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 打開通道(1)

層層窗口洞開的箭樓上,頓時變成了吐着火舌的火刺蝟。一條條明亮的火光,從射擊孔中噴射而出,暗紅色的彈痕,居高臨下,向擠在街頭的日軍人羣之中潑灑而去。無數尖銳的彈頭扎入扎堆的日本人中間,騰起刺眼的血霧。尖銳的彈丸,撕開脆弱的肉體,洞穿了血肉之軀。日本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居高臨下的掃射,是一種令人愜意的屠殺。

很快,街頭上就堆滿了日軍的屍體,鮮血染紅了成片的青石板。

前面的日本人死了,後面的日本人,紛紛躲進建築物中,躲避橫飛的子彈。

趁着日軍被堵住,留在門洞內的火力組也迅速登上城樓,把通用機槍架在高處,向大街上的那些建築物掃射。

儘管日本人手裡有擲彈筒,但在狙擊手的“專門照顧”之下,日軍擲彈筒手根本就無法發揮作用,就接二連三被狙擊手擊斃。

有人大喊一聲:“那棟建築物內鬼子多!快,賞他一枚火箭彈!”

話聲未落,就只聽到“嗖”一聲,一條火龍呼嘯着鑽入了一棟藏了幾十名日本人的建築物中。“轟”高爆彈頭騰起一團橙黃色的火球,木質房門就好像紙片一樣,飛了出去。噴涌的火苗,夾雜着血肉碎塊從房屋破洞處噴出。

僥倖沒死的日本人,從騰起大火的建築物中跑出來。

迎接他們的,是密集的機槍子彈。那些逃出建築物的日本人,全部被撂倒在街頭。

“那邊鬼子也多!”又有人喊了聲。

“嗖”一枚火箭彈擊穿了另外一棟建築物。“轟”一聲巨響,中彈的建築物,在火光和煙塵中轟然倒塌。

接下來又有人發現,一些藏着日本人比較多的建築物,就以火箭筒接連摧毀。當特戰隊打出了二十三枚火箭彈的時候,至少有兩百多名日軍,死在高爆火箭彈之下。其中一枚火箭彈,轟塌了一棟兩層的樓房,裡面有二十多名日軍葬身在廢墟下。

“那邊!日本人從兩邊城頭過來了!”有人喊叫起來。

箭樓兩側的射擊孔中,吐出一條條火舌。

子彈潑水一樣,射向了在城頭上向箭樓衝過來的日本人。狹窄的城頭,使得日軍根本就無法施展開來,只能以一條直線衝擊,結果在機槍和自動步槍掃射下,被一個個撂倒在城頭。後面的日軍火力也得不到發揮,無法掩護衝鋒的部隊。

箭樓內,揹着電臺的通訊兵突然摘下耳機,向隊長彙報:“報告隊長,我們的兩艘驅逐艦已經抵達兩公里外的海面上!軍艦正在請我們指引目標!”

“好!”隊長放下手中的機槍,抓起了話筒,“我和他們彙報,指引炮擊!”

兩公里外海面上,驅逐艦打開探照燈。

兩發照明彈騰空而起,照亮了山海關北面城外的雪地。

此時,駐紮在山海關北面的日軍第139師團,得到了有人偷襲山海關的消息,正在向山海關的方向趕來。

這些日本人,突然暴露在照明彈亮光之下。

“打!”在旗艦“涇縣”號驅逐艦上的海軍司令陳紹寬一聲令下。

兩艘軍艦高昂的主炮炮口,噴出了一團團明亮的火球。副炮、高射炮和高射機槍,吐出了修長的火舌。主炮炮彈、高射炮彈和高射機槍子彈,猶如狂風暴雨一樣,向趕往山海關的日軍潑灑去陣陣金屬風暴。

正在趕路的日本人,突然遭到來自海面的火力轟擊,一下就被撂倒了一大片。

“轟”一發127毫米炮彈落在日軍人羣中間,頓時一大片日本人血肉橫飛。粉碎的肉塊,噴濺的鮮血,把大片的雪地染成了紅色。

又一發主炮炮彈落在雪地中,騰起了紅白混合的雪霧。伴隨着一連串慘叫聲,爆炸中心的日本人屍骨無存;距離爆炸中心較遠的日本人,被氣浪吹到空中,又被鋒利的彈片撕扯,切成了一截截向四面撒落。

但是“帝國勇士”是不怕死的,一批關東軍士兵倒在血泊中,後面的關東軍繼續前進,向山海關方向增援。

“打!弟兄們,狠狠打!給江陰之戰雪恥!”陳紹寬大吼道。

海軍的炮位上,操着炮的海軍炮手被火光映紅了臉。戰士們來回忙碌着,不斷搬運炮彈,裝填炮彈。炮手們不斷轉動炮口,把復仇的炮彈射向敵羣。

“注意!有鬼子魚雷艇試圖靠近!”雷達兵發來警報。

兩艘日軍魚雷艇,接着夜幕的掩護,正在快速逼近“涇縣”號和“宣城”號驅逐艦,試圖偷襲。誰知,這兩艘原本是日本人造的驅逐艦被肖柏打撈起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在艦上安裝了雷達。日軍魚雷艇還沒有靠近,就被發現。

