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 鐵道游擊隊(9)

夜幕下的青楊火車站燈火輝煌,站在門口的兩名僞軍無精打采的放哨。

車站外圍的鐵路線上有日軍的裝甲車來回巡邏,以免有人破壞鐵路。日本人是被獨立旅和鐵道游擊隊搞怕了。

就在此時,一支小隊伍悄悄出現在火車站外面。這支小隊伍,就是肖柏帶領的獨立旅特種兵部隊。雖然肖柏右臂受傷不能動,但是他還是擔任起特種戰的指揮任務。這一戰至關重要,對其他人,肖柏還是感覺不放心。

肖柏受了傷,打頭陣的自然是範青。

穿着一身鬼子軍官服的範青帶着兩名穿着鬼子兵衣服的戰士走到火車站門口,站在門外放哨的兩名僞軍士兵猛然看到走過來三名“太君”,本來昏昏欲睡的他們連忙保持“振作的精神”,向“太君”點頭哈腰:“哈伊!”

範青走上前去:“你滴,站崗時間睡覺滴!死啦死啦地!”

“太君饒命!”兩名僞軍嚇得兩腿發軟。兩名戰士已經繞到僞軍士兵後面,結果了他們的性命,把屍體拖到暗處。

躲在不遠處的兩名穿着僞軍衣服的戰士跳出來,迅速補充到僞軍的“崗位”上。

走進火車站,一名戰士來到崗樓下面,迅速爬上塔臺,把上面的兩名僞軍士兵輕輕鬆鬆收拾了,一挺嶄新的捷克輕機槍落到戰士手中。

範青走進站長室內,裡面的漢奸站長和副站長看到走進一名“太君”,連忙站起來:“太君,快,請裡面坐!”

範青走上前去,從漢奸站長邊上經過的時候,他右手突然多出一支匕首,從漢奸站長的頸動脈上划過去,一下就把漢奸站長的脖子割斷,整個腦袋和身軀只剩下一點相連,連吭都沒有吭一聲就倒在地上。

漢奸副站長還沒有看懂怎麼一回事,就已經被範青一把捂住嘴巴,他只支吾了兩聲,就被範青一下扭斷了脖子。

戰士們衝入車站內,候車室裡有四名打牌的僞軍士兵。四名戰士衝入候車室,一人“伺候”一名僞軍,頃刻間就把他們全部收拾乾淨。

“啊!”候車室內有十多名老百姓在候車,其中的女人見到這一幕,嚇得驚聲尖叫起來,卻聽到一名戰士說:“老鄉,別怕!我們是中國人!”

哭喊聲驚動了門口的兩名僞軍士兵,那兩人剛剛走進候車室,就有兩條大漢從背後撲出來,一下把兩名僞軍按在地上送去見了閻王爺。

郭天柱帶着一名戰士衝入調度室,裡面的一名僞軍看到有人闖入,剛剛起身,就被郭天柱一刀刺入心窩,刀子拔出,污血噴濺得滿地都是。另外一名僞軍士兵被一位戰士按住,按倒在地上結果了性命。

這座車站裡一共有一個排的僞軍,說是一個排,卻因爲招不到人,這個排一共只有二十多人。五十多名特種兵戰士殺二十多名僞軍,簡直是斬瓜切菜一樣乾淨利落,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車站內還有十多名鐵路工人,獨立旅的戰士們把他們暫時押在一邊,就只等肖柏過來再做另行處理。

車站附近的青楊鎮內有一個連的僞軍,那些僞軍根本沒有聽到任何動靜,都還躺在被窩裡睡得正香。

消滅了車站內全部的敵人之後,肖柏才走進車站內。

“旅長,這裡有十多位老鄉,他們怎麼辦?”範青問道。

肖柏略一頓首道:“把他們都疏散了吧!”

誰知卻有一名中年婦女哭喊着說:“長官,我買好了去北平的車票了,我要去看我的兒子啊,他在北平……”

“給她兩塊大洋補償!”肖柏說道。

“旅長,裡面還有十二名鐵路工人,我們怎麼處理?”郭天柱前來問道。

“等我們收拾了鬼子,就把他們都給放了!”肖柏道。

控制了火車站之後,肖柏讓調度室內的戰士亮起紅燈,準備攔截從濟南方向開下來的鬼子裝甲車。同時,一名擔任扳道工的戰士把北面下來的線路扳到停車線上,準備讓裝甲車靠邊停靠。

過了大約二十分鐘後,北面的鐵路線上亮起雪亮的燈柱,一輛鐵路裝甲車從遠處隆隆向火車站的方向駛來。裝甲車上的鬼子駕駛員看到紅燈,便降低了車速,裝甲車緩緩駛入車站在停車線上停下。

裝甲車停穩之後,從車上跳出一名鬼子軍曹,他罵罵咧咧的吼道:“八嘎!怎麼一回事?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是小站不停的巡邏車?”

