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完之後的劉夏,並沒有回到了戒律院,而是一個人漫步在聖堂大院內。
天空的炎炎烈日炙烤下,讓人有些心煩氣躁。
四周的那些弟子們,見到劉夏之後都紛紛的躲着,實在是繞不過去了,纔會上來躬腰行禮,一個個膽戰心驚。
劉夏望着四周的聖堂的規模,心裡卻不由的輕嘆一聲。
當初的聖教,給他的印象不過是一個規模龐大的組織。
而今日,當劉夏站在聖堂之內,才發現,聖教的規模,已然超出了他的預料。
聖教的聖壇設立在天玄王朝,而他們的勢力,早已經滲透到了天極王朝的西北,那可想而知,他們在天玄王朝領地,怕是更加的昌盛。
自然,他們的目的也怕不是顛覆天極王朝或者顛覆天玄王朝那麼簡單。
坐在一處花壇的邊上,劉夏讓自己煩亂的情緒漸漸的平息下來。
片刻後,在西南處出現了一片騷動,不禁引起了劉夏的注意。
“快看,是歐陽師姐。”
“歐陽慧!”
當下,一羣男弟子便騷動了起來。
“歐陽慧?”
劉夏好奇的朝着遠處望去,果然,在遠處,有一個身穿一席弟子長袍的窈窕少女。
劉夏只是看了一眼,當即忍不住的輕嘆了一聲。
遠處的少女,芳齡不過十六七歲,看上去還帶着些許的稚嫩。
不過,完美的臉部線條,勾勒出的卻是一張奪人心魄的俏臉。
尤其是她那一頭齊耳短髮,更加是讓人耳目一新,不施粉黛,卻勝過羣芳三春爭妍。
芊長的睫毛下,一雙含情目似嗔非嗔,不過神情卻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慢和冷漠。
值得人注意的是,在她的額頭,有一枚蓮花狀的符籙,異常醒目,散發着七彩的光暈。
但凡有這種符籙的人,大多都有先天的特異的本能。
比如采薇就有讀心術,劉夏不禁好奇,這個女子,又有什麼過人的本領?
歐陽慧顯然沒有注意到劉夏,畢竟,身邊無數的男弟子不停的的獻殷勤,噓寒問暖的。
劉夏又距離她很遠,而她對那些男弟子似乎都不屑一顧,徑直朝着花壇這邊走了過來。
自然,那些男弟子都跟在後面。
當路過花壇的時候,她不經意的擡頭看了劉夏一眼,神情微微一愣,便一閃即逝。
不過,這細小的動作,卻沒有逃過劉夏的法眼。
“參見戒律院長老。”
當下,一片弟子當即給劉夏行禮。
劉夏只是揮揮手,起身看了歐陽慧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轉身離開了。
“他就是新任的戒律院長老?”
歐陽慧望着劉夏遠去的背影,不禁好奇的問道。
“是啊師姐,這個傢伙可是變態,咱們還是少咋惹他。”
“就是,我們趕快走吧。碰上這個瘟神,準沒好事。”
當下,兩個男弟子便銷聲的議論道。
歐陽慧隨即跟着一羣人,朝着藏書樓的方向走去。
片刻的功夫,劉夏便回到了戒律院外。
如今的戒律院外,那些平常用來懲戒犯規的弟子用的青銅柱,如今上面綁着的卻都是血淋淋的屍體。
自然,這些屍體都是今日劉夏所殺的那些弟子。
炎熱的高溫下,有些屍體已經開始腐爛,冒出了一股讓人作嘔的腐臭味。
劉夏擡頭便看見了段雲飛的屍體,露出了一抹冷笑,擡腿便朝着戒律院走去。
戒律院乃是一個前後四進的獨院。
一進院門,便是一個規模不大的廣場,廣場後,有一座二層閣樓,名爲正氣廳,乃是日常公開處理公務的地方。
第二進院落,是一片二層瓦房,是戒律院內其他長老辦公的地方。
第三進和第四進,乃是下人和戒律院長老居住的地方,規模稍微小一些。
當劉夏踏入了正氣廳的大門之後,擡頭便看見裡面滿滿當當的坐了五十多個人。
劉夏看也沒有看他們,徑直走到了朝南盡頭的書案之後。
剛剛坐下,那些人便紛紛的起身抱拳,大聲喊道:“參見王長老。”
劉夏環視一圈,並未發言,也讓他們起身,舒服的靠在椅背上,淡淡的問道:
“不知道東區發生械鬥的時候,諸位都在那裡?”
