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舒被莫老爺子這一句話問的有些發懵,這個問題她還真的沒怎麼想過,本來這條路上,一直也都只有自己單打獨鬥,雖然聽起來可憐了一點,但是她原本也沒有想過要依靠別人。
莫瑾瑜可以原諒她,那完全就是意外之喜,她甚至覺得,莫瑾瑜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也已經做好不被原諒的準備。
如今被莫老爺子問起之後的打算,顧望舒也是有些茫然的,“我想去看看爸爸。爸爸是被冤枉的,可我當時並不在國內,並不知道這些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等我回來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之前因爲害怕齊金盛從中作梗,顧望舒根本就不敢去監獄看顧清海,就怕給他帶去麻煩。
如今一切塵埃落定,她還有什麼理由不去見顧清海?
莫老爺子對這件事情也是非常上心的,既然莫瑾瑜已經認定了這個姑娘,他也很喜歡這個女孩子當自己的孫媳婦,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瑾瑜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我會讓莫氏的法務部直接聯繫你,看看這個案子到底要怎麼翻案。”莫老爺子也研究過這個案子,甚至也讓法務部去了解過。
明顯就是赤·裸·裸的污衊,是齊金盛在背後耍的手段,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判決。
“謝謝爺爺。”顧望舒絲毫不矯情,“我下午想去監獄看看爸爸,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爸爸現在怎麼樣。”
顧望舒的言語裡,都是對顧清海的思念,之前的輿論風暴,讓莫老爺子瞭解了顧望舒是一個怎樣的人。
至於顧清海,莫老爺子也調查過,是個很正直的人民教師,桃李滿天下,案子出來之後,所有人都不相信。
“我找人安排。”莫老爺子當機立斷。
“謝謝爺爺。”顧望舒開開心心的答應,陪莫老爺子吃飯的時候,莫氏的法務部就過來了。
吃過飯,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去了監獄。
顧望舒在路上就和他們說過這個案子,可是很多細節她自己都不清楚,只能去問顧清海。
顧清海在牢裡的日子過得其實不算太差,除了最開始的時候他們不明真相的對顧清海動手,後來相處久了也明白顧清海是被人冤枉的。
關係才漸漸的好起來。
對於這些事情,顧清海其實都沒什麼感覺,他只是很擔心顧望舒,可監獄裡消息閉塞,他根本就不能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倒是最近齊家真假千金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監獄裡就算消息再閉塞,有些事情也是讓人津津樂道的。
顧清海這才知道顧望舒到底犧牲了什麼,這才明白,齊家到底利用顧望舒做了什麼。
他心急如焚,卻根本聯繫不上人,在監獄裡着急上火。
卻連上訴的資格都沒有,好在也沒有人知道顧清海的身份,沒有到監獄裡來找他。
顧清海看着那些不實的控訴,很難想象顧望舒的日子到底是怎麼過的。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時候,外面傳來獄警的聲音,說是有人來探視。
顧清海有些不明所以,坐牢這麼久以來,過來看過他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女兒,另外一個,就是傅佑承。
那麼這次?
其實顧清海知道會過來看他的人,肯定是和女兒有關係,他本想着問問顧望舒的消息,卻沒想到看到了顧望舒本人。
她比以前瘦了很多,可眼睛還是那麼明亮,一直都是記憶中的那個孩子,“舒舒。”
“爸爸。”顧望舒輕輕喊了一聲,還沒走到顧清海面前,眼淚就掉下來,一時之間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不停的掉。
顧清海百感交集,原本有無數的話想要問,在看到顧望舒之後,什麼都忘記了,只想好好的看看她。
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想做。
兩人隔着窗戶看着對方,好在顧望舒還沒有完全糊塗,“爸爸,他們是過來問你當初那個案子的細節的,你還記得多少?”
顧清海看了一眼顧望舒身後的人,大概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雖然是人民教師,卻也不是迂腐的,什麼有利,什麼可以說,什麼可以做,顧清海也不是不清楚的。
之後顧望舒就把主場交給了那些律師。後來,不知莫瑾瑜做了什麼,顧清海在監獄裡提出上訴。
顧望舒原本的打算是得到齊金盛的企業之後再做這些,可去見過父親一次之後,顧望舒就沒有這種打算,齊金盛的企業還有別的辦法可以得到,可是爸爸卻不能繼續待在監獄裡。
她不想和爸爸分別兩地,她如今也只有爸爸了。
“顧小姐,你放心,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麼麻煩,最麻煩的就是當初的證人,如果能找到當初的證人,讓她出庭作證,這案子就可以翻案。就是那個證人……”律師和顧望舒分析。
顧望舒點了點頭,“證人這件事你不需要操心,我已經找到當時的證人。這案子多久可以判下來?”
律師說還要看具體情況,可顧望舒知道不能操之過急,也沒有多過問什麼。
只是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顧望舒這邊的動作並不算小,齊金盛就算嬌妻幼子在懷,也不會聽不到動靜的。
很快就找上門來。
顧望舒看了眼齊金盛,神色懨懨,壓根就不想跟他多說什麼,“父親怎麼來了?這是有什麼事情嗎?”
“你要給顧清海翻案?”齊金盛語氣不善,咄咄逼人。
顧望舒只覺得這人還挺有意思的,“父親不都知道了嗎?”
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還要過來問東問西的,是腦子不好使呢,還是覺得自己需要事無鉅細的報告?
更何況齊金盛難道還有什麼失憶症不成?
齊金盛之前對自己做的事,難道都忘記的乾乾淨淨了嗎?有些事情是能當做不存在的嗎?
“你是故意的?”齊金盛心頭火起,似乎一瞬間就明白了所有,“你一直在騙我?”
顧望舒心說這人還不算太笨,總算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可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顧望舒還有什麼好怕的?
“父親啊,難道,你本來是不知道我的打算的?”
齊金盛聽到這句話,差點被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