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集集團上的“鐵血論壇”就如何進行決戰,有陸戰派和海戰派兩大思路。
陸戰派思路,是鐵血軍陸軍司令“二B狼” 馮子豐提出來的,他提出先將兵力集中於鎮江,然後人步行,軍火器械通過運河北上,沿途佛擋殺佛,神擋屠神。經江蘇、山東、直隸攻入北京。預計作戰時間爲七個月。
他的方案得到了陸軍各主要將領的支持,如胡熊、楊晉城、羅克敵、龍五等少將,以及總參的伍維、徐穆塵、冷笑卿、鬼谷子等參謀。
海軍司令沈浪對陸軍方案,不屑一顧,他說,打個北京要七個月之久?交給我們海軍吧。我們海軍只需集中集團三分之二的艦船,載二萬海軍陸戰隊,從天津登陸,便能在1個月內拿下北京。
皇帝在我手中,餘下各省可以傳檄而定。他的方案几乎得到了所有海軍高級戰領的支持,徐四海、徐千帆、柳亦風、李海洋,都是這個方案的忠實擁護者。
爲此,陸軍和海軍吵得面紅耳赤。各種噴。
陸軍攻擊海軍,“顧其一點,不及其餘!”海軍攻擊陸軍“烏龜般慢吞吞的爬行!”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兩軍的吵鬧,從網上發展到現實中,兩派軍官一見面就吹鬍子瞪眼。
龍居士用他的利益分析法一分析,明白了,這表面上看上去,是兩種不同方案之爭,但實際上是將來的中國國防,歸陸軍主導還是海軍主導的根本性的戰略之爭。
誰能在這最後決戰中立下頭功,誰就是將來鐵血帝國國防的主導力量!
中國既是陸上大國,又是海上大國。從現在的殖民戰爭的需要出發,那麼應該着重發展海軍,但是中國陸上邊疆從來沒有安寧過,如果忽視了陸軍那是要吃大虧的。
再者,中國軍隊其實一直是重陸輕海的。既便是穿越集團建立起來的這個帝國,恐怕也不能例外。
以集團現在的條件,用海軍打出去,是不現實的,但從陸地上出發,眼前就有一個大威脅——沙俄。
推翻滿清之後,沙俄肯定會趁着中國內部不穩,趁機鯨吞中國的土地。所以緊接着還有一場陸戰要打。從眼前的局面來看,似乎要着重發展陸軍,以威懾沙俄。
英軍呢,恐怕他們隨時會組織起規模龐大的艦隊前來報復吧。如果,中國要同時和2個大國交戰。那壓力可想而知。
搞不好,美國墨西哥都有可能聯手攻擊“金元帝國”,那不甘於丟掉遠東殖民地的西班牙和荷蘭,也在臥薪償膽。到那時,中國差不多就是同全世界在作戰了。
集團這幾年發展得很快,這是好事,但發展得太快,也有消化不良的問題存在,這些殖民地和金元帝國,離變成穩固的根據地,並有實力支援集團還需要一段時間。
所以,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將北京拿下,完成解放戰爭,將全中國的潛力都給挖掘出來,纔有可能對抗整個西方世界。
龍居士謀而後動,頭腦中有了一個清晰的全盤戰略之後,這才站出來說話,將海陸軍的負責人給請來,提出了“海陸並重,四面合圍,關門打狗,一戰定亁坤”的總體方案。
“怎到一個海陸並重的方法?”
馮子豐雖然是堅定的“先陸後海”的大陸軍主義者,但他究終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人,不會不知道海軍的重要性。集團現在的殖民地遍佈全球,特別是那五大金元帝國,橫跨萬里,如果沒有一支強大的海軍,分分鐘就會被人給滅掉。龍居士的這個海陸並重的中間方案,應該是海陸軍都可以接受的方案。但他仍不放心,仍想爲陸軍多爭取一點功勞。
“我們的軍費有限,海陸並重的結果,必定是兩軍都不強。想想法國吧,既想當陸上大國,又想當海上大國,結果兩頭都沒落上,海上因爲不如英國而在殖民地的爭奪中落於下風,陸上因爲敗於普魯士,眼睜睜的看着德國崛起,成爲自己的一個大威脅。到了二戰,還被德國給滅了。”海軍司令沈浪是堅定的“海權論”者,“我們現在的情況也與法國相似,不能兩頭都抓。我們必須多用海軍並快速的發展海軍,陸軍打不過,被沙俄吞了一些領土也無所謂,只要有強大的海軍在,我們在殖民地的資源就可以源源不斷的運到帝國來,支援我們的建設,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打到彼德堡去,讓俄國人好看。”
龍居士的這個中間方案,一瞬間就被海陸兩軍的司令給夾在中間了,兩頭都不落好。
不過,龍居士成竹在胸。
他拋開了海陸2司令的置疑不回,站起來,走到掛在牆上的地圖上站定,指着北京道:“諸位,你們先看看北京的地理位置!她處於南來北往,東西交通的咽喉之地!如果我們採取陸軍方案,自南往北進攻的話。我們固然可以取勝,但是假如皇帝棄城,向西經居庸關,逃往山西,或者經張家口,逃往內蒙,甚至外蒙。經山海關逃往東北……陸軍的同志,你們還有信心在七個月內解決戰鬥嗎?
