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放榜的日子了,你們說誰會是狀元,誰又會是榜眼探花?賭桌上可小可大,可大可小,諸位拿出你們的銀子來,賭上一賭,若是壓中了,說不定就是一夜爆發。”說話的人名叫呂柏,在這汴京城中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他所在的卞水幫,與小霸王向小龍的霸王莊乃是競爭對手。
向小龍與歩鋒等霸王莊的人都在,當下見得呂柏囂張的樣子,臉色倒是有些難看。
呂柏這人極爲滑溜,當下領着卞水幫的人時下轉悠,引人下賭注。
“呂柏,這下賭注應該是自由的吧?你們這來回奔波,在耍猴戲嗎?”向小龍道。
呂柏停下拍了拍手,向着向小龍走來,笑道:“這不是霸王莊的莊主小霸王向小龍嗎?今日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向小龍淡淡道:“咱們向來都是競爭關係不假,可是你最近的手是不是長了一些,竟然伸到我霸王莊來了。”
原來今日早晨向小龍收到來信,說是他在京城的好幾家產業,都被卞水幫的人給插手了。只是一個早上,向小龍的損失就已經是上千兩的白銀。
呂柏掃了向小龍一眼,道:“原來向莊主是爲這事,好,不如咱們今日來一場豪賭,若是你贏了,我的卞水幫所有產業都歸你了,若是我贏了,你向莊主的產業也歸我如何?”
衆人聞言,都是一驚。不管是向小龍還是呂柏,在這汴京城中的產業,都是身家幾百萬兩的產業,每天的收入都有好幾千兩白銀。這還這是一場豪賭,一場前所未有的豪賭。當然,贏家會錦上開花,而輸的人,自然是要傾家蕩產。
街道上所有看熱鬧的人,在此時都屏住呼吸,整條街道出奇的安靜。
呂柏不屑的看了向小龍一眼,道:“我就知道你不敢賭,因爲你向小龍和我呂柏的打賭,有贏過嗎?”
霸王莊的人聽了,都極是憤怒,而卞水幫的人,卻都是發出猖狂的大笑。
沈孤鴻與覓芳站在遠處,看着握緊拳頭的向小龍,笑道:“原來這萬事通也會被逼到如此窘迫的時候!”
向小龍給覓芳的記憶,是那個葉子恆的跟屁蟲,曾經多次爲難過沈孤鴻。當下她說道:“這就是報應,誰叫他以前老是針對你的!”
沈孤鴻笑道:“過去的事就算了,最近他還幫了我不少忙呢!”
覓芳聞言,倒是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冷哼一聲。都說女人是最記仇的,覓芳也不例外。
這種放榜的熱鬧日子,有許多人都會來錦秀樓看熱鬧的,今日葉子恆、蕭澗等人也來。不遠處的茶樓上,還有閒雲公子和雲裳。
“我可是記得這向小龍是葉兄的人,今日他有難,葉兄不幫上一幫?”蕭澗笑道。
葉子恆淡淡道:“以前確實是好友,而今人家早就看不起我啦,對了,好像攀上神箭公子了!”
蕭澗聞言,目光微微一閃,他可是知道葉子恆的性子的,今日之事,要說沒有他在暗中推動,打死他都不相信。
茶樓上,雲裳忽然開口道:“公子認爲,今年的狀元會是誰?”
閒雲公子淡淡一笑,道:“怎麼?莫非你要同我賭上一賭?”
雲裳淺淺一笑,絕世的容顏就像是雨後綻放的桃花一般,她那清脆的聲音響起,道:“公子有興趣的話,咱們自家人也可以玩玩!”
“好,那你覺得誰會是狀元?”閒雲公子摺扇一收,笑道。
雲裳道:“從那日的茶會來看,我覺得那個段景的可能性大一些!公子認爲呢?”
閒雲公子擡起頭來,看向萬里無雲的晴空,笑道:“你都已經選了段景,我總不能再選他吧?這樣吧?我選楊奇!”
“楊奇?”雲裳有些震驚,畢竟在她的意識裡,那個楊奇怎麼都不如屈文君的。她還以爲閒雲公子會說屈文君,但閒雲公子做事向來出人意料,當下她的神色已然恢復。
沈孤鴻此時走上前來,看着呂柏,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來與你賭!”
呂柏仔仔細細的將沈孤鴻給瞧了一遍,笑道:“閣下是誰,與我賭什麼?”
沈孤鴻笑道:“你覺得咱們賭什麼爲好?”
呂柏看了一眼牽着沈孤鴻手的覓芳,道:“不如賭這位姑娘?”
沈孤鴻神色一冷,道:“不如賭命?”
呂柏終於感覺了沈孤鴻那冰冷的目光,渾身一顫,整個人半晌都說不出話來。旁邊看熱鬧的人,此時也都被沈孤鴻的氣勢所懾。他們並不知道,覓芳在沈孤鴻的心裡,比自己的命都還重要。呂柏這話,已經觸碰到沈孤鴻的禁忌。
“賭······賭命?我們卞水幫做的可都是合法的,閣下開什麼玩笑?”呂柏終究是一幫之主,當下又有這麼多人在此,他相信沈孤鴻不敢亂來的。
沈孤鴻冷笑一聲,道:“你們做的都是合法的,可是你要相信,我一定能給你找出不合法的來!”
