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的意思是,他們後面必定還有伏兵。”陸振好奇的問道。
“西布加沙一代名將,絕對不會這樣簡單。只是,戰鬥都已經進行到了這個程度,他還在等什麼?”邊重行的臉上浮起了一抹疑惑,西布加沙既然已經猜到了自己要伏擊西域聯軍,但是爲什麼只佈置了這樣一支軍隊,沒道理啊。來回走了幾步,邊重行這才毅然說道:“陸振,告訴汪鮮和傅楊,不要再拖時間了。你率領七千士兵,立刻協助他們二人迅速將樓蘭三國聯軍拿下。記住,朱希高那裡不許管他,除非是已經全軍潰敗,不然絕對不能給予任何的援助。否則,軍法從事!”
“是!”陸振行了一個軍禮說道。現在和田城中就只剩下一萬士兵,他帶走七千士兵已經是邊重行能夠控制住和田的極限。而邊重行很顯然是準備兵行險棋了。河套的斥候是放到了戰場三十里開外,三十里的範圍之內,只要是有敵軍的大規模行動,那就絕對瞞不過邊重行的眼線。如果颯珊真的還有後手,而且又是埋伏在三十里開外的話,那麼自己的任務就是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裡協助汪鮮和傅楊拿下樓蘭聯軍,以避免意外情況的發生。
樓蘭聯軍之中,墨星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對勁了。颯珊大軍是已經出現,但是卻被對方的步兵死死的咬住。而自己的這邊,雖然暫時還有自保之力,不過對方若是肯付出代價,那要想拿下自己並不是難事。就在這時,樓蘭城中再次升起了一朵煙花,然後和田城門大開,數千河套士兵邁着整齊的隊伍,殺氣騰騰的朝着自己這裡殺了過來。
“大帥有令,兩柱香之內,必須拿下樓蘭三國聯軍,否則軍法從事!”陸振走到汪鮮和傅楊的面前,傳達着邊重行的命令。
“兩柱香?”汪鮮和傅楊都是眼睛一突,雖然兩人都已經勝券在握,但是要想在兩柱香之內拿下還有一萬多士兵的樓蘭聯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既然邊帥有令,那麼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必須闖上一闖了。誰都知道,雖然河套五大戰將之中邊重行看起來是最沒有殺氣的一個,不過誰都知道,邊重行御下最嚴,如果有人在他的手下犯了軍法,就算是昊天親自去求情,都沒有作用。唯一的一次意外就是一次一個士兵犯了軍法,邊重行正準備軍法從事的時候,結果坐在邊重行帥位上的昊安哇的一哭,邊重行一急,也就揮手讓這個士兵立刻滾出去。而現在,昊晉和昊安兩個都沒有在身邊,可是連一個求情的人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汪鮮和傅楊都是把心一橫,傅楊更是提起自己的陌刀,站在馬背上大吼道:“兄弟們,大帥有令,兩柱香之內拿下樓蘭聯軍。如果拿不下的話,你們全部給本將軍到泰州啃沙子去!”
此話一出,所任的士兵都是一陣頭皮發麻。要說到河套拉練,最慘的地方就是兩處,一個是血色高原行軍,一個就是在泰州和庫州的沙漠裡訓練毅力。那地方的環境,可是比死亡之海好不了多少。而且邊重行的訓練可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上次倒黴的朱希高就是在這裡呆了整整半個月,結果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黑瘦了一大圈。
“殺!”河套大軍這下再不保留,兩萬騎兵加上七千步兵提起自己的兵器,就殺氣騰騰的朝着樓蘭聯軍撲了上去。撲上去頂多就是死,死了還能贏的一個好名聲。如果是被趕回泰州啃沙子,那真的是生不如死。
而墨星等人臉色都是一變,現在的河套士兵,雖然還是和剛纔一樣沒有什麼兩樣,但是那氣勢那殺氣,完全就是天壤之別。而班穆和阿流疏則是臉色發白,對方的話他們也是聽懂了。接下來的,那就只剩下浴血廝殺了。現在的形勢,只能夠依靠自己,颯珊的兩萬精銳駱駝兵,居然連對方的兩萬步兵都衝不破,還憑什麼去奢望他們。
河套大軍這次再不遲疑,汪鮮率領着本部騎兵集中一點,不惜一切代價的朝着樓蘭聯軍殺去。樓蘭聯軍的長槍和長戟雖然對輕騎兵具有很強的殺傷力,不過在河套士兵前仆後繼的衝擊之下,並且付出了近千騎兵的代價之後,總算承受不了河套士兵的視死如歸的衝擊,終於被打開了一個缺口。而缺口一被打開,後面緊隨的河套步兵便猶如潮涌一般的涌了進來。而沒有了完整的防禦陣地,處於兵力劣勢的樓蘭聯軍登時就落在了下風。
而颯珊那邊的乞達孟都現在是一臉的焦急,雖然現在颯珊大軍已經佔據了絕對上風,但是確實如邊重行所說的那樣,河套士兵的韌性確實夠強。雖然防線已經是支離破碎,但是乞達孟都就是無法衝破朱希高的攔截。乞達孟都自然也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如果樓蘭那邊敗落,自己這邊就算是勝利了,也無法挽回戰場的頹勢。乞達孟都心中不由得暗自奇怪,西帥不是說了克多拉的三萬騎兵就在後面,爲什麼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到來了?看來,現在也就只能夠靠自己了。
想到這裡,乞達孟都一聲大吼:“神與我們同在,勇士們,跟我衝啊!”他必須在河套大軍拿下樓蘭聯軍之前擊潰對方的防線,不然自己這裡也就麻煩了。雖然他有足夠的把握能夠帶領着下面的勇士回到颯珊,但是這次西帥交代的任務也就無法完成了。
颯珊的駱駝兵本來就已經佔據了絕對上風,在加上現在他們不要命的衝殺,河套大軍更是雪上加霜。清風帝國之中,除了白耳軍團,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在兵力對等的情況下,有人能夠以步兵扛住重騎兵的全力衝擊並且戰而勝之,就算是邊重行自己,也只能做到防守有餘。更何況現在朱希高率領的還並非是河套的百戰精銳,又是在對方熟悉的地域裡面作戰。到現在爲止,颯珊的駱駝兵雖然已經倒下了三千餘人,但是河套步兵至少已經陣亡了五千,其中朱希高的一千親兵基本上是全軍覆沒。現在防線之所以還沒有崩潰,只是因爲這些士兵還出於他們身爲河套士兵的榮譽和驕傲,所以雖然是節節後退,但至少還沒有崩潰。不過現在,似乎有些困難了。
朱希高自然是明白邊重行的意思,這種情況下,明顯是不會給自己一個援兵的。心中一陣苦笑,朱希高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高吼着叫囂道:“弟兄們,當年我們在壺口能夠能夠擋住塞外最精銳的鐵甲重騎,難道今天就擋不住颯珊的駱駝?凱旋做國士,戰死爲國殤!弟兄們,把我們的軍歌唱起來!”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一呼同志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齊從軍,淨胡塵,誓掃倭奴不顧身!忍情輕斷思家念,慷慨捧出報國心。昂然含笑赴沙場,大旗招展日無光。氣吹太白入昂月,力挽長矢射天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