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韻知道真相到接受這個真相,只用了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她接受這件事情之後,就開始不滿起來,怪莫瑾瑜和莫老爺子,爲什麼不早點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如果早點知道,是不是,她和哥哥也許不會這個遺憾,只是,這僅僅是莫韻的一廂情願罷了。
很多時候,莫韻都喜歡鑽牛角尖,“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莫韻咬牙切齒的開口,“欺騙我那麼久,你們憑什麼,你們到底憑什麼?”
這個你們,包括莫瑾瑜和莫老爺子,莫韻最怪罪的人,大概就是莫老爺子,她怎麼都想不明白,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或者,一早就告訴她,或者,隱瞞她一輩子。
一早就告訴她,也許她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也許這輩子她會當一個合格的女兒,合格的妹妹,合格的小姑。
或者,永遠都不要告訴她,這樣她就可以一直走下去,不會有任何人來阻擋自己的計劃,她不會害怕,也不會有心理負擔。
只是這一切……
爲什麼就忽然變了模樣。
“莫瑾瑜,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情的?”莫韻的臉色非常可怕,她盯着莫瑾瑜,彷彿瀕死的人,抓到了最後一塊浮木一般。
只要莫瑾瑜不好好的回答,只怕莫韻會崩潰也不一定,她如今的精神狀態非常堪憂。
顧望舒儘可能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不去打擾莫韻,只求她一會兒瘋起來,千萬不要找自己的麻煩。
“從我希臘回來的時候。”
莫瑾瑜也不隱瞞着,壓根不懂什麼叫做委婉,“爺爺告訴我的,就算你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爺爺也還是爲難。”
莫韻:“……”
“這些年來,你當真以爲你做的事情爺爺一點都不知道嗎?”莫瑾瑜冷冷的開口,“你錯了,爺爺其實什麼都知道,他只是一直沒有說出口罷了,或者說,爺爺並不願意接受這些事,他大概不清楚,自己養大的孩子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莫瑾瑜從不傷心莫韻身爲小姑的所作所爲,卻總是傷心莫韻作爲爺爺女兒的所作所爲。
父親離開之後,留在世上的,可以和爺爺一起懷念父親的,也只有墨韻而已,但是莫韻……
並沒有讓爺爺覺得欣慰,反而帶來了無窮無盡的麻煩。
“爺爺三番兩次,希望我不要跟你計較,我念在是一家人的份上,也沒有多和你計較,只是莫韻我一直沒想到你原來這麼容不下我。”莫瑾瑜冷冷淡淡的把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一點一點的說出來,在他看來,在知道莫韻讓爺爺傷心之後,就再也不願意把莫韻當成小姑。
小時候的記憶想不起來,也許這個小姑曾經是真心疼愛過自己的,可這份記憶到底沒有保留下來。
後來的記憶似乎並不是那麼美好,莫韻看着莫瑾瑜,神色不知是慌亂還是覺得荒謬,原來她自以爲是的隱藏其實是那對爺孫大發慈悲的緣故嗎?
原來她所謂的父親偏心,其實已經是偏心之後的結果嗎?
“莫韻,你做的這些事情,夠吃一輩子牢飯的,爺爺因爲你的緣故,一直沒有說過什麼,偏心?你說,爺爺偏心誰?”莫瑾瑜冷冷開口,在看到收養證的那一刻,莫瑾瑜根本無法說出心中的感覺,她甚至希望……
莫韻真的是爺爺的女兒,也許,還不會那麼難受。
“在去希臘之前,我曾經答應過爺爺,不會對你趕盡殺絕,會讓你好好的養老,退休。只可惜你一點也不領情,甚至滿不在乎。”
“從希臘回來之後爺爺就把這件事告訴我,我這才知道原來你不是爺爺的孩子,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爺爺當時的模樣,所以,莫韻我不會原諒你的。”莫瑾瑜冷冷開口,這會兒看着莫韻宛如在看一個死人。
“你涉嫌綁架,你以爲之後等待你的會是什麼?”
“你以爲我害怕這些嗎?”
莫韻今天受的刺激太多,已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只能憑着本能開口,說着說着,她就顫抖起了雙手,她的眼淚不知什麼時候,在臉頰肆虐,明明是不想哭的,可就是控制不住眼淚。
一點也控制不住……
“你以爲,事到如今我還會害怕這些嗎?”
莫瑾瑜不動聲色的看着莫韻,生怕她忽然發瘋,傷了顧望舒,只是面上卻一點也不顯,還是那副寵辱不驚的模樣。
“把人放了。”
“我要是不呢?”莫韻眉宇間閃過一絲狠厲,“你以爲跟我說這些,我就會心軟嗎?既然我不是老頭子的女兒,這不是更好嗎?做什麼事情都不需要有什麼顧慮。”
顧望舒心說這個女人真的是有毛病,但是這種時候只能閉嘴,什麼都不敢說,莫韻抓着她的頭髮,顧望舒疼的呲牙咧嘴,卻依舊忍耐下來。
她看着莫瑾瑜,只覺得對面的那個人,給了她無限的勇氣,讓她在這種時候,都不會害怕什麼,其實顧望舒也不害怕了。
有莫瑾瑜在這裡,哪怕下一刻就活不下去,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莫瑾瑜,你以爲你花言巧語,巧舌如簧,我就會放過這個女人了嗎?”莫韻把顧望舒從椅子上扯下來,死死的抓着她的頭髮,尖銳的刀尖抵在她的脖子上。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她。”
“那你要做好自殺的準備。”莫瑾瑜也懶得和莫韻迂迴什麼,現在開口說自己不喜歡顧望舒這種話,不僅莫韻不會相信,莫瑾瑜自己也不會相信,何必呢?
“你要是弄死她,你就把自己也弄死吧,不然天涯海角,這世界各地,我不會放過你的。”莫瑾瑜認真道。
“我從來也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一直沒和你計較不過因爲你是爺爺的女兒罷了。如果你非要折騰這些,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莫韻:“……”
顧望舒:“……”
雖然現在情況挺慘的,可她卻很激動,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最可憐的卻是齊思思,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卻還要被莫韻綁架過來,脖子上被紮了一刀不說,還要被塞一嘴狗糧,這他媽到底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