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傾城等人都是冷汗淋漓。低下頭不敢看着昊天的眼睛。
“我昊天生平最恨背叛,記住,最好不要觸犯我的禁忌,如果事不可爲,你們可以選擇中立,但不管你們有什麼理由,只要敢以不義之名叛我神州,那我昊天不介意在殺一個大陸山河一片紅。”
所有人都被昊天突然爆發出來的殺氣所震懾,沒有人敢懷疑昊天的話。對於這個一口氣下令殺人億萬的鐵血王者,任何的質疑都是笑話。
“爹好霸道!”昊晉拍着手掌說道。
昊天從英季兒懷中接過自己的兒子,單手抱住,指點着蒼茫的天空說道:“昊晉,你看見了嗎?這些就是你們兄弟未來的疆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些,就是你們爹孃、爺爺、舅舅、乾爹和這麼多的叔伯兄長爲你們打下的江山。”
昊晉掙扎着從昊天懷中下來,牽着昊安的小手,疑惑的說道:“爹,那我們日後應該怎樣治理這個天下了?”
“那是你們兄弟的事情。不過你們要明白,神州子民和周邊異族是不同的。對於我們的族人,我們要給予他們基本的尊重,百姓們其實是最善良的,只要能夠有飯吃,有衣穿,不會被人像捏死螞蟻一樣捏死,他們就已經很滿足了。如果在奢侈一點,每旬能夠吃兩次肉,他們的兒女能夠進學堂,半年能夠添置一套新衣服,幼不至於流落乞食,老不至於老無所養,便是天大的幸福。”昊天嘆了口氣:“這些事情在我們看來,也許是很簡單的事情。不過對普通的百姓而言,卻相當的困難。”
昊安一臉的深思,倒是昊晉拉着昊天的手問道:“爹,那對周邊異族了?”
“對他們?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滅其全族!但只要別人沒有主動招惹我們,我們就沒有理由去招惹對方。”昊天冷冷哼道。
血殺等人都是同樣的表情。河套好戰,但對於沒有招惹自己的對手,並不想主動挑起戰火。君士坦丁王國當初之所以被信刻教訓,乃是因爲他們居然敢收容河套的必殺之人。至於倒黴的拉丁王國,本來駱祥和信刻心情就不好,偏偏他們還在擺架子,自然讓兩人很是不爽。於是,拉丁王國就悲劇了。
後來,究竟駱祥和信刻敲詐了拉丁王國多少好處,外人都不清楚。不過他們都知道,在駱祥和信刻大軍返回的時候,後面跟着超過八百兩馬車。而拉丁王國的財務大臣在河套大軍走過,是蹲在空空如也的國庫之中失聲痛哭了一整天。
獨孤大爺聽說這件事情後,很是不屑的說道:“先生和信帥也太手軟了。聽說西聖教的教徒每年捐獻的財物就價值上萬兩黃金,而拉丁王國的王宮也是金碧輝煌,到處都鑲着珍珠翡翠。如果是本帥,絕對不會給他們留下一點渣滓。他們也真是的,國庫中的黃金能有這些奇珍異寶值錢嗎?”
