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點頭:“如今他被人救走,要再抓住他確實不易,時間就改到出沙漠之前。”
覓芳急道:“不行,如此一來,在出沙漠之前,沈哥哥就成了你們的奴隸?”
青衣道:“話不可這麼說,如今我也算是聽明白了,那個兇手是衝着他來的,我百花閣遭受的是無妄之災。再加上他曾經答應過我,給百花閣一個交代。是以不管怎麼說,這件事他都撇不開的。當然了,若是他能早些找到兇手,那自然最好了!”
沈孤鴻點頭:“好,我盡力吧!”
葉子恆向着沈孤鴻一抱拳:“告辭!”
衆人這時見無熱鬧可看,便都離去了。
回到屋中,覓芳氣呼呼道:“原來你們早就商量好了的,害得我白擔心了!”
“呵,我還以爲只有我一個人矇在鼓裡呢,原來姐姐也是。”蕭瑟瑟說道。
沈孤鴻道:“我也是在昨晚上睡下時纔想到這個法子的,事出倉促,只能找到蕭兄和映庭,來不及與大家說。”
“不錯,當時我已經快要睡着了,這小子從窗戶進到我的屋裡,我還以爲是那兇手要對我動手呢!”蕭凜笑道。
沈孤鴻道:“葉子恆這人看似溫文儒雅,實則城府極深,若是讓蒙哲到客棧說計劃,一來會讓敵人看出破綻,二來時間緊促,他會不會答應也不好說。”
蕭凜道:“所以昨晚上我又走了一趟城主府,將計劃與蒙哲說了。”
“其實我們也沒有把握,只是沒想到蒙哲很爽快的便答應了,這纔有了今日早上的一幕!”沈孤鴻道。
“那爲什麼又要我將玄鐵盒子送去牢裡呢?”覓芳問道,當時她認爲只是送去給沈孤鴻防身,但是現在想起來卻不是這麼回事。
沈孤鴻道:“要抓住那些來客棧裡行兇的人,唯有將葉子恆的注意力引開,另外,蒙哲今日鎖在我身上的可是實打實的精鋼鐵鏈,若不如此,同樣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沒有追風箭,是破不開那鐵鏈子的,那個時候,我或許就真的成了待宰羔羊了!”
“原來如此,哼,當時映庭把玄鐵盒子給我的時候,我還以爲他發瘋了呢!”覓芳顯然還在生氣。
映庭淡淡道:“計劃是他們制定的,我沒有那麼多心思去想這些,他們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蕭瑟瑟道:“我看你們是看不起我女人才是!”
沈孤鴻無奈道:“絕對不是!”
蕭凜伸個懶腰,道:“從昨晚上到現在,我還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呢,你繼續給他們解釋,我去休息了!”
沈孤鴻拍了拍額頭,不知道該如何說。接着映庭鐵楓也走了出去,屋裡只剩下了蕭瑟瑟、覓芳以及沈孤鴻。
蕭瑟瑟見得沈孤鴻半晌不說話,便也離去了。
“回去休息吧!”沈孤鴻柔聲道。
覓芳道:“那好,我要你答應我,以後有什麼事,都要第一個跟我說!”
沈孤鴻點頭:“你昨晚剛回去睡下,當然不好打擾你啊,再說也不能讓你去城主府,這種跑腿的活,當然得蕭凜這種人去做了,不是嗎?”
覓芳聽得一笑,道:“他要是知道幫你你還說他壞話,定然會氣得鼻子都歪了的!”
沈孤鴻笑道:“他的鼻子要是歪了,那定然會很有意思的!”
覓芳再次一笑,二人又說了一會,沈孤鴻可是使盡渾身解數,纔將這小丫頭給打發走的。
待覓芳回房之後,沈孤鴻腦海中又在回憶今晚的一切,如今看來,那個穿紅衣服的人定然是閻羅殿的人無疑,但絕對不會是鬼面閻羅。面對此人,單以武功二論,沈孤鴻絕對在這人手上過不了百招,當下他心裡就像是壓了一種大山一般,喘息都很困難。
“除卻我與蕭凜之外,誰還會去闖城主府?”沈孤鴻不由自語,當下他對蕭凜說的那個人很是好奇。突然間他心神不由一顫,在這客棧裡確實還真有一個人去城主府不會引起衆人懷疑,那就是青菡。
青菡爲人孤傲,不喜言語,若不是與百花閣有關的事,就算是天下的人全部死完了,她都不會去管。也是因爲這樣,衆人才不會去懷疑她,另外,她的身份就擺在那裡,又有誰敢去懷疑她?
“如此說來,這次百花閣的人來這飛雲城,同樣也不是爲了寶藏這般簡單。”沈孤鴻又自語道,轉而間,他的眼睛不由微微眯起:“或許她做的事情,青衣等人都不知道,看來這個青菡纔是最爲神秘的人!”
