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沒有偷懶吧?”回來時看見他們的認真模樣還是很高興。
“沒有!”大家都應道,四位隊長更是拍着胸脯回答。
“好,大家抓緊,還有二個月就是年比,我們可不能讓自己丟臉啊。”雖然相信自己兄弟,也不在意成績,可是,要在軍營立腳,這一關必須過,總不能剛成立就解散吧。要知道,不死軍團可沒有一千人,沒有什麼人可挑,到時會全營上陣了。
環視一圈沒有看到文穆,風離明白他是到聶城那裡去了。
第二天的訓練大家振奮不已,首領回來了嘛!
因爲風離不在,這些日子大家習得最多的倒是劍法。
安哥拉魯斯城沒有統一訓練,只有每三月一次的大比,到了年末就是年比。這樣各大隊會更上心自己所屬,能有效杜絕偷懶懈怠。從年比的成績一可以看出大隊的訓練效果,比較得來,好的方法會在軍營推廣,到時提升職位這位大隊長可以有優先機會,也可以提前歸田。軍中每個大隊會派相應的訓練員教導大家,秦興和當初是禮貌又堅決的拒絕了幾位前輩,看他們一副你不識擡舉和恨恨的樣子,秦興和是又氣又好笑,自己當然相信自己的首領。對於這次年比,他是很上心的,不能讓他們看扁了是不?
這日風離在教大家刀法。風離刀法犀利,可是對大家的身法要求太高,不少人轉來轉去,暈了。風離在自己營地叫人設置了五十根木樁,三十組。
先是一刻鐘內一步不差,一步不錯的走一圈出來,再是兩次,再是三次,以此類推,層層遞加。第一天下來後大家都頭暈眼花,不少人更是吐了,臉色蒼白的不願吃飯。
“吃了飯,明天任務加兩倍,不吃飯任務增加五倍,到時你們可是連吃飯的時間也沒有的?”風離冷冷的看着他們,於是攤在牀上的人紛紛爬下牀,強忍心中的不適嚥下手中的飯。
風離晚上沒有睡覺,爲什麼?因爲有事。
深夜寂靜,蟲鳴風嘯,風離在營中書房不時聽到咚咚的聲音,伴隨而來的是亂糟糟的罵聲。不一會,寂靜後風離放下手中寫的計劃去巡牀。
今天強烈的轉圈有人滾下牀是肯定的。有的自己爬回去了,有的就和衣和被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冬季的安哥拉魯斯城還有着加突吹來的寒風,地上怎能睡人,何況他們明天還要訓練。風離將他們一個個提上牀,蓋好被子後出門。
當初葉子爺爺和雨欣姐都曾說安哥拉魯斯城是他們的希望,是他們生活的希望,也是他們和平的希望,只是這樣的希望似乎只能想想。而陳婆婆的孫子陳圓成,這樣和平安樂的夢想要怎樣才能實現?
看着身後的營房,這些士兵似乎就是安哥拉魯斯城的希望呢?可是,他們能看到希望到來那天不?希望是由什麼堆砌成的?鮮血,生命,無數的頭顱?
第二天大家站在那小小的木樁前,那麼平常的木樁,腳卻還是在發抖。當風離一聲令下時,他們還是迅速的轉入了木樁中。
雖說今天大家相對來說熟悉了很多,但是昨天的頭暈和腳軟,讓他們沒有任何優勢。一次次下來,全都癱倒在地,午飯也是就地解決。休息一下後下午繼續。
就在風離冷眼看着他們一次次倒地在爬起來時,門口有人叫他。
少年身形挺拔,劍眉星目,鼻樑挺直,一雙脣緊抿着,顯得有些緊張。風離看着這個俊朗挺秀之人,眉眼熟悉,可是人不認識啊。
“你是?”風離坐過去輕聲問道。
“風離,你不認識我了。”少年開口就叫出了風離的名字,語氣略顯着急。
“你認識我?”這下風離更疑惑。
“我是羅三啊。”少年語氣激動的有些變聲。
“羅三!”腦海中浮現出相識夜相護的依靠,瓦納村陳婆婆家的相攜,臨走加突時的依戀,少年的樣子變成模子印進記憶中的樣子。風離笑了,這是羅三,這不安着急的樣子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嗨,羅三,好久不見。”風離走向前,與羅三擁抱。可是羅三現在比風離高了半頭,於是風離落入了羅三的環抱。熟悉在擁抱中漫延開來,相互依靠的溫暖,對彼此的眷念在擁抱中盡顯無疑。多年不見,你依舊是我兄弟,最好的兄弟,時間距離並沒有我們分開,也沒有拉開我們的距離。
風離抱歉的說,自己來安哥拉魯斯城原本就是找羅三,對於自己的耽擱沒有去找他感到抱歉。羅三笑着說沒事,自己知道。兩人相視一笑中,有着親情的溫馨在眼底流轉。
