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白熾你這個人英雄主義般的行俠仗義是行不通的,何不投入鐵血軍,共創大業呢?”
“鐵血軍那愚民的神棍做法,還有那爭權奪利的內部鬥爭,我可受不了!”白熾又吐了一口血,強調道:“本人被愚民,被約束了二十多年,不想再被人愚弄和約束了。終生與禽獸爲伍,也好過捲入臭哄哄的政治漩渦之中。”
“人各有志,貧僧不強求於你。本集團的大門永遠朝你打開,什麼時候你玩夠了,想要一個組織作爲依靠,你隨時可以加入,我們任何時候都歡迎。”
“先不聊這些,我還沒有請教你的禪杖兵法呢,再來!”白熾起手一招“削”字訣的“橫掃千軍”,往龍居士的腰間砍去。龍居士大喝一聲,“我要‘引蛇出洞’,接之以‘瞞天過海’,你小心了!”銅鈴嘩嘩一響,瘋魔禪杖的月牙鏟往七殺刀刃口迎去。
白熾心想,我力量又不輸於他,怕什麼,於是沒收招,反而加力。誰知這正應了龍居士的“引蛇出洞”兵法要訣。就在刀刃相擊的時候,龍居士的瘋魔禪杖已經往後縮了,七殺刀跟着月牙口往左。
龍居士碩大的身體一轉,袈裟鼓起,白熾只覺得眼前一片紅色,便連人帶刀被帶了過去。
龍居士碩大的背影擋住了白熾的視線,正符合瘋魔兵書杖法的“瞞天過海”的奧義,騙過了對手的眼睛,瘋魔禪杖下端的一字鏟從右側伸長並擊出。白熾眼前一片紅,就知道大事不妙,聽到腦後有嗡的一聲和奪人心魄的鈴聲,知道要糟。此時他既來不抽刀,又來不及轉身,只好往前一僕,趴在地上。瘋魔禪杖從他的頭頂呼嘯而過。
這一招險到極點,看得人大聲喝彩。就連黃麒英都暗暗吃驚。他作爲武學宗師,早看出壽佛老爺根本沒學過任何的杖法,也不懂武術,只是靠力量與敏銳的感覺,與對手相戰。這一招組合杖法,先是“引蛇出洞”讓對手兵器使老,無法變招,又接一招“瞞天過海”,通過身體的旋轉和遮擋,讓禪杖從敵人的身後襲來。“神鵰大俠”反應若是慢上一點,這會兒身體要被擊成兩截了。
龍居士沒有窮追猛打,將瘋魔禪杖往地下一頓,回道:“還要見識嗎?”
“再來!”白熾的夢想是當個大俠,與天下英雄過招,見此良機哪會錯過,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揮刀就往龍居士左肩砍去。龍居士縮臂入袍,身體移位,而袈裟仍留在原地,被七殺刀切下半邊。與
此同時,龍居士右腳踢出,正中白熾小腿,痛得他彎腰蹲了下去。
“龍和尚,這招叫什麼?”
“金蟬脫殼接以暗度陳倉!”
“還是杖法嗎?可你的杖根本沒有動過!”
“兵法只求克敵制勝,哪管用武器還是拳腳?”
“好個克敵制勝!又學到了!”白熾站起,使出削字訣的“一刀兩段”朝龍居士的腰砍過去,龍居士右手扶往豎立着的杖,身體繞到杖的左側,白熾的七殺刀砍在瘋魔禪杖的中段,入杖2分。不等其拔刀,龍居士棄杖空手撲過去,撞倒白熾,將其壓在身下。白熾雖然刀沒有脫手,但由於刀太長,有1米4,這個時候用不上,只好棄了。準備使出摔跤法。
“這一招又叫什麼?”
“李代桃僵!”
“那根杖,代替你受了一刀,不錯,不錯,這名字取得好!不過,接下來,你恐怕沒機會使用你的兵法招術了。就比誰的力量大……”
“誰說不能?看招!”龍居士右手已經摸到了一把練功用的石鎖,高高舉起,朝着白熾的頭上砸去,“善攻者來自九天之上!”
