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一條狗正聊得好開心,突然就有人從門口快步走了進來,正是昨天丟飛刀的那個瘦子,恭恭敬敬道:“殷老大,有客來訪。”
段天道擺了擺扇子,不耐煩道:“這左一撥右一撥的都十幾撥了,他們不煩我還煩……”
瘦子微微咳嗽了一聲:“這次來的是美女。”
段天道怔了怔:“臥槽!不早說!快請快請!”
“是。”瘦子點了點頭,轉身去了。
楊胖子和劉帥:“……”
段天道若有所思的看着瘦子的背影,轉過頭看着楊胖子:“這個瘦子是你的人?”
楊胖子很驕傲的點了點頭:“木棉。我新收的手下,丟的一手好飛刀……”然後他就怔了怔:“殷老大的意思……他有問題?”
段天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不覺得奇怪麼?他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見美女?實在是太瞭解我了!”
覺得是男人都懂的楊胖子:“……”
很快,從瑪麗亞酒店大門口就進來了兩個人,兩個女人。
木棉說的果然沒錯,這次來的,果然就是兩個大美人。
頭前一個雖然看起來似乎年紀有些大,但依舊國色天香。穿着一套白色的連衣短裙,蕾絲花邊像鉛筆畫裡的素描線,從衣袖到領口再到裙襬,整個鑲嵌了一遍,簡約而不簡單,活像十七世紀歐洲宮廷油畫裡走出來的皇室公主,渾身上下透着一股高貴典雅的氣質。
只有真正形貌俱佳的絕世美女才能把一件看似普通的連衣裙穿出公主出巡的效果來。
她身後那位身着超短裙的麗人確是真正的年輕貌美,約莫二八年紀,鵝蛋臉型,一雙明亮的大眼嫵媚的巡梭着大廳中的衆人,挺直的鼻樑,略薄的櫻脣,因微笑而略向上翹的嘴角讓人情不自禁的欲一嘗滋味。
兩個美女款款向段天道等人行來,步態婀娜卻撩人心絃,能勾起所有男人一探究竟的熱欲。哪怕只是走路的姿勢也將男人的心理把握得絲絲入扣,分毫不差。
段天道眼疾手快,突然從身上掏出一百元,往款款行來的美女身前地上一扔。
大小兩個美女怔怔的看着地上的鈔票:“……”
段天道猶豫了片刻,突然又丟了兩張。
大小兩個美女:“……”
段天道還準備再丟,頭前那個大美女終於忍不住了:“殷先生不用丟了,我不會彎腰去撿的。殷先生想知道我今天穿什麼顏色的底褲……其實可以直接問的。”
旁邊的小美女:“……”
段天道:“……”
劉帥:“……”
楊胖子實在忍不住了,飛奔到幾張紙幣之前,大喘着氣把錢撿了起來,然後大喘着氣回到了段天道身邊,低聲道:“嗯,一條黑的,一條白的。”
衆人:“……”
段天道沒看後面那個小美女,只是定定瞧着大美女,半晌才充滿了讚歎的長出一口氣:“如果我是白雪公主那個童話故事裡的巫婆,一定不會給你喂毒蘋果,乾脆給你下砒霜毒死你拉倒……”
大美女絲毫不以爲忤,微嗔道:“殷先生一見面就沒好話,我這麼招你不待見呀?”
“不是不待見,而是太待見了!你想呀,如果毒不死你,將來被人救醒了,你活着得要了多少男人的命啊……”段天道感慨的搖了搖頭。
大美女苦笑:“雖然聽着彆扭,我就當你在恭維我吧,收下了。”她的眼波兒一轉,就坐到了段天道對面,專注的低聲道:“我叫宋巾幗。聽說殷先生昨天晚上親自去了龍家……殷先生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這麼拼命……身上沒有受傷吧?”
宋巾幗一邊說,眼睛一邊盯着段天道精壯的身軀,看得很認真。
段天道不忍拂了美人的好意,於是自己動起手來……
宋巾幗一怔,接着失聲叫了起來:“殷先生!停!不,不用脫褲子吧?”
悻悻停下來的段天道:“不脫你怎麼知道我有沒有受傷?”
衆人:“……”
宋巾幗這輩子什麼樣的男人都見過,但就是沒見過像段天道這樣年紀這麼大,出身貴族,明明素養應該極高,卻偏偏根本不要臉的人,一時間實在有些無以爲繼。
她身後的宋雲裳實在忍不住了,稍稍站前了一步:“殷先生好,我是宋雲裳。來了這裡,怎麼沒看見您的那位小女友呢?”
她的本意是提醒段天道要稍稍收斂一點,誰曾想段天道嘿嘿一笑:“當然是還沒有起來。跟我在一起,早上總是不大起得來,嗯,要是雲裳姑娘不相信,我隨時都可以證明給你看的。”
兩個人耍流氓都沒耍過一個的宋氏兩女:“……”
宋巾幗微微清了清嗓子,決定換個對象,朝一邊的劉帥微笑着點了點頭,在雲海的門閥世家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劉家的層次比宋家差了一級,雖然平常的交流不多,但打照面的機會也不少:“殷先生現在可是雲海市炙手可熱的人物,誰都難得一見,劉先生倒是佔了地利……卻不知二位剛在談論什麼呢?”
