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內,昊天細細的打量着大殿中的坐着的人員。(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更新最快最穩定)朝廷方面照例是輔政王安永昌龐燁鐵真和司馬當歸等人,不過在他們的下首卻是多了好幾員武將,其中有龍騎軍團軍團長呼必延單、禁衛軍團軍團長劉難策、青龍軍團軍團長劉難度、東方軍團軍團長向行、蛟龍軍團軍團長賀懷仁以及兩個陌生的中年漢子,經過張月婉的暗示之後,昊天這才明白,原來其中一人是朱雀軍團軍團長劉難尚,另一人則是皇室情報系統採風的大統領劉難術。還有兩個昊天以前並沒有見過的官,則是翰林院主事劉超挺和御史臺左都御史韓逞。
而除了朝廷方面的人員,大殿之中坐着的就只有靖西王李鐵鳴父子和威遠王張蒼雄以及自己和張月婉雪傾城等人。看到如此的情況,昊天當時就是一陣心驚,除了已經和帝國徹底決裂的益州路宋家,現在正在南方西江前線和金花三越對峙的靖南公歐陽靖忠以及留在豫州路整訓軍隊的北方軍團軍團長朱兵揚,清風的幾個地方藩鎮以及朝廷中的統兵大將和朝廷重臣是全部到齊了。僅僅是看這裡的人員等級,便知道朝廷這次是有大動作了。
看見昊天走進勤政殿,李蕭漠不禁對着昊天點頭一笑。不過。李蕭漠的笑容馬上就凝結在了臉上,因爲昊天身邊的張月婉和雪傾城在進殿之後,雪傾城沒有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而張月婉也是坐在了昊天的身後而不是自己父親的身邊。雖然僅僅是一個座位,不過這裡面反映的問題卻是雪傾城和張月婉的立場傾向。
血色高原向來是清風皇室的忠實追隨者,從偉大的天鞭王提丁可汗開始,皇室和血色高原便一直保持着良好的關係。不過自從邏些王朝從血色高原之中分裂了出來,而清風朝廷並沒有提供相應的助力之後,兩者之間便開始出現了裂痕。只是,不管是在公開還是私下的場合,血色高原對帝國都還算恭順,便是神宗在調整了龍騎軍團的軍官構成之後,都是如此。而按理說,現在雪傾城應該是坐在呼必延單的上首,那裡纔是屬於她傾城公主和血色高原聖女的位置。可是她一進來就坐在了昊天的身邊,很顯然雪傾城這次是準備以昊天妻妾的身份出席了。
而張月婉也是如此,身爲淮水張家的嫡女,現在又沒有和昊天大婚,因此張月婉現在應該是坐在父親威遠王的身邊纔是。可是張月婉居然只是對着威遠王微一頷首,便老老實實的和雪傾城一起挨着昊天坐下。這下,不僅僅是李蕭漠臉色變了,便是威遠王張蒼雄,臉上也是一陣風雲變幻。
向行是一個直人,看見兩人坐在昊天的身邊,當下大聲說道:“兩位公主殿下,你們的位置可不在靖北公那裡,你看看靖北公都被你們擠成怎樣了?”他和昊天算得上是忘年之交,因此和張月婉二人也能夠開開玩笑,再說,現在英烈帝還沒有到來,這樣調笑一番也是無妨。
雪傾城不卑不亢的說道:“將軍笑話了,有道是出嫁從夫,妾身既然已經嫁入了河套,那麼自然要跟從夫君。夫爲婦綱,我家夫君坐在這裡,妾身怎能坐到別處?”
