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神奇的涅槃神功
郭索見聖姑和護法都跑了,不想留下來送死,叫了聲“風緊扯呼!”抹頭就跑。
牟榮添豈能放過他,追過去就是一刀,郭索側身避過,牟榮添剛想再進招,這時衛齊衝過來,舉銅人向他便砸,牟榮添和衛齊拆了七八招,身形一轉,繞到他背後,將其點定,再找郭索,已然蹤跡不見。
那邊李天目使出了青龍亂舞,打得護法連連倒退,頃刻間在他胸前開了兩道血口子。
李天目叫了聲“你給我在這吧!”揮劍向護法脖頸掃去,眼瞅着護法這條命就沒了,忽聽牟榮添叫道:“劍下留人,要活口!”
李天目聞聲,忙凝劍不發,藤龍劍架在護法脖頸裡,叫了聲“別動!”護法哪還敢動?
牟榮添跑過來,站到護法對面,瞅着他說道:“讓本官瞧瞧你的廬山真面目,看你究竟是何許人也?”摘下了他的赤色骷髏鬼面具,不看便罷,這一看大吃一驚,叫道:“高建瓴,原來是你!”
牟榮添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是錦衣衛甲級逃犯高建瓴,當下不及細審,朝星海幫衆叫道:“星海幫的人聽真,你們的頭領已經跑了,不要再負隅頑抗了,頑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條,速速繳械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一部分星海幫衆見大勢已去,紛紛扔掉兵器,蹲在地上,舉手投降。另一部分是頑固份子,大約二十幾人,他們身上都揹着血案,知道落在錦衣衛手裡沒有他們的好果子吃,想要頑抗到底。
李天目見他們不投降,飛身衝了過去,藤龍劍舞起,對這些頑固份子下了狠手,慘叫聲中,三四人掉了腦袋、五六人被腰斬、餘者皆被斜劈,頃刻間結束了戰鬥。
牟榮添招呼校尉們捆綁俘虜,打掃戰場,掩埋屍體。
黑玫瑰見到了李天目,驚叫道:“李天目,你還活着!”撲了過來,將李天目抱住。
李天目難爲情,說道:“衆目睽睽的,你這是幹什麼,快放開我。”
黑玫瑰道:“不,我就不,姑奶奶就要抱着你。”含情脈脈的瞅着李天目,問道:“我們都把你埋了,你咋又活過來了?”
李天目道:“說來話長,這裡不是講話之所,咱們回去再說。”
牟榮添清點俘虜,發現宋忠也跑了,只抓了高建瓴和衛齊這兩條大魚,餘者都是小蝦米,不值一提。
天已經黑下來了,清理戰場的工作還沒有結束。
牟榮添要押着這兩條大魚,和那幾十車金銀珠寶,先行趕回蘇州分署,車把式們在開戰之初就都被嚇跑了,吳百戶撥出幾十名校尉駕車,餘者隨他在此繼續清理戰場,將星海幫衆的死屍掩埋。
三更時分,牟榮添率隊返回分署,連夜提審高建瓴,審訊室中,牟榮添坐在公案後,面前跪着身負鐐銬的高建瓴。
牟榮添一拍驚堂木,叫道:“高建瓴,是誰劫牢反獄將你救走,快快如實招來?”
高建瓴道:“牟榮添,某家兩次入獄,都是拜你所賜,咱倆真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對頭。你不必多費口舌了,某傢什麼都不會交代,你什麼也問不出來,還是省點力氣吧。”
牟榮添心想:“救他的人會是誰呢?不可能是韓勇俊,那人輕而易舉就把典偉和幾個百戶制住了,韓勇俊沒有這麼好的身手,根本辦不到。
“高建瓴稱聖姑爲師妹,看來他是有師父的,他的武功並非祖傳,很可能是他師父救了他。”
牟榮添不急於逼供,想把高建瓴帶回去交給周閻王審訊,於是說道:“高建瓴,到了北鎮撫司,就算你是塊鐵,也給你熔了,不信你不招。”吩咐一個旗官將他秘密收押,以防被人救走。
花廳中,李天目和黑玫瑰正在用飯,見牟榮添走了進來,李天目道:“姓高的招了嗎?”
牟榮添搖了搖頭,說道:“沒招。”坐下用飯,吃了兩口,問道:“天目,你究竟是怎麼活過來的?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路上,他也曾問過李天目這個問題,李天目說人多眼雜,不便透露,要私下裡再說。
黑玫瑰道:“李天目,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明明你都斷氣了,身子也涼了,怎麼還會活過來?”
