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纔有病呢,你才經常被人騙呢,爺,爺有時候就是覺得挺孤單,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才覺得開心。”珠珠小貓一般趴在魯莽的懷中,呢喃道。
“哎,咱們都是苦命的孩子。”魯莽感慨一聲,翻身將珠珠壓在身下。
“別來了,爺一會就要回去,要不他們該派人來找了!”珠珠大急,糾結說道。
“等他們來了再說!”魯莽含糊說着,將頭埋在珠珠的胸膛上。
夜深了,牧魯城的西城門,菱紗公主在大批高手的保護下,正待前往魯峰山莊的廢墟,夜色中,卻見一匹馬悠然從管道上走來,馬背上,坐着兩人,前面的人,赫然是珠珠。
“小姐!”
幾位武士飛身上前,恰逢珠珠下馬,幾人急忙躬身行禮,而後警惕看着馬背上的另一個人。
珠珠已然換了一件男式的長衫,裹着被撕碎的裙子,快步走到菱紗面前,歉意道:“菱紗,爺耽擱了一會,回來晚了。”
菱紗有些擔憂看着珠珠,當看到珠珠頭髮上還有幾根雜草時,急忙伸出手,將雜草摘了下來。
魯莽從馬背上下來,走到菱紗公主座駕前,躬身道:“小生魯莽見過王后娘娘!”
“本宮還不是你們的王后呢!”菱紗見是魯莽,冷冷看着魯莽,當看到魯莽的頭上也有雜草時,頓時心中一震。
“珠珠,到底出什麼事了?!”菱紗低聲問道。
“沒事沒事,爺累了,先回去歇息了。”珠珠說罷,偷望了魯莽一眼,向着城門內走去。
魯莽正待回城,卻聽菱紗冷冷道:“站住!”
魯莽只得卻步,背對着菱紗,躬身道:“公主殿下,您有何吩咐?”
菱紗屏退左右,沉聲問道:“你和珠珠小姐很熟嗎?”
“見過幾次面,吃過幾次飯,喝過幾次酒,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
“本宮警告你,如果你敢傷害珠珠一根汗毛,本宮就將你碎屍萬段!”菱紗最見不得魯莽拽文了,不禁粗暴打斷魯莽,咬牙切齒道。
“殿下,若沒有什麼事,小生先行告退。”魯莽愕然,點點頭,行了一個學會不久的宮廷禮,騎上馬,揚長而去。
菱紗臉色鐵青,片刻命人護駕返回城主府。
城主府,珠珠洗完澡,換上睡衣,坐在牀上,正拿着魯莽的衣服發呆呢,聽到敲門聲,她急忙將衣服藏起來,命丫鬟打開房門。
“參見公主殿下!”
“你們先下去吧。”菱紗公主屏退丫鬟,走進內室,來到珠珠的牀前。
“菱紗,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菱紗在牀前坐下,猶豫片刻,輕聲道:“珠珠,我是擔心你被那個魯莽給騙了。”
“魯莽,騙我?”珠珠訝然,搖搖頭,“爺瞭解他,他雖然很粗暴,但不會騙人。”
菱紗無奈道:“珠珠,這個魯莽,就是個斯文敗類,虛僞狡詐,你知道嗎,上次我去闊龍城,他也隨行,嘴裡說的是要爲母親守孝云云,自己卻溜進妓院快活,你說這種人,能可靠嗎?!”
珠珠愕然,笑道:“菱紗,你一定是誤會他了,魯莽絕不是這種人,你沒有見過天秀夫人,不瞭解情況。魯莽是個活獸,縱然有千般不是,但也不會褻瀆天秀夫人。”
說着,珠珠回想起天秀夫人殞命的那一晚,不禁神情黯然:“說實話,要不是天秀夫人過世了,我都不會相信,魯莽會哭,而且哭得那麼慘。”
菱紗堅持道:“世人奸詐,這是他們的生存法則。珠珠,我是爲你好,離那個魯莽遠一點!”
珠珠有些同情看着菱紗,輕聲道:“菱紗,不是所有人都活在你的世界裡的,難道你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人真心對你好嗎?”
菱紗心神大亂,眼前又浮現出黑鬼那模糊的影子,不禁眼中蒙上一層水霧,她款款站起身,輕嘆一聲,離開房間。
翌日清晨,城主袁恆之集結了兩千人的部隊,陪同菱紗公主一行前往雲風城。
珠珠決定留下來,因爲她覺得牧魯城軍訓很好玩。菱紗自然明白箇中原因,也不好勉強,便留下幾位高手保護珠珠。
大軍開拔,珠珠目送菱紗遠去,高興不已,爲了方便和魯莽在一起,她專門在城中買下一個宅子,暫住下來。
魯莽就要上前線了,這萬一死在戰場上,這段日子,就是我們最後的時光了。
呸呸,烏鴉嘴!
珠珠向地上啐了兩口,思索片刻,索性從女僕那裡要來一個菜籃,跨在胳膊上,去集市買菜,晚上,她要給魯莽做飯!
魯峰山深處,瀑布邊,魯莽盤膝坐在草地上,片刻睜開雙眼,飛身躍上瀑布下的巨石上,開始練習《天罡九章》。
最後一式——天罡之怒他沒有施展出來,保留體力和能量,召喚出光刃、天罡戰鎧以及十二浮蓮,繼續加強三者的融合。
魯莽理想的狀態,應該是身披戰鎧,浮蓮環繞,手持光刃,施展身法,在千軍萬馬中如入無人之境。
要做到這點非常不容易,能量損耗巨大不說,用意念操控也極爲消耗精神力,現在只是一些水滴都應付不過來,更不要說在敵人中閒庭信步了!
一刻鐘,魯莽加持的狀態潰散,跌入潭水中。他清醒片刻,游上岸,一面調息,一面爲光刃的駕馭法門發愁。
昨晚他翻了很多書,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今早也問過玄巖,土靈族的秘籍上除了射術,別的都不適合他修煉。
忽然想到什麼,魯莽向着玲瓏發出一道意念:“玲瓏,我就要上戰場了,你覺得我該怎樣駕馭光刃?”
“光刃,你是說炎雷斬嗎?”玲瓏沉默片刻,無奈道,“只有你具備火屬性的靈力時,炎雷斬纔會發揮出威力,別的我就不清楚了。”
魯莽鬱悶不已,心裡總覺得不甘,片刻他從地上坐起來,向着牧魯城的北郊趕去。
高深的東西學不到,普通的總可以吧?一般士兵都會訓練長矛和長劍,雖然很簡單,但卻具備實戰性。
北郊,昔日的牧野山莊早已消失,平坦的地勢,成了五千士兵的天然訓練場。
偌大的訓練場,被木欄分割成好幾個區域,外圍的一大片空地上,不少士兵正拿着殘破的長矛和長劍,對着稻草人練習劈刺。
幾位中央軍派遣來的教官,拿着皮鞭,在士兵身後踱步,不斷髮出各種指令,實在不耐煩了,就用鞭子狠狠抽在士兵的身上,幾個來回,十個人裡面倒有八個人都捱了鞭子。
訓練的士兵當中,莽字營最老的老兵,六十五歲的虞穆,穿着單衣,拿着一把長矛,正奮力向着稻草人刺去。
他白髮蒼蒼,雙臂乾瘦如柴火棍,但力道卻非常大,每一次刺出都會發出一聲沙啞的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