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波瀾再起

顛簸了一整夜,幾乎連腸子都快要被顛斷了。當黎明的晨曦灑遍大地的時候,車隊終於走出了原始森林,開上一條柏油馬路。

馬克夫婦長出了一口氣。揉着還有些疼痛的脖子,馬克夫人笑道:“感謝上帝,終於走出那該死的森林了。”

經過一夜的休息,林若蘭的體力正在慢慢恢復。她擡手想梳理一下頭髮,卻不小心擦到了臂上的傷口,“嘶”她對着傷口做了一個呲牙咧嘴的鬼臉。這個淘氣的動作逗笑了馬克夫人,連一向嚴肅的馬克先生也忍俊不禁。馬克夫人伸手抱住她的肩膀:“我的孩子,對不起你,如果我們沒有叫你一起來,你就不會受傷。”

林若蘭微微一笑,“不,親愛的馬克夫人,我要感謝你,因爲你的原故,才讓我見識了真正的戰場。”她說的是真心話,更有一句沒有說出口的話,因爲馬克夫婦的原故,她才能如此真切地瞭解了金昊。忍不住看向前座正在專心開車的金昊,卻發現他也正從後視鏡裡看着她,嘴角略略勾起一抹笑意,深邃的眸中寫滿愛憐。

林若蘭急忙轉開頭看向車窗外。白色的牛車在鄉間小路上緩緩而行,圍着紗籠的男人們三三兩兩閒坐於樹下,嘴裡嚼着樹葉包裹的檳榔,路邊隨處可見佛龕和吊在樹下供過路人解渴的水罐。都說d國是萬佛之都,果然沿路盡是大大小小的寺廟,梵唱在清晨的鄉村上空繚繞,更顯出一份寧靜與悠然。

在鄉間土路上行進了一個上午,車隊終於在14點40分駛進了d國首都——一座缺乏人氣的城市。十條車道的寬闊馬路上沒有多少車輛,兩旁的荒草叢裡散落着一座座現代建築和外觀亮麗的居民小區,但一眼望去,卻不見人影和車流,彷彿置身空城,感覺只有空曠。

城市不大,車隊很快進入使館區,在中國大使館門口站着一位年近五旬大校軍銜的武官,正在引頸向路上觀望,見到車隊開來,頓時面露喜色。金昊沒有在門口停車,車隊一直開進了使館內的停車場,看着大門關閉,金昊才獨自下了車,大校立刻跑上來,金昊向他敬了個禮,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立刻說道:“放心吧,金昊同志,這裡非常安全。”他緊緊握住金昊的手:“一路辛苦了!我是負責接待你們的武官,我的名字叫沈向暉。韓霆大使正在d國外交部交涉相交事宜,剛纔打來電話說一小時後就回來。”

“我認識你,三年前咱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金昊一向記憶力驚人,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他簡單地把突擊小隊一路遇到的戰鬥做了個彙報,沈向暉連忙說道:“我先安排傷員去醫院就醫,房間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先請客人休息一會兒。”說罷,他的秘書已經在給醫院打電話要救護車。

金昊示意隊員們下車。他把林若蘭拉到一邊低聲道:“你先陪客人去休息,你自己也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這裡很安全,放鬆一點兒。”

林若蘭點點頭,招呼馬克夫婦跟隨秘書一起進了一棟三層小樓。快進樓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正看到楊欣欣戴着手銬站在車下,眼睛一直盯着她看,眼神清冷,感覺好像有什麼徹底沉下去了,靜得讓人心涼。兩名使館警衛押着她進了使館地下室暫時看押。

陳劍峰對馬平使了個眼色,馬平打開後備箱,用機器進行一番掃描後報告道:“沒發現任何監聽、監視設備及無線電波。”

龍飛把陳劍峰拉到一邊嘀咕:“要不要在我們住的這棟樓架設紅外雷達?”

