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車禍所產生的副作用遠超其直接影響,甚至,經過一連串微妙反應之後,觸發的能量將震動世界。
北京,小湯山溫泉度假村。
寒冬臘月,北方大地已是冰封三千里,原馳蠟象,小湯山的溫泉卻熱氣蒸騰,爲泡在其中的遊客驅寒活血,帶來通泰舒爽。
一個女賓溫泉池內,春色盎然,倆美女光溜溜入水。
“傾卿,幫姐姐擦擦背。”
“哦。”
應聲清脆悅耳,動聽攝魂,赫然是秦傾卿的嗓音。
“柳兒姐的皮膚老了,是嗎?”享受服務的美女幽幽來一句,帶着淡淡哀傷。
“盡胡思亂想!柳兒姐姐天生麗質,肌膚滑着呢,嘻嘻,連我也想摸摸!”秦傾卿嘴巴甜膩,一手爲她擦着背,一手悄然探過她的腋下,在酥胸上掏一把。
“哎呀!傾卿你——,姐姐要報仇!”
“啊——不要!”
嬉鬧,水聲嘩啦,笑聲哈哈。
鬧了一會,蘇夢柳靠在池邊,雙手環抱胸前保護那對傲人的“咪咪”,嘴上喃喃低聲笑罵。
“一丘之貉?誰?”秦傾卿聽到隻言片語,打破沙鍋問到底。
蘇夢柳大囧,心道:讓我怎麼開口,難道說你的帥哥哥也揉捏過,甚至“吃”過我的“玉兔兔”?
望着秦傾卿天真的神情,她不禁浮想翩翩,想起未來與心上人,還有她一起大被同眠,雙飛雙棲的風流情景,臉蛋頓時滾燙,染上一層紅暈。
“對了,下個月就放寒假了,他來嗎?”
他,當然是指曾大帥。長相思,摧心肝。離別近月,思念如決堤的黃河,洶涌澎湃,此時,她感覺已經到了容忍的極限。
秦傾卿黯然,道:“這幾天與他失去了聯繫。電話,短信如泥牛入海,煙煙姐也一樣,急死人了。”
“啊?!難道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蘇夢柳自然而然往花旗國導彈襲擊事件那方面想。
秦傾卿搖頭,“我打了獵人王的手機,他說,帥哥哥忙着處理緊急大事。”
“咦?奇怪了,我一直認爲,在他心中,份量最重的非傾卿莫屬。那個好色負心漢,不會是偷偷娶哪個酋長的公主吧?”
“什麼公主?黑珍珠嗎?”
“瞧你緊張的模樣,把我們女兒家的矜持都丟盡了!咯咯……哎呀,你個女色狼,救命!”
……
溫泉水池旁有一間玻璃溫室,王昭君與佟夫人坐在裡面喝茶聊天。
“昭君,考慮好了嗎?那份驗血報告,我隨時可讓醫生按要求出具。”
佟夫人的追問讓王昭君更加猶豫。“沒別的辦法了嗎?”,顯然,佟夫人所獻之謀在她眼裡是下下之策。
佟夫人透過玻璃,望一眼蘇夢柳,“昨天我與蘇媽媽聊過,她懊惱地告訴我,說蘇夢柳着了魔道,還在幻想回大秦,回到那個人的身邊。可憐這蘇家閨女,剛回北京的時候,憔悴得皮包骨,臉色蒼白,活像地獄無常,怎一個慘字了得。”
恐嚇。用臆測描繪秦傾卿的將來。
王昭君打了個冷顫。
打鐵趁熱,佟夫人繼續道:“爲人父母哪個不爲自己的兒女着想?即便是欺騙,也是善意的。日後她自會明白你這個母親的苦心。”
“可是,騙她有用嗎?我擔心適得其反,把她逼走。”
“所以,你得讓她嫁人。結婚,定居國外,開始新生活,忘記舊情。”
“結婚?嫁給誰?”
“我家的無忌對傾卿癡心一片,我希望撮合他們。”
見王昭君沉默,佟夫人說:“白血病報告一出,傾卿肯定陷入絕望。然後你帶她去花旗國治病,無忌全程相隨充當護花使者,年輕人一起時間長了自然日久生情,再加上你在旁規勸。常言道女兒心軟。反覆數次,直到她就範。等他們結婚之後,夫妻恩愛感情加深,到時再告訴她當初醫生的報告擺了烏龍,相必她也只能接受事實。爲避免曾大帥回來糾纏,我建議儘早爲傾卿辦理花旗國護照。”
這,這不是騙婚嗎?!王昭君吃驚望着佟夫人,原以爲只是在體檢報告上做手腳,然後以醫治“絕症”爲契機帶她出國治療從而避開曾大帥。早料到佟家沒那麼簡單。
溫室外,女兒歡樂戲水,嬌靨似花;溫室內,王昭君呆呆望着,心情複雜,臉上漸漸浮起一絲愧疚色……
如果衛星可以預警感情危機,相信曾大帥一定會爲自己定購一顆。此刻,他守在醫院,幾天來,寸步不離陪伴着白非煙,撫慰她的情緒。流產使得白非煙的身體倍受打擊,醫治她的唯一良藥是丈夫的關懷。
“大帥哥,對不起,煙煙沒用,沒保住寶寶。”白非煙夢中驚醒,淚眼朦朧道歉,可憐兮兮。
曾大帥坐到她身邊,摟着她,在她額頭上輕吻。“忘記他,好嗎?醫生向我保證,只要養好身體,今年年底你又可以受孕的。大帥哥答應你,以後我們生一個加強排,我做排長,你當指導員。”
“哇!”
