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 收復平津(9)

城外槍炮聲激烈,城內卻很安靜,看不出來正在激戰。

肖柏帶上一名戰士摸到日本人後面,結果了那兩名日軍哨兵。

特戰隊員們衝入大院內,裡面還有三名日軍士兵,轉眼之間,那三名日軍就被肖柏他們用無聲手槍打倒在血泊中。

“打開房門,裡面有老百姓。”肖柏對一名戰士說。

特戰隊員撬開鎖頭,門開了,只見裡面擠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很明顯,這些人是被日本人抓來當人質的中國老百姓。

見到外面闖入一羣不速之客,屋內的女人嚇得尖叫,小孩被嚇得大哭。

“鄉親們,你們別怕!我們是中國人!”肖柏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誰知他的話並沒有安慰住這些人,屋內的孩子哭得更兇了。女人緊緊摟住自己的孩子,男人用仇恨的目光看着這些衝入屋子的中國官兵。

屋內一名年長的老頭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老人家,你們別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小鬼子抓你們當人質,希望拿你們當擋箭牌。現在好了,你們得救了。”

那老者站起來,向前一步走到肖柏跟前:“長官,實不相瞞,我們是滿族人。那些日本人真不是東西!在滿洲,我們的萬歲爺如此幫他們,他們卻這樣對我們。”

肖柏並不想告訴這個滿族人說“溥儀其實就是傀儡”,那些話只能留着以後說。於是他對這滿族老者說:“日本人能相信嗎?他們就是要騙取你們的信任,以藉着幫助你們復國的名義進入東北。現在呢,他們快敗了,而你們最後的價值就是當人質。記住一點,日本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你們滿人,也不是都幫日本人的!也有民族英雄!佟麟閣將軍就是一個,我想你們不會不知道他吧?”

“那些天殺的小日本!我們以後再也不會相信他們了!他們把我們騙出來,說要把我們轉移到滿洲去。誰知他們卻把我們集中在一起,就是爲了拿我們來擋你們的炮彈啊!”老者憤怒的說道。

肖柏沒說什麼,只是讓這些滿族人儘快轉移。

至於剛纔那幾個滿族男人用仇恨的眼光看着自己,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爲是民國推翻了滿清,大部分滿族人都仇視民國。

“報告,人質都已經安全轉移。”一名戰士回來彙報。

肖柏點了點頭:“城外的鬼子馬上就會守不住了,他們要撤回城內,你們就在屋頂佈置火力點,切斷敵人的退路,不要讓日本人進屋子去打!我得帶人闖一趟紫禁城。”

說完,他帶上一支有一百餘人的特戰隊,換上日軍衣服,向紫禁城方向趕去。

別處的戰士,也相繼救出人質。

肖柏帶着隊伍,在紫禁城西面的府右街埋伏下來。

一隊日軍巡邏兵從府右街走過,前方有日軍哨兵詢問口令。那羣巡邏兵回答了口令,又問了回令。肖柏把日本人的口令全部記在心裡,等到巡邏隊過去之後,他們才繼續出發,穿過中海,向紫禁城出發。

“口令!”前面有人喝令。

肖柏回答了口令,又喝問:“回令!”

正在說話的時候,早有兩名戰士從側翼靠近,一刀一個,結果了那兩名日軍哨兵。

中海有一個小隊的日軍駐守,還沒有等到那些日本人反應過來,特戰隊員就用匕首、無聲手槍和拳頭,把這個小隊的日本人全部殺死。

特戰隊來到紫禁城西華門外,城樓上的日軍哨兵發現有人前來,大喝了一聲:“口令!”

肖柏回答了口令,可是還沒等他詢問“回令”,卻聽到城樓上的日本人拉動槍栓,還有人罵了句:“八嘎,支那人來了!”

“壞事!這裡的口令和別處不同!”肖柏心裡“咯噔”了一下。不過他來不及多考慮什麼,抄起自動步槍,對準城頭的日軍哨兵扣動扳機,一記三連發點射,就把那名日軍哨兵打得一個倒栽蔥從城頭跌落下來。

另外一名戰士也果斷開槍射擊,城樓上一挺伸出的機槍後面,噴起一陣血霧。

“衝進去!”肖柏大手一揚。

特戰隊員們飛快的衝過西華門金水河橋,衝到城樓下。肖柏和十二名特戰隊員,摸出繩索,拋上城樓,隨後十三人就拉着繩索,向城樓上面攀登。其餘的戰士,在下面用自動步槍向城頭掃射,壓制城上的日軍。

