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是時候出發了!”趙恆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今日他感覺是最精神的。
卻在這時,軍營外面響起一道雷鳴般的聲音:“好一個沈孤鴻,得知你掛帥抗遼,老朽便連夜將手上的雲龍戰甲給改了,此時奉上,當作你掛帥之禮!”
衆人聽得那聲音,齊齊轉過頭去,只見得那軍營前面的大門之處,站着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人,他手上捧着一件盔甲,散發出黃金色一般的光芒,其上面的森寒之意,不比一般的兵器差。
沈孤鴻道:“原來是魯前輩。”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機關大師魯天機,他不僅精通機關術,打造出來的盔甲也是一等一的上品。把門的將士聽得沈孤鴻的聲音,讓開一條路來。魯天機捧着盔甲走上臺來,道:“此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預祝你凱旋歸來!”
沈孤鴻接過鎧甲,輕輕摸了一下,那黃金色的材質,乃是一種極爲難得的堅韌軟鐵,整副盔甲柔軟如衣服一般,這等手藝,也只有魯天機纔有。
“末將爲元帥穿上戰甲!”林天虎抱拳喊道。
“準!”沈孤鴻的聲音頗具威嚴。
穿上雲龍戰甲的沈孤鴻,透着一股鐵血的不凡氣勢,這個時候,任誰都看不出來他是一個沒有上過戰場的人。
“出發!”沈孤鴻將頭盔抱在手上,走下臺來,這個時候,林天虎又令人牽來一匹駿馬。這馬匹渾身血紅,無一根雜毛。這馬也是頗爲孤傲,看沈孤鴻的眼神,透着一股子桀驁,顯然沈孤鴻不拿出一些本事來,是無法騎這匹駿馬了。
楊延昭眼睛一亮,道:“聖上,您這是要將汗血寶馬送給沈孤鴻?”
“寶馬配英雄,若是沈孤鴻能騎着他擊退遼軍,這汗血寶馬就是他的了!”趙恆笑道。
寇準道:“這汗血寶馬養着有幾年了,還沒有人能馴服,聖上是在考較沈孤鴻!”
趙恆道:“寇卿說得不錯!”
沈孤鴻雖然一下子沒有認出這紅馬是汗血寶馬,但看着那桀驁的樣子,知道這是一匹非凡的馬,當下他牽過繮繩,直接翻身上去。
紅馬直接發出嘶鳴之聲,人立而起,那桀驁的樣子,簡直不可一世。沈孤鴻大笑一聲,真氣運轉,直接夾住馬肚,那紅馬如遭電擊一般,嘶鳴聲更勝,接着卻是透着些許恐懼,圍着場子跑了一圈,然後便如綿延一般,溫順至極。
楊延昭見狀,不由大笑道:“聖上,您這回倒是小瞧了他!”
趙恆卻是道:“他配得上此馬!”
沈孤鴻領着十萬大軍,出得軍營,莫清風、鐵楓、王北川、映庭、蕭晴、覓芳等人均是目露異色。映庭道:“沒想到這小子穿上盔甲,倒也是人模人樣的!”
“確實多了幾分鐵血殺伐之氣!”蕭晴道。
覓芳卻是淡淡一笑,平時沈孤鴻都是很隨意,從來沒有這般正經過,但卻是別具一種魅力,穿上盔甲的沈孤鴻,自然多了一股莫名的鐵血男兒氣概。
澶淵郡,今日蕭凜又命大軍攻城,城牆之上,守城張瑰令人擺下巨弩,一輪又一輪的箭矢發出,令得蕭凜的大軍近不得絲毫。
三軍之中,蕭凜在諸多將士的擁護之下,望着前面的澶淵郡,不由微微蹙眉。蕭瑟瑟道:“大帥,請給我五千兵馬兩個時辰,末將定然這澶淵郡打下。”
蕭凜道:“本以爲大宋用兵的人,唯有楊延昭一人算得上我的對手,而今遇上這個張瑰,我倒是覺得他也不比楊延昭差多少!”
蕭瑟瑟道:“他不過是靠着箭矢之利,否則比這艱險的大關咱們都破了,還拿不下澶淵郡?”
蕭凜道:“兵器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咱們破開的那些大關,就沒有利器嗎?只是缺乏像張瑰這樣的大將。退吧,如今宋軍氣勢太盛,咱們一時半會是攻不下這澶淵郡的!”
蕭瑟瑟破不服氣,可是蕭凜已經下令,不得不退去。城牆之上,諸多將士見狀,皆是大喜不已。在這時,一個兵士上來稟報:“張大人,聖上到了,援軍也到了!”
張瑰聞言,直接大笑一聲,道:“兄弟們,聖上來了,咱們的援軍來了,這澶淵郡,咱們守住了!”