白非煙哭了,埋頭曾大帥的懷裡放任悲傷的淚水涌出。
等到她疲憊,哭泣變成哽咽,曾大帥才扶起她,替她抹去臉上的淚水。
“讓大帥哥餵你喝粥,好麼?”鐵骨柔情。
“嗯。”
病房內,上演溫馨一幕,曾大帥喂着,白非煙喝着。
病房外,餘責成拿着手機在門前躊躇。爲了避免騷擾和刺激白非煙,曾大帥把手機交給他保管。本意是阻擋一般的來電和短信,然而,情況有點複雜,有個人的來電和短信讓他很爲難。告訴大帥吧,肯定會傷害到煙煙夫人的情感,
截留吧,恐怕大帥以後責難。
“鬼鬼祟祟的在幹嘛呢?”
思想激烈鬥爭的時候,背後冷不丁一聲嚇他一跳 。回首,眼睛一亮,彷彿見到救命稻草。
“來得好,範頭,俺肚子疼,去,去方便下。手機給你,你闖的禍你來處理。”說完,硬將手機塞到範漢年手裡,不等範漢年詢問,一溜煙跑個無影無蹤。
範漢年疑惑低頭一看,立刻明白鬧啥妖蛾子。
最新的99條未查閱短信和99個未接電話,全是秦傾卿的。他特意交待過餘責成,特殊時期,嚴禁在白非煙面前提起秦傾卿三個字,哪怕暗示也不行。女人心性敏感,直覺驚人,小心駛得萬年船。餘責成表示理解,照辦了,但是,秦傾卿的執着快把他逼瘋了,剛好範漢年來求見大帥,急中生智,撂擔子。
範漢年思索一會,狠下心連按幾個鍵鈕,消除所有記錄,然後故意把電池弄鬆再交還給守門的衛兵。
敲門,進去,見到大帥在給煙煙夫人喂粥。
他默默靜候於一旁,時而流露出關切之情看向白非煙。夫人她憔悴了。唉,大帥怎麼能饒過罪魁禍首呢?殺一萬遍也不解恨!
此時此地,他的心裡仍舊保留着一個揮之不去的麗影,悽美宛如初戀,甜蜜中泛着苦澀……
“有事?喂,老範!”
不知何時,曾大帥已站到他面前,喚回他發散的思緒。
“哦,是,是,情報。”他尷尬地從白非煙身上收回目光。
曾大帥示意他先出去,自己先安撫好白非煙纔跟着出去。
走廊上,範漢年彙報工作:“我們的人在小鳥天堂與菲律賓摩伊組織會晤,對方提出,除了每年例行的資金外,額外要求恢復支援反坦克導彈和單兵防空導彈。”
與摩伊合作是曾大帥南洋攻略裡的一步牽制棋。但是他似聽而未覺,伸手要了一支菸,點燃,吞雲吐霧。良久,冒出一句:“古人云,齊家治國平天下。你說,是不是很諷刺,我連家都照顧不周,卻在指點江山。”
他極少抽菸,反常之舉說明心情很糟糕。
範漢年一愣,想了想,道:“國家國家,國爲家的根本,家根植於國的土壤上。大禹治水,三國家門而不入。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我想,道理應該如此。”
曾大帥笑:“老範越來越像個傳教士了,不過說的在理。好,菲猴子那邊的反政府武裝,你放手去辦,天塌下來我撐着!”
“是!”
範漢年轉身欲走。
“等等,”曾大帥喚住他,“你今年26了?嗯,也該成家了,看上哪家的姑娘沒?” ωωω ✿ttKan ✿¢ O
範漢年臉色極不自然,結結巴巴道:“我,我,事業爲重。”說完,腳底抹油。
望着他的背影,曾大帥摁滅菸頭,嘆息一聲。
他心裡清楚,範漢年鍾情於白非煙,四年多了,仍舊癡心一片,估計是難割難捨,至今孑然一身。
唉,有機會,得再做一次媒人,像幫凱子那樣,嗯,哪家姑娘好呢......