張月婉也笑着說道:“妾身本該是坐在父王身邊的,不過我父王的席位和我家夫君的剛好是正對,如果妾身坐了過去,那麼豈不是和我家夫君面對面了?夫爲婦之天,妾身只好坐在夫君身邊了。”
兩人這麼一說,勤政殿內的衆人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一些,至少這面子上也是說得過去了。只是張蒼雄的臉色還是有一些陰沉,他完全沒想到和自己向來貼心的女兒居然會坐到自己的對面。
而張月婉的心中則是微微一嘆,對於自己父親的心思,她是在瞭解不過了。父王啊,女兒這樣做完全是爲了我淮水張家,你以後一定會明白女兒的良苦用心的。
不過大事精明小事糊塗的昊天在這件事情上並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好,在他看來,張月婉二人就應該是坐在自己的身邊的,再說,對於這個座位的問題,他也是毫不在乎。河套高層開會的時候,許多時候坐在主位的都是天意或者駱祥楚相成等人,下面的獨孤等人也是隨意坐着,昊天也不覺得那樣有什麼不好。只是向行說得也是實情,一般一張几案就是坐一個人,最多也就是兩個人,這三個人都坐在一起,確實是擁擠了一些。
待衆人坐定之後,英烈帝這才走了進來,在他的身邊,則是神州十大高手之一的九天御神箭君唯明。他的眼神依然是一如既往的犀利,不過身子更加乾瘦了。連帶着他背上揹着的羿王弓也顯得越加的高大。
看見雪傾城和張月婉坐在昊天的身邊,英烈帝很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關鍵,不過他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眼睛裡飛快的閃過一抹怒色。
由於不是正式的朝會,自然用不着跪拜,因此昊天也就樂的坐着。而英烈帝也是坐在自己的龍椅上,稍微客套了兩句,便進入了正題。
“這621年並不是一個好年景,先是極樂聖教作亂揚州路,然後是東北三國渡河南下,接着是東倭王朝進兵江南。在這一年裡,我們清風帝國一直處於很不利的戰局之中,幸賴諸位用心將士用力,這才恰恰穩住了我們現在的防線。不過這道防線只是暫時的,等明年一開春,在這道防線之上必然會有一場大戰。嗯,鐵愛卿,你先來講解一下帝國現在的軍事狀況。”英烈帝很顯然是憂心戰局,因此一上來便是掐到了正題上。
鐵真的精神雖然是一如既往的矍鑠,不過身子骨畢竟是不行了,也虧得他是武將出身,因此即使是九十多歲的高齡,也照樣能夠騎馬上陣。應了一聲,鐵真也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講解了起來:“老夫前些日子已經和國師太師探討過一下帝國的現狀,現在我們的情況很是不利。先說最南面的西江防線。現在靖南公歐陽靖忠的手中有南方軍團十萬將士,大湖路八萬地方駐軍,加上一些編外部隊,南方軍區的總兵力在二十萬人左右。不過大湖路東有極樂聖教虎視眈眈,南有金花三越死性不改,西面還有滇南五族居心叵測,因此南方軍區現在的狀況不容樂觀。江南路已經集中了極樂聖教大約二十萬大軍以及朱兆平郎燕悲歌等三大名將,其中十五萬大軍的戰鬥力很是不弱,恐怕和我們的正規軍團相較也差之無幾。大湖路易攻難守,單單是極樂聖教的壓力,便不得不讓靖南公全力以赴。而金花三越傾國兵力高達七十萬,雖然有西江天線和劉畢副軍團長的五萬蛟龍軍團戰士,不過西江南岸便是金花第一名將,任何人都不敢掉以輕心。幸喜前段時間河套的獨孤將軍擒獲了安越國王聞星繁,現在的安越已經陷入了王位爭奪之中,多少緩解了一下西江防線的壓力。而至於大湖路的西面則是靖北公的十萬大軍,由於他們的存在,使得滇南五族和南面的金花王朝不敢妄動。不過依老夫之見,這十萬大軍最好能夠在開春之前北調到豫州路地區,以配合豫州路的主戰場作戰。因此這空出來的位置,又需要新的兵力補充。這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