同樣的,海軍方案也面臨同樣的問題。從海上進攻,雖然迅猛,但道光帝逃出去的機會更大。”
“道光帝會逃?”
“爲什麼不能逃?第二次鴉片戰爭中,英法聯軍打到北京,咸豐帝不就逃了?在後來的八國聯軍攻入北京時,慈喜不也帶着小皇帝逃了?滿清一朝,有哪個皇帝有崇貞帝般的節操,國君死社禝,寧可煤山上吊,也不不逃?”
“這……”
陸軍司令馮子豐和海軍司令沈浪,全都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們以爲佔領了北京就是勝利,但真讓皇帝逃了的話,那麼,這場戰爭,還真不知要拖多久,要知道,關外那可是天高地闊啊。
集團雖然已經在天下贏得了民心,但是畢竟根基還太淺,從1838年算起,到今天才8年時間,而清滿的統治卻已有二百年,歷六帝,在很多地方,特別是邊遠地區,只知有滿清,不知有穿越集團。
再者,穿越集團的這一套,是很超前的,很多人至今都不理解。雖然穿着有“真佛教”的外衣,但在官紳眼中看來,仍只是一個“扶清滅洋”的民間神道會組織。
由於蒙古人特殊的習俗,擁有獨立建制的“蒙八旗”,還封了很多王,和滿清又是共治天下的“上等人”,所以沒把穿越集團看在眼裡,東北三省由於特殊的“柳條邊”制度,也讓集團的“民心”工程,無法展開。道光帝不管逃到這其中任意一處,都會是一個大麻煩。
龍居士成功的震住了海陸軍司令之後,並不乘勝追擊,以免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他指着地圖道:“我們須先防好道光的這一手逃亡大計,才能動手。北京這地方太大,光有陸軍或者光有海軍都不可能將道光所有的退路封死,需要我們的海陸軍攜手同心,並重並舉!”
馮子豐點頭,沈浪也是點頭。
“我在山西已經安排了一支奇兵,那便是用鏢局的名議建立起的金融衛隊,這支隊伍在那些老西兒的幫助下,發展得很好,戰時可以拉出一支五千人的隊伍,我們只需派上一些精幹的軍官去,給他們裝備好武器,讓他們擴充一下實力,上萬人馬沒有問題,道光逃往山西的路算是被堵死了。
張家口方向,這得靠陸軍了。我建議派陸軍第二師,以商隊的形式,化整分零,先行進入張家口,堵死道光朝蒙古逃的路。
山海關方面,由海軍負責,先期佔領胡蘆島,將陸一師運過去。封死道光逃往東北的路。
關門打狗完成後,我們二路齊發,陸軍先集結於鎮江,海軍帶二萬陸戰隊,從天津大沽登陸。海軍登陸戰一開始,陸軍便迅速沿着運河北上。陸軍的目的不是攻佔北京城,而是將運河沿線的州府解放,如此我們集團就可以迅速完成對江蘇、山東、直隸這些兵源大省的控制。
至於江南重鎮南京,先不要管他,嚴密監視即可。
攻下北京,活捉道光之後,我們不要急着廢除帝制,先將帝制的餘慶榨乾再說。可挾天子以令諸侯,逐步解散各省的八旗和綠營,用我們的軍隊取而代之,不聽話的則派重兵圍剿。貧僧估計,此法可以在二年之內,平定全國。”
“好!”啪啪啪,馮子豐率起鼓起了掌。
沈浪暗歎一聲,自己的目光侷限於海軍,終究沒有龍和尚站得高,看得遠啊。
經過這次軍事會議“關門打狗”方案算是訂下來了。接下來,圍繞着這個大方案,集團展開了緊鑼密鼓的準備工作。
到了1846年8月,各項工作準備就緒,從季節上來說,華北的氣候不冷不熱,正是動刀兵的好時候。
8月1日,海軍悄悄北上。
8月8日,海軍從天津大沽登陸。清軍完全沒有想到,這支打着進京進貢的船隊,竟然包藏禍心,大沽炮臺的守軍一觸即潰。
同日,陸軍誓師出發。
同日,陸二師亮出旗幟,兵不血刃的戰領了張家口。
