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段天道滿意的看着那羣公子哥兒,滿意的看着他們眼裡的震驚神色。
十幾尊華美的銀質雕像,眼睛如他吩咐的那樣,鑲嵌上了藍寶石,而一切僅僅在一天之內就準備好了……
楊三豐站在段天道附近,按照他事先交代的,很有教養道:“殷先生,我去佈置保安工作了,我另外安排人在您身邊,自己也要多小心,這裡不是您的封地。”
段天道傲慢的點點頭,揮手示意楊三豐走開。兩個下屬走了過來,跟在了段天道的身後,彷佛兩尊門神。
公子哥們七嘴八舌的驚歎起來:“上帝啊,侯爵先生,您還有封地麼?”
段天道無奈的聳聳肩膀:“哦,一小片不值錢的領地,七八個湖泊、二十幾座山頭,三十幾座古堡,僅此而已,那些什麼葡萄園子、釀酒作坊,我也就是保留了作爲一點點消遣,是的,讓我看起來覺得開心的消遣。說實在的,你們誰想要麼?我可以用現金轉手的,那些領地每年只能給我賺不到三億美金,我倒是很想在雲海定居,那些沒有什麼用處的。”
一個公子哥嚥了口唾沫,不知天高地厚的問:“侯爵先生,那片領地您開價多少呢?”
段天道像是在自言自語:“這個嘛,葡萄園以及那個作坊,曾經有酒廠開價三個億,古堡麼,有些古怪的收藏家要用三十億美金連同裡面的文物、藝術品統統買下來,那些山峰以及湖泊,有個大的投資公司想開闢一個旅遊景點,和我協商到了五十六億七千萬,可是我沒答應。”
段天道在這裡胡吹海吹的,吹得這些公子哥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死死得看着這個渾身籠罩在金色光芒中的豪富。
終於,他們明白了,再打聽這個侯爵大人的身家是一件非常不理智的事情,他嘴裡泄漏出來的情況,足以讓自己那可憐巴巴的零用錢無地自容。
於是,一個和段天道交情不錯的公子哥轉移了話題:“啊,侯爵大人,您的那個胖胖的保鏢頭子,他去安排保安工作?您這裡已經夠安全了吧?怎麼還要這麼多保鏢?”他眼裡是好奇的神色。
段天道雍容的擺擺手:“哦,不,親愛的,我對於自己的生命沒有看重到這種變態的地步……這些純屬家族的傳統罷了,一個人的生命算得了什麼呢?我曾經親自帶着匕首和老虎搏鬥的,經歷生與死的刺激,這纔是男人應該做的。我並不看重自己的這條性命,是的,是這樣。”
衆人驚呼:“天吶!和,和老虎搏鬥?”一衆公子哥雖然沒有發出質疑的聲音,但眼裡全是不相信。
這老頭都能打虎,那武松就只有上樹了。
段天道把手杖交給後面的保鏢,慢條斯理的解開自己的上衣,那些經過他親手炮製出來的,可怕的傷疤出現在諸位年輕人的面前。段天道一副自負的神情:“是的,我在自己的醫院躺了一個月,而那可憐的小花貓,被我砍掉了腦袋。”
段天道掩起了衣服,一衆公子哥們忍不住一起嚥了口唾沫,然後報以羨慕的憧憬的掌聲,隨後,還是剛纔那傢伙:“那麼,您爲什麼要重新佈置保安呢?您看,我們身邊甚至一個保鏢都沒有,咱們雲海安全的很。”
段天道接過手杖,輕盈的舞動了一個杖花,同時顯示了他在花劍上的高深造詣,微微擡頭說:“主要呢,在這幾天我要舉辦一個盛大的晚宴,是的,一個讓我正式進入雲海社交界的盛會,如果有可能,我會邀請雲海所有的名流都出場……”
公子哥們微微張開了嘴,瞪圓了眼睛,發出了意味深長的聲音:“哦……”
段天道很有禮貌的微微鞠躬:“我在雲海還沒有什麼知名度,也沒有什麼影響力……可是,我有你們這羣親愛的朋友,不是麼?你們會幫我的,是不是?親愛的先生們?”
公子哥們樂了,連連點頭:“沒錯沒錯,我們當然會幫您的!我們是朋友,我們也樂於看到雲海的名流聚集一堂,這一定會是今年最吸引人的宴會,按照您的大手筆,我已經開始期待了!”
楊三豐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彙報說:“先生,按照您的要求,我們公司又調集來了兩百名保安,負責宴會的保安工作,我已經勘測了所有的死角,保證絕對的安全。”
段天道按照貴族的習氣,微微對楊三豐點了一下頭,隨後是一個誇張的花俏手勢:“先生們,請進,我帶了一些葡萄酒過來,這些酒出產於我的那個小作坊,大家可以試試其中的風味,今天剛剛運到,我叫他們選了最好的貨色,希望你們能夠喜歡……對了,這些酒以前僅僅供我家族的人品嚐,現在,我希望把它們推向全世界,你們明白的,要學會經營,這樣才能細水長流,家世纔不至於傾倒。”
公子哥們發出了讚歎聲,好奇的跟着段天道朝屋子走去,急於品嚐段天道推薦的佳釀。
楊三豐不屑的看着這羣沒有任何辨別力的公子哥,腦袋扭向了一邊,嘿嘿笑了一聲。
此時在雲霄某處剛剛工作完畢的白羊兒,微微直起身子,擡起芊芊玉手擦去了額角的汗珠,滿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幾天後的宴會基本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畢竟現在這個社會,一個大型宴會需要的準備,比起一百年前,不,僅僅是五十前年,都要簡單太多了。
那時候,一應物品需要從遙遠的地方運來,費時費力,甚至有人用一年甚至兩年的時間準備一個奢華的宴會。而現在呢?發達的交通決定了,只要有錢,就可以在三天內準備好一切,如果您非常有錢,那麼一天就夠了。
一個豪華的宴會,需要什麼呢?