白熾被壓在下面,他雖然可以“駱駝翻身”反將龍居士給壓在下面,但那需要時間!現在不管他怎麼做,都不會有石鎖砸爛他腦袋來得快。
“就這樣死了?死在龍居士的手中也不枉此生。”白熾閉目等死,頭腦中閃過無數的念頭。
轟隆——
石鎖稍稍偏了一點,砸在白熾的右耳邊。庭院地板是青石板鋪成的,石鎖砸上去,不論是青石板還是石鎖全都碎了。飛濺的碎石像被炮彈轟了一樣,炸開了去,火光四射中,升起一團煙霧般的石粉塵。
碎石衝擊着白煙的左臉,將其變成了麻子,火燒火辣的痛,左耳聞得巨響鼓膜震盪暫時失聰了。
龍居士放開白熾,將手中的石鎖柄扔掉,唸了一句佛號,往後退去。
“龍和尚,你這是什麼意思?要取我的命,儘管拿去,留我一條命,是爲了羞辱我麼!本爺不接受!”一邊說着,一邊起身,撿了刀,就要抹脖子。
“等下,你還沒有領教完我的兵書杖法,就要死了麼?”
“好吧,等領教完再死!”白熾提刀使了一個簡單但力猛的招“劈”字訣,一招“力劈華山”,朝龍居士的頭頂砍去,龍居士閉目唸佛,不避不閃,任由刀鋒侵入光頭,刀風洗劫面門。白熾由於擔心
龍居士使詐,沒有用盡全力,留着2分力量。見他不躲不閃,疑從心起,便急忙收了刀,怒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一招叫仁者無敵!”龍居士雙目圓睜,精芒四射,“上一招饒你不死的叫回頭是岸!白熾施主,你還不悟嗎?”
白熾頭腦中一倏間閃過無數的念頭,呆立數秒,忽然撲嗵一聲,跪了下去,七殺刀扔到一邊,哭道:“師傅我悟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白施主起來吧。”
白熾拾刀起身,便往自己的左臂削去。
“不可!”
七殺刀劃過,一抹鮮血涌出,沾滿雪刃, 發出嗡嗡的龍吟之聲。然後,如同飲飽了的吸血鬼般,被白熾送入刀鞘。
“七殺刀,無血不歸!”白熾笑道,“讓師傅您受驚了!”
黃麒英走了過來,朝龍居士一輯手道,“感謝神僧助我!請賞個臉,歇息幾日,讓黃某有機會謝您救命之恩。”
“不必了,救人性命本是貧僧份內之事。你我道不同,不相與謀,你好自爲之吧,告辭!”
黃麒英面露漸色。相比佛爺的大仁大義,自己這隻顧小家的品行,何止天壤之別啊。可是讓他放棄殷實的家業,追隨壽佛老爺扶清滅妖,走上兇險未知的路,他下不了那個決心。
龍居士走出了庭院,翻身上馬。特特北去。
今天他入城,就是想會會歷史名人黃麒英的,沒想到他個安於窩內的燕雀,跟他講什麼民族大義,那也是“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沒用的。事實上,這些清末豪俠,除了那個大刀王五有投身革命的大志之外,其他的都是隻顧一家一姓安危的家雀,不能指望他們有什麼大的作爲。
大刀王五出生於1844年的北京,現在是1842年,他和黃飛鴻一樣都還沒出生呢。所以,也指望不上了。
龍居士從此斷了招募英雄豪傑的想法。
策馬奔出廣州城,聽到天空有高亢的鷹叫聲,擡頭望去,發現白熾騎鷹在後面追了上來,心中不禁一熱,這一趟廣州城也沒算白費啊。白熾雖然志不在政治,也不想摻合到穿越集團中來,但他也是穿越者,有民族情感,也知道穿越集團在做一件偉大的事,他無法完全置身世外的,一直在暗中相助穿越集團。這是他的聰明之處。聰明之人又有才可用,是個人才啊,而且是個別人無法取代的人才。
得此臂助,龍居士如虎添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