同日,陸一師從胡蘆島出發,裡應外合,佔領了山海關。
同日,金融護衛隊佔領了山西太原。山西各地士紳紛紛響應。
同日,穿越集團傳檄天下,聲稱道光帝被邪魔附體,朝庭奸臣當道,鐵血軍進軍北京是爲了“清君側,驅妖魔”。
天下各省的官員,雖然明知這是造反,但他們都是聰明人,在局勢沒有明朗之前,都裝聾作啞,既不出聲,也不發兵去救,處於明哲保身的觀望之中。
局面朝着有利於穿越集團的一面迅速發展。廣東、福建、浙江等省紛紛聯合上書,支持壽佛老爺的正義行動。各地光頭軍,迅速打垮或者解散了八旗和綠營軍。
8月15日,2萬鐵血軍的海軍陸戰隊,攻到北京城下。
駐防北京的軍隊,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再加上清軍廢弛己久,全軍上下都沒有戰心,不敢出戰,只是緊閉了城門,依託北京高大的城牆死守。
海軍陸戰隊,因爲人數少,無法包圍北京,只能攻其一面。
同日,鐵血軍4萬陸軍,開到山東濟南,山東巡撫,不戰而降。
8月16日,張家口城外,突然來開來一支規模龐大的蒙古騎兵。這支騎兵一眼望不到盡頭,掀起了的塵土,蔽日遮天,少說也有萬騎。
自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蒙古健兒們,馬和他們彷彿是一體的一般。他們揮舞着亮閃閃的馬刀,嘴裡呵呵的怪叫着。不時來個高難度的蹬裡藏身,躲開槍彈。以迅猛無比的速度向着城池衝擊。
坐在城門上的陸2師師長鬍熊,鎮定自若的看着這些騎兵。他身邊的八仙桌上的馬口鐵飯盒中盛着水,那水隨着地面的震動而微微的激盪着。鋪在上面的標着各種讓人眼花繚亂等高線的軍用地圖上的鉛筆滾落於地。
“這就是騎兵啊!”年輕的師參謀長伍維,忍不住背起書來:“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當年的成吉思汗,就是靠着這
支軍隊,一直到打了歐洲的多瑙河流域。內外的蒙古人也是靠着這支軍隊的餘蔭,取得了和滿清共治天下的地位。
不過——他們的時代結束了!”
“是啊,結束了!”
陸2師採取的是積極防禦的政策,並不是將兵力全部佈置在城內,而是沿着護城河,扇形展開。用壕溝、鹿砦、鐵絲網、陷馬坑,配以黑爾火箭、步槍、大炮構成了一張死亡防線。這道防線從城門向兩翼展開,一直延伸到山上。
張家口爲什麼叫“口”,那就是因爲陰山山脈橫貫中部,只留着一個山口溝通關內關外。他地處京、冀、晉、蒙四省市區交界處,是北京的北大門,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陸2師以商隊的形式,分散潛入,一舉奪城,蒙古軍隊想要再奪回去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騎兵善於野戰,不善於攻城,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在這個“救聖上心切”時候,蒙古王爺,顧不上那麼多了。
自滿清立國以來,就一直和蒙古稱兄道弟。兩族間互相通婚己有數百年,滿清入關2百年來,又有多位格格下嫁蒙古,蒙古被封王爺的貴族兩隻手加上兩隻腳都數不過來。早已結成了脣亡齒寒的兄弟關係。這便是爲什麼英法聯軍入寇北京的時候,僧格林沁率2萬蒙古鐵騎拼命阻擋英法聯軍進攻的原因。
