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攔得住我們?”張龍長刀一橫,直接迎上丁怡。蕭白鈺的劍也在這時出鞘,兩方人馬頓時都舉起兵器,一場大戰即將展開。
兩方正在對峙,卻是又有人來了,來的是衙門的捕快,捕頭姓韓,名叫韓三鞭。他也是大名府內有數的高手,武器便是一條鞭子,據說與他曾經一個人平定一個土匪窩,沒有人在他手上走過三鞭,是以他便得了一個韓三鞭的稱號,至於真實名字,別人卻是忘記了。
“你們在做什麼?”韓三鞭不怒自威。
蕭白鈺道:“韓捕頭真是來得及時!”
韓三鞭卻是一抱拳:“好說!你們兩家的人聚在這裡,所爲何事?”
張龍淡淡道:“韓捕頭應該知道,我張龍與這長青幫的幫主龍十五有點關係,他派人送信去張府,說是有人慾要對長青幫不利,讓我帶些人手過來幫忙!”
“哼,你們眼裡可還有王法?”韓三鞭冷冷道。
張龍道:“王法不是韓捕頭說了算,是官府說了算,是知府大人說了算!”
韓三鞭道:“但是你們今日聚衆鬧事,本捕頭卻是有權抓你!”
張龍淡淡道:“以韓捕頭這點人,今日要抓我張某人,恐怕還不夠吧?”
“我丁府的人可以幫韓捕頭對付那些不守法的刁民!!”蕭白鈺淡淡道。
張龍大笑一聲,道:“這裡可是長青幫,你們要與我比人多?”
“長青幫的人已經死完了!”洪山大聲道。沈孤鴻聞言,面色不由一變。果然,張龍頓時露出驚駭之色,道:“你······你們將長青幫的人全都殺了?你們丁府真狠!”
“不是我······不是我們!”洪山頓時急得出汗。
張龍哼道:“不是你們?難道是我們?”
蕭白鈺同丁怡相視一眼,都覺得這事情極爲不妙。韓三鞭向兩個捕快招手,他們點了點頭,跑進屋裡去看,出來道:“捕頭,確實全都死了,連龍十五也死了!”
韓三鞭也是一驚,他接到舉報,說是丁府和張府有大批人馬去了長青幫,才請示知府大人前來的。因爲目前這大名府內,黑白兩道基本上由長青幫、丁府和張府三方控制,若是出現什麼岔子,那可不好收拾,來到這裡,卻沒想到是這般狀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韓三鞭沒有當捕快時,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手,他知道蕭白鈺乃是金陵蕭家的人,而且他們兩個也有些交情。這個時候,他只能問蕭白鈺。
蕭白鈺道:“我們到這裡的時候人已經死完了,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誰信啊?捕頭大人啊,這些可都是殺人兇手,我張家的人也願意幫着官府捉拿那些不守法的行兇之人!”張龍說道。
韓三鞭眉頭微皺,道:“今日的事,你們張府和丁府頭脫不了干係,還請同我去衙門,待稟明知府大人,該如何處置由知府大人說了算!”
“韓捕頭真是威風啊,兇手就在眼前不抓,還要我等去去衙門,韓捕頭認爲我等是傻子?”張龍神色頗顯囂張,同時他手一招,張家的人紛紛而動,氣氛再次緊張到極致。
韓三鞭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偏袒丁府,感很明顯張府也是有問題的。當下他淡淡道:“看來張兄是不肯給韓某這面子了!”
“你執法不嚴,該抓的不抓,沒辦法,我張龍又不是泥巴做的,任你拿捏?”張龍道。
韓三鞭道:“看來你們鐵定是要與官府作對了!”
張龍道:“你能代表官府?”
韓三鞭道:“我不能代表官府,不過我如今還是一個捕快,那我就有有權逮捕你!”
“哦?看來你韓三鞭是鐵定要與我過不去了?”張龍道。
韓三鞭搖頭道:“是張兄要與我過不去,我來時張兄很是囂張的說,與龍十五稱兄道弟,帶人是來打架的,如今龍十五死了不假,可是張府的人擾亂大名府的安定亦是有罪!”
“你······”張龍面色變了幾變。
韓三鞭道:“如今你們的人多,你們可以選擇不從,不過這裡大宋境內,律法嚴明,若是你們覺得自家的實力很強,能與官府作對,那你們可以不聽!”
