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委員長略微震驚,旋即鎮定起來,對王世和道:“給張明宇發電,鼓勵一番。在告訴杜聿明,向密支那靠攏一定要快,不然日本人搶佔了先機情況就不妙了。”
“是”王世和啪地挺身,欣然領命而去。
………….
胡康河谷。
當夜遠征軍以兩百師裝甲部隊爲前驅,迅速向密支那靠攏,全軍一動。至天明日軍均以獲悉,其第五十三師團奉命執行大迂迴攻擊,但是還沒有剛剛出發接收到偵察機報告,支那軍前鋒部隊已經出了胡康河谷,正在向密支那靠攏。
日軍被迫改爲全力追擊,旋即和孫立人將軍率領的新38師展開激戰。
………….
密支那,日軍第114步兵聯隊指揮部。
第114步兵聯隊長高橋達吉大佐神情凜然的看着手中,飯田祥二司令官發來的緊急電文,由於敵情不明,胡康河谷之支那軍已經向密支那靠攏。飯田祥二命令他率領第114步兵聯隊全體官兵堅守密支那,將支那軍遠征軍軍團擋在密支那城下,由軍團主力聚而殲之
匆匆看完電文後,高橋達吉當即神情凜然的對旁邊的參謀長道:“參謀長,命令各中隊立即加固工事,準備固守”
“哈伊”鬼子參謀長啪地挺身立正,旋即轉身快步離去。
………..
密支那機場,天色剛剛發亮,整個機場就開始忙碌了起來,第一團的官兵們紛紛進入了昨晚在機場外圍緊急修築的防禦陣地。
從密支那方向撤回來的第三營擔任警戒密支那方向的任務,防止城內的日軍趁機對機場發動襲擊,二營和一營則分別進入了機場東、南兩方向構築了野戰防禦工事。
現在一團的兵力進攻不足,固守足矣,只要能夠保證密支那機場的完整無缺,第三師的援兵就能夠從國內遠遠不斷的空運過來,屆時攻佔密支那,和遠征軍會合的時機就成熟了。
機場的停機坪上,張明宇神情肅然的雙手揹負眺望着胡康河谷方向,賴三一身戎裝的大步走了過來,看着張明宇心事重重,不禁問道:“總座,您還在擔心什麼呢?剛剛接到賴長青的報告,我軍第一批援軍兩千餘人最多一個小時就能夠飛至密支那上空。”
張明宇若有所思的看着遠方淡淡道:“我不是擔心援軍的問題,只要援軍到達,我們就能立即對密支那發動進攻了我是擔心遠征軍”
“遠征軍?他們有什麼好擔心的”賴三不以爲然的道。
“他們扼守胡康河谷,雖然危急,但是日軍急切難下,如今離開堅固工事,全軍北撤,正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鬼子肯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必然會派重兵追擊”張明宇憂心忡忡的道。
“總座說的真有幾分道理,以小鬼子的作風,他們肯定會趁機追擊,遠征軍如果不留下一支精兵強將殿後,恐怕撤退就會變成了潰敗”賴三也點了點頭深以爲然的道。
“哎目前管不了這麼多了,我們現在也是鞭長莫及,只有等候援軍到來,先拿下密支那作爲遠征軍和我們的基地再說。”張明宇輕嘆一聲。
…….
胡康河谷,新38師陣地。
新38師臨時師部裡,孫立人將軍雙手叉腰,神情冷峻的看着前方,這時,新38師副師長齊學啓大步走了進來,啪地挺身立正道:“師座,總部以及各兄弟部隊已經全部撤出了胡康河谷地帶,向密支那靠攏,預計用不到三天200師就能夠趕到密支那”
“太好了這下咱們新38師再無後顧之憂,可以放開手腳和小鬼子幹上一場了”孫立人將軍神情凜然的道。
“嗯師座說對的此次阻擊,我新38師全體官兵皆抱定必死之決心,和日寇決一死戰此戰定要打出中國軍人的威風,讓小鬼子嚐嚐咱們的厲害”齊學啓副師長點頭神情肅然的道。
就在這時,“俅俅…”尖銳的炮擊聲響起,二位將軍明顯能夠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在顫抖。齊學啓將軍當即神情凜然的道:“師座,鬼子向我們發動進攻了”
“命令各團,全力阻擊,不放一個鬼子過去”孫立人將軍當即大手一揮道。
“是”齊學啓將軍當即啪地挺身敬禮,旋即轉身大步離去。
………..