沈孤鴻當下將思路理順,沒有多久,便進入了夢鄉。第二日未有起牀,便聽得外邊吵鬧不已,如此情形,沈孤鴻猜測恐怕又有人死了。
“沈哥哥,又出事了!”覓芳的聲音從外邊傳來。沈孤鴻穿好衣衫,爲她打開了屋門。
“你今天倒是起得很早!”沈孤鴻道。
覓芳道:“這外面已經鬧翻了天,要睡也睡不着。”
“城主府的人還沒來?”沈孤鴻順口一問。
覓芳道:“還沒有來,這次死了三十幾人,死法同謝連毅他們一樣,無法查出死因,客棧的夥計已經去城主府通報了!”
沈孤鴻道:“三十幾人?看來還不會終點。”
覓芳聞言,一臉疑惑,沈孤鴻又問道:“今天應該是十月初一了吧?”
覓芳點頭:“你問這個幹什麼?”
覓芳對沈孤鴻的舉動覺得頗是奇怪,別人聽到人死了,都驚慌不已,沈孤鴻倒是什麼都不關心。
沈孤鴻笑道:“算房錢啊,這幾天咱們吃了蕭凜他們的白食,若是房錢夠的話,可以考慮請人家吃一頓,畢竟吃人三餐,要還人一席啊!”
覓芳聞言一愣,道:“你在想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
沈孤鴻道:“事情要到十月十五纔會結束,每天死人都去管的話,咱們是很累的。另外啊,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要吃飯,不吃飯是活不下來的,所以我考慮的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沈孤鴻倒不是在說笑,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爽朗的笑聲:“沈兄果然與常人不同!”
沈孤鴻的門是半掩着的,蕭凜直接推開門進來。
沈孤鴻道:“誰像你們那般家底豐厚,出門隨便帶幾千兩黃金,像是來旅遊的一般,像你們這種大款,要說來找寶藏的,誰會信?”
蕭凜道:“錢這東西越多越好,誰會閒多?”
沈孤鴻點頭:“不過來這些日子裡,少說你也花去上萬兩白銀了吧?可有見到寶藏的蹤影?”
“做什麼都有投資嗎?誰說投錢下去就一定會掙錢?”蕭凜笑道。
沈孤鴻道:“這倒也是,不過啊,咱們還真不在一個線上,你們是要吃好的,穿好的,而我們呢,卻是吃飽都做不到,唉,這就是差別。”
“那不過是你不會像他們一般存錢而已!”映庭的聲音傳來,沈孤鴻心想這根木頭平時都不開竅的,今日一開口就懟我啊。
映庭還未走進,聲音再次傳來:“蒙哲找你,我看你還是快些下去看看。”
沈孤鴻道:“看來這以後查案的這義務活估計我每次都得幹了,唉。”
蒙哲不喜歡中原人士,但是對沈孤鴻他還是有幾分欣賞的,對於客棧中發生的命案,他想查清楚,可是卻是無從着手。直覺告訴他,他的父親一定知道些什麼,只是不說而已,如此,一切都只有靠他了。
“沈兄來了!”蒙哲向着沈孤鴻一抱拳,這是他第一次向一位中原人行禮,行的還是江湖禮,舉止有些生澀。
沈孤鴻點頭:“蒙哲大人可查出些什麼頭緒?”
蒙哲道:“死法同那先前的二十人一般,死因不明,都是死在子時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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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孤鴻道:“這聽起來似乎很是玄乎啊!”
蒙哲道:“確實如此,而且他們根本就沒有一點中毒的跡象,當真是奇怪不已。”
卻在這時,他手下的侍衛露出驚慌之色,道:“這會不會是······”
“是什麼?”沈孤鴻看向這個侍衛,問道。
這個侍衛道:“傳說只要是壞人,都會受到月神的懲罰。”
沈孤鴻目光一閃,道:“可是他們都是死在客棧中,據我所知,月神殿城中心處,莫非只要走進飛雲城的人,都會冒犯月神?既然如此,來這飛雲城的人不少吧?難道他們都得死?”
“不,月神十年降臨飛雲城一次,爲的就是懲罰做壞事的人,獎賞好人,如今月神祭在即,月神大人一定是已經來到了飛雲城,她要懲罰那些做壞事的壞人。”這侍衛又道。
“蒙脫,你在胡說什麼!”蒙哲厲聲道。
蒙脫道:“蒙哲大人,這傳說全城的人都知道,更是我們月族自古傳下來的信仰,這絕對不會假的,這死的人,都是壞人,是月神對他們的懲罰!”
其他的侍衛聞言,都雙手合十,嘴裡像是在念叨什麼。細如蚊聲的聲音傳出,在大漠之星的大堂之上傳蕩,不知道爲什麼,這些江湖人聽着,都覺得涼颼颼的。
蒙哲微微皺眉,全城的人都信仰月神,城主府的人也不例外,這時候,他說再多又有什麼用?
“將他們的屍首擡回去!”蒙哲當真是沒耐心了,心下甚是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