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這信口雌黃!我錢震是不會再相信你們的鬼話。給我殺!”
當下,錢震一聲令下,衝進來的那些護衛,便只能動手。
劉夏知道一旦在這裡殺了人,怕是一切都要失去控制。
瞬間,劉夏身形一閃,以最快的速度,在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直接落到了錢震的身後。
錢震剛反應過來,無奈身負重傷,反應有些遲鈍,劉夏的天權已然架到了錢震的脖子上。
“都退後,不然我讓你們寨主去下地獄!”
劉夏一聲怒喝,當下大廳內的人,都愣在那裡。
“別管我,殺了這個狗官!”
錢震到底是條漢子,縱然是這種情況,都不皺眉頭,衝着他的下屬喊道。
可是,他的那些下屬則投鼠忌器,遲遲不敢動手。
剛纔劉夏的修爲一展露,別說他天龍寨,就是黑風寨的黃龍,也未必是對手。
誰能攔得住他?況且,他們的寨主就在劉夏的手裡。
“哈哈,諸位,不想你們寨主死的,就乖乖的讓出一條路。不然,殺了你們寨主,你們一樣攔不住我。”
劉夏朗聲喝到。
天龍寨的那些護衛,一時間大眼瞪小眼。
劉夏看他們也不敢動手,便對着趙問之道:“走!”
當下,劉夏壓着錢震,朝着大門外走去。
果然,那些護衛只是包圍他們,卻不敢有什麼其他動作。
片刻的之後,劉夏便抵達了他們的山寨大門之外,如今劉夏四周,已經被敵人重重包圍。
“好了諸位,你們就不要送我了。我邀請你們寨主去我那裡小住幾日,隨後便會放他回來,告辭。”
說到這裡,劉夏頓時將蒼生放出,對着趙問之道:“抓住。”
趙問之急忙抓住了蒼生劍柄,劉夏當下踩着天權,控制着蒼生,直接騰空而去,朝着吞天山的方向飛去。
天龍寨的那些人都看傻了,不過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劉夏離他們而去,沒有辦法阻攔劉夏。
飛行了不到半個時辰,甩開追兵之後,便已經進入了剿匪大軍的防區。
落地之後,便壓着錢震,順利的返回到了吞天山之上。
回到了劉夏的營帳內,劉夏這才鬆開了錢震,當下,便衝進來了一羣御林軍。
錢震知道他不是劉夏的對手,而且已經落到敵人的手裡,便只是怒視劉夏,並未反抗。
片刻之後,劉夏換上了一身便裝,讓人準備了一些簡單的酒菜,揮手便讓人退下了。
此刻,劉夏的營帳內,便只剩下趙問之和劉夏以及一臉憤怒的錢震三個人。
“錢兄,用這種方式請你來,實在是對不住了。”
劉夏舉起酒杯,淡淡的笑道。
“哼,少在這裡裝慈悲,要殺要刮,我錢震如果皺一下眉頭,都不算是個人。”
錢震不屑的怒道。
“錢兄啊,如果我要殺你,你覺得你能活到現在不成?”
劉夏話鋒一轉,便冷冷的笑道。
“威遠親王,別人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難道我還不清楚?如果想詔安我,你就直接殺了我吧,我是不會同意的。”
錢震態度堅硬,怒視着劉夏說道。
“呵呵,錢兄既然已經知道,那我也不用兜圈子了。我一直沒有動你們天龍寨,確實是想詔安你們。你們天龍寨和你們的下屬山寨,佔到了整個山賊人數的三分之一。縱然如此,這次我手裡有十萬人馬。你覺得,你們和黑風寨,能支撐多久?”
劉夏拿起筷子,夾起小菜吃了一口說道。
“威遠親王,你不用浪費脣舌了。就算是你有百萬人馬,我錢震也絲毫不會畏懼。”
錢震怒道。
“錢兄啊,我知道你不會畏懼,也相信你們玉石俱焚的勇氣。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的犧牲值得麼?如果你們殺的都是貪官,那好,就算是你們兩個人殺一個,你們一萬人,殺五千貪官,也夠本了。可是,你們要殺的,乃是朝廷的軍隊!他們和你們一樣,也都是一些窮苦的人家的孩子,也有父母,也有妻兒。你們就算是一個人殺三個,殺的不過是一些和你們一樣可伶的人。這麼下去,有意思麼?”
劉夏不屑的笑道。
錢震頓時語塞。
“你乃是軍伍出生,也知道這些士兵的不易。他們拿去武器,穿上軍裝,是爲了保家衛國,是爲了讓更多人,能過上更好的生活。而你們,倒是滿腔的正義,有這無畏的勇氣,以正義之師自居,可是,你們這些年,幹了多少行俠仗義的事情?你們在雲天嶺佔山爲王,一個貪官也沒殺了,相反,卻把這裡弄的萬戶蕭條,民不聊生,這就是你們當初當山賊初衷麼?”
劉夏追問道。
“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如果不是你們這些貪官,我們怎麼會走到今日的地步?”