陳劍峰擡頭看看被沈向暉拉到一邊討論着什麼的金昊,“不急,這裡畢竟是使館,僱傭兵不會在大白天明目張膽的闖進來。”他回頭招呼其他隊員:“除了傷員,其他人進樓,抓緊時間洗個澡休息一會兒。還有,這裡是使館,不要太過張揚,所有人換穿便裝。”

“是!”隊員們答應一聲,擡着器材和武器也進了那棟三層小樓。

金昊在和沈向暉簡單詢問了d國的情況後,臉色似乎不怎麼好,看到龍飛詢問的目光,他壓低聲音道:“待會兒再說。”

救護車到了,耿國輝被擡上了車,金昊示意許明亮一起去,他擺手笑着:“金大,我沒事,就擦破點皮,明天就能好。”

陳劍峰對正裝得沒事人一樣要進樓的雷鳴說:“你小子跑什麼,趕緊去醫院。”

“我這點傷沒事,”雷鳴苦着臉說:“金大,陳副大,我求求你們了,別把我趕到醫院去。”

“什麼叫趕你?”金昊一個箭步竄到他面前,抓住他硬往救護車上塞,“再不上車我把你小子扔上去。讓醫生把傷口處理一下,免得感染。”

雷鳴被他抓住動彈不得,只得乖乖上了救護車,還不忘了喊一嗓子:“金大,千萬等着我回來!”

金昊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說等他回來再行動,一笑揮手:“放心吧,少不了你。”

沈向暉一直看着傷員上了車,救護車開出使館,轉頭對金昊微笑道:“你們一定累了,趕快休息休息,等韓大使回來以後,咱們再詳細談。”說完,他把金昊等人送到房門口,正要離開,金昊又叫住了他:“跟我們一起來的女同志沒經驗,肯定忘了帶身便裝,麻煩尊夫人幫她找一身衣服。”

沈向暉忙道:“沒有問題,女同志都愛美,我馬上讓夫人去弄一身當地民族服裝來,這事包在我身上。”

龍飛在他身後悄悄捅了一下陳劍峰,擠眉弄眼的笑起來,陳劍峰報以淡淡一笑。

等到龍飛洗完澡去找金昊時,陳劍峰和金昊已經換了便裝,正在房間內低聲談話。“照你這麼說,這趟是白跑了?”陳劍峰的眉頭緊皺着。

金昊點頭,神色也有些凝重:“從沈向暉介紹的情況看,有這種可能。”

龍飛一怔,問道:“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

陳劍峰深吸了一口氣,“d國政府扛不住m國的壓力,變卦了,要在十天內把飛機殘骸送給m國。使館正在努力交涉,具體結果還要等韓大使回來才能知道。”

龍飛一拳擊打在桌面上:“媽的,一羣軟蛋!”他看着金昊:“你有什麼想法?如果交涉沒有結果,咱們自己必須先拿個主意。”

“還有十天,”陳劍峰低頭沉思着,“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所有殘骸碎片,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回國,太難了。”

金昊微微眯起眼,凝望室外良久,“那就找個不太難的辦法。”他忽然向門口指了指,幾乎就在同時,陳劍峰和龍飛雙雙躍起,一個人猛地打開房門,兩個黑洞洞的槍口已指向還未在門外站定腳的沈向暉和另一個男人。

“哈哈哈,特種部隊果然精英倍出,我們還沒走到門口就被發現了。”沈向暉大笑起來。陳劍峰和龍飛急忙把槍收回槍套。

沈向暉一指站在他身邊的男人:“介紹一下,這位是韓霆大使。”

韓霆和衆人略略寒暄幾句之後,單刀直入地說道:“金昊同志,你大概已經知道了,情況對我們非常不利。”他緊鎖着眉頭,“m國對d國進行了武力威脅,d國政府內部幾乎一邊倒的認爲應該把殘骸交給m國以息事寧人。如果不是還有幾片較大的殘片散落在雨林裡沒有找到,恐怕這會兒已經在裝車轉運了。”

“你是說他們已經找到了部分殘骸?”金昊的心中燃起一線希望。

“是的,他們找到了最關鍵的部位——發動機殘骸!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恐怕不行。”沈向暉惋惜地嘆了口氣:“m國派出了特種兵小隊,就駐守在飛機失事地點看守着殘骸,據我一位d**隊內部的朋友說,連他們都難以接近那個區域。”

金昊神情冰冷,大腦飛速運轉着,一個大膽的計劃逐漸成形,他把所有可能的結果都想了一遍,問道:“總部有什麼指示?”

