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下班回家呢!”臉上掛着笑,回答的聲音也是一片祥寧。
“沒吃飯呢吧?!那你先別回去了,我請你吃飯,而且我想向你介紹一個人,很重要的人。”電話裡雖然看不到杜秋意的表情,但她的聲音猶如黃鸝鳴啼,從來大大咧咧的聲線亦充盈着小‘女’人的嬌羞。
杜秋意說的那家“芷雅餐館”離集團所在處不是很遠,珞藍沒有叫出租車,而是漫步走着。道路旁的樹枝在風的吹拂下,發出怪異的叫聲。
儘管身上冬季三寶皆穿戴着,但迎面而來的冷氣還是讓珞藍感到暗暗的寒意,遂加快了腳步。
芷雅餐館‘門’口,珞藍並未看到杜秋意的身影,就走進裡面找到一個臨窗的位置坐下,然後點了一杯飲料,邊喝邊等着好友的出現。
每次到餐館,抑或是咖啡廳,珞藍都喜歡挑選靠窗的座位,她也不知道這是因爲什麼,或許窗明几淨,可以讓她看到外面的繁華景象,也可以欣賞到沿途的枝椏‘花’草。
突然眼角窺見窗邊有不速之客的倒影,擋住了自己和外面的閃閃光輝,緊隨而來的是一陣玻璃與人手指關節的敲擊聲,珞藍蹙眉側視,便看見杜秋意嬉笑的臉,而她的手指則被一個陌生的男人緊緊拴着。
兩個人親暱曖昧的樣子讓珞藍頃刻間意識到電話裡杜秋意所說的重要的人了。
繞過一段長道,杜秋意和陌生男來到近前,珞藍怔怔的站起身,等待着杜秋意的引見。
果然,杜秋意指着身旁一米八零左右身高的男子,對珞藍飛着幾記媚眼,俏皮的說道:“藍,我給你介紹,他叫伊磊,我剛結‘交’的男友!”接着,杜秋意有柔聲告訴那個叫伊磊的男人道:“這位是珞藍,我以前的室友兼閨蜜。”
伊磊很有禮貌的向珞藍伸出友好之手,珞藍雖然有些害羞,但人情使然,也不得不迎合着。
伊磊打量着珞藍,發現不算貴氣的模樣,卻自有一種可愛活潑的氣質。
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狹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白皙無瑕的膚質透出淡淡紅粉,兩瓣薄‘脣’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一身的黑‘色’職業裝巧妙的掩去了她的稚氣,將她知‘性’的俏珞映襯的淋漓盡致。
觀察着珞藍的伊磊腦海裡卻在回想着第一次見她的場景,那是在醫院‘門’口,他坐在轎車的副駕駛位,而她則陪同着剛出院的杜秋意……
隱約中,伊磊總感到遠觀時的珞藍給自己的感覺竟與這一刻有所不同,似乎近看要漂亮一些。
點好餐物,因爲杜秋意不時的說笑着,讓不得不擡眼看她的珞藍,偶然中得機打量起伊磊的面貌。
說不清是不是陌生感,讓珞藍對眼前的男人沒有半點好感,如刺蝟般的平頭,那短梢濃密的頭髮豎然‘挺’立在頭皮上。
一雙如鼠般的小眼夾雜着桀羈的意韻,細量起來好像懷有一種‘陰’森之感;鼻子還算‘挺’直完美;嘴‘脣’薄薄的,顯出一份刻薄態。
右耳閃着炫目光亮的銀鑽耳釘,給他不是很帥的臉龐增添了一絲流氣;一身的休閒裝扮,並沒有讓珞藍感到一種親和力。
此時的伊磊正呲叭得吃着臊子面,時不時的會用一雙備用的筷子夾起一塊‘肉’送到杜秋意嘴裡,耳邊盡是杜秋意清脆的笑聲,以及伊磊略帶寵溺的話語。
儘管珞藍不是很喜歡伊磊,但看到他對杜秋意很不錯的樣態以及好友滿臉幸福的神情,她決定尊重杜秋意的選擇。
珞藍念及杜秋意是自己好姐妹,所謂愛屋及烏,她關心密友,自然連帶着關心起伊磊的狀況,便以關懷的音調問道:“伊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
不等伊磊回答,杜秋意摟住男友的脖子,開心的告訴珞藍道:“阿磊剛從美國回來,現在是一名‘私’家偵探。”
‘私’家偵探?!基於自己的見識,珞藍認爲這類職業帶有一定的隨意‘性’和不穩定‘性’,是沒有固定的章程及沒有牽制規則的工作,平時聯絡起來貌似也缺乏穩定的可尋處,可以算作神龍見首不見尾。
“那家裡還有哪些人?父母身體都好麼?”本着對杜秋意負責任的態度,珞藍繼續詢問着。
“哎喲,藍,平時見你斯斯文文的,今天怎麼就變成話癆了呢,而且更像是個查戶籍的。”雖知道珞藍是爲自己好,但聽到她毫不喘氣的盤問着伊磊,杜秋意唯恐男友會厭煩,於是就打斷了珞藍。
反而伊磊並未介意,更勸解着‘女’友道:“珞小姐也是爲了你這個朋友好嘛,她對我不熟悉,多問幾句是人之常情,我能夠理解。”
嘴角揚起鎮定的弧度,伊磊告訴珞藍:“我在美國長大,如今父母雙亡,之前在美國時我繼承了父母名下的公司,但因爲經營不善,現在的公司已經名存實亡。爲了謀生,我權衡之下,還是覺得落葉應當歸根,所以就回了國。”
聽到伊磊詳盡的敘述,珞藍心可謂逐漸變涼:一臉的痞氣,自己看不慣;職業也不穩固,自己瞧不上;父母雙亡,夏雖說不用‘侍’候公婆,但總覺得家境淒涼。
“唉——不知道夏怎麼會結識他的?”珞藍暗自想着,不免爲杜秋意不值,但轉念之下,安慰自己道:
或許伊磊身上有一些閃亮點和特殊的人格魅力是自己所未發掘出的,而這些可能也真是吸引到夏的因由。倏然想到這一點,珞藍也便寬了心。
杜秋意窺見珞藍修長的眉‘毛’下,那雙水晶般明亮而又純潔的大眼睛顯得有些愣神,便俯下身子湊近珞藍的臉,睜大了眼珠子看着她,輕問:“藍,你想啥呢?”