新38師,第112團二營陣地上。
一名戰士正在用刺刀挑自己左腿上的傷口裡的膿,劇烈的疼痛讓這名戰士不禁皺緊了眉頭,狠狠的咬緊了牙關。
這名戰士由於腿部被日軍的三八大蓋給擊中,子彈在他的腿部穿過,留下一個小眼。本來不是什麼大傷,只要及時的治療服藥十天半個月就能夠結疤,一個月就能夠恢復如初,但是由於遠征軍被困胡康河谷,部隊缺醫少藥,加上蚊蟲叮咬,現在戰士的左腿傷口周圍已經高高腫了起來,創口裡面更是開始潰膿。
剛剛打退了鬼子的第一波試探進攻,戰士就用自己刺刀開始挑清那些令他腿部潰癢的膿水,只有將它挑出來,才能夠適度的止癢,但是畢竟是自己的皮肉,每一下都十分的疼痛。
不多會戰士額頭上就佈滿了豆大的汗珠,這時,劇痛刺激的戰士心裡燥熱無比,他心裡甚至盼望鬼子快點來進攻,只有和鬼子展開拼殺,他才能夠忘記身體上的疼痛。
就在這時,一名上尉連長,帶着一名戰士來到受傷的戰士跟前,看着滿頭大汗的他,又看看他腿上的傷口,上尉連長從兜裡掏出一根香菸遞給了他,道:“兄弟,抽一根吧抽抽就不疼了。”
戰士猛然擡頭,見到連長,連忙欲起身敬禮,上尉連長伸手示意讓他坐下,將手中的香菸遞給了他。“謝謝連長”戰士滿臉感激的道。
上尉連長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好樣的叫什麼名字?”
“回連長卑職叫王二柱”
“王二住”連長點了點頭道:“好好幹”隨後起身大步離去。
就在這時,負責警戒的戰士當即厲聲大吼起來:“鬼子又開始進攻了”
聞聲,上尉連長當即拔出自己的手槍,大聲道:“全連準備戰鬥”言訖,趴到戰壕邊上,拿起望遠鏡觀察敵情。
王二柱也當即抄起旁邊的中正式步槍,“咔嚓”拉動槍栓,神情凜然的瞄準了前方,彷彿腿部的疼痛瞬間不復存在。
只見,黑壓壓大片的鬼子兵,在幾輛坦克車的引導下,朝二營陣地殺來。雙方都未開火,鬼子的薄皮坦克已經耐不住“寂寞”,35mm的坦克炮筒,不停的吐出火球,坦克上面的車載機槍也沒有閒着,“噠噠噠…噠噠噠”響個不停。
一陣密集的彈雨打來,王二柱不禁低了低頭,“嗖嗖”數顆子彈幾乎是擦着他的頭皮飛了過去。
威脅最大的還是鬼子的坦克炮,每一發炮彈落下,幾乎都有戰士被炸傷或者炸死,而此時二營的戰士們卻只能被動的捱打,而不能還擊。
因爲他們的迫擊炮炮彈已經用光了,根本就拿鬼子的坦克車沒有辦法,只能等到鬼子步兵衝上來後,和他們進行近距離激戰,這樣鬼子坦克怕誤傷到自己人,就會停止炮擊。
但是,得知國軍沒有重武器的鬼子兵,彷彿找準了二營的要害,這次並沒有直接派步兵衝上來,坦克車也並沒有停止前進,而是繼續爲在前轟隆隆的駛來,爲步兵提供掩護。
眼看着鬼子的車載機槍和坦克炮越發開進,隨着射程的接近,更多的戰士直接暴露在鬼子的火力之下,二營的官兵傷亡慘重。
而鬼子兵們大多躲在坦克後面,剛剛開火的二營官兵們並未能夠給他們造成多大的損失。
上尉連長雙目欲裂,大吼道:“一排長,給我炸掉這幾輛狗日的鐵王八”
“是”一名少尉排長欣然應諾,指揮四名戰士分別抱着炸藥包躍出了戰壕,向鬼子的坦克衝去。
然而隨後跟進的鬼子步兵和鬼子的坦克機槍,很快發現了他們,紛紛掉轉槍口朝他們進行猛烈的掃射,在密集的火力攔截下,四名戰士還未接近鬼子坦克,就陸續中彈倒下。
