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變得好長,怎麼等也等不到天明,28杆以後,王凱第一個熬不住了,坐在沙發上睡着了,腦袋無數次跟牆壁親吻。早就靠在沙發的靠背上進入了夢想,嘴裡還說着夢話。
當打到第30杆的時候,張昊天,李強,孫勇,三個人都睜不開眼了,可是誰也懶得撤出。
噼裡啪啦檯球亂響,就是一個也不進球帶。
孫勇有幾次差點一杆子杵到李強的胖臉上,把他那對迷人的小眼睛杵瞎。
最後孫勇和李強都熬不住了,長長打了個哈欠說:“不打了,不打了,以後誰再打檯球熬這麼晚就是孫子,瞌睡死了。”說完癱軟在沙發上,三分鐘不到,全都閉上眼夢周公去了。
這一夜誰也沒有回家,就在孫勇家的檯球廳貓了一宿,長長的沙發上一溜串五個大腦袋。相互偎依。
王凱最沒出息,哈喇子拖下來老長,都滴在了地上,把二妞的衣服都弄髒了,跟尿溼了一樣。
五個人是被一陣電話鈴聲驚醒的。睜開眼以後太陽已經升起來老高,日上三竿了。
張昊天第一個跳起來,大家開始紛紛摸自己的口袋,因爲手機調的是震動,昊天渾身跟觸電一樣,差點被震得楊威,趕緊拿起來接通。
電話是小葉子打來的,小葉子一開口就是怒火沖天:“張昊天你這個禽獸,你還是人嗎?”
張昊天一愣,癔症着臉問:“咋了,我哪兒得罪你了?我哪兒禽獸了?”
小葉子怒氣衝衝道:“我問你,你對小珍幹了什麼?”
昊天還是沒醒過來,這段時間缺瞌睡,給他一個美女,他能睡到世界滅亡。
不耐煩的說:“我沒對小珍幹什麼,一男一女在一塊還能幹什麼?還不就是那點事?但是我對天發誓,昨天夜裡確實沒對小珍幹什麼。”
小葉子接着問:“昨天夜裡沒幹什麼?那麼三個月以前呢?”
“我曰,三個月以前的事誰知道?你三個月以前幹過什麼,你知道嗎?”
小葉子嘿嘿開始冷笑:“男人啊,就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用下半身思考問題,從來不顧後果,你到學校來吧,小珍昨天夜裡暈倒了,去了一次醫院。”
“啥?”張昊天吃了一驚,立刻睡意全消:“小珍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小葉子的聲音有點鄙視:“你過來問她,我怎麼知道。”
張昊天立刻掛掉了電話,跟孫勇和李強擺手:“對不起哥幾個,我要走了,有點私事。”
李強一擺手:“你別走,昨天的事情還沒完呢。走什麼走?”
昊天眨巴一下小眼問:“還有什麼事?”
李強鼻子一哼:“你個沒心沒肺的,我結婚的事情啊,錢啊,我要錢。老子結婚沒錢怎麼行?”
李強好像訛上昊天了,一張口就提錢。
張昊天說:“哥,我不是說了嗎,確實沒錢,我這兒有兩個腎,要不你拿一個換錢去?再不行的話,我只有去捐精了。”
李強鼻子都氣歪了,罵了聲:“滾滾滾,鐵公雞一毛不拔,誰都知道你爸爸是王志遠,你小子會沒錢?交上你這個朋友,老子算是倒了血黴。”
昊天覺得情況不對,就把李強拉到了門外,語重心長的問:“強哥,婚姻豈能粗糙,請容許俺們仔細挑。美女如此多嬌,引無數男兒競折腰。動用了千般絕招,終博得郎才女貌共良宵。惜維護成本實在高,眼看着呼呼癟錢包。怕只怕一朝糧絕子彈盡,落得個雞飛蛋打媳婦逃。哎呀呀,怎麼得了?如何是好!”
李強沒聽懂,搔了搔腦袋問:“你啥意思,沒聽懂。”
昊天嘿嘿一聲問:“你確定你真的喜歡田二妞?你不後悔?”
李強說:“後悔個J8,二妞雖然長得醜了點,可總比沒有強吧?你不知道,哥們最近男性荷爾蒙分泌太旺盛,半夜一個人實在寂寞難熬,練習駕駛都腎虧了,急需要一個陪牀的,可是二妞太傳統了,不結婚愣是不讓碰,所以必須馬上,立刻結婚,你不會看着哥們憂思成病精盡人亡吧?”
張昊天苦苦一笑,拍了拍李強的肩膀:“哥,你在逃避,其實到現在爲止,你還是忘不掉佳佳,心裡一直在想着她,你跟二妞結婚,就是爲了逃避對佳佳的思念,對不對?”
李強一瞪眼:“你放屁。我早就把那娘們給忘了,她算個什麼東西。告訴你,就算她現在立刻出現在我面前,光着身子跑三裡地,我要是回頭看她一眼,就算我是流氓。”
張昊天說:“你本來就是流氓,佳佳毀了你,我不想你再毀掉二妞,你根本不喜歡她。”
李強被問得面紅耳赤,反問:“你怎麼知道?”
昊天說:“道理很簡單,因爲昨天夜裡你睡着以後,喊佳佳的名字378次,我聽得清清楚楚。”
張昊天說完以後,拿起自己的西裝就衝出了檯球廳,就剩下李強一個人在那兒傻瞪眼。
昊天趕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剛好下了第二節課,進門以後沒有停步,直接就奔上了高三的女生宿舍,他知道小珍一定躺在宿舍的牀上。
輕輕推開宿舍的門,果不其然,小珍就躺在牀鋪上,一個勁的咳嗽,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可能是口渴,小珍想拿起暖水瓶倒水,結果一個沒抓穩,茶杯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張昊天一步邁進去,心裡一酸,眼淚差點下來。
覺得小珍太可憐了。趕緊撲上去把她按在了牀上:“我來,我來,小珍你怎麼了?”
一夜的時間,小珍足足瘦了一圈,頭髮蓬鬆,臉上再也看不到興奮,好像大病一場。
小珍說:“我沒事,你怎麼來了?”
昊天說:“小葉子打的電話,說你病了,感覺怎麼樣?要不要上醫院?”
小珍悽慘一笑:“我沒事,就是一般的傷風感冒,休息一兩天就會好的,你不用擔心。”
昊天就是覺得小珍可憐,家裡那麼清苦,他媽媽病重,已經花光了所有的錢,還欠了一屁股債,在學校孤苦伶仃,連個幫助的人都沒有,什麼都要靠自己。一個小女孩確實難過。
趕緊上去幫她掖了掖被角。摸了摸小珍的額頭,有點低燒。
“不行,我必須馬上送你上醫院,病成這樣,爲什麼不打電話通知我。”
昊天說着就要把小珍抱起來,小珍一伸手卻死死拉住了昊天的手:“別,昊天,我真的沒事,你還是回去吧,以後別來看我了,還是去找袁子琪吧。”
張昊天的身體立刻抽搐了一下,問:“你……什麼意思?”
小珍說:“沒什麼意思,你們在荒島上的事情我全知道了,如實交代吧,琪琪的滋味怎麼樣?腿功好不好?是不是比我更懂得情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