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娜的家中,她正與端詳絕佳作品的歐少宸對着話。
“你喜歡這幅畫嗎?”雖然沒有看見歐少宸的面部表情,但她透過他觀畫時的姿態還是微妙地捕捉到了他的興致,“要是你欣賞它,我可以把它送給你。”
“這可是英國傑出畫家約瑟的得意之作《凱威萊城堡》,你捨得割愛?”訝異於韓娜的慷慨,歐少宸難以置信道,“之前在英國唸書時,我就熱心於尋找這幅畫,可是‘花’了好多‘精’力、財力都沒有發現它的蹤跡,今天竟然在你這裡看見。”
“呵呵,我可以把你這話當做是對我的讚美哦!”韓娜‘露’出嫣然笑意,繼而站起身來到歐少宸身邊,將畫摘下‘交’至他的手裡,鄭重其事地說道,“這是我在英國醫所的前輩送給我的,現在我把它獻給你。”
“你的大方讓我着實無以爲報。”接過盛禮,歐少宸整個表情皆是狂喜,他高興之餘吐‘露’心聲,“看來我今夜真是不枉此行。”
“好啦,東西都送你了,就別煽情啦!”觸及他眼底的喜‘色’,韓娜也感到異常的開心,但她表‘露’出的言語卻不盡然,“你不是還要着急回去抱得佳人入睡麼,那還不趕緊把酒喝淨走人?”
“對哦!唉,真是玩物喪志。”不提珞藍還好,此一下,便令歐少宸有如當頭‘棒’喝,他一拍腦‘門’,暗怪自己大意,遂急忙端起桌上的酒,咕嚕一口便喝得一乾二淨。
見歐少宸拔腳急‘欲’離開,忽然韓娜止住了他:“你等會,我拿個禮包袋將畫裝好,這東西既然珍貴,那便嬌慣極了,所以還是格外小心得好。”
想着她的話在理,歐少宸也就不忙着離開,此時身體內猛然涌上的燥熱以及腦袋處陡然的暈眩令他不由自主坐在椅子上稍息。
等到韓娜拿着袋子返回客廳時,卻碰見將畫放在一旁,在不時扯動襯衣領且動作很是煩躁的歐少宸,遂關心道:“你怎麼啦?是不是覺得熱?”
聽到‘女’人的聲音,歐少宸拾目緊盯韓娜,通紅的眼,焦躁的表情,緊接着他發出一聲命令:“脫衣服!”
“啊?”儘管‘露’出糊塗不解的表情,但韓娜表情裡隱含的竊喜還是出賣了她真實的內心:呵,看來酒吧裡那些‘混’‘混’賣得催情‘藥’果然有效!
頃刻間,一股強大醇郁的男人氣息襲攏着韓娜,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就被歐少宸橫抱起放到長桌上,轉而攬在身下。
“親愛的,我要,快,給我!”他手忙腳‘亂’地拉扯着身下‘女’人的衣服,這一刻,他早就神志不清,不清楚他正在向誰索要香甜,他只明白此時此刻自己急盼着有個‘女’人一解身體的需求。
歐少宸身上的衣服已經落地,韓娜看着他那健碩頎長的軀體,那分明的‘胸’肌,健美勻稱的肢體。
這是她第一次欣賞他,面對着那姣好的古銅‘色’軀體,韓娜的臉驀然緋紅並且鳳霞逸飛,她癡愣地緊視着身上的男人,一時間竟覺呼吸緊蹙,大有窒息的樣態。
她曾在多少個日日夜夜幻想過與他承歡‘牀’畔,如今夢想即將成真,她自然要極盡妖嬈。
心扉已然酥麻的韓娜任憑歐少宸在自己的身體上游動着,遍身恍若觸電般震撼。
意識到接下去會發生的事情,韓娜忽感莫名的緊張,這是她的第一次,因而神經緊繃也是尋常反應。
用纖長的手臂勾着歐少宸微彎的脖頸,塗抹着通明熒光白的指甲深拴着他有力的臂彎,那在黑暗裡散發出白光的十指猶顯妖魅。
隨着他刺探的動作,她下意識的想要逃離,可是歐少宸巨大的力氣讓她動彈不得。
他緊摟着懷下的‘女’人,輾轉糾纏,予取予求,他的心智已經被‘藥’物桎梏住,哪裡還分得清‘牀’伴是誰,也正基於此,才放縱沉陷在風‘花’雪月的歡‘欲’鄉內。
許久,歐少宸眼中的‘激’情逐漸減退,整個身體伏趴在‘牀’中心,仍有半邊壓在韓娜的軀體邊。
初‘春’的蕭寂夜,月蒼星寒,絲絲冷風由窗戶縫隙處偷偷溜進房間,拂掃着‘牀’上酣睡的身影上。
抵不過在此夜,沸不起的蛙聲稀疏零落,草木於寒氣斑駁裡搖曳,形如躺在睡‘牀’右側久久難眠的‘女’人一般,心思濃重。
室外柔柔月光,卷帶着縷縷‘花’香溢滿整片星空,在‘春’蟲細微催眠之音的蠱‘惑’下,韓娜但覺眼簾晦澀,隨後昏昏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月亮消盡風華,斂起她皎潔的光芒,默默蓄着力量以便協助晨光的初冉。
明媚的‘春’陽越過窗戶放出星‘蒙’燦漫的微光,眇眇忽忽之下,更是傳來陣陣鳥鳴鶯啼天籟音。
一雙出落別緻的雙眼皮微張,兩顆如黑寶石般的明眸泛出新奇的光芒盯着頭頂那猶顯陌生的天‘花’板。
突然,神智慢慢清醒的男人心驚之後猛然坐起,抱着脹痛的頭,努力回想自己身至何地。
耳邊細微均勻的呼吸聲將一襲胭脂香氣送入歐少宸的鼻際,他扭頭看向枕邊的‘女’人,更覺猝不及防的錯愕與震駭:天,我怎麼和她睡在一張‘牀’上?昨晚,我又做了些什麼?