那些長老們弓着腰,抱着拳,紛紛的一愣,不敢出聲。
劉夏望着他們的樣子,冷笑了一聲。
聖堂內,等級森嚴。
這些便體現在他們穿着的衣袍之上。
聖堂弟子分爲三等,穿青色衣袍。
一等弟子衣袍爲淡青色,二等爲青色,三等弟子便是執事弟子,胸口有云騰花刺繡。
周睿山如今便是三等弟子。
聖堂的長老分爲兩等,分別穿天藍色長袍和白色長袍。
白色長袍爲大長老,劉夏如今便穿着白色衣袍,二等長老藍色衣袍。
一般二等長老都是爲大長老麾下,協助大長老處理聖堂公務。
接下來便是紅衣堂主,聖教有十八堂,每個堂有堂主一人,副堂主二人。
不過,只有堂主才能紅袍加身,地位尊貴顯赫。
聖堂便是聖教十八堂之一,這裡面穿紅色長袍的,也只有院長一個人。
“今日我看你們也不必辦公了,一會把身上的衣袍的都除去,饒聖堂十圈,跑完之後,再回來這裡稟報。周睿山留下。”
劉夏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揮手說道。
那些長老和弟子聽到之後,紛紛的一愣,擡頭錯愕的望着劉夏。
只是剛接觸到劉夏那銳利的目光,便紛紛的低下了頭。
“怎麼?爾等有異議?”
劉夏帶着幾分怒意,緩緩的問道。
“我等遵命。”
當即,一個長老抱拳,隨即便朝着外面走去。
其他的長老和執事一看已經有人帶頭,他們也只能如此。
若是再讓劉夏一會大開殺戒,那就麻煩了。
於是,聖堂內便出現了一道壯麗的風景,戒律院的那些長老和執事,都穿着內衣頂着炎炎烈日,一個個跑的汗流浹背。
周睿山畢恭畢敬的站在下面,低着頭沉默不語。
“睿山,你去檔案庫把所有的弟子的資料給我拿來。我要看一看。”
劉夏擡頭說道。
“遵命。”
周睿山當即便退了出去。
片刻後,在十多個侍衛的幫助下,周睿山將所有弟子的檔案,搬到了正氣廳的二層。
劉夏坐在二層的書桌後,開始一一翻閱起來。
從這些弟子的身後,便能夠看出聖教如今的勢力到底有多大。
這也是一個側面瞭解聖教的辦法。
周睿山給劉夏打下手,那些長老們用了一個時辰,才跑完這十圈,如今都站在樓下不敢離去。
而劉夏根本不管他們。
整整一天,劉夏纔將這些弟子檔案看完,不知不覺,已經是深夜時分。
粗略的看了一下之後,劉夏不禁有些吃驚。
從聖堂內目前弟子的來歷,聖教的規模之龐大,確實出乎了劉夏的預料。
這些弟子以天玄王朝居多,來自天玄王朝各個地方,劉夏對天玄王朝瞭解不多,不過也知道聖教早就遍佈天玄王朝各地。
因爲,聖教並不是普通的宗門,能進入聖教內的弟子,大多已經是聖教的成員,有些已經是爲聖教工作一段時間,表現良好的,比如周睿山。
還有一些,便是世族子弟,雖然數量不多,但是從他們的姓名就可以看出,西北三省,十大世家之列,只有四個世族的姓氏沒有出現。
言下之意,更多的世族已經成爲了聖教的黨羽。
聖堂是一個爲聖教培養人才的地方,而這些世家子弟,從聖堂出去之後,自然會在聖教內有一個很高的出生。
聽周睿山說,進入聖堂深造,出去之後,最次的也是一個聖教的長老,想要在聖教內獲得提拔,是必須進攻聖堂的再造。
歸根到底,聖堂是一個聖教製造中流砥柱的地方。
將手中的卷宗合上,劉夏不禁長嘆了一聲,任重而道遠。
“長老,您休息一下把。下面的長老還都在候着您。”
周睿山抱拳弓腰說道。
“知道了。”
劉夏這才起身朝着樓下走去。
到了樓下,那些長老們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可是也不敢變現出來,見到劉夏,急忙給劉夏行禮。
“今日,我便告訴你們,這戒律院,是我王嘯說了算。我的話,便是法令,便是規矩。別的廢話我不想多說,你們最好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若是誰不長眼,落到了我的手裡,就別怪我不手下留情。滾吧。”
當即,劉夏一揮手,厲聲喝道。
那些長老們那裡還敢多言,紛紛的退了出去。
這算是一個下馬威,自然也不能對他們太狠了,畢竟,日後還有他們給你工作。
教訓一下,就可以了,若是都得罪了,難道都殺了?
“睿山,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劉夏略有幾分倦意的揮揮手說道。
“長老,明日清晨,乃是每三天一次的祈禱儀式。我已經問過了,祈禱儀式,不準缺席,您也早點休息。”
周睿山恭敬說道。
“知道了。”
隨即,周睿山退了出去。
沙漠裡,溫差很大,劉夏出了真氣廳,便感覺一陣冷氣襲來,讓人精神一震。
本想回去休息,不過今日沒有例行修煉,劉夏活動了一下筋骨,便出了戒律院,隨便找了一塊巨石,高高舉起,開始一天的慢跑。
聖堂的夜晚,格外的美麗。
彷彿這裡,距離天空很近,天空中星辰閃爍,巍然壯觀。
路上遇到不少守衛,不過憑藉劉夏今日人修爲,自然無人敢阻攔。
不知不覺,劉夏便來到了聖堂的東區。
這裡白天一場激戰,不少建築都毀於一旦,今日白天,顯然那些弟子都在修補,不過依舊是一片的殘垣斷壁。
然而,就在此刻,劉夏突然看見一個漆黑的是身影,劃破的長空,不禁引起了劉夏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