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六日,駱祥給城內的守軍下達了最後通牒,再給圖非雅閣和安東尼奧五天的時間,城內守軍必須作出決定,如果還不出城投降,那麼河套大軍將會發動總攻,破城之後,雞犬不留。
駱祥迅速的通過快馬將這個消息傳回了達科的昊天這裡,昊天思索了一下,毅然下令留守科嘉叢林的奉敬獵鷹軍團和虎賁軍團五萬騎兵立刻前來達科,只留下虎賁軍團五萬將士留守科嘉叢林。
“夫君,如果圖非雅閣他們真的不投降,那先生是否則的會?”秋沐問道。
“騎虎難下,我天朝的尊嚴不容任何人挑釁。”昊天惡狠狠的說道:“原本想給他們一個機會,不過他們既然頑抗到底,那麼就不要怪我昊天無情。”
仙戀塵打了一個寒顫:“夫君,你究竟想怎樣?”
“戀塵,西大陸和我們神州不同,西聖教乃是他們精神上的統治者,一旦得罪了西聖教,那就相當於得罪了整個西大陸所有的國家。與其小心翼翼的謹防這些國家的偷襲暗算,還不如先下手爲強。秋沐,傳我命令,告訴先生,如果圖非雅閣真的頑抗到底,那麼屠城那布魯斯之後,以最短的時間將拉丁王國滅了。然後回師達科,準備應對整個西大陸國家的反撲。”
秋沐吃了一驚,現在她總算明白了這個傳說中的守望一族究竟是怎樣的恐怖分子。前兩天昊天還在自己等人面前傷春悲秋,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可是一受到刺激,立刻變得如此的殺伐果斷,便是將血腥灑遍整個西大陸也在所不惜。
“另,告訴那些還在討價還價的大公領主們,原原本本的向他們通知這件事情,明確無誤的告訴他們我們的態度,如果他們願意參合,那麼我們在滅了拉丁王國和西聖教之後,不介意好好的和他們談談。”
河套方面是騎虎難下,圖非雅閣和安東尼奧又何嘗不是如此?兩人原本的意思是,通過發佈衛聖令,讓河套方面清楚他們的決心。當然,兩人都很清楚要想擋住河套大軍的兵鋒是很不現實的,畢竟當初那布魯斯城下一戰,給兩人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
但是圖非雅閣二人相信,只要發佈了衛聖令,那整個西大陸都將站在他們的一邊,而一開始無數的虔誠教徒和騎士千里迢迢趕來,也說明了這麼一點。神州王朝如果不是想和整個西大陸全面開戰的話,必定會妥協,這樣一來,兩人也能夠討價還價。
哪知道神州方面的神經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粗大,什麼都不說,直接開戰。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神州的四路大軍已經惡狠狠的朝拉丁王國殺來。兩人還沒來得及調兵遣將,四路大軍已經將那布魯斯團團圍困。連前來參加聖戰的教徒和騎士們也被對方俘虜了接近十五萬。
“教皇陛下,國王殿下,這是神州方面最後的通牒,是他們讓我們被俘虜的教徒送回來的消息,如果二月十一日早晨我們還不給出他們滿意的答覆,那他們就不客氣了。”拉丁王國的軍務大臣西格將軍苦着臉說道。
西大陸和東大陸不同,不過也受到東大陸文明的影響。在整個西大陸地區,除了稱霸西大陸一百五十年之久的奧布斯堡帝國,就只有西聖教的教皇能夠稱皇,其餘的全是國王。奧布斯堡已經完蛋,教皇也就成了西大陸唯一的皇帝,當然,也是精神上的唯一皇帝。所以西格在稱呼教皇的時候,叫的是陛下,而安東尼奧僅僅是殿下。
“神州的軍隊,他們在做什麼?”安東尼奧勉強保持着鎮定說道。
“今天好像是他們神州傳統的祭春節,這是天朝最隆重的節日,他們都在爲這件事情忙亂。”西格道。
圖非雅閣想了一下說道:“我們到城樓上去看看,我還從來沒看過東方古國的慶典。”
西格猶豫了一下,本來想出言阻止的,不過看着興致勃勃的圖非雅閣和安東尼奧,還是閉上了嘴,只是在前面默默地帶路。
站在高大的城樓之上,那布魯斯城北盡收眼底。而神州方面祭天的臺子就在這裡。
由於今天是神州傳統意義上的祭春節,雖然是行軍打仗在外,河套將士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五小郎君向附近的居民購買了大量的牛羊雞鴨,保證每個士兵都能夠分到至少半斤肉。信刻花錢僱傭了一大羣拉丁王國的壯丁花了半天功夫壘出一個高五丈的祭天平臺。血殺揮舞着殺豬刀乒乒乓乓弄了一個粗糙的香案出來。駱祥在極快青石板上刻畫上了需要祭祀的三皇五帝和天地祖靈的名號。獨孤大爺也不含糊,直接砍了九九八十一顆人頭充當三牲祭品。
周圍的百姓樂壞了,原本以爲神州大軍到來,必然會找他們的麻煩,但沒想到將東西賣給神州軍隊,居然比市價還要高出三成,而且被他們抓去當壯丁之後,每人還能夠得到十個金幣的工資。
“如果這些神州人每天都呆在這裡,那該多好啊。”拿着沉甸甸的黃金,這些百姓美滋滋的想到。而圖非雅閣等人要是知道他們居然是如此想的,恐怕會在城樓上一頭撞死。
在玄機的主持下,河套數十萬大軍或是在祭臺周圍或是在營地中對着祭臺方向跪下,口中念着最簡單的祭詞:凡犯我天朝天威者,雖窮搜天下,必定誅之;凡辱我天朝聖名者,以一生之力,必定誅之;凡觸我大帝逆鱗者,雖血洗河山,必定誅之……
圖非雅閣和安東尼奧登上城樓,正好看見河套方面的祭祀gao潮,看着香案上那血淋淋的八十多顆腦袋,兩人都是吞了吞口水。西格翻了一個白眼,早說了不讓你們來的,活該。
“他們在吼什麼?”安東尼奧問道。
西格也聽不懂,招過一個通譯,詢問了一番之後這才老老實實的回答,結果圖非雅閣二人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
“他們有沒有派出使者和我們交涉?”圖非雅閣問道。
西格搖頭:“他們的軍隊駐紮在城外,並沒有封鎖我們的交通,我們只要願意,完全可以自由進出。他們也沒有在派出任何的使者。教皇陛下,達科那邊剛剛傳來了最新消息,說他們的皇帝陛下將留守科嘉叢林的十五萬騎兵全部調到了達科,加上他身邊的五萬步兵,總兵力高達二十萬,看來,他們真的準備和我們一戰。”
“二十萬?”圖非雅閣皺着眉頭:“如果高盧王國和所有的公國聯合出兵,至少能夠組織起五十萬軍隊。我們在這裡牽制住他們的主力大軍,那邊五十萬大軍全力出擊,你看我們是否有勝算?”