“總部授權你相機行事,爲避免消息泄露,事先可以不向總部請示。”沈向暉打量着這個剛毅內斂、不露聲色的年輕人,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但很快又消失了。“你有什麼困難可以隨時提出,我和韓大使會全力配合你們的行動。”

陳劍峰已經猜到金昊的意圖,臉上笑意綻開,宛如月光流水般的皎然:“那就不兜圈子了,我們需要一張殘骸區域的地形圖,上面標明具體座標點。”

“這個不是問題,我可以託d國政府的朋友弄到地形圖,”韓霆遲疑了一下,“你們還是想冒險帶客人去那個鬼地方?這是不是太危險了?要知道馬克夫婦如果有什麼閃失,是國家一大損失啊!”

“嘿嘿,”龍飛未語先笑,作爲參謀長的機敏睿智、老謀深算的一面在龍飛低沉的不緩不急的聲音中展現。“我們不會讓客人去冒險,既然他們要啓運,那就運吧,只不過目的地要改一改。”

金昊心中主意已定,“能不能幫我們搞到六套美式叢林作戰服,4把aug突擊步槍,1把svd狙擊步槍,1把g3sg/1狙擊步槍,1把m249班用機槍,2把g3k短突卸下彈夾換100發彈鼓,以及足夠的彈藥?”

沈向暉仔細記錄下來,“這些都沒有問題,但最快要等到明天晚上才能備齊。”

韓霆的眉宇之間飛快的劃過一絲憂慮,“如果沒有確切的把握,我還是希望你們不要冒險。”他的表情很嚴肅:“小夥子們,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希望你們都能好好活着,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金昊鎮定的一笑,“我們的作戰計劃還需要斟酌,請放心,做不到思慮周全我也不會貿然把我的戰友帶去送死。”

韓霆眉頭一揚,站起身來:“那好,地形圖我會盡快拿到手,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或者沈大校。你們押來的那個叛徒已經看押起來,三天以後有一架運送救援物資的運輸機返回國內,到時候我們會派人把她送回國。”他從衣兜裡拿出一串鑰匙遞給金昊,“外面車庫那輛黑色大衆是我的私車,你們那三輛車開到哪裡都會引人注目,如果有什麼事就開我的車去吧。”

金昊接過鑰匙道了謝,韓霆又說道:“本來今天晚上應該給你們接風的,但我和沈大校今晚都有活動要參加,明天中午我在使館設宴宴請各位,請你們一定要參加。”

送走韓霆和沈向暉,他馬上把馬平叫到房間:“在我們所住的這棟樓架設紅外雷達,確保監控到所有死角,不能有任何疏漏!”

“明白!”馬平答應着立刻着手,半個小時後他回來彙報:“金大,防禦系統架設好了,已經開始正常工作。以這棟樓爲中心,半徑500米內均在我們的控制下。一共架設了12個電子眼30個紅外感應器。入侵的報警信號是短促的連續‘滴滴’聲,已經和所有人的電臺連接好了。”

“去吧,”金昊拍了拍他的背,“告訴所有隊員好好休息,迅速調整狀態,做好戰前準備。”

“是!”馬平敬了個禮離開。

龍飛懶洋洋地直起腰來,打了個哈欠:“我也睡覺去,困死我了。”

陳劍峰拍拍他的肩膀,“快去睡吧,你三天就睡了五個小時。我到樓下轉一圈,看看周圍有沒有安全隱患。”

金昊道:“等會兒,我也去。”

陳劍峰悠然一笑,神態從容不迫地說:“你跟着我幹什麼?我和龍飛決定放你半天假,晚上十點回來消假。”他扭頭對龍飛眨眨眼睛:“是吧,龍飛。”

龍飛一愣神間,恍然大悟道:“哎,對對對,放你半天假。”

金昊困惑地看着兩人,“你們……給我放假?”

龍飛湊到金昊旁邊神秘的一笑:“你小子傻啦?還等着人家女孩子主動來找你?”他拉着陳劍峰一起往門外走,走到門邊又回頭笑道:“嗨,別擦槍走火啊。”

“滾蛋!”伴隨着金昊的一聲笑罵,一隻枕頭向龍飛砸去,龍飛急忙一步跨出門口,迅速關門,枕頭撞上門板又掉落在地下。

林若蘭此刻非常輕鬆,馬克夫婦在自己房間裡休息,她自然也就無事可做。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林若蘭只覺得心神舒暢。換上沈夫人送過來的女裝,一件淡藍色斜襟長袖衫,這種衣服用薄紗製成,袖子長而窄,衣長只到腰部,下身是一條形似旗袍的白色筒裙,長及腳踝。裙子裁剪地很合身,緊緊地裹出腰臀部的曲線,再配以一雙手工編制的精緻草鞋,林若蘭在鏡前旋轉一圈,感覺這身衣服給她帶來別具一格的美麗。