肖柏動作很快,只用了不到二十秒,就攀爬到城頭。他跳進女牆後面的時候,三名日軍端着刺刀撲了上來,被肖柏用自動步槍打了個連射,三名日軍身上噴起血霧,接連栽倒。

有一名日本人躲在暗處,端起步槍正要射擊,卻被另外一名剛剛爬上城頭的戰士搶先一步開槍,子彈在那個日本人胸口旋開三個血洞。

一百多名特戰隊員很快就全部上了城頭,這場簡短的戰鬥,只持續了不到兩分鐘,城頭的一個小隊日軍就全部被殲滅。

特戰隊員們衝入紫禁城內,發揮了自身的優勢,趁着混亂,同日軍展開激戰。因爲兩邊的士兵穿着一樣的衣服,日本人在看到對手的時候,會愣一下,一時不知道開槍。而中國士兵看到前面來人,只要看手中武器便知是自己人。日本人雖然也認得武器,但他們畢竟不是久經訓練的特種兵,看到軍裝一樣,首先會遲疑個一兩秒。戰場上,一兩秒鐘,就是決定生死的關鍵時刻,遲疑一秒,就會被一顆子彈奪走性命。

“噠噠噠”古老的紫禁城內,不斷響起激烈的槍聲。

密集的子彈,收割那些佔據了紫禁城,試圖以這座古老建築物當成工事的日軍性命。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天空中再一次出現了塗着青天白日標誌的機羣。

空中打擊配合地面部隊的進攻,已經攻入外城的中國軍隊,肅清了外城到內城之間所有的日軍,正式向內城發起攻擊。

從長安門(今復興門)攻入的中國軍隊,遇到一座街壘的阻擋。

但是跟隨在步兵和裝甲車後面的坦克,連續開炮轟擊,把這座街壘炸得粉碎,街壘內的一箇中隊,全部隨着騰起的火光粉身碎骨。

敗退的日軍,一邊向小巷子中撤退,一邊開槍射擊阻擋中國軍隊攻擊。

“快!佔領那些院子!”一名日軍軍官大喊道。

話聲未落,從側面射來的一顆子彈擊中了這名日軍軍官的太陽穴。

“八嘎!裡面有支那人!”這時候日本人才明白過來。

早已佔領了小巷子的中國特種兵和空降兵,紛紛爬上屋頂,用通用機槍、自動步槍和槍榴彈向試圖撤入小巷子打巷戰的日軍射擊,阻止日軍退入巷子中。

北大紅樓侵華日軍華北司令部。

上次,肖柏採取斬首戰術,在這裡活捉了岡村寧次。現在,下村定覺得北大紅樓已經不安全了。雖然他也想過玉碎,可是這個日本人,更想的是如何活下去,而不是“玉碎”。如果是在以前,他從城內逃走,回去之後也會被大本營處死。但自從“轉戰”一詞的出現,還有謊報軍情等“絕招”出現之後,敗退的日軍都被稱爲轉戰,而且在回去之後,不僅不會受到任何懲罰,還會受到勝利者歸來的禮遇。

下村定對高橋坦說:“高橋君,支那人攻勢兇猛,看來我們是守不住了,我們必須儘快轉戰去天津!”

“哈伊!”高橋坦站得筆直,頭猛然一低,“司令官閣下,我們是必須儘快轉戰去天津!那裡是我們的主力所在!北平的建築物不夠堅固,易攻難守,我們不能白白把性命丟在這裡,去了天津,再給支那人以極大的火力殺傷!”

此時,司令部內所有的日軍參謀軍官、文職軍官、各種工作人員和警衛,早已在開始收拾行李物品。不需要等命令下來,這裡所有人都知道,“轉戰”是必然的事情。而且根據日軍特務來報,正陽門沒有“支那人”,可以從那裡撤退。下面還有戰報上來,沿着京山線,“帝國勇士”拼死拒敵,“擊退”了“支那人”一次次瘋狂進攻,保證鐵路線暢通。雖然有“支那人”的飛機轟炸,但至少“支那人”尚未控制京山線。

“火車是不能坐了,我們可以騎馬離開。”下村定道。

“司令官閣下,騎馬也危險,天上都是支那人的飛機。發現騎馬的軍官,那些討厭的飛機就從空中下來給一串子彈!”高橋坦說道。

下村定猶豫了半天,下了很大的決心,終於開口說:“高橋君,我們換上士兵的衣服,混在士兵中間,希望天照大神能保佑我們回到天津!”

根據肖柏的命令,進攻部隊並沒有攻擊北大紅樓日軍指揮部,而是向城內其他城區攻擊。同時,從北大紅樓日軍華北司令部到正陽門的線路,也故意給日本人留下一條退路。當然留下的線路,從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是故意留的路子,好像是攻擊部隊失誤或者是守軍頑強,並沒有打通一些連接街區一樣。

儘管從指揮部到正陽門還能“安全”的線路十分曲折,但下村定還是“轉戰”了。

北平日軍,除了被下村定留下的兩個聯隊還在負隅頑抗之外,其餘的日軍,全部向正陽門的方向撤退。

大街小巷中,擠滿了身穿黃色軍裝的日軍,還有大批哭泣的日軍家屬。女人小孩的哭喊聲,混亂城一片,一些捨不得放棄財產的日本商人,讓人趕着大車,或者挑着擔子,裡面放着各種貨物,把路子都給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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