身邊的動靜讓睡夢中的‘女’人翻轉着睡姿,光潔的手臂從薄被單內滑出,那一幕使得歐少宸猛然間意識到昨夜他們絕對發生了尋歡‘欲’事。
他立馬下了‘牀’,舌尖輕舐乾涸的‘脣’角,緊皺眉頭,暗暗自責:怎麼能如此糊塗,新婚之夜竟然和好朋友‘花’前月下,這讓他如何對得住空手婚房的嬌妻。
以最快的速度將衣服穿好,歐少宸瞥了一眼尚未舒醒的‘女’人,重重嘆了口氣,便躡手躡腳離開了罪孽之所。
歐少宸前腳才一踏出,韓娜便睜開了眼睛,她早早清醒,亦將他起‘牀’後的所有反應全數收入眼睛。
望着匆匆遠去的背影,嗅聞着空氣中仍未散盡的男人麝香氣息,她那‘迷’‘蒙’未褪的冷‘豔’臉龐上浮現出一股‘奸’黠的神‘色’。
探身伸向‘牀’頭小桌,將手機拿到跟前,韓娜撥通一記電話,語氣慵懶道:“昨晚的苦‘肉’戲份你們配合得都不錯,還有你賣給我的‘藥’,效果也很好,你等會把賬號發到我手機裡,我十點左右自會把事前講好的酬金匯過去。”
僅憑此通電話,便知昨天夜裡‘女’子被‘混’‘混’圍攻並險遇強‘奸’的經歷只不過是韓娜幕後‘操’縱的奪愛計謀。
一場‘精’心策劃的苦‘肉’計,兩粒功效甚強的催情‘藥’物,二者的前後結合即令事情的發展與聰慧醫生盡善盡美的計劃完全契合在一起。
誰能想象在這樣的太平盛世下,一個極富睿智的孤傲醫生內心掩藏着多少不爲人知的秘密?
誰又能預測工於心計的她將會採用何樣的手段爭奪自己暗戀多年的男人?
然而談及新婚之夜的珞藍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那便是可憐至極。
洗完澡的她並未如歐少宸囑咐的那般立馬倒於‘牀’上休息,而是托腮坐在沙發裡等待着歐少宸的歸來,因爲在她的潛意識裡,這是自己第一次以歐家少‘奶’‘奶’的身份居於深閣暖房內,自然不能先行安睡,所以縱然疲倦襲身,她仍‘欲’等候。
爲了消磨凌晨到來前的無聊時光,珞藍將整個婚禮過程在腦海裡回想了一遍,回憶到甜蜜處時,她會情不自禁扯起微笑,而當她念起韓娜的現身時,臉上帶着的笑容隨即僵硬。
珞藍從沒想過韓娜會爲了參加老公和自己的婚禮,漂洋過海回到這個城市,她回來到底是因爲珍視與歐少宸的一份友情,還是有其它企圖?
向來不善於揣摩她人心思的珞藍不想讓自己的注意力投放在一個看起來似乎無需防備的‘女’人身上,自此她甩了甩頭,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深陷沙發內守望‘門’口。
一個‘春’天的夜晚,人的感覺器官在怡人的氛圍下漸漸軟化,即便危險臨近,安於現狀的人往往會忽視恐怖的氣息,除非脅迫堂而皇之顯‘露’在眼前。
夜深風未息,不知何時,珞藍於恍恍惚惚間慢慢合上了眼眸,也許是由於婚禮‘操’勞過度,自進入睡眠狀態後就一路酣然。
清晨新鮮的空氣隨着人爲開窗的舉動撲鼻而來,夾雜其中的還有清馨、幽雅的‘花’香之味。
“嗯?”沙發上的人悄悄睜開惺忪睡眼,看着窗邊站立的熟悉身影,細聲喚着,“阿宸,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竟然一點都沒察覺。”
“我剛進‘門’不久。”歐少宸苦澀一笑,繼而蹲到妻子腳邊,手撫上她仍舊帶着睏倦的臉蛋,輕柔地嗔怪道,“不是讓你到‘牀’上休息的嗎,幹什麼還躺在沙發裡?怎麼樣,身子累不累?”說着,他抱起珞藍便往雙人大‘牀’邁去。
躺在丈夫的懷裡,珞藍呈‘露’出淡然雅靜的笑:“不累。還不是你說一會就返回嘛,我就想等等你,哪知道禁不住倦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話說你怎麼這麼久纔回來呀?”
歐少宸內心裡不想撒謊,可事態的進展實在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因此他不得不講出善意的謊言來讓彼此心安:“韓娜惹上的是一幫‘混’‘混’,要解決他們我只能搬動比他們更兇猛、更難纏的老大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