“涇縣”號驅逐艦繼續以火力射擊岸上的敵人,而“宣城”號驅逐艦,卻離開隊形,向衝來的日軍魚雷艇反撲了過去。“宣城”號驅逐艦大部分的副炮和高射炮同時發威,暴雨一樣的炮彈落在海面上,騰起一道道白色的水柱。

“目標在那邊!打開探照燈!”有觀察員喊道。

驅逐艦打開探照燈,雪亮的燈光罩住了來襲的兩艘日軍魚雷艇。

那兩艘試圖偷襲的日軍魚雷艇,尚未進入到魚雷射程之內,就被“宣城”號驅逐艦上射出的副炮和高射炮炮彈撕成碎片。

山海關西面的山區中,大批身穿白色衣服的陸軍特戰隊員,也在緊張的趕路。這些陸軍特種兵,是配合海軍陸戰隊特種兵行動的。他們如果一開始就襲擊山海關,必然會在早有準備的日軍阻攔下損失慘重。但現在山海關遭到海軍陸戰隊襲擊之後,已經是亂成一團,日軍的防禦圈被撕開一個缺口。於是,陸軍特種兵趁亂趕來。

“噗噗噗”長城腳下和長城的城頭上,不斷響起了無聲手槍的點射聲。

日軍佈置在山區的崗哨、流動哨和工事裡的日軍,一個接一個被無聲手槍擊中,紛紛倒在雪白的雪地中。殷紅的鮮血從抽搐的屍體上流出,污染了大片雪地。

“弟兄們!前面就是山海關!我們衝過去幫助海軍的弟兄!”有人大喊一聲。

再走一公里路,就是交火地帶。這時候,陸軍特種兵已經不需要再遮遮掩掩。戰士們紛紛亮出衝鋒槍、自動步槍,向前面堵路的敵人猛烈射擊。

“噠噠噠”衝鋒槍和自動步槍連續掃射。

距離遠,戰士們就用自動步槍射擊;距離近,衝鋒槍手就發揮了極大的威力。

那些裝備了自動步槍的戰士,每一名士兵,就相當於一名輕機槍手。幾百支自動步槍潑灑出的金屬彈幕,把阻攔在前頭的一切目標,都變成血雨肉末。再加上火箭筒、榴彈發射器和輕型迫擊炮等武器,進攻者的火力異常兇悍。

居高臨下從山上衝下來的陸軍特種兵,撕開了缺口,涌入到山海關城牆上。

“噠噠噠”堵在陸軍特種兵和海軍陸戰隊特種兵之間的日軍,被人像是打掃垃圾一樣,一片片的清除。很快,兩軍之間的敵人越來越少,身穿白色雪地作戰服的特種兵越來越多,到處都是白色的身影。

這些白色的影子,就好像雪夜裡的鬼魅,不停噴出火舌,清掃殘餘的敵人。

五百多海軍陸戰隊特種兵,加上繞道山區趕來增援的一千多陸軍特種兵,一共一千五百多精銳特種兵,對付在臨榆城內的兩個日軍聯隊,可以說是輕輕鬆鬆。

兩支特戰隊集合之後,迅速組成了更加猛烈的攻擊火力,居高臨下,向城內猛烈射擊。

這時候,城外出現的第139師團日軍也是越來越多。

“擋住他們!不許放過一個活的鬼子進城!”特戰隊隊長大喊道。

箭樓面對城外的那一邊,突然吐出不計其數條橘黃色的火舌。

三十二挺通用機槍、十二挺92式重機槍、六十挺96式輕機槍和一千多支自動步槍,同時向出現在城下的日軍射擊。各種自動武器,以每分鐘潑灑十多萬發子彈的速度,向城北的日軍瘋狂掃射。

沒有一個日本人能夠承受得住如此密集的交叉火力掃射,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靠近。更何況,還有海面上已經逼近的兩艘驅逐艦,正在以25毫米高射炮和12.7毫米高射機槍,向岸上的日軍猛烈掃射。

這時候,陳紹寬讓海軍士兵以小口徑速射炮和大口徑機槍對付距離山海關最近的日軍;而以主炮來轟擊日軍後陣。這樣的火力分配,可以避免大口徑火炮因爲近失彈的問題而傷及自己的弟兄,又能以最兇猛的火力殺傷敵人。

有日軍架起了92式步兵炮,對準箭樓開了幾炮。

然而,70毫米級別的炮彈轟在經過日本人自己加固的箭樓上,只留下了幾個淺坑。經過多重加固的箭樓毫髮無損。

緊接着,海面上呼嘯而來的炮彈,準確落在日軍炮兵陣地上,把那幾門日軍的92式步兵炮連人帶炮,一起炸成了碎片。

兩艘軍艦趁着漲潮的機會,已經衝入到淺灘附近。小山一樣的軍艦,橫在海岸線附近。猛烈的炮火不斷從艦上射出,打得地面連續騰起耀眼的火光。

山海關南面,肖柏派出的主力攻擊部隊,也已經抵近了山海關。攻擊部隊,距離山海關已經不足兩公里的路途。只要再十五分鐘,攻擊部隊即可發起攻城戰。在敵人的背後,有自己的友軍配合,加上海面的軍艦,攻城戰並不會太困難。

“咣”一道沖天水柱在“涇縣”號驅逐艦邊上騰起。

“鬼子重炮!”有人喊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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