“宋夫人來的正巧。”旁邊一直沒吭聲的劉帥不知道爲什麼就覺得自己有責任站出來說兩句,以免又被段天道把話題帶到牀上去了:“我和殷先生正在討論在雲海開一個私人會所的事……”
楊胖子得意的補充道:“是高級私人會所。就是哎,怎麼說呢,反正我也沒進去過,應該是那種有休息室,有娛樂室,可以洗澡,也可以吃東西聊天的地方,裡面的小姐起碼八百塊錢才做全套。”
衆人:“……”
段天道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翻滾吧,牛寶寶!你少拿那種不正經的地方跟我的私人會所比……再說了,我這的小姐起碼得一千二……”
衆人:“……”
楊胖子怔了怔:“翻滾吧牛寶寶是啥意思?”
“滾犢子。”
衆人:“……”
楊胖子匝吧匝吧嘴:“殷老大,我特羨慕你這副敗家子語氣,就是那種我窮得只剩下錢的寂寥高手形象,特操蛋,我喜歡!”
段天道嘆氣道:“少跟我貧,八字還沒一撇呢,再說了,雲海市我也不是很熟,選址啊裝修啊好多事都不知道怎麼弄呢。”
“殷先生果然極具商業頭腦。”宋巾幗的眼睛亮了,輕聲道:“私人會所這個性質其實在春秋戰國後期就有了,那個戰火紛亂的古老年代裡,各國諸侯爲了擴充自己的實力,他們出手闊綽,一擲千金,廣納四方人才,把這些人請進自己家裡住着,好吃好喝的養着他們,每天客居在諸侯們家裡,唱歌跳舞。”
宋雲裳很默契的補充道:“當諸俟們遇到棘手的事情時,便指望養着的那些人才們能站出來那麼一兩個幫他們排憂解難,當然,這種人纔在當時有個不怎麼好聽的稱呼,叫食客。”
宋巾幗點了點頭:“戰國時的人才幾乎都是從食客的體中脫穎而出的,有名的刺客,有名的兵法家,有名的謀士等等,而各位諸侯們養拿客的宅子,大概便是最古老的私人會所了。當然,如今社會的私人會所,自然遠遠高於豢養食客這個範疇,你可以說它是個聊天的場所,也可以說它是個提供各種交易的平臺,更合適的說法,它其實是一個維繫和發展利益關係的紐帶,無論真情還是假意,在私人會所裡,只要你有需要,總能找到合適的人解決。”
宋雲裳微微一笑:“殷先生這是要效仿一方諸侯,行這聚財聚義的大事呢。就是不知道殷先生打算投資多少錢?”
段天道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轉頭朝劉帥道:“你覺得呢?”
劉帥想了想,道:“這個會所如果想開得上檔次一點,估計不會少於兩個億……”
“一個聊天打屁的破館子要兩個億?”楊胖子嚇了一跳,臉都白了:“你這敗家子拿錢燒着玩兒是吧?想黑我們殷老大是吧?隨便找個小衚衕,租個大雜院,裡面控幾串小彩燈,不就完了嗎?”
劉帥:“……”
宋巾幗微微一笑:“我倒是覺得劉先生所言甚是,雲海這幫衙內富二代什麼沒見識過,不下點血本在會所上,開張了誰願意來?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今這社會做買賣,空手套白狼的事兒基本絕跡了,大家都不是傻子,沒那麼好糊弄。”
段天道點了點頭:“我覺得也是,那就勉爲其難投個十億美金吧。”
覺得兩億人民幣就很牛逼的衆人:“……”
楊胖子倒是早就習慣了段天道的狂放,眼睛登時亮的像牛寶寶:“臥槽!那咱就大搞!要我的意思嘛,咱們會所必須要裝修得輝煌,奢華,大氣,大廳全部用暗紅色的燈光,營造出一種朦朧的美感,然後呢,前臺正對着大門的牆邊再擺一個長沙發,找幾個穿着暴露的美女坐在長沙發上,但凡有人路過,美女們便坐在長沙發上朝他們熱情招手……”
劉帥實在忍不住了:“是不是要再問他們一句,‘先生要不要洗頭’,對吧?”
楊胖子嘆息着讚道:“千金易得,知音難覓,劉帥,剛纔我還覺得你不咋的,現在我真想和你共奏一曲琴瑟和諧高山流水……”
想將這個把高級私人會所生生開成洗頭房的胖子揍成翻滾牛寶寶的衆人:“……”
宋巾幗漂亮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不謙虛的說,我們宋家在雲海也算是交遊廣闊,我想殷先生的這個會所將來的運營,可能會用的上我們,就不知道……我們之間,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段天道突然就笑了,笑得無比的開心,臉上的褶子差一點就把路過的一隻蒼蠅夾死:“沒想到我們還想到一塊去了!這實在是太好了!”
宋巾幗的眼睛突然更加亮了:“那實在是太好了!我們宋家可以出五億……”
段天道不以爲然的揮了揮手:“跟我殷有德合作,還要你們出什麼錢,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答應你們入夥。”
“噢?”宋巾幗不自覺就坐的愈發筆直了些:“什麼條件?”
段天道終於將目光移到了她身後悠悠站立的宋雲裳身上,貪婪的看着她那條超短裙下露出的一雙筆直長腿:“我覺得這位雲裳小姐實在是很不錯,要是她願意到我的會所裡來……”他頓了頓,嚥了口唾沫:“我保證她能做我們會所裡最紅的姑娘!”
突然就覺得風好大的宋氏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