在鏡前照了個夠,林若蘭拿着換下來的髒衣服送到樓梯旁邊的洗浴間。林傑正靠在洗浴間外牆旁站崗,看見她笑道:“林參謀,穿這身衣服真漂亮。”

林若蘭抿了抿嘴角,露出一個安靜的微笑。這些突擊隊員一直對她採取敬而遠之的態度,能不說話的時候儘量不和她交談,尤其是這個林傑,對她一直冷冰冰的。她心裡明白:他們不接受她,沒有把她當成戰友看待。現在林傑主動跟她打招呼,說明她昨天晚上奮力救楊欣欣的行爲被隊員們肯定,她正在被接受。

把髒衣服扔進洗衣機裡,轉身之際,正看到從身後經過的陳劍峰,心裡不由得小小驚豔了一把。

還是第一次看到陳劍峰穿便裝的樣子,上身一件黑色短袖衫衣,下襬隨意地束進一條米白色休閒長褲內,腳下一雙刷得鋥亮的黑皮鞋。寬厚的肩膀、挺直的後背、修長的雙腿,再加上那揮灑自如的動作,與金昊不相上下的身高,他身上哪裡還能找到一點軍人的冷硬與霸道,此刻的陳劍峰儼然就是一位翩翩濁世佳公子,那麼的真實、自然、平和、成熟,平靜中難掩銳氣,執着又從不蠻橫。

早就聽女兵們傳說陳劍峰是某集團軍長的獨生愛子,可在他身上卻完全感覺不到紈絝子弟的浮躁和玩世不恭。他向來控制着自己,不露鋒芒,不事張揚,無大悲大喜,無偏執激狂,讓生命的狀態呈現出一種成熟的圓潤。這個男人說話不急不躁,走路沉穩有力,待人進退有度,就連笑容都深淺適度,就彷彿是深潭裡,最沉靜的泉水,靜水深流,深流還無聲。那種沉靜,是一種接近奢華的高雅,宛如和氏美玉,只可偶遇,不可強求。好像一切紛亂的情緒,到了他那裡,都會被梳理被安撫。

陳劍峰安靜含笑的目光停駐在林若蘭身上,帶着讚歎的表情:“這身衣服很適合你。”他目光一轉停留在她的手臂上,“記得清洗傷口,這裡氣溫高,傷口處理不好很容易感染。”

林若蘭點點頭,甩了甩胳膊:“沒事,都快好了。”

陳劍峰點點頭,“我出去逛逛,金昊一個人在房間裡。”說完他對林傑招招手兩個人一起下樓去了。

林若蘭被他最後一句話說紅了臉,嘴裡小聲嘀咕了一句:“在就在嘛,關我什麼事。”剛走到自己的房門口,正要舉手推門,突然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被投射進來的夕陽映在門上,林若蘭嚇得猛一回頭,是金昊。他正緩慢的向她走來,步履穩健、優雅得像正在覓食的豹,強烈的存在感瀰漫整個走廊。

看到林若蘭驚慌失措的神態,他眉頭一皺:“我嚇到你了?”

林若蘭好不容易纔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你你……你走路怎麼沒聲兒啊!”

金昊的視線迅速的掃過她全身,她看來美麗的不可思議,剛纔看着她的背影,他幾乎認不出她來。林若蘭覺得他的視線好燙,像是一把火,只是被看着,她就忍不住發抖。

他黝黑的大手落在她臂上,動作輕柔得出奇,捲起衣袖,察看傷口,傷口稍微有些感染,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洗澡後沒上藥?”