西格的臉色頓時無比蒼白,看着教皇那莊重的表情,連忙勸說道:“陛下,這是不可能的。神州方面五十萬大軍聚集城下,如果知道我們在那邊動手的消息,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拿下那布魯斯,然後回師援救。神州大軍的戰鬥力極強,那布魯斯雖然防禦設施完善,但如果對方全力進攻,僅僅依靠城內不到五萬的守軍,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那能夠支撐多長時間?”圖非雅閣問道:“加上教廷的護教親兵和民壯。”
西格不敢說話,只是豎起手指,比了一個“一”。
“一個月?那樣足夠了。”圖非雅閣鬆了口氣。
西格搖頭,額頭上滿是冷汗。
“一個禮拜?”圖非雅閣失望的道:“如果是這樣,那我們的時間很緊,風險也相當大。”
西格還是搖頭,教皇陛下怒了,沉着臉怒聲喝道:“難道是一天?西格將軍,你知道你是在說什麼嗎?你簡直丟盡了軍人的臉面!”
西格也是豁出去了,狠狠一咬牙,他大聲說道:“陛下,是一個時辰!兩軍數量相差太大,戰鬥力也根本無法和對方相比。陛下是否還記得,當日就是在這裡,神州方面僅僅是兩萬騎兵就殺的我們十二萬大軍丟盔棄甲。”
看着圖非雅閣和安東尼奧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的面孔,西格沉聲說道:“陛下,我們這裡根本擋不住對方大軍的攻擊。至於達科那邊,先不說拉莫法德等人有沒有這個膽量,就算是他們有五十萬軍隊,也根本擋不住神州軍隊的衝鋒。神州一旦戰敗,他們完全能夠在騎兵的掩護下順利撤退,而我們一旦戰敗,那麼就會和奧布斯堡一樣的下場。陛下,我們軍方堅持認爲,和神州軍隊作戰是不明智的。”
圖非雅閣二人眼神陰霾,軍務大臣雖然心中恐懼,不過他更擔心的是兩人爲了面子不顧一切的下令大軍出擊,那樣拉丁王國就真的完了。因此,不管怎樣,他必須將自己心中想說的話全部說出來。即便是說完之後他們砍了自己腦袋也無所謂。
“陛下,殿下,你們知道神州的昊天大帝給他們的軍方將領下達的是什麼命令嗎,如果我們二月十一還不開城投降,那麼立刻攻城,將我們拉丁王國處理掉之後返回達科以應對有可能的變化。是全部處理,你們應該明白這個意思。”
安東尼奧鐵青着臉:“你認爲他們有這個膽量和實力嗎?”
西格苦笑着說道:“軍方一致認爲,他們那邊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颯珊,奧布斯堡,以及西甲齊公國,就是不相信他們的能力和膽量,所以最終淪落到被滅族的地步。我們拉丁王國總人口也就八百萬左右,士兵不到三十萬,而且大多被對方擊潰,現在我們能夠控制的僅僅只有那布魯斯城內的幾萬士兵。軍方,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雖然明知道西格說的是事實,不過安東尼奧還是存着幾分僥倖。當日駱祥和信刻的城下之辱,已經讓他憤怒異常。同樣的恥辱,他不想經歷第二次。看着圖非雅閣,後者也是同樣的意思。
“全軍備戰,先等等再說,今天才二月七日,還有三天時間。”圖非雅閣緩緩說道:“說不定這三天他們改變了主意也不一定。”
也許是感受到了天朝的霸氣和怒氣,本來還在爲奧布斯堡公國的土地分配爭得面紅耳赤的小國公侯們也安靜了下來,整天就是到昊天這裡來打探消息。昊天一開始還饒有興趣的一個一個的接見,但他很快就發現,如果自己在這樣下去,那每天什麼事都幹不了,只需要坐在青雲號的會客廳裡聽着一個個大公侯爵們訴苦就行了。
尤其是秋沐抱怨這兩天清洗地板太累之後,昊天終於下定決心,不管外面的人怎樣哀求,都絕對不允許他們覲見。他們只要問起拉丁王國的事情,外面的親兵就會很客氣的告訴他們:如果二月十一日之前拉丁王國還不開城投降,那麼我們只能選擇戰爭。各位何去何從,你們自己看着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