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昊天毫不猶豫的說道:“我相信我的直覺,三大世家素有反志,安永昌又居心叵測,而我卻是忠於朝廷。如果任由我在河套發展力量,那麼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威脅。因此他們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將我擊殺。而安永昌,雖然我不知道他這樣做究竟是爲了什麼,但是如果噬魂的情報沒錯的話,他和三大世家以及輔政王都有勾結。而東倭的忍者上次刺殺失敗,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如果真任由他們從容佈置,那我即使有三萬榮譽軍在身邊,也必死無疑。所以,我們必須出其不意的打亂他們的佈置。”
“主公至少還少說了一方勢力。”駱祥陰森森的說道:“主公異軍突起,坐擁河套六州,麾下有雄兵近三十萬。清風內部各大勢力,無不爲之側目。只是主公行事光明磊落,而且又忠心耿耿,所以纔沒有落人把柄。但是既然三大世家能表現出對主公你的懼意,那麼很難說皇上和輔政王沒有這個想法。主公可別忘了,鐵大人和太師的兩家後代,可是死的特別的蹊蹺啊!”
昊天不由得一愣,駱祥說的極有道理。他自己冒起來的畢竟太突然了,而且在這之前並沒有任何的背景,很難說別人不會懷疑自己的傾向和居心。來回踱了幾步,昊天這才說道:“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有一種感覺,當今皇上是一個能夠辨別大是大非的人。在他的心中,神州百姓的存亡甚至有甚於清風帝國的延續。因此他雖然會戒備我的存在,但是絕對不會向我們下手。因爲他還需要我們爲他收復故土。”
“妾身也有這種感覺。”天意也點了點頭說道。見她也如此認爲,雖然心中還有些疑惑,但是駱祥也不好再說下去。
“當今皇上我們可以不做防備,但是輔政王劉顯我們卻不能不防。”沉默了一陣,駱祥開口說道:“輔政王雖然處處表現出虛懷若谷和平易近人,但是他能夠和安永昌這樣的奸佞小人同流合污,那說明他內心裡絕非他所表現的那樣。當初皇上之所以能夠順利繼位,除了大敵當前,更是三大柱石傾力輔佐的結果。而輔政王現在雖然和皇上兄弟齊心,但是誰知道他有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昊天聞言,又是一陣沉默。而天意則是沉思了一下,這才說道:“這件事情暫且放下,現在的重點是夫君如何返回河套的問題。夫君既然有此感覺,那我們就不能不做提防。這樣吧,我們明天一早就準備離開,就說塞外異族蠢蠢欲動,主公希望能早一點回去主持大局。祭春大典已經結束,想來陛下即使有意見,也不會太過震怒。”
“那好,屬下立刻就去通知展書堂和江沉舟,讓他們立刻做好行軍的準備。”駱祥點頭說道。作爲一名出色的謀士,他將謀士應當具備的當斷則斷髮揮到了極致。只要昊天已經作出了決定,那即是他心中並不贊同,但是也會堅定不移的全力執行。
第二天一早,昊天着府中的侍女分別給國師龐燁等人送了一封告辭信之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天都聖京。在城門外會合了江沉舟的榮譽軍之後,三萬大軍便馬不停蹄的朝着陰風山脈趕去。在離城的那一瞬間,昊天並沒有想過英烈帝和龐燁等人在收到了他離去的消息之後會如何作想,他只知道自己應該早一點回到河套。天都聖京雖好,但是畢竟不是他的家。他必須回到河套,因爲那裡還有數百萬神州百姓等着他回去給他們創造新的生活。長城之外,還有血殺和奉敬的八萬將士等着他去接他們回家。
“主公,馬上就要進入鄂州了。”駱祥的聲音在昊天的耳邊響起。鄂州是秦川路的首府,進入了鄂州的地界,就完全出了天都聖京,來到了李家的地盤。
“那好,你們一路走好。我和戀塵就先走了。”昊天點了點頭,然後在已經易容成爲普通男子的仙戀塵的陪同下,悄悄離開了大隊人馬。兩人兩騎調轉馬頭,朝着東北奔去。
昨天晚上的時候,昊天等人就已經定下了回去的方法。明面上由天意找人假扮昊天率領着大隊人馬經由陰風古堡進入定州,以吸引開各方的注意力。而昊天和天意卻易容成兩個普通的漢子,徑直往北奔赴大河,由水路進入河套克州。如今雖然是隆冬季節,但是大河自安州壺口渡口之下都沒有結冰。在北返之前,昊天還特意讓噬魂通知了河套的楚相成和玄機,讓他們在大河克州沿河地帶等待自己。天意本來還很擔心昊天的安全,但是駱祥卻是神秘的一笑,天意會意,也明白駱祥必然還有其他的安排,於是也不好再說。