錢震反駁道。
“是,不錯,是我們這些貪官。好吧,我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你當了皇帝,你就敢保證你統治的天下,就一個貪官也沒有麼?”
劉夏怒道。
錢震直接愣在那裡。
貪腐,自古便有,因爲人性本就貪婪。
換做是他,一樣無法保證,這天下沒有貪官。
“錢震,歷朝歷代,貪腐都是皇帝最頭疼的問題。我沒有辦法解決,你也沒有。但是,我們都有共同的心願,那就是希望,我們每個人,都能活在太平盛世之中。你去過很多地方,我相信,你看到的,聽到的,要遠比我知道的多。如今的天極王朝,是不是已經到了腐敗不堪,民不聊生的地步了?”
劉夏問道。
“這個……。”
錢震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除了梧州的原平州,在天極王朝治下,也只有南疆和少數的幾個地方百姓困苦。剩下地方,依舊享受着太平盛世。天極王朝,遠還沒有走到大慶王朝那般山窮水盡的地步。
“錢震,我知道你的不幸,也知道你的難處。本王不敢承諾你什麼,但是有一樣,如果你願意接受朝廷的詔安,我可以讓你一直跟着我。別的不敢說,我可以讓痛快的殺貪官。我們都沒有能力徹底的根治貪腐,但是,我們卻有共同的願望。你得給自己一條出路,也得給你們的兄弟,留一條活路。原平州剿匪之後,百廢待興,他們便是重建原平州的中流砥柱,難道你要然讓我們他們殺的精光,讓這個地方,只留下一些老弱病殘,從此徹底的淹沒在歷史的洪流之中。你難道就不怕你的子孫後代,指着你的脊樑骨唾罵你嗎?”
劉夏激動的說道。
錢震聽到這裡,便底下了頭。
劉夏開出來的條件,確實十分的有誠意,如果他們繼續反抗下去,滅亡是遲早的事情,不過,如果接受劉夏的詔安,他們之中的一部分人,憑藉戰功,或許可以有一個更好的出路。
劉夏看他猶豫不決,便拍手道:“錢震,路就在你的腳下。不管你是選擇玉石俱焚,還是接受詔安,我都欣然接受。爲了表達我的誠意,我今日再送一件禮物給你。連升,給我帶上來。”
劉夏喊完,便看見劉連升和佟大爲羈押這一個個頭不高,十分消瘦的中年人進入了營帳。
錢震看道他,不禁雙眼冒火。
因爲,這個人便是和他有着殺妻之恨的張子軒。
張子軒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錢震,進來之後,直接嚇傻了。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喊道:“王爺,王爺,此人乃是天龍寨寨主錢震,這個人大逆不道,十惡不赦。王爺,您不能放過他啊。”
“呵呵,惡人先告狀。張子軒,當年,你姦殺錢震之妻,後有污衊他圖謀造反。將他逼上了雲天嶺,他如果十惡不赦,你是罪魁禍首。”
劉夏不屑的笑道。
“王爺,冤枉啊,小人奉公守法,還請王爺明鑑啊。”
張子軒知道自己今日的下場,便急忙喊道。
“我不需要明鑑。錢震,人已經給你帶到。剩下的便交給你處置。至於詔安的事情,你自己考慮。來乾了這一杯,我親自送你下山。”
說到這裡,劉夏端起了酒杯。
錢震本來恨劉夏入骨,但是此刻卻突然覺得劉夏這個人,倒是也有幾分可愛之處。
因爲,比起來和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劉夏確實可愛多了。
“多謝王爺。”
說道這裡,錢震本想還想說幾句,不過詔安的事情,他心裡確實沒譜,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痛快。走,我送你下山。”
當即,劉夏笑道。
說着,劉連升和佟大爲便壓着張子軒陪着劉夏下山去了。
一行人一隻將錢震送到了防區之外,劉夏才抱拳道:“錢兄,恕不遠送。”
說到這裡,便拎着張子軒扔到了地上。
錢震一抱拳,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渾身顫抖的張子軒,咬咬牙道:“告辭。”
當下,便拎着張子軒朝着天龍寨的方向而去。
看着錢震的背影,這個時候騎馬趕過來的劉洪濤翻身下來道:“王爺,你怎麼放他走了?”
“讓他去,詔安這種事情,強扭的瓜不甜。況且,天龍寨內,怕不是一塊鐵板,他需要時間考慮。”
劉夏淡淡的笑道。
“可是,王爺,您有把握詔安他們麼?萬一失敗了,我們可要錯失最好的戰機了。此刻天龍寨正在緊張的佈防,我們拖延的時間越長,怕是傷亡越大。”
劉洪濤擔憂的說道。
“無妨。這要打,死人是無法避免的。等一等,說不定會有更好的轉機。明日開始,全面進攻天龍寨的下屬山寨。是時候給他們一些壓力了。”
劉夏淡淡的笑道。
劉洪濤聽到這裡,便頓時明白了劉夏的意思,急忙抱拳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