“昊晉,昊安,你們兩個給爹記住:古往今來,從來沒有哪個王朝能夠永存不倒,但是我們的民族從來沒有倒下。神州非一人之神州,天下也非一人之天下。平時要多以百姓們爲念,一家一姓的興亡算什麼,只有民族的傳承纔是永恆的。”昊天淡淡說道。
“嗯。”兩個小孩雖然並不明白老爹的意思,不過都是老老實實的點頭。
“亞歷山大,克萊布茨,你們兩個給朕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短短半月時間,神州大軍席捲我帝國東南領域,根據剛剛接到的最新消息,已經有八個公國被滅國,超過三百萬子民被神州擄掠而去。你們知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就算是柔然騎兵入侵,我們都沒有如此狼狽過!”隆恩皇宮之內,尼古拉斯二世大怒着吼道,雖然已經是六十冒頭,不過尼古拉斯二世依舊是精神抖擻,至少現在他的口水就噴了亞歷山大二人一臉。
兩人求助的看向政務大臣多美尼亞和財務大臣道格拉斯,不過尼古拉斯二世現在怒火正盛,多美尼亞二人也不願意去觸這個黴頭,只好假裝沒有看見。
半月之間,河套騎兵橫掃奧布斯堡西南,包括貝恩、客莎秋等公國在內全部被河套攻破。兵力空虛的圖林根公國也正在河套大軍的圍攻下苦苦掙扎。圖林根是奧布斯堡東面最重要的堡壘,如果這裡被河套大軍拿下,那麼從圖林根到都城隆恩之間就將只剩下易北河天險了。
由於圖林根是平時防禦柔然大軍西侵的重要堡壘,因此國內駐軍常年在十萬左右,其中五萬是帝國的常備軍,另外五萬則是圖林根公國自己的常備軍。只是蘇加涅夫南下,抽走了五萬帝國常備軍,克萊布茨等人從貝恩出兵,又秘密調遣了城內四萬士兵。現在城內僅僅只有一萬駐軍,而他們和奧布斯堡的聯繫已經被河套騎兵切斷,情況極其不妙。
看見尼古拉斯二世的目光瞟向自己,多美尼亞連忙畏畏縮縮的說道:“陛下,我軍正在進行頑強的抵抗。只是神州的那些人都是瘋子,根本不能以常理推斷。”
“瘋子!朕也知道他們是瘋子,但他們現在就在我們的國土上肆虐,多美尼亞,已經有三百萬百姓被他們擄走,你知道這相當於什麼概念嗎,這是我們帝國十分之一的子民!”尼古拉斯二世暴跳如雷的吼道。
多美尼亞擦了把臉上的汗水,不敢吭聲了。
對他們而言,河套確實是一羣瘋子。就算是柔然騎兵入侵,他們也只是擄掠平民爲奴,只要付出一定的贖金,並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可是河套不同,那三百萬人的下場他已經很清楚,三分之一已經在抵抗的時候被屠殺。其餘的則是被趕到了河套新命名的蒼狼原,全部殺掉之後用屍體築城。一想到這件事情,多美尼亞就噁心的想吐。這樣恐怖的事情,恐怕也就只有瘋子能夠做出來。
“使者,我們派出的使者了?告訴那個該死的昊天,我們不想打了。”尼古拉斯二世氣哼哼的說道。
多美尼亞的腦袋埋得更低了:“陛下,我們先後派出了四次使者,不過他們全部被神州殺了,腦袋就掛在旗杆上。神州,根本不願意和談。”
尼古拉斯二世痛苦的呻吟了一聲,誰能想到,這個西大陸的霸主,即便是面對着柔然也從來不會主動談判的強大國度,現在居然連和談的機會都沒有。
當日奧布斯堡和颯珊合謀,準備徹底蕩平昊天大軍。只是功敗垂成,至少二十五萬將士戰死,其中近二十萬都是帝國最精銳的常備軍。河套大軍馬不停蹄,一路銜尾追擊,亞歷山大和克萊布茨等人屢戰屢敗,根本無力抵抗河套大軍的進攻。在這短短半月之中,奧布斯堡方面又有超過五萬士兵戰死。奧布斯堡帝國立國以來,還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巨大的損失。現在尼古拉斯二世已經下令全國動員,所有軍隊全部集中到都城隆恩。
苦思良久,尼古拉斯二世總算張口說道:“蘇加涅夫,蘇加涅夫了,把他找來!”