卻說天意一行人加速行軍之下,大軍的速度明顯快過了昊天剛到天都聖京的時候。不過一路上都是特別的平靜,這讓天意和駱祥好生疑惑。
坐在篝火旁,天意有些憂慮的說道:“駱叔父,妾身總覺得我們這一路走的太順利了。雖然我們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但是這裡畢竟已經是三大世家的地盤。如果他們真的想對我們下手,那麼這麼長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們準備了。”
駱祥也是皺着眉頭說道:“老夫也覺得這一路上太順利了。不過一天沒有到達定州,我們就算不上是安全。”
天意嘆了口氣說道:“妾身這是在擔心夫君的安全。夫君的身手雖然不錯,但是那也僅僅是在戰場上而言。而戀塵又是一個女子,如果一旦出現危險,以夫君的性格,他絕對不會拋下戀塵獨自逃生。現在想來,我們的計劃是不是太倉促了。”
駱祥點了點頭,昊天爲人重情重義,雖然這是爲上位者不取,但是卻給他增添了很多人格魅力。至少所有的部下都希望自己的主公是一個有情有義的漢子而不是陰柔狡詐的奸雄。不過駱祥並不擔心昊天的安全,他只是微笑着說道:“知道這個計劃的,在我們這邊就只有我們四個人。天舞星河現在是把所有的賭注都下在了主公身上。況且他們也承受不起和主公毀約之後的後果。而戀塵主母天性純樸,也是真心愛着主公,想來她絕對不會作出背叛主公的事情來。而且誰也沒有想到主公會行此大險,主公這一行,雖然有驚,但是絕對無險。況且,還有人暗中保護着主公,主母就請放心吧。”
天意的眉頭輕輕的鬆了開來:“這也許是妾身多慮了。叔父你乃是夫君的長輩,和姨父姨娘也是莫逆之交,自然會爲夫君他着想。只是妾身就是擔心,看來真的是關心則亂啊。”
駱祥微微一笑:“主母這是伉儷情深,有此擔心也是情理之中。如果主母還是心緒不寧,那不如去看看秋沐姑娘和若水公主,畢竟我們行軍的速度並不像是外出遊玩,也不知道兩位姑娘能不能受得了。”
天意點了點頭:“叔父所言極是,妾身立刻就去。唉,也真是苦了她們了。還有辛皎姑娘,這次走的實在是太匆忙了,本來這次回去就該帶着她們一起離開的。只是時間緊急,她們也還沒有準備好。”
駱祥寬慰着說道:“主母不用擔心,主公不是已近讓展書堂統領留下來護送她們了嗎?雖然她們人數較多,但是沿途有噬魂和天舞星河照顧,想來不會出什麼問題。只是她們全都是身子嬌弱的女子和行走不便的老弱婦幼,她們行進的速度不會太快。屬下估計,她們至少要比我們晚十天才能到達河套。”
天意贊同的點了點頭,不過又是一聲長嘆:“妾身還是去看看秋沐和若水吧,也不知道她們兩個怎樣了。”站起身子,天意就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突然從昊天的座車上滑了下來,他一身的黑衣,和黑夜的環境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而且他的身子也是異常的柔軟,即使昊天的座車旁邊有十六名帶甲侍衛守衛着,但是依然沒有人發現他的行蹤。然而不幸的是,駱祥恰好就在人羣裡面。
“誰?”駱祥一聲低喝,沒有半分猶豫的,一身功力突然爆發了出來,只一瞬間就挪到了黑影的身邊,一隻爪子也悄無聲息的抓向了黑影的脖子。雖然他平時一直在盡力的掩飾着自己的功力,但是這時候他並沒有任何的保留。因爲他明白,一旦讓此人逃走,那昊天不在軍中的消息必然會隨之泄露。因此他一出手就是殺招。而他身邊的衆人,除了天意,所有的人都是一愣,誰也沒有想到平時這個弱不禁風的老人一身功力居然是如此的恐怖。
面對着駱祥勢在必得的一擊必殺,黑影的身子詭異的一陣扭曲,恰恰避過了駱祥致命的一爪,雙手一抖,數十枚淬着藍光的暗器便當頭罩向了駱祥。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駱祥不屑的一笑,只是隨手一抖,所有的暗器就被他輕鬆擊落。身子一晃,一隻爪子再次抓向了黑影。
黑影大驚,很顯然沒有想到軍中居然有如此的高手。以他的武功,雖然比不上名動清風的十大英傑,但是憑藉着他獨特的隱匿之術,要想逃走還是沒有太大困難的。但是沒想到這個老人居然厲害如斯,絕對是神州十大高手的水準。不過他並不驚慌,身子又是一陣扭曲,拼命的往地面一沉,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他居然就憑空的消失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