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墮落

石軍的身影在吳用腦海裡只出現了一下,他馬上就將之排除了,且不說兩人只認識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光二十萬這個數目也不是他能輕鬆拿出來的。

吳用怎麼離開醫院的他都沒有印象了,回到昨晚最後一家夜宵店,找到被放在店後小巷裡的破摩托,他將今天的蔬菜送到了各處,這才拖着疲倦的身體回到出租屋內,看着可以說是隻徒四壁的出租屋,吳用的心情難以言訴。

簡單弄點東西吃了,吳用纔好好地洗了一個澡,這纔回到房間躺在牀上,腦子裡不斷地思索着有誰能幫他籌到這二十萬。

而一個多小時之後,事實再一次驗證了他當下的處境,的確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實在沒有什麼人會幫自己了。

苦惱的他頹然地看着天花板,上面貼着一張巨型照片,照片上是他們一家三口在遊樂園春遊時拍的全家福,但是現在因爲女兒的病,這早已家不成家,越是回想往昔的一幕幕他也越是悲從中來。

最後不忍女兒就此錯過的吳用,他做出了一個正常男子都難以做出的決定,給現在享受着別人寬厚胸懷的老婆。。不對,應該是前妻,打電話求助。

吳用到樓下撥通了前妻之前使用的電話號碼,懷着無比恥辱的心情等待着。

滴滴滴。。電話那頭一直是忙音,看來她真的把這裡的一切都拋棄了!

“喂?”就在吳用不知道是不是該用絕望來形容自己此時心情的時候,電話那頭突然傳出了那熟悉的聲音。

“老。。小媛,是我!”吳用脫口而出就想叫老婆,但話到了嘴邊還是強忍下來。

對面那曾經摯愛的女人也感受到吳用的變化,也是很壓抑地說到:“我知道,這是樓下王大娘家的電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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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人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隨後還是吳用率先開口:“小媛,丫頭的腎源找到了,但是對方要儘快交付,所以。。你能。。你能借我。。借我二十萬嗎?”吳用斷斷續續了幾次纔將所有的話說完了。

這時候電話對面突然傳來一陣明顯是男人的喊聲,“什麼,二十萬?你還是讓那臭丫頭去死吧!”

“你先離開一下好嗎?”熟悉的女聲向那男人告饒。

“反正我絕對不會給你錢去救那個臭丫頭的!”男子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吳用都聽不到。

電話無聲了一陣,小媛的聲音才響了起來,“對不起吳用!二十萬我真的沒有,我最多能給你五萬,就算是我這個做母親盡一份。。”她的話沒有說完,這邊的吳用已經掛斷了電話。

“什麼,二十萬?你還是讓那臭丫頭去死吧!”

“反正我絕對不會給你錢去救那個臭丫頭的!”

吳用回到樓上,腦海中還不時地回想到那男聲說的話,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女兒死的,他決定去找石軍試試。

*

第二天中午,在給吳雅婷送了些吃的之後,吳用循着記憶慢慢找回石軍所在的地方,包括石軍在內的八人也正在吃喝,石軍見吳用過來,大喜着迎了上來。

“吳兄弟,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石軍很熱情地和吳用打招呼,倒是吳用聽了之後直接臉上一紅,畢竟自己是來和這個認識不久的朋友借錢,還一藉藉二十萬,即使是他在厚臉皮也覺得有點燒得慌。

石軍也是人精,見吳用這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那還能不知道吳用來求助的,正好自己也需要他效力,這真是瞌睡就來枕頭,連忙招呼着吳用進到裡屋。

進到裡屋爲了避免吳用尷尬,石軍率先開口:“吳兄弟,有什麼事情老哥能幫你的嗎?”

吳用對於石軍知道自己是來求助的並不意外,但是二十萬數目確實有點大,所以他緩了口氣才說到:“是這樣的石哥,我女兒換腎需要二十萬,所以我想。。我想你能不能借我二十萬,我一定會會給你的!”

說實在話,吳用這番話要是放在外面誰聽了都不會相信,畢竟沒憑沒據的纔剛認識沒幾天就想借二十萬,確實是異想天開,可石軍心裡卻是另有打算,倒沒有馬上拒絕吳用的求助,而是低頭沉吟起來。

吳用緊張地看着石軍,在他沒有第一時間拒絕的時候,吳用就知道這事有希望,在深深地失望之後,他對這僅剩的希望之光看得很重要。

可時間慢慢在流逝,石軍卻一直沒有說話,吳用的心情也是坐着過山車,上上下下地翻滾個不停,在他迫切地注視下,石軍考慮了十多分鐘才重新擡起頭,吳用眼中光芒一閃正好被石軍捕抓到了。

石軍心中暗笑,臉上卻做出一副很惋惜的神情,“吳兄弟,按說你來向老哥我求助,我應該盡力相幫,但是二十萬這數目確實不小,就是老哥我也一時之間週轉不過來,所以。。唉!”

吳用聞言也是很喪氣,不過很快他又抓住石俊這話裡的深意,不是對方不願借而是暫時沒有,頓時大喜道:“石哥,你暫時週轉不過來,那什麼時候能有?”

“實話告訴你兄弟,老哥我正在做一筆大生意,快則三天,慢則七天就有數百萬進賬,只是缺點人手!”石軍繼續下套。

吳用喜出望外,連忙接道:“那石哥你看我能。。”說到這吳用突然停了下來,差點被從天而降的驚喜弄暈了,對於石軍能短期之內有數百萬進賬的大生意產生了質疑,看樣子他最近都在這裡,能有什麼大生意?

心中思慮越多,眼中的疑惑越濃,看向石軍的眼神中也有了一絲戒備。

石軍見吳用前後的變化,倒是很光棍地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哈哈哈。。吳兄弟你猜得沒錯,我就是打算搶劫大戶!”在他的大笑中,原本在外面的七人馬上破門而入,隱隱呈扇形將吳用包圍在中間。

吳用知道既然石軍感將事情告訴他,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即便自己現在能逃出去,他也會立馬對自己女兒下手。

事到如今吳用那還能不知道對方早就給自己下套了,現在自己算是上了賊船了,想下來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石軍知道吳用心裡很糾結,馬上又拋出一個誘餌,“吳兄弟,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們的打算,你覺得我們會放你走嗎?再想想你可愛的女兒,如果我們這次幹成了,那你女兒的病就不是問題了!而且我也保證,只要這次結束之後,你可以帶着你女兒隱姓埋名,同樣可以過得很快樂,否則你就要失去你可愛的女兒了!”

石軍這一招確實狠,正中吳用的下懷,讓陷入糾結中的吳用的理性慢慢偏向感性,最後在八人環視下答應了下來,之後他還按照石軍的要求留下一份錄音,以備完全。

原本正義的特種兵精英,在這一刻還是輸給了生活的巨大壓力!

墮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