李天目道:“這多虧了《涅槃神功》,是《涅槃神功》保住了我的命。”
當日李天目傷了十分之後,便假死過去,幾秒後醒來,這時進入“迴光返照”狀態,攻速增加了一倍。這種狀態只能持續十秒,而後進入“生死一線”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呼吸和心跳皆無,看上去與死人無異,卻未必是真死。第一次進入生死一線狀態,一天後,會“涅槃重生”,得以復活。
第二次進入生死一線狀態,只有五成的機會,會在兩天後重生。
每多用一次,涅槃重生的機會就會減半,重生的天數等於運用的次數。
也就是說,當第三次進入生死一線狀態,會有二成半的機會在三天後復活,第四次進入生死一線狀態,會有一成二五的機會在四天後復活,以此類推。
那日李天目“涅槃重生”,見眼前漆黑一片,四下亂摸,發現自己躺在棺材裡,氣悶難受,忙衝棺而出,棺材板被撞碎了,這纔會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墳地周圍。
牟榮添當時見棺材蓋板碎成數塊,覺得有些蹊蹺,如果是星海幫的人盜屍,沒理由把棺材蓋板砸碎,卻不敢想這是李天目所爲。
李天目暗中跟蹤聖姑等人來到寶山下,見牟榮添前來擒賊,便出手相助。
待他將其中緣由道出,牟榮添驚訝的瞠目結舌,說道:“這真是一門神乎其技、令人匪夷所思、歎爲觀止的神功。”
李天目道:“只要腦袋和心還在,就有機會涅槃重生,倘若腦袋和心沒了,可就徹底完蛋了。因而你們倆必須守口如瓶,給我保密,萬萬不能泄露出去。”
牟榮添“嗯”了一聲,說道:“你放心吧,我的嘴一向很嚴,絕不會泄露天機。”
黑玫瑰道:“你又不是我什麼人,姑奶奶憑什麼要給你保守這個天大的秘密?除非你求我,姑奶奶心一軟,說不定就答應你了。”
李天目微微一笑道:“想叫我求你呀?……沒門。”
黑玫瑰“哼”了一聲,說道:“你要是不求,姑奶奶就把這個大秘密到處散,讓全江湖都知道。”
李天目道:“你儘管散去,我不在乎。”
黑玫瑰道:“要真不在乎纔好哦。”頓了頓高聲叫道:“李天目有個大秘密,有沒有人想知道?”屋中只他們三人,哪有人搭腔。
李天目不理會她,對牟榮添道:“那聖姑竟然和晴兒長得一般不二,若非孿生姐妹,絕不會如此,可晴兒從沒說過,她有孿生姐妹,這事真讓人琢磨不透。”
牟榮添道:“是啊,如果不是孿生姐妹,不會如此相像,回頭見到扶輿,咱們問問他,或許董姑娘和那聖姑就是孿生姐妹。”
黑玫瑰道:“李天目,那妖女長得像董姑娘,你該不會喜歡上她了吧?”
李天目笑道:“我喜不喜歡她,關你鳥事。”
黑玫瑰不高興的說:“姑奶奶才懶得管你的屁事呢,只是想提醒你一句,那妖女差點要了你的命,你要是喜歡上她,那是找死。”
牟榮添瞧出黑玫瑰對李天目有意思,心想:“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竟然會喜歡上天目,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天目可千萬別和她攪合在一起纔好。”
用過飯之後,三人回客房休息,牟榮添剛一進屋,屁股還沒坐熱,忽聽有人敲門,問道:“誰呀?”
“是我,牟大人,周文燭。”
“哦,是周幫主呀,進來吧。”
房門開處,周文燭笑呵呵走了進來,給牟榮添見禮。
牟榮添道:“坐吧,周幫主深夜來訪,不知所爲何事?”
周文燭坐到客椅上,陪笑道:“在下聽聞牟大人已將地獄門掠奪敝幫的財物奪回來了,在下想將這些財物領回。”
牟榮添道:“周幫主,你是做什麼的,你自己不清楚嗎?這些財物都是你販賣私鹽的非法所得,應盡數充公,豈有歸還之理,這不是笑話嗎?”
周文燭賠笑道:“在下知道這些錢財來路不正,倘若牟大人肯幫忙,在下願意拿出其中的一半孝敬大人。”
牟榮添臉色一沉,不悅的說:“周文燭,你好大的膽,竟敢向本官公然行賄,你看錯人了,本官豈會和你同流合污。你回吧,本官要休息了。”
周文燭鬧了個沒趣,起身道:“在下冒犯大人了,還請大人恕罪,在下這就告退。”說罷走了出去,那些金銀珠寶是他幾十年的心血,用命拼來的,如何放得下?
周文燭還是不甘心,知道李天目是牟榮添的好朋友,去找他幫忙,想通過他的關係,把財物要回來,遭到了李天目的嚴詞拒絕。
次日上午,牟榮添將繳獲的那幾十車金銀珠寶一一登記造冊,午飯後,和李天目、黑玫瑰押解着高建瓴乘一輛三駕馬車先行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