懵然,珞藍念起自己的生理期,亟需她如廁一趟,原本不想引得好友的主意,這下卻是直接吸引了她的關注,遂側耳小聲說道:“我去一下洗手間!”說罷,就匆忙離開了座位。
從內廁一身輕便的出來時,只見杜秋意正在外間補着妝,便尋她開心道:“以前的夏姐姐視化妝品爲糞土,現今的您老卻是將它看做珍寶啦!”
“你丫的,敢笑我!”杜秋意抿了抿玫紅的嘴‘脣’,嗔怒道,隨後又輕挑劍眉問道:“怎麼樣啊,你覺得我這個男朋友?”
珞藍用手壓住嗓子,想讓聲音嬌細一些,繼而小小的洗手間便聽到一個古韻味十足的‘女’音道:“姐姐若是覺得好,那便是極好的!”
“真是你丫的,學甄嬛體取笑我?!看我不收拾你!”杜秋意雙手輕輕掐上珞藍的粉頸,珞藍順勢用手撓向好友的胳肢窩,戲耍着。
這時,一個太太打扮的人,走進洗手間,瞅着兩個揪成一團的‘女’孩子,以爲在打架,便好心的拉開了二人,還好言好語的規勸道:
“‘女’孩子嘛,感‘性’些,兩個人坐到一處,好好聊聊,就沒什麼鬱結解不了開了,像你們這樣用拳頭解決,着實不矜持了點,要讓別的人看到,這形象也就盡毀了。”
“啊!”杜秋意聽着太太的話,初始時尚有點‘迷’糊,隨後便知道她誤會了眼裡的場面。遂將錯就錯道:“謝謝您咧,咱受教啦!
語罷,就拉着珞藍走了出去,隨後便笑得四仰馬翻。
當二人回到座位時,看到一個黑‘色’直髮散身的‘女’子坐在伊磊對面,與他攀談着,時不時便會掩鼻嗤笑。
“哦,我的‘女’友回來了!”伊磊朝‘女’人笑了笑,親密的擁住杜秋意,指着那位有着古銅‘色’肌膚深目高鼻,身材高挑的‘女’人說道:“這是該餐廳的老闆娘,葉蓓琪。”
“葉小姐這麼年紀就做了老闆,我真的很佩服!”杜秋意朝葉蓓琪微微頷首示好,其後上下看了幾看她,約莫二十四五的年齡,全身凝聚着知‘性’‘女’人的氣息。
“謀生之道麼,也是被生活所‘逼’,算不上厲害的角‘色’!”葉蓓琪對杜秋意不加掩飾的稱讚很是謙虛,一味婉謝,然後又對身邊的珞藍柔善一笑,便向衆人告別招待別的熟客而去。
生日聚會正如火如荼的進行着,忽然,孟筱婕手提包未拉上的開口處一個深藍熒光閃爍着,似頑皮的‘精’靈在召喚着主人一樣。
然而孟筱婕卻徜徉在曼妙的舞姿裡,對驟響的手機充耳不聞。
覺得有點疲憊,孟筱婕先行走到休息處,剛一坐下,總是聽到有一陣和舞會悠婉的音樂不相協調的噪音,凜然下,才意識到是自己的手機,遂匆忙掏出。
手機屏幕上顥然顯示着“雷逸”二字,孟筱婕微微扯動笑紋,耳聞着老公對自己得意地說道:“一切都按計劃順利進行!”
“Honey,你做的真好!晚上回酒店我會好好愛你的!”妖嬈的眼眸,泛着**‘激’情。
“其實不應該挑在今晚‘操’作計劃嘛!舞會我也超級想參加的!”雷逸怨擾的聲音傳來,似乎有些對自己今晚錯過了熱鬧非凡的生日聚會而愁悶着。
“這又不是你的生日,你來豈不是自討沒趣麼,親愛的,等你成爲壽星,我一定會‘花’費比這更多好幾倍的經歷去籌備,今天你就好好陪伴身邊的彩蝶啊,乖!”
孟筱婕柔言蜜語的討好着雷逸,更爲他成功打入敵人內部而高興,但她的表情是微‘露’而出的,她不想喜言於‘色’,更不想讓別人‘洞’悉到她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