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艱難,還請你看完之後,在章節下方點個贊,您的隨手一讚,隨手推薦,對無語而言都是莫大的鼓勵與支持,拜謝!您的每一個推薦、每一個收藏對於《鐵血宏圖》而言,都是極爲珍貴的!新書不易,還請大家多多支持,拜謝!《鐵血宏圖》小說羣:150536833,歡迎書友加入,一起討論劇情!)
“嗯,子臨,你留下!我還有其它事和你商量一下!”
“大人有何吩咐?”
腰身微鞠着,李子淵的神態顯得很是恭敬,他知道,相比過去的主隨之分不同的是,現在他們的之間的身份已經銳變爲上下尊卑之分了。
“子臨,往日你在家中是我之幕友,這今時不同往日,今後,你於我這裡,就是我幕中之長吏,就是朱某依重之諸葛,往後,還請老兄多多幫忙!小弟就此謝過!”
話音尚未落下,朱宜鋒便雙手禮過頂深鞠一禮,那深鞠還未完李子淵那裡會應這個禮,史書上的經驗教訓,使得他明白東主越是如此,他理應就越發的恭敬,心底一急,人便急忙跪下說道。
“小人如何當得起大人這般大禮,還請大人莫要折煞小人!以後大人但凡有所吩咐,小人萬死不辭!”
此時,李子淵那裡還會再說什麼“在下”,自從追隨朱宜鋒以來,見識過其的心狠手辣、心機之沉的他,心知眼前這人雖看似年青,可實則卻是心機頗沉的曹操之流,甚至在他看來,縱是曹操十幾歲時亦不見得如他這般心狠手辣,這般心思縝密,因此反倒更加謹慎起來,畢竟那談笑間假手奪命之事,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對人心把握如此,他能不謹慎加小心嗎?
倒是朱宜鋒,見李子淵這般客氣,便連忙扶起他說道。
“子臨,我又焉能當得起這般大禮,以後切莫再跪,於我之幕中,自今個起,就把這跪禮給廢了,這頭,就從子臨你這裡開!”
神情看似誠懇的朱宜鋒說話時,依然是一副施着恩的樣子,自然的李子淵也要表示一下謝恩,因爲都是聰明人,一番簡單的客氣之後,李子淵是幕中長吏的身份便也就定了下來。
“子臨,你看,我這也未讀過多少聖賢書,更沒有治理地方的經驗,現在這黃州城是拿下了,可這城怎麼治理卻是一摸黑,子臨,這事,你可得幫我!”
之所以留下李子淵,就是爲了討教這治理城市之事,不過朱宜鋒的話裡並沒有委任李子淵管理此城,依然是讓他協助,至於李子淵本人自然也樂得如此,雖說現在已經踏上“賊船”,可他卻非常清楚,“快捷號”能翻,這船自然也有可能會沉。
對外界而言,這據着黃州城的是“朱明宗”,而非“朱宜鋒”,至於他李子淵,也只是李智深,至少在其攪動風雲之前,這化名總是自保之道,而不直接插手城中之事,同樣也是自保之道。
“大人,這黃州城經先前太平軍兵禍一劫後,想來恢復元氣仍需一些時日,方今之物自然是要先定民心!”
似乎和先前提及的“安民告示”並沒有多少區別,但李子淵卻又往深說了起來,什麼當立即復市等諸如此類的建議,一一從他的口中道出,最後他又看着朱宜鋒說道,
“……至於理政之事,若是可以的話,若想盡快上手,儘快收拾人心,恐怕還是非得用舊人不可!”
“舊人?”
朱宜鋒的眉頭一跳,有些詫異的看着李子淵。
“你是說衙門裡的舊人?如果我沒記錯話,這衙門裡的知縣、縣丞什麼的,不是逃了便是被殺了,那裡還有什麼舊人?”
“大人說的是那些朝廷命官,那些主薄攥典、縣丞攥典以及各房典史、攢點之類的,卻大都是本地人,他們或是逃之不急,或是被解於牢內,大人不妨把這些人悉數放出,令其戴罪立功,這些未入流之攥典、典吏,雖不至因此對大人感恩戴德,可其爲了活命卻也會盡力辦差,而本地人見到這些人後,人之相熟,這城中之事自然也就趨於恢復……”
攥典、典吏……
於心底唸叨着這個詞兒,朱宜鋒立即想到“奸胥猾吏”這個詞兒,那些個攥典、典吏可就是“奸胥猾吏”的代名詞,想着那句“爲官之道首在治吏”的古訓,他不禁有些猶豫了,那些個“奸胥猾吏”不知毀掉了多少清官,至於自己這邊。
“大人可是擔心任用那些奸胥猾吏會毀掉大人大事?”