“我怕疼……”林若蘭輕聲囁嚅了一句。

“疼也得上藥,萬一發炎怎麼辦?”金昊深吸一口氣,心口緊得發疼,懸崖邊的一幕再次出現在他眼前,這個小女人太不懂得保護自己,非得有人時時呵護她、保護她才行——而他是多麼願意呵護她、保護她一輩子!輕輕攬她入懷,推開房門:“來,我幫你上藥。”

冰涼的藥膏塗上傷口,帶來微微的痛楚,讓林若蘭忍不住緊靠在金昊的胸前,金昊伸臂攬住了她,他的體溫傳過來,讓她全身也跟着熱燙起來。室內突然變得很安靜,只有金昊綿長沉穩的呼吸伴在她耳邊。金昊注視着那些傷痕,表情是那麼的專注,在一向冷酷的眼神中,有着深深的溫柔、深深的疼惜,那樣的神情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感動,如同細微的觸角正一絲絲的滲透入她的靈魂深處。

黝黑粗糙的大手替她放下衣袖,來到她精巧的下顎,無限溫柔的擡起,強迫她迎視他的眸,不許她再低着頭。林若蘭只能像是被催眠般,無助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蘭兒。”他用輕如嘆息的語調喚着她,低沉的男性嗓音,迴盪在室內,“我保證,再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聽着他一字一句說着這些話,就像是聽見他的心聲,這麼親暱的呼喚以及他眼中不加掩飾的深情,讓她的胸口暖暖的,震撼得無法言語,只能緊緊地倚靠着他,呼吸着屬於他的乾淨好聞的男性氣息。

靜靜地仰視他方正陽剛的臉,林若蘭忍不住伸出手輕撫,金昊眸色微沉,突然低頭吻上她的脣。他的吻象是渴求已久,熾烈得讓她無法呼吸,深入、直接、狂野,且充滿了掠奪,挑弄她口內的柔嫩,脣舌捲起的眩暈讓林若蘭無助的依偎在他懷裡,被他強壯的身子所包圍、被他的吻所吸引,本能的勾住了他的脖頸,心甘情願醉倒在他的柔情裡,讓兩人更親密的擁抱在一起。她顫抖着,因爲陌生的感覺而慌亂,卻又被他引領着,不得不去碰觸、學習。當她以生澀的技巧,嘗試着回吻時,他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

時間也漸漸緩了下來,似乎也想留住這旖旎的一刻,直到,許久許久後,他纔不舍的移開。林若蘭微微挪動了一下身體,耳邊立刻傳來他低啞的吼聲,“別動!”他有力的臂膀將她抱得更緊,“不想現在被我吃掉,就不要亂動!”

林若蘭乖乖的倚偎在他懷裡,傾聽他紊亂的心跳,只覺得心裡面甜甜的。僅僅一個吻,擁有着鋼鐵般自制力的他卻瀕臨失控,眸中閃爍着的火苗像要將她點燃一般。輕撫着他結實的胸膛,感受着手心下他急促的心跳。“喜歡嗎?”他用粗糙的手指磨蹭着她粉嫩的臉,呼吸間熱氣噴在她臉上,笑着低問。“喜歡這顆爲你而跳動的心嗎?”

她的心跳驟停,癡癡的望着他,有些不敢確定,然而,他此刻每一個表情都在告訴她,他沒有說謊。林若蘭的臉上突然揚起一種驕傲的笑容。這個強壯的男人能夠在短短的幾秒鐘內,給她一種震撼到歷史永恆的安全與幸福感。一個女人一輩子,能體驗過一次這樣被人捧在手心疼寵的感覺,已經足夠了!

金昊將她橫抱在臂彎裡,走到沙發旁坐下,把她放在自己腿上。林若蘭的臉兒一紅,還不能適應這麼親暱的動作,她有些心慌,急忙就想退開,但是才一挪動,就感覺到一陣強而有力的鉗制,金昊的手等在那兒,有效的困住她,讓她掙脫不開,“蘭兒,過了明天我可能要離開你幾天。”

“嗯?”林若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才明白他說了什麼,“你要去哪裡?”

抱着她的雙手突然用力圈緊,彷彿想將他的生命力也一併傳遞給她一般,“情況有些變化,也許會有一場惡戰,所以你要留在安全的地方,我不能讓你跟我一起去涉險。”

林若蘭的喉頭發乾,嘴巴張了閉、閉了又張,遲疑了半晌,好不容易纔把心中天大的疑問吐出來:“金昊,你是不是嫌我累贅,不願意帶着我?”

