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着禮整齊的站在冷強和孤寒的面前,看起來有點狼狽。
這就是那個妙兵?似乎很像他們,專走不尋常路呢。呵呵,確實是妙。孤寒滿意的笑了笑,看向不怎麼情願的冷強。
“你叫陳政是吧?”
“報告司令員,是的。”我語氣平常,不卑不亢。
“兵者,詭道也。”孤寒呵呵一笑,回過身揮揮手示意讓人把東西拿上來,然後接過來一枚勳章掛到我的頸上,道,“這是優秀特種兵勳章,希望無論以後你在哪裡從事着什麼樣的工作,也能記得這份榮譽。”
經歷了大半輩子的孤寒,看人看世,眼光獨到。這個青年,給了他太大的驚訝。這種驚訝,單從資料上是感覺不到的。看一個人,第一眼要看的應該是氣質。
“我現在有一個任務,保密程度——絕密,是關於神水的,你去嗎?”孤寒盯着我說。
我聽到神水這個詞,心中不由得升起一團怒火,“去,爲什麼不去。”
“這是一個終極遊戲,一旦開始了就不能退出。屆時,你的檔案將會徹底從國家資料庫消失,情報局也沒有。知道你們的身份,可能就我一個人,我死了也就沒人知道了。我不會和你聯繫,除非你能從那裡回來,然後找到我。你們在國家不會有任何身份,警察不會對你們客氣,你的勳章,也形同廢鐵。”
“如果你選擇去,那就跟我去進行一段時間的強化訓練。在這之前,你每個人有兩天時間,回去家裡做你們想做的事。兩天後你不回來,就等同於你棄權了這場遊戲。”
“我知道你很疑惑,我給你的理由也只有一個,這是國家的需要。”
孤寒最後還是給了我一個不像是理由卻勝過任何理由的理由。
孤寒道:“告訴我你的決定?”
我毫不猶豫,淡淡道:“軍區總部。”
“兩天?”
我搖搖頭,道:“實現承諾爲止。”
“你捨得放棄他們?”孤寒看向深邃的夜空,有點無奈。沒有了陳政,冷強的這支特種小隊是不可能會完美的。
“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現在,不知道。我也不約而同的仰望着夜空,神情一如夜空一般深邃。
良久過後,孤寒做了個決定,道:“不管怎麼樣,我會等你,他們也會等你。走吧,我和你去軍區總部。
我收回視線,嘴角微微揚了一個弧度。那不是單純的笑意。有回憶,也有無奈,或許還有其他,是很複雜的心情。
等我麼?
似乎是很熟悉的聲音呢。
知道我的過往的人不多,尤其是那一件事,孤寒就是那爲數不多的人之一。
在國家的角度來看,像我這樣的人實際上是屬於危險人物。這類人,國家是想方設法控制的,爲了國家的安定。但是控制也有搏弈之道,並不是哪個這樣的人都要拿鐵鏈鎖着,防止他們跑出去爲禍人間。有一些人,即使你是想綁住也是不理想的,就如像我。再者,控制的最好手段,是與虎謀皮,以其能力爲國家服務。
孤寒喃喃道:“第一次殺人,手不抖,沒有任何的反應,天生的殺手。”
就是我的這個決定,讓我在恐怖的獵人學校呆了三年。
獵人學校認爲,寒冷是考驗一個人意志和耐力的好辦法,冰水的“洗禮”成了第一階段訓練中的必修課。學校所在地海拔1000多米,凌晨氣溫僅10度左右。每天凌晨3點,學員們會被叫醒,只穿着運動短褲和背心接受冰水的洗禮。有時候冰水訓練會持續整晚。
我曾親眼看見,學員們站成一排,3個教官輪流上陣,向他們身上一桶一桶地澆水,學員們被潑得睜不開眼睛,全身不住地抖動,可是教官們還是覺得不夠,竟然又派人從食堂裡提來幾大桶冰水繼續澆淋。 當人的體溫過低時,意識也會隨之變得模糊和脆弱,寒冷在奪走體溫的同時,也在削弱人的意志。這是一種真正的考驗,如果意志不夠堅定,只有退出。
當然,看過以後,就輪到我了。
一位因忍受不了冰水而退出的某國學員和我交流時說:“如果不是來到獵人學校,我永遠也不會知道寒冷是這樣的可怕。”
第一階段訓練結束前,學校會送上一個被稱爲“地獄周”的“大禮”——在特定戰術背景下,隊員們攜帶總重約40公斤的武器和裝備連續行軍7天6夜,總行程不少於200公里。在“地獄周”期間,學員們要穿越草地、河流、原始森林等不同地形,途中還必須完成河道運送、解救人質、轉移傷員、彈藥給養輸送、軍事地形、隱蔽行進等多個課目的訓練。
對於學員來說,“地獄周”最大挑戰是抵禦“飢困”的侵擾。人連續一兩天不睡覺就會感到十分疲憊,而連續一週不睡覺,難受程度可想而知。爲了防止學員睡覺,教官每天晚上都會安排“節目”,例如清潔武器、觀察星座等,有時乾脆讓學員們自由聊天,不過前提是必須站着,這時就會有人剛剛還在說話,眨眼就癱到地上,然後連忙狼狽地爬起來,這是典型的“站立入睡”;還會有兩人看似在聊天,但嘴裡說的全是胡話,還對着空氣不停比劃,這是“二人夢遊”。……
除了事先預知的種種“折磨”外,學員們還要應付一次次飛來的“橫禍”。比如當學員們按計劃於夜間空降到一處被廢棄的機場,人還沒有完全落地,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槍響,緊接着被幾個蒙面人反綁雙手,蒙上雙眼,戴上黑色頭套,捱上一頓暴打。隨後,學員們被扔上卡車,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山路顛簸,被關進一個狹小的空間。
點燃的瓦斯薰得學員們滿地打滾,無法呼吸,接着就是三五個小時的寂靜,沒有任何光亮,學員們誰也不敢出聲。最後,經過一番伴隨着橡皮筋抽耳朵、抽腳掌心、淹水、電擊等“酷刑”的審訊,由於看守“疏忽”,學員們狂奔數公里才最終逃脫。此時,每個人都是遍體鱗傷。這是一種爲了讓受訓者瞭解和適應戰場殘酷環境而組織的被囚受虐訓練。
實戰中敵人可能怎麼做,學校就以什麼樣的標準訓練。超越極限的訓練有助於磨鍊學員們堅不可摧的精神。與其說“獵人學校”摔打的是隊員們的鋼鐵之軀,倒不如說這裡是鍛造堅韌意志力的實戰場。
就像“獵人學校”校長總結的那樣:“學校培養的不是身體強健的運動員,而是意志頑強的戰鬥員。訓練只能提供常見境況和一般體驗,但參訓者由此培育的精神會在更加複雜的實戰中發揮超越體能的作用。”
不論是哪個國家的軍人,只要參加了這個學校的訓練,在校期間便會成爲一名沒有國籍、沒有姓名、只有代號的國際反恐戰士。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獵人學校,生死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