衆將士此時都極爲激動,當下站在城牆上不斷高呼。
遼軍營中,蕭凜接到密報,這次趙恆讓沈孤鴻掛帥,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這個趙恆竟然用沈孤鴻爲帥,這是瘋了嗎?”蕭瑟瑟知道沈孤鴻的武功很高,但若是用兵,那卻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對戰的還是遼軍從來沒有敗績的蕭撻覽。任誰都無法想透,趙恆會任用沈孤鴻爲帥。
“不要小看沈孤鴻,相比楊延昭,我倒是覺得沈孤鴻纔是我的對手!”蕭凜道。
“他的武功與你確實不相伯仲,但若是用兵,卻是連你的一個手指頭都抵不過,我看這澶淵郡的守將張瑰都比他強太多,看着吧,有他接手,這澶淵郡咱們輕鬆就能拿下!”蕭瑟瑟道。
蕭凜沒有答話,他確實沒有蕭瑟瑟那般樂觀。沈孤鴻曾經是他的朋友,而今是他的對手和敵人,不管是哪一個身份,未知的東西都是恐怖的。在這世上,還沒有一個人像沈孤鴻那般,令他半點都看不透。
澶淵郡的張瑰得知是沈孤鴻掛帥,時下也是一愣,不過見得十萬禁軍皆是對沈孤鴻信服,他也知道,沈孤鴻定然有過人本領。當下他被沈孤鴻叫道軍營之中,彙報關於這幾日以來的大戰。
“張將軍這箭矢雖然多用了一些,不過能令得遼軍止步在澶淵郡,確實非一般將領能比,沈某初入軍營,有什麼不懂的,還要向張將軍請教!“沈孤鴻道。
張瑰恭敬道:“不敢,沈帥但凡有什麼吩咐,就直接與末將說就是!”
沈孤鴻道:‘我要知道現下城中還有多少武器、糧草,還有將士幾何?’
張瑰一一向沈孤鴻說清楚了,當下沈孤鴻心裡面大體上已經有了數。他對蕭凜也有些瞭解,以他的性子,今日沒有攻下,明日定然還會來攻。他安排完一切事宜時候,這纔回到屬於自己休息的地方。
覓芳見得他歸來,不由抿嘴一笑,道:“做元帥的滋味如何?”
沈孤鴻道:“擔子重如千斤,若是有可能的話,我寧願一輩子也不做這個元帥!”
覓芳點頭:“累了的話,那就先休息吧!”
沈孤鴻道:“現下我只是回來看看你,明日還得應付敵軍攻城,你累了的話,就先歇息吧,我過來就是看看你!”
覓芳點頭,接着道:“那快去吧!”
沈孤鴻點頭,便又來到軍中。當下莫清風、映庭、王北川等人均在,他們都在等着沈孤鴻給他們任務。沈孤鴻道:“莫叔叔儒、法、兵三家皆知,我今夜從禁軍之中選出一百人來,你訓練他們各項戰陣,還有戰場他們沒有見過的技能,用作奇兵。映庭你武功高,便連夜出城打探,我要知道蕭凜現下軍中一切情況!另外,王大俠你用自己姓名邀請來許多江湖朋友,他們就歸你管束。記住,軍中鐵律如山,一旦觸發,就是親戚朋友也定斬不饒!”
衆人領命前去,沈孤鴻又叫來張瑰,若是明日遼軍攻城,他打算親自領兵出戰,讓張瑰做後應,守護城牆。
張瑰聽得沈孤鴻的安排,面色一變,道:“沈帥不可,明日的先鋒,還是讓末將來做,您在城牆上指揮即可!”
沈孤鴻道:“若不親自上陣,我怎麼能清晰的瞭解敵軍?這事就在這樣定了。”
張瑰聞言,對沈孤鴻再次改觀,三軍主帥出戰,雖然冒險,但是卻能鼓舞士氣,而今大宋的將士,需要的就是一位不怕死的主帥,才能領着他們將遼軍趕出大宋境內。
沈孤鴻沒有猜錯,第二日天還沒有亮,蕭凜便開始進攻。沈孤鴻和張瑰登上城牆,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大遼軍隊,還有那吹得極響的號角,他二人都露出凝重神色。
“張將軍,按計劃進行!”沈孤鴻身穿雲龍戰甲,揹着鐵胎弓和鐵箭,雖然是初入戰場,但氣勢卻是一時無兩。張瑰神色雖熱凝重,但他更相信沈孤鴻。
沈孤鴻下來城牆,將鐵胎弓掛在馬鞍之上,手持一杆長槍,翻身上馬,領着一千將士立在城門後面。
在這時候,蕭凜派出攻城的先鋒隊已經衝到城牆下百丈之外。張瑰下令,再次以遠射程的八牛弩給擺上,箭矢離弦,發出咻咻的破空之聲。慘叫之聲此起彼伏,正在奔跑進攻的大遼軍隊,跑在前面的,有近半的死在了這遠程弩箭之上。
三軍之中,蕭凜高坐帥臺,指揮三軍進攻,當下他向着城牆看來,卻是不見得沈孤鴻的身影。蕭凜不由微微蹙眉,輕聲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五六輪箭矢之後,大遼軍隊已經衝近城牆兩百餘丈,當下只見得遼軍都極爲興奮,扛着的雲梯、仙人橋、巨木等攻城器械急速前奔。張瑰控制好距離,當下城牆上的早就準備好的石灰、巨石等往下潑來。只見得灰塵之中,無數的遼軍的屍體,堆積在城牆之下。但不論如何,他們離着城牆總算是不到五十丈的距離了,此時所有遼軍將士,均是露出猙獰之色,可見要是這澶淵郡的城牆破了,裡面住着的百姓會是何等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