一個神秘的主人,有錢的主人,看起來很有品味的主人,以及一個非常獨特的主人,最好還有一個高貴的,吸引人的身份……殷有德符合一切標準。
然後,就是精緻的器皿,這一點根本不成問題,用了十萬美金的代價,殷有德給了她一套據說還是神聖羅馬帝國時期的銀器作爲餐具。
天知道這些昂貴稀有到了極點的東西,他都是從哪裡弄來的。
再來,就是食物了。
這種社交宴會,其實誰也不會太在意食物,各方賓客誰不是品嚐過各種珍稀食品的大人物?難道您真的能夠找到一條真正的龍來款待客人?
所以食物根本就不重要,只需要精緻、衛生、服務好就足夠了。
當然了,出於禮節問題,食物和酒水是絕對不能少的,也絕對不能過於難看,兩片豆腐以及廉價的香檳是肯定不能用的。
所以,就算賓客們不會對它們有興趣,一桶桶澳洲牡蠣,一隻只南美龍蝦,乃至燕窩、魚翅,無數珍藏的美酒,還是在白羊兒的操辦下,紛紛從世界各地的原產地用專機送了過來。
白羊兒從小就接受着這些教育,可現在還是第一次有了用武之地,雖然疲累,身體卻總也興奮的停不下來。
這一切都是殷有德這個男人給她帶來的,不止是寵愛,還有讓她覺得自己有存在價值的事情做。
她微微吸了口氣,看着天花板上那盞價值超過一千萬的玲瓏燈塔,美麗眼中的迷霧漸漸散去。
她已經決定了。
以後……自己的舞蹈,都只跳給……一個男人看。
一衆公子哥們越是朝雲霄裡面走,就越是驚訝的合不攏嘴。
重新裝修……
不,應該說是重新修建過的雲霄,建築羣多樣而華美。
比如這個用餐的建築,就像是神話中宮殿般的尖頂大廈,好多公子哥自詡走遍天下,也沒有見到過這麼奇麗的建築。
大廳裡擺着各種奇巧助玩物,所有的燈飾都是用水晶雕成的,配上黃金燈座。一張用整塊圓木雕成的巨大圓桌上,擺滿了醇酒和美食。
單隻酒類,就有五十種以上,其中有從來自各國的葡萄酒和蜜酒,也有性烈如火的華夏傳統白酒,俄羅斯的伏特加等等等等。
用金盤盛來的美食,更包容了天下各地的口味,甚至是象鼻猩脣駝峰,不管你聽說過的還是沒聽說過的,應有盡有。
但是真正令公子哥們好奇的,還是一把刀。
一把形式奇古、刀身特別寬而短的刀。
刀鞘是用一種暗黃色的金屬製成的,上面鍛着七顆金光閃耀的透明寶石,只有極識貨的大能,才能分辨出這種金鋼石的真正價值。
這把刀平放在一個也不知是用什麼木頭製成的刀架上,就拜訪在大堂的正中央。
有個公子哥忍不住想去拔刀。
但是段天道立刻阻止了他:“這把刀動不得。”
“爲,爲什麼?”
“因爲這是把魔刀,一動就要見血。”段天道淡淡道:“今天這麼開心,還是不要見血的好。”
一衆公子哥們一起打了個哆嗦,慢慢都坐了下來,過了很久纔有人問說:“侯爵大人,這什麼刀這麼牛逼啊?”
“這把刀叫‘天、地、神、佛、人、鬼、獸’七殺刀。見神敬神,見鬼殺鬼。”
衆人面面相覷:“聽起來好凶……”
段天道微微一笑,笑的很有文化:“這天地間的名刀寶劍,哪一把不是兇器,據我所知,這把刀還不算最兇的。”
“天吶……那最兇的一把是什麼刀?”
“是小樓一夜聽春雨。”
“小樓一夜聽春雨?這是一把刀的名字?爲什麼這個名字起的這麼有詩意?”
“是的。”段天道聳了聳肩:“我也覺得很有詩意,聽說這把刀還有個很美麗的傳奇故事。”
“快快!”一衆公子哥都忍不住急切了起來:“是什麼故事?”
段天道清了清嗓子:“從前有個美人,抱着一把刀,在一座小樓裡聽了一晚上外面下的春雨。後來這把刀就成了小樓一夜聽春雨。”
一衆公子哥:“就,就這樣?”
段天道點了點頭:“就是這樣。”
“那……”一個腦筋轉得快的立刻道:“那這個美人抱刀的時候穿沒穿衣服?”
段天道沉默了一會,看着這個好有才的白癡:“穿了。”
“那這把七殺刀肯定也有故事吧?”一個公子哥實在是有點聽不下去這個故事:“會不會精彩一點?”
段天道微微眯了眯眼:“我想……應該會吧……”
“爲什麼是……應該會?”
“因爲這把七殺刀的故事還沒有發生。”段天道很快笑了起來,只是他的目光中卻殊無笑意:“不過我想,應該很快就會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