化裝成僞軍的一名戰士連忙走上前去陪着笑臉說:“太君,這是調度需要,前方有一列票車要過去。”

鬼子聽不懂中文,他一記耳光打在那名戰士臉上。

這名戰士忍着怒火,繼續陪着笑臉從懷裡摸出一包煙:“太君,請抽菸。”

鬼子接過香菸點上,就在此時,一把鋒利的匕首刺入他的心窩,這個鬼子大叫了一聲,便軟癱在站臺上。

車內的鬼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早就有人衝入裝甲車裡面,用套上自制土消音器的手槍向那些鬼子連連開火射擊。“噗噗噗”車內響起一陣輕微的槍聲,子彈打在鐵板上噴濺出一陣陣火星,車內的鬼子身上噴出一道道血劍,不一會兒,車內的六名鬼子就全部被近距離射擊的手槍擊斃。

消滅了鬼子之後,範青向肖柏彙報說:“裝甲車已經消滅!”

“好!”肖柏看了一眼調度表,“鬼子的軍列還有十分鐘就要路過這個車站了!把信號燈切換成綠燈!”

“是!”一名負責調動的戰士跑到調度室去撥動信號燈開關。

綠燈亮起,接着範青上了裝甲車,他駕駛着裝甲車向前開了一段距離,過了道岔後,負責扳道叉的戰士把軌道扳到行車道上。

範青停下裝甲車,然後全速倒退,裝甲車緩緩加速,呼嘯着衝入行車道。同時,在北面的道岔處,一名負責扳道的戰士把軌道也扳到行車道上。

範青跳下裝甲車跑到站臺上,他看着遠去的裝甲車,嘆了口氣說:“只可惜,火車頭上的三名司機他們要死於非命!”

肖柏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老範,打仗總是要死人的!現在我們管不了那麼多了,犧牲三名中國人,可以換到幾百條鬼子甚至是上千條鬼子的生命,也值得了!”

此時,北面的鐵路線上已經亮起一道雪亮的燈柱,蒸汽機車牽引着滿載着鬼子的軍列,向泰安方向疾馳而去。

火車頭上,火車司機突然發現前方鐵路線上出現一個黑漆漆的影子,藉着燈光他定睛一看,不由得驚叫一聲:“不好!裝甲車!”

副司機和司爐,以及在車頭上負責看押的兩名鬼子也發現了全速衝過來的裝甲車,司機連忙拉下剎車。

“嗞——”鐵輪子和鐵軌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鐵軌上和車輪剎車片上噴濺出耀眼的火星,火車的速度迅速降低。然而,一千多噸的列車又哪裡是這樣容易停下的?火車繼續高速衝撞向裝甲車。

“來不及了,我們快跳車逃命吧!”司機喊了聲。

隨後,司機,副司機和司爐就紛紛從火車頭,兩名看押司機的鬼子也跟着跳下火車頭。五人剛剛離開火車頭,就聽到“轟”一聲巨響,兩百多噸重的蒸汽機車牽引着一千多噸重的列車,一頭撞上正以七十公里高速衝撞上來的裝甲車。

二十多噸的裝甲車在一千多噸的火車撞擊之下,好像雞蛋殼一樣粉碎,接着裝甲車就像是玩具一樣飛了出去,車內的彈藥和燃油發生了爆炸。“轟”一聲巨響,飛在半空中的裝甲車炸成一團碩大的禮花。

火車高速撞擊裝甲車的同時,自身也受到極大的衝擊力,蒸汽機車的鍋爐在高速撞擊之下破碎,緊接着高壓鍋爐發生了爆炸,“轟”一聲巨響,瀰漫的白煙從蒸汽機車內噴出,緊接着火車頭就脫軌,像是一匹奔騰的野馬帶着後面長龍一樣的車廂向路基下面猛衝過去,脫軌的火車失去了平衡,開始翻倒在路邊。

“轟隆隆”一連串巨響,火車車廂一節接一節翻在路邊。

就在此時,剛好有一列貨車從南面鐵路線上疾馳而來,北上的列車狠狠撞擊在已經翻滾在鐵路線上的火車上。

火車頭在強大沖擊力的作用下停了下來,可是後面的車廂較輕,一節節車廂從鐵軌上隆了起來,爬到火車頭上面,衝過了車頭,再和那些橫七豎八東倒西歪的車廂狠狠撞在一起,車輪、轉向架和車廂碎片四處橫飛。

滿載着鬼子的軍列翻在路邊,殘破不堪的車廂內發出一片慘叫聲,沒死的鬼子掙扎着從車內爬出。

“快救人啊!”田野中響起了鬼子的鬼哭狼嚎聲。

回答他們的是幾聲擲彈筒的爆轟聲,“咣咣咣”一排榴彈射上天空,又落在那些車廂的殘骸之間爆炸。

幾聲巨響,火光閃耀,鬼子的喊叫聲變成了哭聲。接着,又是幾枚榴彈射入火車殘骸中爆炸,鐵路線上騰起幾團大火。

已經破裂的蒸汽機車中漏出的高壓蒸汽向車廂殘骸瀰漫過去,高溫高壓的蒸汽噴到鬼子身上,把他們無情的燙熟。

“啊!”從火車頭上跳下來逃生的兩名鬼子看着這一慘狀,他們失聲大叫。過了一會兒,他們才挺起刺刀向目瞪口呆站在一邊的司機,副司機和司爐刺去。

司機和司爐倒下了,就在鬼子挺着血淋淋的刺刀向副司機刺去的時候,不遠處響起幾聲清脆的槍聲,這兩名鬼子接連倒下。

塔臺上的機槍發出了吼聲,從火車殘骸內鑽出的鬼子遭到一陣猛烈掃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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