韓三鞭話說到這個點上,便不理會衆人,留下十幾人守住現場,便帶着三人走在前面。
“去衙門!”丁怡知道緩急輕重。
張龍雖是很不願意,但也只得帶着張家的人跟在後面。於是大街上便出現了一個怪異的現象,韓三鞭帶着三個人走在前面,接着便是丁府的人,然後就是張府的。這些人將街道都佔去半條,就像是一條長龍似的。
知府衙門,張家家主張允與丁越早已在這裡。沈孤鴻見得丁越,再次發愣,這怎麼到哪裡都會有他?
“說吧,這是怎麼回事?”大名府的知府看向韓三鞭,說道。
韓三鞭將長青幫的情況如實稟報,令得丁越不由一驚,倒是張允神色如常,他看向知府,道:“大人,您這回可相信草民沒有誣告他了吧?”
原來一大早張允同丁越都到了衙門,張允告丁府的人殺長青幫的人,而丁越卻是告張家的人劫持貢品。這兩起罪名無論是哪一起成立,對於張府或是丁府來說都是毀滅性的災難。
丁越淡淡道:“你張允不要血口噴人,你也休想毀滅罪證,那可是三十萬兩的錦緞,你想毀也不是那麼容易。”
大名府的知府名叫杜晟,與張府和丁府都有些關係,當下他道:“韓捕頭,長青幫的人可真是丁府的人殺的?”
韓三鞭道:“屬下沒有看到,不過長青幫有幾百人,要一時將他們集中在一起殺掉,恐怕一般人做不到,當然,丁府這點人也做不到!”
“韓捕頭這是要爲丁府開脫?”張允淡淡道。
韓三鞭道:“張家主嚴重了,韓某不過是說了自己的看法。”
杜晟點頭,有看向丁越,道:“你說張府的人劫持了貢品,可有證據?”
丁越這時將一塊黑色的令牌遞給杜晟,道:“大人請過目,這是在貢品被劫的現場發現的!”
杜晟接過那令牌,看向張允,淡淡道:“這是你張家大掌櫃獨有的令牌,你該作何解釋?”
張允面色變幻幾下,道:“大人是要憑着一塊令牌就要給張家定罪?”
杜晟道:“當然不是,本官只是在等你的解釋!”
張允道:“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張家的令牌出現在那裡,並不能就說明就是張家的人做的。或許是張家人出了叛徒,或許是有人偷了令牌要陷害張家,這都是有可能的!”
丁越冷哼一聲,道:“就知道你不會承認,不過若我丁某人沒有十足的證據,又怎敢到衙門來?”
“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我張家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你丁越真有證據,那就拿出來吧!”張允頗是自信。
沈孤鴻這時卻是想到昨晚出布莊的馬車,心裡便有了一些猜想。
“這批貢品時下就在張府內,還請大人明察!”丁越向杜晟抱拳行禮道。
張允怒極而笑:“真是笑話!”
“大人派人前去張府搜查,便知道草民說的可否屬實了!”丁越再次道。
杜晟點頭:“韓捕頭,你帶二十個人前去張府,若有發現,及時來報!”
張允看向丁越,淡淡道:“等着吧,丁越,今日你怎麼耍賴,也抵不過你殺人的事實!”
沈孤鴻聞言,心中卻是想到:“若是官府真的能管殺人的事,那梨花山莊將近三百口的人命案又怎會不了了之?看來時間許多事情,當真是較真不得。”
不到半個時辰,韓三鞭便帶着人回來了。丁越與張允都是一副自信的樣子,顯然他們都各有所持。
“稟報大人,屬下在張府內卻是發現了許多錦緞,因沒有裝載的馬車,只是隨便帶回了一些!”韓三鞭這時遞上一匹錦緞,說道。
“什麼?”張允險些跌倒,這劫持貢品可是滅族大罪,張家怕是徹底完了。
“如今真相大白,張允,你還有何話可說?”杜晟將那錦緞向着張允一扔,厲聲道。
張龍卻是大叫道:“他奶奶的,這明明就是官府與丁府的人和着誣陷咱們,跟他們拼了!”
張家的人得令,紛紛行動,知府衙門內頓時亂作一團。韓三鞭見狀,一躍而起,人還在空中,他的鞭子卻是已經卷向張龍。當此之下,只要拿下張龍,其他人不過是烏合之衆。
張龍用的是一把金刀,大刀揮動,金光晃晃,衙門裡的捕頭有一計已經斃命在他的刀下,他正要將另一人也砍死,在這時,韓三鞭的鞭子已經到了。這可不是普通的鞭子,當下只見得那鞭子如長蛇一般繞動,向着張龍的腰間纏去。
張龍見狀,一躍而起,避開鞭子的同時金刀一橫,身子轉動,向着韓三鞭攻來。你來我往之間,二人便拼了十餘招,可是誰也沒有奈何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