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來了五千大軍?!”總督府,肖邦聽到屬下的報告,不禁目瞪口呆,旋即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
探子急忙點點頭:“大人,聽說是從邊防軍抽調的五千兵馬,此刻已經駐紮在城外了!”
肖邦呆呆坐着,片刻回過神,急忙起身,整理一習,大聲道:“召集五品以上官員,一齊前往西城門迎接特使大人到來!”
西城門外,一百護國武士簇擁着幾位特使,風塵僕僕,策馬前行。烈乾也在其中,神情冷峻,看着遠處的肖邦,眼中殺機一閃而過。
等特使團近了,肖邦看清爲首的特使大人,心中一震,急忙躬身行禮:“屬下肖邦見過柯林大人!”
內閣兵部大臣,柯林看上去五十上下,身形挺拔,面色瘦肖,不苟言笑,冷冷看了肖邦一眼,淡淡道:“肖邦大人,進城吧!”
肖邦汗流浹背,急忙帶着衆官員在前面引路。
總督府,大廳中,柯林居於主座,肖邦等人肅立在大堂,噤若寒蟬。柯林冷冷看着衆人,厲聲喝道:“來人,將肖邦給我拿下!”
立刻就有兩位護國武士上前,將肖邦按倒在地上。
“大人,下官犯了什麼罪?!”肖邦大聲質問道。
柯林環視衆人,最後盯着肖邦,冷冷道:“死罪!”
衆多官員嚇得腿腳發軟,當場就有幾人跪倒在地,顫聲道:“特使大人明鑑,今日之亂局,完全是肖邦一人所致,我等是無辜的!”
所有人紛紛跪倒在地上,一面求饒,一面數落肖邦的罪行。
柯林眼中閃過厭惡之色,轉而看向烈乾,垂首道:“尊者大人,鷹揚門就交給您了。”
烈乾眼角跳動了一下,漠然點點頭,帶着八十名高級護國武士離去。
肖邦面如死灰,眼中閃過絕望,大聲道:“你們這是陷害,這是陰謀!”
柯林朗聲長笑,厲聲道:“肖邦,官不言商,商不幹政,宗派、黑道各成體系,這是歷來的規矩。而你呢,仗着朝廷有人,大肆斂財,聯合宗派勢力,結黨營私,一手遮天,弄得東都烏煙瘴氣!更有甚者,爲了鷹揚門私人恩怨,竟然動用全城官兵,國之利器去對付一個無辜之人,你將朝廷置於何地,將尊者先前的告誡置於何地?!”
“規矩是你壞的,道義是你拋棄的,大禍是你一手釀成的,肖邦,君上派我來處理此事,派烈乾尊者一同前來,你覺得還有人能保得住你嗎?!”柯林感嘆一聲,“念你我同朝爲官,你將所作所爲從實招來,本官可以保全你的家人!”
肖邦睜着失神的眼睛,渾身癱軟,片刻伏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城北大營,邊防軍第二軍團的師帥——雲中嶽,率領三千兵馬接管了營盤,將所有舊部軍官全部軟禁起來。
看着軍營大火燒過的痕跡,看着廣場上的那些傷兵,年輕的師帥搖頭不已,轉身離去。
廣場上,魯莽背對着雲中嶽,正在給一位傷兵餵飯,當看到雲中嶽離開後,不禁鬆了口氣。
雲中嶽是闊龍學院的留學生,也是魯莽交的爲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兩人上次見面是在闊龍大典前的宴會上,想不到再次相見,竟是如此一番場景。
這小子混得不錯,都成師帥了!
軍隊開進城了,估計烈乾前輩也到了吧?
魯莽想着,收起飯盒,一瘸一拐向着傷兵營走去。
爲了行動方便,前幾日他便治癒好了臉上的傷,只留下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因爲腿腳靈便,便留在軍營照顧傷兵。
縱是肖邦再心思縝密,也萬萬沒想到魯莽會躲在這裡。
黃昏時分,魯莽隨同幾位醫師離開軍營,走遠後他才找個藉口,閃進一道無人的巷子,換上衣衫,將臉上的傷疤抹去,出了巷子,大步向着東大街走去。
皮貨店,單福聽到敲門的信號,知道祖師爺回來了,激動不已,急忙打開店門,將魯莽迎了進來。
兩人前後進入書房,魯莽看着單福,露出嘉許的微笑:“單福,你手下的武士,很優秀!”
“多謝祖師爺誇獎,”單福臉上閃過黯然之色,“我們折損了四個弟兄。”
魯莽點點頭:“即刻上報,重金撫卹那幾位武士的家人,另外給你和其他武士請功!”
“替祖師爺辦事,是分內之責,單福不敢邀功。”單福謙虛道。
“今日邀功是爲了讓你明日敢於承擔罪責,明白嗎,規矩是什麼樣,就按照規矩辦。”
“是!”
“城裡情況怎麼樣?”
單福精神一振,躬身道:“祖師爺,今日五千邊防軍接管了金城防務,朝廷派來的特使將肖邦等一干官員全部羈押,此外,朝廷派遣的護國武士和兩千士兵掃蕩了鷹揚門的莊園,鷹揚門被滅了!”
“被滅了?!”魯莽震驚不已。
魯莽愕然,他放火燒碼頭燒船廠的時候,僅僅是想將禍水引向肖邦,也讓鷹揚門會跟着倒黴,但沒想到會造成鷹揚門滅門。
“回稟祖師爺,根據屬下推斷,朝廷早就對東疆的局勢不滿,同時鷹揚門也威脅到炎神山莊的地位,咱們在東都這麼一鬧,正好給了朝廷發力的藉口。所以不但是鷹揚門,整個東都的官員都要被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