護犢本性同樣體現在千里之遙的南洋上,由南洋艦隊艦隊演繹,發揚廣大。
南洋,禮樂灘,漢龍國固有領土,隸屬漢龍國三沙市。
察看衛星地圖可發現,淺灘如鑲嵌南洋的一片碧玉,煙波浩淼,南北長185公里,東西寬73公里,水深最淺9米,最深40米,爲大陸架的殘留部分,6000萬年前地殼運動,滄海桑田,經過長達60個世紀的下沉,沉積了4000多米厚的泥沙堆積物。是海底油氣遠景區之一。據評估,禮樂灘附近石油儲量可能達到百億桶,天然氣儲量上萬億立方米,每年可持續捕撈的漁業資源十數萬噸計。名副其實的聚寶盤。
豐富的資源引來惡鄰的垂涎,一個才經歷樹上到地下的民族,一個纔剛剛脫離西方列強殖民的民族,沐猴而冠,學着它的前宗主國以探險爲名闖入南洋,無恥竊據一切所見,儘管它心裡清楚這片海域早在千多年前,在它與猴爲伍之時,聰明勤勞勇敢的華夏族人已經踏足這片領土,並將她納入版圖。
自從上世紀七、八十年代菲猴霸佔南洋8島,肆虐禮樂灘以來,漢龍國的漁民鮮少有機會到禮樂灘作業,有勇敢漁民不信邪,以爲人間自有天理在,冒險嘗試的結果或家破或人亡——菲猴以開槍殺人爲履職,毆打爲樂子,奪船扣人勒索爲致富手段。
今年,天變了,陽光燦爛。大秦南洋艦隊高調在禮樂灘軍事演習,劍指菲猴,揚眉吐氣。
香港漁民錢斌豪打漁30年,從未像這幾天那樣快樂激動。左邊兒子喊着又一條吞拿魚上鉤,右邊女婿報告釣上兩條大型石斑魚,彷彿一場奧林匹克競賽,不亦樂乎。
“是藍鰭,大傢伙,快來幫忙!”
聽說是大型藍鰭吞拿魚,錢斌豪以閃電般速度跳過來,一起拉住釣線,右邊的女婿連石斑魚也不要了,轉身加入戰團。三人同心協力將一條巨大的藍鰭吞拿魚拉上甲板。
“老豆,發達啦!”
兒子錢嘉樂抱住活蹦亂跳的魚尾,表情像中了六合彩頭獎。其實也相差無幾,吞拿魚是香港人對金槍魚的音譯叫法,一百公斤級的藍鰭金槍魚非常罕見,普通市場更是絕跡,只有通過偶爾的拍賣才能獲得。一般的金槍魚論噸出售,藍鰭按公斤算,一百公斤以上的舉牌出價,價高者得。眼下這條新鮮出水的藍鰭目測重達180公斤,輕鬆賣個四五百萬。
錢斌豪樂得看不見眼睛了,僅僅三天時間,富饒的禮樂灘慷慨地向他饋贈了將近3噸的吞拿魚和6噸石斑,幾乎塞滿了冷藏艙。他的漁船小,但他非常精明,只捕撈經濟價值高的魚類,這趟收穫五六百萬港元已成定
局。
“兒子,回去一定要多燒幾柱香,多燒兩頭乳豬還神!”香港人熱衷拜神,漁民爲最。
女婿起鬨:“照我說,捐個一百幾十萬給大秦國防基金更實際。是人家守在前方,擋住了菲律賓海盜的炮艇。”
“嗯,有道理。”
錢家父子贊同。此番“百萬暴富”行,大秦海軍南洋艦隊居功至偉,昨天白天趕走兩艘菲律賓炮艇,今天凌晨又攔截一艘疑似菲盜的軍艦。爲他們在禮樂灘內安全生產提供了保證,是他們的守護神。
錢斌豪眺望前方,海天一色之際遊弋着一個黑點,那是南洋艦隊的成員。或許是擔心夜長夢多,他招呼兒子女婿和兩名幫工趕緊繼續幹活,“儘快把凍艙裝滿返航!”
錢嘉樂大口大口補充淡水,喘了一口氣,掃一眼遼闊的海面,說:“阿爸,好奇怪,有南洋艦隊在,爲何大陸的漁船隻來了寥寥數艘?”
附近漁場,懸掛五星紅旗的漁船屈指可數,讓人難以理解。錢家漁船是在半路遇上南洋艦隊保護下的大陸同行的,聽說他們去禮樂灘發財,於是主動提出要求加入。禮樂灘遍海黃金,錢斌豪神往已久,只因菲盜猖獗而一直未能成行,南洋艦隊的護漁行動不啻於天掉餡餅。高興之後,他也考慮過風險,隨行的漁船編隊規模太小,極有可能是一場旨在教訓菲傭的“釣魚”軍事行動!萬一真如他所猜,恐怕要受池魚之殃。
“管他呢,中午我們提前返航,早離是非之地。”他的女婿說。
“不等他們一起走嗎?”錢嘉樂問。
“等什麼等?阿輝說得極是,再拼搏兩個小時,回家!”