這時,又有三名戰士躍出了戰壕,抱着炸藥包,就朝鬼子坦克衝去,其中兩名戰士先後被擊中,轟然倒在了血泊中,另外一名戰士卻是一連越過了鬼子數道火力網的攔截,來到了鬼子一輛坦克跟前,這時,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一顆步槍子彈,準確的射進了戰士的胸膛。
戰士中彈之後,雄壯的身軀直挺挺的往後倒了下去。
鬼子坦克趁機向前開槍,很快就要碾壓到戰士的身體上了,這時異變突生,那名戰士雙目猙獰的猛然齊聲,拉響了手中的炸藥包,在鬼子坦克即將衝上來時,將冒着青煙的炸藥包扔進了鬼子坦克車的履帶前面,鬼子坦克車剛好壓在了炸藥包上,“轟”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那名戰士被劇烈的爆炸氣流炸飛,鬼子的坦克也被一團大火包圍,裡面的坦克兵也全部被活活的震死。坦克兩條履帶全部被炸飛,整個坦克嚴重的變形,劇烈的爆炸從薄弱的底部躥進坦克內部,將之全部摧毀。
好在彈藥儲備室未受波及,並未引起殉爆。
上尉連長猛地擊節道:“乾的漂亮再上”
王二柱見到不遠處的班長對着他一揮手,旋即帶着另外兩名戰士衝出了戰壕,抱着炸藥包朝鬼子剩餘的坦克衝去。
王二柱也連忙將步槍往身上以北,抱起一個烈性炸藥包,跟着班長他們向鬼子的坦克衝去。
“啪啪啪…噠噠噠….嗖嗖”鬼子剩餘的幾輛坦克害怕了,他們開始挺停止前進,瘋狂的用車載機槍向王二柱他們射擊,以圖將他們在靠近戰車前予以擊斃。
跟在班長左面的一名戰士,被鬼子密集的彈雨擊中,跟在他後面不遠處的王二柱連忙往右邊一連就地翻滾了兩圈,在堪堪躲過了一陣密集的彈雨。
當王二柱擡起頭來,只見班長已經大喊着中華民族萬歲,拉響了炸藥包撲向了其中一輛鬼子坦克,王二柱能夠清楚的看到,在班長撲向鬼子的那一瞬間,無數顆密集的子彈擊中了他的前胸雙手等部位。
但是,班長寧死不屈,更是將手中的炸藥包狠狠的摁在坦克上,用自己的身體將其壓住,“轟”又是一聲巨響,班長那雄壯的身軀被炸得四分五裂,飛上了天,而地下的鬼子坦克也遭受了重創,炮膛被徹底炸歪,兩挺機槍也被炸的擰成了麻花狀,兩名機槍手被炸的血肉模糊,去見了他們的大日本帝狗屁天皇。
另外一名戰士在即將接近鬼子坦克時,被鬼子密集的彈雨掃成了篩子,當即倒在了血泊之中。
王二柱見狀頓時雙目通紅,大吼一聲抱着炸藥包朝鬼子最後一輛坦克衝去,後面的上尉連長見還有人活着,當即扯開嗓子大吼道:“弟兄們,火力掩護”說完自己抱着一挺輕機槍開始猛烈掃射。
王二柱,向前衝了大約十多米,狡猾的鬼子坦克兵意識到了危險,駕駛着坦克,邊後撤邊向王二柱猛烈的開火,一時間子彈如狂風暴雨撲向王二柱。
一顆子彈猛然擊中了王二柱的左臂,王二柱身體一怔,旋即繼續向鬼子坦克衝去,這時鬼子坦克已經退進了鬼子步兵人羣中,王二柱再往前衝則是必死無疑。
後面傳來的上尉連長的咆哮聲:“王二柱,你回來你他孃的混蛋給老子回來”
然而王二柱充耳不聞,抱着炸藥包朝因爲後退撞倒了己方士兵而停下的鬼子坦克衝去,正在忙着救人的鬼子步兵顯然沒有發現這個如同瘋了一樣的中國士兵。
直到王二柱的怒吼聲在他們的身後響起,他們在驚然回頭,發現了那個面目猙獰的中國軍人。
只見他將一個冒着青煙的炸藥包狠狠的拋了過來,幾名鬼子兵頓時尖叫着四散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