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於莫瑾瑜的淫威,顧望舒不得不一早就跑來老宅獻殷勤,莫老爺子剛剛吃過早飯,正在花園裡散步,老遠看到顧望舒過來。
樂呵呵的站在門口等,“思思怎麼來了?”
“我過來看看爺爺,瑾瑜說您平時一個人都不好好吃飯,他讓我來看着您呢。”顧望舒甜甜應道。
被笑得合不攏嘴的莫老爺子親自迎進屋。
一路上興致勃勃的給她介紹景色,莫老爺子是個威嚴的老人,如今待她這麼和善,全是託莫瑾瑜的福,祖孫二人的感情不像是裝的。
顧望舒對於爺爺這個身份的認知,還停留在七八歲那年跟爸媽一起回鄉下老家,一個抽着旱菸的乾瘦老頭指着她鼻子罵賠錢貨。
除此之外在沒別的。
咋一見到莫老爺子,她還真不知道怎麼應付。
一上午的時間莫老爺子就帶着她參觀老宅,中式建築保養的極好,水榭亭臺讓她恍惚步入蘇州園林,也對莫家的財富有了初步的認知。
這可不是花錢就能買到的。
怪不得齊金盛要削尖了腦袋往上湊。
就齊家那種家底,在莫家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管家還很貼心的找來莫瑾瑜從小到大的相冊給顧望舒看,她按奈不住好奇心翻開,莫瑾瑜長得好看,小時候更是個粉雕玉琢的寶寶,如果不是她知道性別。
很容易誤以爲是個小姑娘。
“瑾瑜小時候,這麼可愛的嗎?”顧望舒觀察了一下照片背景,絕大多數都是老宅,在大一點就是各個國家的著名景點,還有一些冷門的景點,顧望舒不知道在哪裡,可那濃郁的異域風情還是沒辦法忽略,穿着制服站在古堡前。
像極了從油畫上走下來的中世紀王子。
其中有一張照片格格不入,是一片鄉下農田,照片上的莫瑾瑜戴着一頂大大的草帽,手裡拎着一條草魚,笑的非常燦爛。
“這是……”
莫老爺子稍稍一偏頭,就知道顧望舒想問什麼,“那是瑾瑜父母去世那一年的事情,他和父母感情極好,那麼丁點大的孩子沒了父母,總是可憐的。”
顧望舒低頭看着照片,很難看出莫瑾瑜當時的情緒,人類的感情並不相通,她無法做到感同身受,卻能明白失去父母有多傷心。
“所以爲了讓瑾瑜高興起來,我特意買下這片莊園送給他,只希望他能打起精神來。”莫老爺子那語氣,買一片莊園和買一顆白菜也沒什麼區別。
顧望舒的手抖了抖,毫不猶豫的合上相冊,人類的感情,果然不能相通。
快到中午飯點,杜晨這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自來熟的衝着顧望舒打招呼,“表嫂好啊。”
輕浮浪蕩的聲音讓顧望舒一陣的噁心,她微微擡頭,看見杜晨靠在玄關處,衝她曖·?昧的笑,顧望舒厭惡的別開臉。
“你來幹什麼?”
“我來看外公,表嫂也是嗎?”杜晨有些移不開眼,目不轉睛的盯着顧望舒看,看的顧望舒頭皮發麻。
這個杜晨是怎麼回事?
顧望舒隨意點頭,不想搭理杜晨,偏這個人跟狗皮膏藥似的黏上來,拉着顧望舒談天說地,古今中外一通亂扯。
聽得她煩不勝煩,“你知道莫扎特說過什麼嗎?”
杜晨愣愣搖頭。
“他說廢物死於話多。”顧望舒沒對杜晨客氣,莫瑾瑜顯然看不上這個表弟,她也犯不着給杜晨什麼好臉色,更何況這人還用這麼噁心的眼神盯着她看。
顧望舒怕影響吃飯。
“你!”杜晨就算是個傻子也聽懂顧望舒的諷刺,臉色猛然一黑,“你說什麼?!”
“我說,廢物死於話多,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廢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顧望舒根本不慌,本着愛屋及烏的原則,莫老爺子也不會讓她受欺負。
外孫和孫子的地位一目瞭然,杜晨在莫瑾瑜面前,根本不夠看。
“齊思思你別得意,不要以爲老爺子對你和顏悅色幾句,你就蹬鼻子上臉,在我面前擺譜,你算個什麼東西?”
顧望舒不像在莫老爺子這裡吵吵鬧鬧,省的惹老人家不高興,傳到莫瑾瑜耳朵裡又要多生事端,偏偏杜晨沒這個覺悟,不依不饒的追着顧望舒罵。
嘴上也沒個把門,老宅雖然傭人不多,客廳裡這會也沒人,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杜晨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莫韻不會把胎盤養大了吧?
“表弟的教養,真讓人大開眼界。”
“你這死丫頭說什麼你,你有膽子再說一次,信不信老子抽你。”杜晨說話間就要動手,顧望舒眼疾手快的避開。
“你想幹什麼?想打我?”
杜晨眼看顧望舒避開,心頭戾氣暴虐,還想動手。
“表弟知道我老公昨天教會我什麼嗎?”顧望舒抓起茶几上的菸灰缸防備,“我老公教我,在哪裡被欺負,就要從哪裡討回來。”
杜晨要是在敢動手,這菸灰缸絕對會從他腦門上招呼過去。
莫瑾瑜一進門就聽見顧望舒的聲音,擡頭瞧見張牙舞爪的身影,有些忍俊不禁。
還不算太笨。
“表弟的家教,一向堪憂。”莫瑾瑜從容不迫的走過去,拿下顧望舒手裡的菸灰缸,盯着她的臉瞧了一會兒,見已經消腫才放下心來。
顧望舒抱着他的手臂開始告狀,“他想打我,還威脅我。”
莫瑾瑜循聲望去,杜晨一臉尷尬的站在客廳裡,要是真打了他就認了!他根本連顧望舒的手都沒碰到好嗎?
“表哥,這是誤會。”
“纔不是誤會,他說我上趕着過來討爺爺歡心。”
“你閉嘴,胡說八道什麼?我從來沒這麼說過!”杜晨眼看顧望舒顛倒黑白,立馬跳出來證明自己清白。
顧望舒躲在莫瑾瑜身邊,一臉小人得志,“你心裡是這麼想的。”
杜晨氣的咬牙,他從沒見過顧望舒這麼不要臉的女人,他心裡這麼想的?
難道這女人還會讀心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