錢斌豪帶頭工作,給魚鉤裝上誘餌,扔進海里。擡頭,發現兒子發愣盯着遠方。
“中邪了你?開工啦!”
見叱責無效,帶着疑惑,錢斌豪順他的目光望去,只見西南方影影幢幢出現一個黑點。
麻煩又來了,可能是菲律賓軍艦!
舉起高倍望遠鏡觀察,來者果然懸掛着菲律賓國旗,鏡頭下,數門艦炮殺氣騰騰指向自己。
南洋艦隊呢?
錢斌豪本能移動望遠鏡,噓!還好。
南洋艦隊三艦形成品字型,從東北方駛來,針尖對麥芒。
電臺公開頻道里,菲律賓人用帶着土味氣息的花旗語哇哇亂叫,威脅漁船停下接受檢查。
恐懼猶豫間,電臺裡傳出南洋艦隊的正義之音:“你們闖入了我軍實彈演習範圍,請速離開,否則後果自負!”自然是對菲律賓人說的。
語氣充滿火藥味。錢斌豪預感要出事。“阿樂,快,快拿攝像機!”
禮樂灘,風起雲涌,劍拔弩張,流血衝突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南洋艦隊的表現沒有讓漁民們失望,一陣對峙和規勸失敗後,南洋艦隊兌現諾言,三炮齊發!
轟!轟!轟!
三道水柱圍繞着菲律賓軍艦兩翼和前方沖天而起。
很明顯,只留出身後通道,意思是:原路折返,滾蛋!
“哈哈,菲盜抱頭鼠竄了,欺軟怕硬的傢伙!”錢斌豪手舞足蹈,樂了一會,想起什麼,問:“阿樂,錄下沒?”
“全拍下了!”
“好,回頭賣給電視臺,賺一筆!”
菲律賓軍艦吃癟,漁民們歡天喜地,對南洋艦隊的保護能力深信不疑。隨後南洋艦隊還派出一艘氣墊船過來安撫衆人情緒,鼓勵他們安心捕魚。
錢斌豪急於返回香港兌現利潤,至中午,未等船艙滿便自行退場。
徐東海沒留意到香港漁船“九龍灣號”的離去,這兩天,禮樂灘漁場陸續加入數艘聞訊趕來的“淘魚者”,而且許多漁船自帶好幾條小舢板,漁船數量的變化增加了確認的難度,何況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海底。
菲猴野蠻兇殘,可不代表它白癡。敢於挑戰南洋艦隊必有所恃,直覺告訴徐東海,剛纔聲納兵報告捕捉到的一閃而過的、微弱的信號極有可能源自花旗國的核潛艇,而非海洋背景雜音或深海動物所製造的噪音。
僅憑“漢中號”驅逐艦以及“中業島號”等護衛艦落後的聲納系統根本無法與花旗國先進的核潛艇對抗。徐東海緊急下令隨艦的直9海豚直升機輪流升空搜索。
參謀陳鯤鵬說:“我們的兩艘元級在附近,如果花旗國潛艇膽敢發動攻擊,等待她的將是毀滅!”
徐東海搖頭,“恰恰相反,比起我們這些老舊艦隻,元級價值更高,花旗國潛艇若偷襲,她們首當其衝。”
兩艘元級服役時間尚淺,無論技術水平抑或經驗值,均遠遜於花旗國那些老鳥。徐東海最擔心她們沉不住氣,首先暴露蹤跡而陷入被動。水下漆黑一片,受襲者往往啞巴吃黃連,要證實疑兇的身份異常困難。
“我就不信天空,海面,水底三管齊下對付不了花旗國的潛艇!”
“嗯,數量到一定程度本身也是一種質量。”徐東海說,“你去指揮艦載直升機,務必保持時間上的連貫性,不給水下敵人任何機會!”
“是!”
陳鯤鵬剛離開,另一名參謀走過來,“報告司令,緊急電報!”
徐東海接過一看,是榆林基地發來的,消息說,參與代號“和平”聯合演習的花旗國海軍編隊到達巴拉望島,並宣稱,更改演習地點,一看經緯度,竟與南洋艦隊目前所在區域重疊!
罵聲未出口,又一名參謀來報,雷達有異常。
菲律賓海軍最先進的軍艦 “拉賈·胡馬邦”號護衛艦粉墨登場!
“日他孃的,此時來搗亂!”徐東海緊握的拳頭青筋浮露。菲猴用意極其險惡——干擾,爲乾爹的潛艇創造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