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克多拉也就下令部下了收集了河套士兵的所有水囊,隨便整理了一下就匆匆上路。不過這支河套騎兵逃走之後並沒有逃遠,一路上反而是不斷的騷擾阻截以遲緩颯珊騎兵的行軍速度。這樣一來,也就更堅定了克多拉的判斷,認爲他們是邊重行派出的牽制自己的偏師。而對方纏的越緊,那就說明既定戰場的形勢越危急。克多拉和乞達孟都、荷必加力、霍必穆,山都、那那哈達以及迪達七人乃是颯珊新一代的軍中新秀,軍事上都是由西布加沙教育,而其餘的知識卻是由國師楞葉親自教導,因此幾個人的關係很是不錯。乞達孟都那邊既然有危險,他克多拉自然不會怠慢。
只是這支河套騎兵的數量雖然不多,但是他們的戰鬥力和韌性卻很是不差,雖然只有五千騎兵,但就像是一隻拍不死的蒼蠅,纏着你不放,但是趕又趕不走。而且對方的將領也確實有些本事,每次都是兵分五路從不同的方向襲擊。五個將領的年齡明顯有些稚嫩,而且戰法也有些呆滯,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很吃了些小虧,前前後後加起來,折損了一千餘人。不過幾個人學習起來都是很快,等到河套騎兵第五次進攻的時候,他們便已經聰明瞭許多。首先是一路騎兵突然從隊伍的兩邊,吸引了颯珊騎兵的注意力,然後四路騎兵突然從其餘幾個方向殺出,首先就是一輪箭雨,等到一接近便是一陣亂砍。好在河套騎兵似乎不明白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的道理,雖然每次真正戰死的士兵並不多,但是受傷的卻是不少,尤其是受了箭傷的,前前後後加起來,接近萬人。
克多拉既擔心前面的戰事,而且五小郎君騎兵的頻繁攻擊也讓他並沒有時間停下來休整。因此整整半天的時間,克多拉的三萬騎兵居然前進了不到四十里。而這個時候,克多拉總算是發現事情的不對勁。
“什麼?所有受了箭傷的士兵傷口全部都奇癢難止,有中毒的傾向?”克多拉聽到手下的彙報,一臉驚訝的說道。
“不錯。除了這些士兵,還有不少的士兵腹痛難止,上吐下瀉,嚴重的甚至已經昏厥。”副將巴蘇拉老老實實的說道。
克多拉的臉色一沉:“查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沒有?受了傷的士兵理論上說是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的弓箭上有毒。但是其餘的士兵是怎麼回事?他們必定也是中毒了,可是他們是怎麼中毒的?”
“應該是我們搶的河套騎兵的那些水。”巴蘇拉大着膽子說道。
克多拉的眼睛一突,臉色也頓時變得陰沉了下來,狠狠的咬了咬牙,他這才說道:“好心機,好手段!本將軍就說當時他們爲什麼那麼容易的就被我們截了下來,原來是這樣啊!”剛纔一直處於戰鬥狀態,因此克多拉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想問題。現在一冷靜下來,克多拉這才發現了這裡面的許多不平常的地方。河套騎兵來襲,爲什麼只是破壞了自己的水囊,偏偏還將河套的備用水囊留下;河套騎兵爲什麼咬着自己不放,難道真的是想拖住自己的腳步;他們爲什麼大面積射傷自己而真正死亡的人卻不多?。
現在看來,這都是對方的連環計而已。他們水囊之中必定是放了毒的,破壞了自己的水囊,而留下了他們的。便是將毒藥送到了自己的口中。而糾纏着自己,那樣既可以迷惑自己的視線,也能夠加速自己飲水的消耗速度,這樣一來,自己也就不得不動用他們水囊裡的水。而大面積射傷自己更是狠毒,這樣既能夠擴大自己的中毒面積,而且受傷中毒之後的士兵也會延緩颯珊騎兵的機動性。
“現在還具有戰鬥力的士兵還有多少?”克多拉隱隱已經察覺到自己這次的任務是失敗了,不過還是心存僥倖的問道。
“一萬二千不到。”巴蘇拉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這些天朝人真卑鄙!”科拉多咬牙切齒的說道:“士兵們中的究竟是什麼毒?”
“應該是蠍子和沙漠中的毒蛇的。真不知道他們是怎樣將這些毒物從沙漠裡找出來的。不過他們能夠找到的毒物也是有限,因此這些士兵雖然中毒,但烈性遠遠比不上被蠍子這些直接咬中。因此,只需要用清水洗洗胃,在休息三五天,就沒事了。”巴蘇拉張口說道。
“清水洗胃?休息三五天?你還以爲這是在底比斯城啊?”克多拉憤憤的說道:“這樣,集中現在尚且完好的一萬三千士兵,立刻前往既定地點,就算是全軍覆沒也要完成西帥交代的任務。本將軍就率領剩下的三千士兵在這裡看着。河套騎兵孤軍在外,沒有充足的後勤物資,想來他們也呆不了多久。”
巴蘇拉一陣猶豫:“這樣一來,這裡的形勢必定會特別危險。”
“不礙事。”克多拉擺了擺手:“大帥交代的任務重要。要是我們這裡不能按時到達地點,那麼就憑乞達孟都的兩萬駱駝兵,根本無法完成任務。”
“是。”巴蘇拉也不推辭,他也知道事情輕重,於是行了一個軍禮便準備離開。
“撒尼大神會保佑他忠實的信徒的。”克多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不過巴蘇拉最終還是讓克多拉失望了。他率領着一萬騎兵剛剛離開克多拉的視線,便陷入了五小郎君無停歇的纏鬥之中。雖然河套騎兵的招數有些老套,但是這對擔負着重要任務的颯珊騎兵來說,卻是一場災難。在經過了半天的磨練之後,本來就具有較高的軍事天賦的五小郎君開始在實戰之中不斷的結合在軍事學院學習的軍事知識,使用起騎兵來也漸漸有了些得心應手。而由於這半天的勝利,下面的騎兵們對五小郎君的指揮也變得相當順從起來,加上從小在沙漠中長大對沙漠有着深刻了解的鬥光業以及有着敏銳的方向感和距離感的初月影,颯珊的一萬騎兵還沒有跑出十里,便又有兩千多名士兵受傷,而爲了照顧這些受傷的士兵,巴蘇拉不得不留下了數百士兵照顧。結果三個小時之後,巴蘇拉身邊的騎兵只剩下了不到三千騎兵。最後,巴蘇拉再不敢前進,而是慢慢的沿着原路退了回去,一路上收拾受傷的和留守的士兵,等到天黑的時候,巴蘇拉終於和克多拉碰頭了。只是現在颯珊騎兵完好的還不足七千,而受傷的士兵則是高達兩萬。
看到如此的情況,克多拉自己是欲哭無淚。現在他的一路大軍基本上是殘廢了,而現在乞達孟都的那邊,戰事恐怕也已經結束了。而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怎樣將自己的這支隊伍帶回去。
“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巴蘇拉一臉沮喪的說道。
“原地休整,等待天明。”克多拉皺着眉頭說道:“河套騎兵攜帶的物資不會太多,他們撐不了多長時間的。今天晚上好生戒備,不要讓對方鑽了空子。”
“可是,我們已經快沒水了。”巴拉蘇搭聳着腦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