其實滇南路的事情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這件事情駱祥早就給昊天提議過,先將血殺和獨孤的十萬大軍緩緩移動到大湖路境內,空出來的勢力範圍則是暗中移交給益州路宋家,宋家現在擁兵四十萬,全部都龜縮在益州路境內,不就是想着落井下石四處擴張嗎?而滇南路北部的應州和義州本來就是宋家的勢力範圍,將滇南路交給宋家也是順水人情。而佔領了滇南路之後,宋家必然要和當地的撣族等產生利益糾葛,而金花很顯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這樣一來,宋家大軍必然會大量調入滇南,不僅可以穩定滇南的局勢,而且也防止了宋家在帝國聯軍與極樂聯盟作戰的時候落井下石。
不過這個提議朝廷方面肯定不會同意。這倒不是帝國對滇南路有多深的感情,而是爲了照顧張蒼雄和李鐵鳴的感情。相較於宋家,李家和張家都是抗戰在帝國的第一線,尤其是李家,四十萬大軍之中最精銳的二十萬都在豫州路地區。滇南路讓給宋家是容易,不過宋家也不是省油的燈,吃到肚子裡的東西肯定不會吐出來。也就是說,朝廷這是變相的將滇南路送給了宋家。這樣一來,李鐵鳴和張蒼雄絕對不會同意,他們爲了帝國流血流汗,現在什麼好處都沒有得到,可是宋家擁兵自重的在一邊看熱鬧,反倒得到了這麼大的一塊地盤,誰心裡都不會舒服。現在帝國迫切需要李家和張家的同舟共濟,自然不願意因爲這件事情離心。不然以龐燁的眼光肯定早已經推動了這個計劃。
“其次是淮水戰線。在淮水路地區,主要是極樂聖教。由於極樂兵恆軍團已經移動到了揚州路眉州地區,因此這裡只剩下極樂明輝率領的十萬大軍。不過明輝乃是極樂四大名將之一,在軍事上也有着不淺的造詣,而且明輝軍團戰鬥力也很不弱,因此不可掉以輕心。不過好在這裡有着威遠王的二十萬淮水大軍和已經補充完整的朱雀軍團。如果可以,本帥認爲可以將朱雀軍團抽調到更需要的地方。”
“最後便是豫州路戰場,這裡也是我們清風和東北聯軍的主戰場。這裡若是有失,那麼我們天朝離亡國也就不遠了。我們已經在這裡集中了所有能夠集中的兵力,其中有朝廷直屬的青龍、東方、北方三大軍團加上豫州路當地的十萬駐軍,如果情況危急,天都聖京之中的禁衛軍團和龍騎軍團也會一併出動。秦川靖西王除了三萬水師,包括赤眉軍團在內的二十萬精銳也集中在這裡。當然,還有靖北公和傾城公主的十五萬大軍,淮水威遠王的四萬水師。而在我們的正面,則是卡辛巴斯率領的四十萬東北聯軍,東倭王朝的十五萬陸軍以及十萬水師,極樂聖教的十萬護教親兵和眉州地區的兵恆軍團。如果從數量上看,我們雙方的總兵力相差不大,我們甚至還佔着一定的優勢,不過論大軍的戰鬥力,我們比之極樂聯盟卻稍遜一籌。政令無法通暢,配合有欠默契,這是我們清風大軍的最大缺陷。卡辛巴斯成名塞外六十年,老夫曾多次和此人交手。此人用兵如神,生平百戰未嘗一敗,如果沒有絕對優勢的兵力,老夫不主張和他決戰。決算是迫不得已,也儘可能選擇決戰的方式。”
鐵真儘可能直白的向所有人介紹起清風當前的局勢來,只是在座的諸人對清風目前的形勢都是特別瞭解,因此聽完鐵真的話後都是面無表情的思考着自己的事情,不過雖然如此,昊天還是很難得的默不作聲的聽了下去,畢竟這至少是對一個九十多歲的老人家的起碼的尊敬。不過這個老人家也太偏心了一點,帝國東南確實就是這三條戰線,可是帝國打仗的地方可不只是這三處地方,至少自己的河套三路情況就不比東南地方好的哪裡去。只不過現在正是冬季,無論是北面的西北三大遊牧民族還是東面的曼丹還是西面的颯珊西域都暫時無法大規模的調集兵力,可是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自己的老家也同樣會是烽火連天。
輔政王突然插話說道:“鐵尚書已經將我清風現在面對的逐條戰線的情況一一敘述了一下,現在我們面臨的主要問題就是開春之後,極樂聯盟必然會發動對我清風的大規模進攻,到時候我們應該怎樣應對。”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別人都已經打到我們的鼻子下面了,難道我們還能夾着尾巴做人不成?”向行率先張口說道,劉難策等軍方將領也是這個意思,一個個紛紛贊同向行的意思,而昊天李鐵鳴等人都是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