見大人沉默不語,李子淵猜測着大人的擔心,而後又冷笑道。
“大人無須爲此煩惱,且不說他們眼下沒有這個膽量,便是有人使奸耍滑,倒也正好,大人正好可借他們的腦袋威懾大人,何樂而不爲?”
這正是傳統讀書人與朱宜鋒的區別,或許李子淵不會親手殺人,更不能像朱宜鋒一般,談笑間設計假手奪命,但作爲幕僚,他卻可以毫不猶豫的勸幕主殺人。
對於殺人立威,朱宜鋒自然不反對,甚至可以說是持以贊同的態度,聽他這麼一說,思索片刻後,便立即做了決定。
“行,我看這事可以這麼辦,不過,咱們不能單用這些胥吏爲官吧,這知縣、縣丞什麼的,總需要委任不是,子臨,你可有什麼見解?”
手中無人,這纔是朱宜鋒現在的困境,甚至就是在他的隊伍裡,所謂的自己人不過只是一羣靠着銀子籠絡的船伕水手,指往他們收拾一羣粗人教會他們服從,倒是可以,畢竟在船上每個人需要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對船長的百分百服從。
可指往那些人理政?幫自己打點黃州城,卻全沒有絲毫可能。
“大人,這事倒也簡單,當初咱們在武昌救下的人裡,倒也有幾個秀才出身的人,讓他們在行伍中與一羣粗漢爲伍,那些人總覺得有些委屈,既然這衙門裡需要用人,大人不妨把他們招來,一方面用於衙門,一面可用於幕中,還有就是這黃州城本地亦有一些讀書人,大有不妨加以任用,如此一來既能籠絡本地人心,又能一解大人麾下人才不足之窘態。”
雖說只是些許幾個建議,但李子淵說的卻是句句在理,甚至就連同如何徵選本地讀書人也是拿出了章程來。
“……歷朝歷代這中舉之人只是少數,畢竟並非所有人都擅長八股文章,可不擅長者並不一非沒有才學,對於這些因爲擅八股文章的讀書人來說,他們總期待機會改變自己,而若是大人能將這些失意之人加以籠絡,又何愁無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李子淵的話,可以說是說到朱宜鋒的心坎裡,或許他沒有造過反,可卻非常瞭解人心,在任何時候,這人心都需要籠絡,需要拉籠,尤其是對於欲成事者。雖說憑着一時的心狠手辣,殺了人奪了兵,看似在這個時代站穩了腳,可朱宜鋒卻比誰都清楚,這站住腳不過只是暫時的,現在於自己身需缺少的就是像李子淵這樣的“紅筆師爺”,或許他們這些舊式的讀書人,不懂科學、不通軍事,但他們懂得人,懂得這個時代的人心,這正是自己需要傾仗他們的地方!
當然現在自己還需要籠絡他們,兩千多年來,這些讀書人、地方士紳一直壟斷着左右着輿論,而於尋常百姓眼中,這些讀書人都是天上的紫薇星,他們尊敬這些人,願意相信、追隨他們。
太平天國爲什麼會失敗?不正是因爲把這些讀書人推到自己的對立面嗎?他們燒掉了孔廟,燒燬了書籍,殺掉一個又一個讀書人。看似豪氣十足,大有與舊制度劃清界限氣勢,可卻也註定了他們失敗,因爲他們把所有的助力都推給了他們的敵人,推給了滿清、推給了曾國藩。
當年革命爲什麼會成功?不就是因爲在革命成功前打着“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的旗號嗎?
在未奪江山之前,亂樹強敵,把助力推動敵人一邊,那不叫任性,是愚蠢!
想到曾國藩當年用“護我名教”爲由,籠罩遊散的漢族士大夫的招術,朱宜鋒忍不住在心底暗自尋思着,既然你曾國藩能用,那我爲什麼不能用?
不過,想來曾國藩應該已經出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