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不斷髮出狼嚎之聲,隨着體內狼性的復甦,它也變得越發兇猛凌厲起來,動作越發矯健,如此蛻變,連它自己都感到吃驚!
獸類之道,唯有野性廝殺,方能強大起來!
峽谷中央,魯莽化作一道綠光,在兩隻魔猿的身體周圍閃電般竄動,那兩隻魔猿幾乎連魯莽的身影都看不見了,只能發出狂吼之聲,不斷激盪起塵埃,混淆魯莽的視聽和神識。
距離魯莽上次來不過才隔了半年多,但兩隻魔猿已經明顯感覺到,它們現在根本不是魯莽的對手了!
真正讓它們無所適從的是,以它們的靈覺和感官,竟也在某個時刻會失去對魯莽的感應,就彷彿在那些瞬間,魯莽消失了一般!
魯莽施展身法,在兩隻魔猿進攻的狹縫中穿梭,看着兩隻魔猿茫然而震驚的表情,又是欣喜又是激動——他的氣機交感的境界,再次獲得提升!
魯莽身體中,充沛的能量流淌在七道體脈中,源源不斷,讓魯莽可以自如地控制能量的流速。
神識中,七道體脈就好像七根琴絃在抖動着,散發出淡淡的波紋,脈動的節奏和旋律也在魯莽的腦海中奏響,彷彿是雄渾的交響樂。
然而詭異的是,隨着魯莽的調整,琴絃發出的波紋相互撞擊,相互抵消,最後只在琴絃的周圍捲起一圈跳動的光芒。
就是在這一瞬間,魯莽的氣息減弱到最低,讓兩隻魔猿失去了對他的感應。
雖然是一瞬間,但足以讓魯莽發起一次凌厲的反擊,重創兩隻魔猿。但魯莽不願讓這麼美好的感覺太早消失,是以不斷奏響七脈韻律,鞏固自己的境界。
七脈韻律相互抵消,意味着他的氣機也隨即消失,意味着“隱形”!
但要完全消除自己的氣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這不但要掌握住時機,還要同時控制七脈的能量流動,讓自身受到的干擾降低到最低程度。
魯莽對兩隻魔猿已經非常熟悉,而且也深知兩隻魔猿不會對自己構成威脅,所以纔會在對戰中從容地將注意力放在七脈律動上。
若是換個不熟悉的對手,他根本無法啓動“隱形術”,單單是自身精神帶來的緊張,就足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了。
不遠處的戰場上,傳來一聲淒厲的狼嚎,小白被魔猿的爪子掃中頭顱,臉上頓時皮開肉綻,頭皮給掀掉了一般,森森頭骨都露了出來,紅色的血珠子在森白的骨頭上滾動,觸目驚心。
魯莽吃了一驚,正待喝止戰鬥,但卻發現小白不退反進,雙眼血紅,又頑強地向着與它對陣的魔猿撲去!
對面的魔猿心驚不已,見到小白還不肯認輸,急忙後退,躲過小白鋼鐵般的利爪。
對戰至今,小白第一次在氣勢上佔據了上風,不禁精神大振,腦子飛快轉動起來,它那骨子裡的狡猾也開始復甦,已經不再一味鬥狠,而開始思索取勝之道了!
但東部荒嶺的石紋魔猿,是天生的鬥獸,從一生下來就在戰鬥,小白縱然是有萬千心機,在它們面前也不值一提。
一次又一次,小白被魔猿擊中,遍體鱗傷,猶自咬牙堅持着。
魯莽見小白已經完全亂了章法,急忙將兩隻魔獸分開,一把抱起小白,向着荒嶺深處的泥潭掠去。
噗通一聲,小白被扔進黑色的泥潭裡,當它看到身邊無數爬動的黑色蜈蚣,不禁嚇得抖了一下,向着魯莽發出一聲哀鳴,可憐巴巴看着魯莽。
魯莽冷冷道:“我在這裡,有什麼好怕的!”
話雖如此,魯莽還是幫小白將泥漿周圍的蜈蚣驅散,同時從蛇肚子裡掏出一塊水屬性的魔晶核,餵給小白。
小白被厚重的泥漿裹着,感應到自己的身體組織正在迅速恢復,又是感激又是慚愧看了魯莽一眼,用染滿血跡的頭顱在魯莽手背上蹭着。
“這段日子你就留下來,什麼時候打敗它,什麼時候再來找我,知道了嗎?”魯莽將一大坨黑泥蓋在小白的頭上,肅聲道。
小白看着不遠處的魔猿,眼中流露出強大的戰意,用力點點頭,齜牙咧嘴,發出一聲嘶吼聲。
深夜,魯莽和瞬從泥潭出來,在一處山澗清洗乾淨,向着魔獸峽谷外的軍營趕去。
礦廠已經停工了,偌大的山谷中,堆積着鐵礦石和從峽谷外轉移過來的大型機械,不少帳篷散落在四周,顯得擁擠而雜亂。
魯莽在空中巡視片刻,越過礦廠,在數裡之外的大營落下,徑直向向着營盤走去。
中軍帳,衆位將領恭迎魯莽,待魯莽在主將位置上坐定後,軍帥廖國榮急忙上前稟告。
“君上,正午時分,公孫傲在安南河上游築壩,水淹鐵廠河谷,幸而林克浩識破對方陰謀,及時將三萬將士撤出大營。林克浩按照君上的指示,與對方接連激戰三場,目前已經退到不歸鎮,等候君上的下一步指示!”
魯莽訝然,暗道公孫傲好快的速度,當下肅聲道:“傳令林克浩,即刻撤退進入魔獸峽谷,與我軍匯合。同時傳令安南大營羅林元毅部,穩守營盤,防止敵軍偷襲。”
“諾!”廖國榮領命,急忙讓傳令官下去傳令。
“存糧還有多少?”
軍需長官聽到魯莽發問,急忙上前道:“回稟君上,峽谷外的良田不久前才搶收完畢,我軍一萬將士,加上礦廠的三千工人技師,糧食足以維持三個月!”
“算上林克浩的三萬人馬呢?”
“至少能維持一個月!”
魯莽盤算了一下,估計時間是夠了,點點頭:“很好,從現在起,寡人在森林修行,你們只需死守峽谷,等莽龍信使到了,再行通報。”
魯莽說罷,起身走出營帳,向玄巖交代了幾句,便向着森林飛身掠去。
深夜,國都莽龍城,一輛馬車在護國武士的保護下,秘密駛入城中,最終進入莽龍宮大門。
一個幽靜的小花園中,馬車在兩扇大門前停下,車上下來兩人,一位青年男子,一位中年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