“江湖中人,賭命也是合法的!”向小龍上前一步,說道。
呂柏面色變幻幾下,眼中不屑之色閃過,道:“好啊,只要你向小龍敢與我賭你的產業,那我就與他賭命!”
向小龍看了沈孤鴻一眼,道:“沈兄,我向某人就捨命陪君子,我的產業,賭了!”
此言一出,四下裡頓時傳出譁然之聲。要知道向小龍可是有上百萬兩的身家,今日就這般賭了,還是因爲沈孤鴻,這讓許多不認識沈孤鴻的人都好奇不已。
沈孤鴻笑道:“向兄你這玩法確實痛快,不過要是沒了,豈不要成爲像我一樣的窮光蛋?”
向小龍笑道:“我本來就是白手起家的,但萬一要是贏了呢?”
沈孤鴻知道,向小龍這種人,其實咽不下的就是那口氣,同樣,也有幾分相信自己,畢竟自己說的是要賭命。
“好,拿筆過來,寫好字據,按上手印,如此,就沒有人敢說什麼了。”沈孤鴻大笑一聲,說道。因爲他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昨日去八方客棧的時候,他隱約間見到了這個呂柏竟然也在八方客棧,不僅如此,那八方客棧的掌櫃似乎對他還很尊敬。至於左八方,他們倒是沒有見到這個神秘人物。
溫永潔此時正來到錦繡客棧,見得沈孤鴻、向小龍與呂柏的打賭,也是大驚。賭產業就已經很嚇人了,沈孤鴻竟然與呂柏賭命,他的命何時變得這麼不值錢了?
不要說是溫永潔,就是覓芳都有些心顫,此時沈孤鴻意氣風發,卻又透着一股子瘋狂,簡直就是一個瘋魔一般的人物。
人羣之中的葉子恆、蕭澗等人,均是神色各異。當下葉子恆淡淡一笑,道:“好像很有意思呢!”
蕭澗道:“這個沈孤鴻,又要做什麼?”
茶樓上,閒雲公子淡淡一笑,道:“你覺得沈孤鴻會賭誰中狀元?”
“公子認爲呢?”雲裳也是笑道。
閒雲公子道:“不好說,沈孤鴻做事,向來也是不可揣測!”
雲裳幽幽道:“今日他會這般做,是因爲呂柏犯了他的禁忌,在他的眼裡,那個女子可是比他命還要重要的人!”
閒雲公子手中的摺扇咻地打開,道:“像他這樣多情的人,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雲裳聞言,並不答話,只是眼中有幽怨之色閃過。
“好大的賭注,我謝某也來賭一把!”一道響亮的聲音傳來,站在街道上看熱鬧的人們,都自動的讓開一條路來。
沈孤鴻和向小龍循着那聲音看去,只見得謝金吾帶着幾個人正朝着他們這裡走來。
“謝大人是官府中人,這賭博不太合適您把!”向小龍對這個謝金吾頗不待見,便說道。
謝金吾淡淡一笑,道:“向莊主提醒的是,可是我這手癢啊,所以還是忍不住要來賭兩把的!”
謝金吾根本就沒把向小龍說的那些放在心上,畢竟他背景在那裡,誰敢多說什麼?
“好,謝大人這麼有興致,不知道怎麼賭?”沈孤鴻也看出來了,謝金吾是來者不善。
謝金吾笑道:“我這裡的產業都比他們的值錢,不如神箭公子一般敢賭命,那就只能賭錢了,這樣吧,五萬兩黃金!”
沈孤鴻笑道:“謝大人果然出手不凡,若是沈某不接的話,那倒是有些掃興了!”
“能與神箭公子這般豪賭,是謝某的榮幸!”謝金吾笑道。
二人簽過字據之後,便又按上手印。謝金吾此時又道:“既然如此,那謝某就先賭了,我賭此次的狀元是楊奇,若是沒有賭中,願意賠給神箭公子沈孤鴻五萬兩黃金!”
此言一出,再次引起譁然。站在人羣中的楊奇,腦海中都在嗡嗡發響,有人在賭他是狀元?那天晚上,他拿到的試題確實是真的,他也有自信中狀元。當下他向着謝金吾看去,謝金吾也向他看來,並且還點頭示意。
“難道給我試題人是他們?”楊奇吞了一口唾沫,整個人渾身都在發顫。
呂柏笑道:“大人向來吉星高照,財運滾滾,我呂某人就跟風一下,也賭這個楊奇!”
謝金吾聞言,只是淡淡一笑,其間的自信,不容人懷疑。
沈孤鴻卻是看了段景一眼,笑道:“既然你們都賭了楊奇,那我再跟風,其他人自然會有閒話,好,那我就賭段景!”
段景的自信,來自於自己的學識,但他從來沒有想過沈孤鴻會將身家性命壓在他的身上?當下他有的是激動與興奮,還有來自心底的自信。
向小龍道:“我跟着沈兄賭的,既然沈兄選擇了段景,那我也賭段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