他的回答,是溫暖的擁抱,那雙有力的手,緊緊環繞着她,彷彿這輩子都不願意再鬆手。“小東西,我怎麼會不願意帶着你?我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不願意因爲自己的私心而把你帶入危險境地。蘭兒,乖乖地聽話,留在這裡等我回來,好嗎?”

林若蘭難過地低下了頭,她心裡很明白,如果一定要跟着金昊,不但給他也是給突擊隊所有隊員增加麻煩和危險。但是,明知道他去做的事情有多麼危險,自己卻半點都幫不上忙,沮喪如潮水般涌來,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如果……如果我是楊欣欣就好了,就可以跟着你。”她的聲音越來越低,知道自己有些自不量力。

“胡說!你就是你,你不需要變成其他任何人,懂嗎?”金昊緊緊的圈住她,輕輕吻去她的淚水,低聲喚道:“蘭兒,不哭,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他的聲音裡隱隱藏着一絲無奈,讓林若蘭的心變得沉甸甸地,吸了吸鼻子,她低聲說:“我一直很喜歡舒婷的那首《致橡樹》,曾經我設想過自己如果愛上一個男人,一定會去做他身邊那株火紅的木棉樹。但是,我現在才發現,我能力不夠,沒有辦法做到。”

“你能,你已經做到了。”金昊用低沉醇厚的聲音低喚着她,無數細碎的吻落在她的發上,“蘭兒,相信我,你已經作爲樹的形象和我站在一起了,在未來的歲月裡你一定會與我一起分擔寒潮、風雷、霹靂;共享霧靄、流嵐、虹霓。”他低頭,筆直望進她的眼裡,黝暗的黑眸裡,倒映着她的眼睛。

“你也知道那首詩?”他眼中的那份執着與堅定讓林若蘭安心了,小小的自卑被好奇取代,很難想象金昊這樣的軍務繁忙的軍人居然也會記得住一首小小的詩詞。

“我不但記得這一首,還記得在你家裡看到的那一首。”金昊醇厚的聲音,帶着最溫柔的笑意,“每一句每一個字都記得清清楚楚。”

林若蘭的臉迅速的紅了,她將頭枕在他鎖骨與頸項的凹陷處,整個人就被擁抱在他的氣息之中,閉上眼睛,傾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知道這寬闊的胸膛,就是她最美好的歸宿。

天黑了,誰也沒有想過要去開燈,兩人在黑暗中靜靜相擁。許久之後,門外響起很有禮貌的叩門聲。金昊嘆了口氣,將懷裡的小女人抱起來放在沙發上,低頭吻吻她的脣,起身去開門。

門外沒有人,卻多了一個手推式餐車,裡面放着熱氣騰騰的飯菜。金昊的脣角微微上彎,伸手開了房燈,把餐車拉進門。

菜色很豐富:炸排骨、青椒牛柳、碳烤豬肉、紅蘿蔔燒牛肉,還有一鍋燉得很濃的雞湯。金昊把菜一樣一樣放在桌上,盛了一碗雞湯遞給林若蘭,香醇的氣味撲鼻襲來,“好香。”林若蘭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嘴饞的樣子讓金昊脣邊的笑意裡多了一份寵溺。才喝了兩口湯,一塊碳烤豬肉就被遞到她的嘴邊,“我自己挾菜。”林若蘭的臉紅了,小聲地抗議着。

金昊卻置若罔聞,黑眸溫柔地望着她,筷子挾了肉執意停留在她脣邊,她只得張嘴,紅着臉吃下那塊烤得香酥美味的豬肉。誰知道她剛把豬肉嚥下去,一塊牛柳又被送到,她只好認命地再次張嘴。金昊象是喂上了癮,食物被一樣一樣送到她的嘴邊……

在那雙黑眸溫柔的注視下,林若蘭這一頓飯吃得臉紅心跳,心中卻甜絲絲的帶着無比的快樂。

金昊一瞬也不瞬的注視着身邊的女孩兒,懷疑這一生是否會有看夠她的一日,一股暖暖的氣息環繞在心窩,他在心裡輕輕地說:“蘭兒,我愛你!”看着她開心快樂的樣子,是種享受,就像喝蜜般甜到心裡,將心愛的女孩捧在手心裡呵護的感覺,真的很好。

他暗暗決定今後只要她想吃的、想穿的、想玩兒的,只要她要,他都給,她不要,他知道的,也會想法弄給她----誰叫她是他金昊愛着的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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