機收款，發了個貓貓鞠躬的表情。
“謝主隆恩。”顧望舒看着那一串的零，覺得自己跪下也是可以的。
她激動的抱着手機，“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莫瑾瑜的手一頓，“齊金盛和翁雪娥呢？”
“那種無良父母，要他們幹什麼？”顧望舒說的豪氣萬丈，蹦躂到莫瑾瑜身邊，埋首胸前，“我只要你就好了呀。”
莫瑾瑜被她取悅，揉了揉她的頭髮，有些話彼此心照不宣。
血緣關係，是永遠無法剔除的枷鎖，可顧望舒能夠看輕，不被擺佈，就已經是一種進步，“我會保護你的。”
顧望舒收斂心中的情緒，只覺得眼尾有些溼溼的。
“那你會保護我多久？”
“只要你不背叛我，我能保護你一輩子。”莫瑾瑜承諾。
顧望舒心中黯然一片，所有的承諾，都是有前提的。
背叛嗎？
她當然不願意背叛莫瑾瑜，可她的存在，本來就是假的。
她本身，就是最大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