因爲蘇加涅夫在關鍵時刻重新奪取大軍指揮權,並且下令軍隊撤退,嚴重違背了尼古拉斯二世的命令,於是多美尼亞和亞歷山大順理成章的將戰敗的帽子扣在了他的頭上。尼古拉斯二世對這個老人本來就相當的忌諱,一怒之下便將他囚禁在府中。不過蘇加涅夫畢竟是天下第一流的將領,在這危急時刻,尼古拉斯二世頓時想到了這個西大陸軍神。
皇帝陛下有令,蘇加涅夫自然匆匆趕來。由於傳令兵當時太急,根本沒有說明白情況,蘇加涅夫還以爲尼古拉斯二世準備將自己賜死,正萬念俱灰。後來看着是衝向皇宮,才知道自己的想法錯誤。不過當然他聽亞歷山大等人詳細的講述了帝國現在的情況之後,他真的連死的心都有了。
“貝恩,客莎秋和都司等八個公國被攻破,王國的西南大門已經被對方撕開。圖林根公國被對方團團圍住,我軍已經退守易北河一線。”蘇加涅夫不敢置信的說道。
克萊布茨壯着膽子說道:“元帥,我們現在已經集中了帝國三十萬常備軍和二十萬各隊於易北河一線,隨時準備反擊!”
“反擊?”蘇加涅夫冷笑:“你們之前究竟在幹什麼?亞歷山大,我不是警告過你,你的大軍退守圖林根,讓克萊布茨死守貝恩公國嗎?你們爲何擅自撤退?你們究竟明不明白,這樣一來,我們超過三分之一的國土都將毫無遮掩的暴露在神州大軍的攻擊範圍之內。洛可可城現在有多少駐軍?”
洛可可城位於奧布斯堡中部地區,地理位置和隆恩相當,不過隆恩在易北河西面,洛可可在易北河東面。雖然並不是什麼大城,不過若是圖林根淪陷,那麼洛可可將成爲阻擋神州大軍北上的重鎮。
易北河發源於拉丁王國和君士坦丁王國交界處的那不勒斯山脈,乃是西大陸第一大河,他貫穿奧布斯堡帝國全境,將奧布斯堡帝國分爲大小不一的兩塊。其中西部較爲廣闊,面積佔了全國的五分之三以上。亞歷山大等人現在的排兵佈陣方式,分明是放棄了河東的國土和超過一千二百萬百姓。
“馬昂拉多侯爵率領三萬士兵駐守在這裡。”亞歷山大說道。
“圖林根公國不能救援,對方近十萬大軍圍城這麼長時間,城內僅有一萬駐兵,根本支撐不了這麼長時間。很顯然,神州是準備伏擊我們救援的軍隊。不過洛可可的防禦必須加強。完全放棄東部國土,對帝國的影響很差,駐守洛可可城,進可攻退可守。另外,給西聖教教廷和高盧王國、金雀花王朝發信,請求支援。”
尼古拉斯二世驚訝的道:“難道我們的實力不足以應對嗎?如果向他們求援,那帝國豈不是要顏面掃地。”
“現在顧不得這麼多了。大軍不能全部呆在隆恩,易北河上游地區,必須派出軍隊駐守。如果讓對方輕而易舉的度過易北河,那我們的處境將會更加危險。”蘇加涅夫毫不猶豫的說道。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千百倍。
當日一戰後,他就被囚禁在隆恩的家中,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河套大軍在蒼狼原兩地重創奧布斯堡大軍,自己這邊兵力還沒有得到充足的補充,河套騎兵就已經跟了上來。克萊布茨和亞歷山大連戰連敗,不得不退守到易北河西邊躲避河套大軍的兵鋒。現在易北河以東,洛可可以南地區,全部都是依靠着當地城主和公國自己力量頑強抵抗河套大軍的攻擊。不過他們的覆滅是遲早的事情,這一點蘇加涅夫不抱有任何的期望。
最讓蘇加涅夫心疼的是,奧布斯堡最精銳的十五萬重騎兵,居然只剩下五萬不到。而沒有了這支最精銳的戰略突擊力量,在野戰之上,奧布斯堡帝國根本佔不到便宜。河套大軍的戰鬥力之彪悍,蘇加涅夫已經親自領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