僧格林沁1811年生,是成吉思汗二弟哈布圖哈薩爾的二十六代孫,承襲科爾沁左翼後旗扎薩克郡王。現在的他,官拜正白旗領侍衛內大臣,光頭軍打到天津時,便被道光派去調蒙古騎兵。僧格林沁遍傳聖旨,集合蒙古各旗的騎兵數萬。
局勢發展得太快了,北京城被圍,皇帝危在旦夕,怕來不及,於是沒等全部人馬聚齊,他就帶着這一萬騎兵先行。沒想到張家口一夜之間就被“光頭匪”給奪了。僧格林沁心想,“光頭匪”初奪城,必定人心不穩,趁其立足不穩,可一鼓而下。於是,命令全軍突襲。
他沒有想到,縱橫天下無敵的蒙古騎兵,遭遇到的卻是這個時代不應該有的強大力量。再加上,鐵血軍已經在澳大利亞與英國騎兵打過一仗,對付騎兵的已經有了經驗。城門部署的工事,全都是針對騎兵而設的。
當騎兵隊衝到一千米內時,陷馬坑就發揮了作用,挖在地面上只有馬掌大小的,深不過2尺的陷馬坑,對於人沒有任何的威脅,但對於迅速奔跑的馬來說卻是致命的。馬腿踩進去,因爲來不及剎住,會被折斷。四條腿,只要有一條被折斷,整匹馬就完蛋了,只能當馬肉宰了吃。而馬上的騎兵也會被摔在地上,輕則傷,重則亡。
步2師人手攜帶有一把類似“洛陽鏟”挖陷馬坑的專用工具,一名戰士,1小時就可以挖十多個陷馬坑。從千米外,直到城牆下,全都是密密麻麻老鼠洞一樣的陷馬坑!
蒙古騎兵人仰馬翻,從千米外,一直延伸到鹿砦之前。攏共有千騎中招。
鹿砦是用直徑6釐米以上的樹枝或樹幹,交叉捆在一起而成的1.4米高形似鹿角的障礙物。爲防止被破壞,鹿砦之間用鐵絲串到一起,上面懸着手榴彈。
蒙古騎兵對付這種古代就存在的東西,早有心得,當他們的戰馬奔近的時候,便甩出帶鉤的繩子,然後幾十騎一起用力,便可以將之拉倒,拖走。但是他們弄錯了時空了。古代的鹿砦的確容易破壞,但步2師佈置的這個鹿砦由於有鐵絲相連,幾匹馬是拉不動的,而在密集的火力下,想要形成更大規模的破壞鹿砦的隊伍,又不可能。
蒙古騎兵攻了一整天,死亡了二千騎後,也沒能將這個道鹿砦防線給破壞。
僧格林沁的速勝夢想破滅,只能安步就班的組織進攻。
第二天,僧格林沁使用步兵,去破壞鹿砦,但他的步兵,勇氣不足,沒等貼近鹿砦就被擊潰了。
第二天晚上,他又組織了一次夜間偷襲。對面突然升起十幾個“太陽”(強光探照燈),強烈的光柱不僅刺盲了夜襲隊的眼睛,還將他們徹底的暴露在光線之下,被子彈紛紛打倒。
第三天,休息了一天。
第四天,蒙古騎兵後續部隊趕到,僧王手中的兵力超過二萬。他的參謀,獻了一個火攻計。用弓手和火器營作火力壓制,派一千名步兵,揹着浸油的爛布、乾草,衝到鹿砦面前,放火燃燒。這計策收到了效果,鹿砦被燒燬,但他也付出了2波敢死隊,近二千人的傷亡。
接下來,蒙古騎兵要面對的是鐵絲網。
僧王對那道細細的鐵絲網並不重視,以爲鐵騎踏過,就扁了,等他發動一波攻勢,騎兵們全被鐵絲網阻住,被大量的屠殺的時候,他才後悔莫及。
是役,他又損失了三千騎。
鐵絲網比起鹿砦更難纏,刀砍不斷,馬踏被纏,人衝不能過,又不遮擋視線,子彈嗖嗖的打來,一波密過一波,大量的人馬死屍在鐵絲網面前堆積成了山。
一連十幾日都毫無進展。
在城門樓上,將蒙古騎兵的戰術看得透徹的胡熊忍不住的唸了一聲阿彌陀佛,蒙古人這仗打得實在太慘烈了。
傷亡近萬,卻只能給2師帶來十幾人的輕傷。
蒙古騎兵的士氣低落了下去,雖然仍不斷的有援兵趕到,僧格林沁的騎兵不減反增,但沒有誰敢去衝鋒了。
這時,北京方向傳來了不幸的消息——北京淪陷了。
道光帝,並着幾千後宮,大臣,以及數十萬滿族老爺被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