風離拉着羅三給大家簡紹,看着羅三笑着與大家一一微笑,記憶中羞澀膽小的男孩長成磊落瀟灑的少年,氣度沉穩,風姿卓然。
大家知道羅三是風離的兄弟,對他都很客氣。羅三知道這些是風離的兄弟,所以認真而熱情。完後,羅三看着風離,要求自己加入。孫瑾知道羅三是風離的兄弟,對於他的轉隊也表示贊同,爽快的放行。
對於羅三的要求,風離欣然同意。他希望自己關心的人都在視力範圍內,不管自己能力及不及,能不能滿足他們的要求,只要他們願意跟着自己,自己就會護着他們。羅三早就在孫瑾處知道了風離,只是自己的確認是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今天看到眼前之人,確認了,也就安心了。
調營很簡單,只要兩個大隊隊長答應就行。再說大比後,那隊實力好,士兵都可自行挑選中意的大隊,直到編制滿員。傍晚時文穆回來了,不知他與元帥和他師兄談了什麼,臉色不是很好,看着羅三也是淡淡的點頭就行。
原本文穆一直想想看看風離一直心心念唸的兄弟是誰,讓這樣冷漠的人放在心上的人是怎樣的人。現在看到羅三,知道這人的身形俊朗,風姿挺拔,氣質沉穩,是個不錯的人,非常不錯的對手。只是爲什麼心裡想的是對手這個詞,文穆沒有深思過。
原本風離以爲他會熱情的拉着羅三詢問自己以前的事,看他情緒不是很高,問他又不說話,一臉複雜糾結。風離不願勉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願意與人分享自己樂意接受,若是不願意,自己也尊重他。兩天來的訓練量對於初次接觸這些東西的人來說,很是繁重,風離叫大家早早睡覺,明天訓練繼續。趁熱打鐵,只有持續,才能百鍊成鋼。
連續兩天的頭暈目眩在第三天徹底消失,大家到了最後只是累得趴在地上直吐舌頭,全身癱軟在地,沒有絲毫嘔吐現象。只有一個人,吐得毫無形象,大家都同情的看着他,看他難受的樣子,好心拉着他,睡覺去。兄弟,我們同情,明白你。羅三就這樣奇怪同情的被大家接受了。
風離看着羅三走遠,止住了想去查看的**。兒時的依靠不比戰場,這可是隨時會要命的地方,再苦再累也是爲你好。我知道你願意接受這種辛苦,不願大家看你異樣的眼光,不願託我後腿,那麼好好努力,好好休息吧。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從單獨的木樁到更加狹窄的路線,到木樁後面藏人擾亂線路,再到藏人出刀,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大家身法越來越靈活。風離看着點頭。在大家懈氣都鬆了口氣的時候,風離又帶來令他們淚流滿面的東西,鐵板。五斤重的鐵板,兩隻腿上各綁一個,開始了木樁訓練。
看着腿上這樣笨重的沉重,大家看着風離的眼光有着一種渴望。若是敵人,那叫殘忍狠厲,若是自己人,這種眼神可以理解爲乞求。首領這樣亂七八糟的想法那裡來的啊,平時看他訓練也沒有啊。
大家就這樣推着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前行,在想身法靈活,根本不可能。在超過極限,拼着命做完風離的定的任務量時,只能無力的躺在地上。現在就是有馬蹄踏下,他們也不會移動半步,也無力移動半步了。
那雙腳啊,腫的像是象腿,身體都感覺不到它了,只是在問這腿還是自己的嗎?過程都是慢慢適應下來的,在大家感到自己能承受時,風離又出現了,還提着東西。大家望着天空,這日子還有晴天嗎?
這次是十斤的鐵片,滿城木樁訓練後,風離根本不讓大家摘下它,讓他們吃飯睡覺都綁着。最後拳腳訓練帶着,刀劍訓練帶着,槍棍訓練帶着,大家是滿臉心酸疲憊,以至於其他營隊看着不死軍團的人都是一副風吹欲倒,要死不活,似乎半個身子已經踏進墳墓的樣子。
本來對這次新營隊持觀望考察態度的人都打了退堂鼓,這活死人的營隊還是不要進吧?當初風離乾淨利落的贏了孫瑾張連山,實力讓人震動吃驚。他俊美如神帥氣無邊的容顏,沉穩內斂,乾淨冷冽的氣質是很吸引人的,大家都願意到他手下。可是看到那慘無人道的訓練,麥隆他們一副半死不活,想死不死的樣子,他們退縮了。不要這麼拼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