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鯊豁的站了起來,凝目看了一眼舞池中,對自己身邊的一個混混沉聲道:“快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那名混混應聲而起,急匆匆的奔廁所而去,很快又跑了回來,一臉菜色:“老大,他們幾個全被打傷了。”
“真他媽的廢物!”白鯊破口大罵。
“老大,我這就過去放倒他!”那名混混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尼泊爾彎刀,一臉猙獰的表情。
白鯊略一猶豫,畢竟他答應過別人不把事情搞大,不過,當他瞥見柳鐵一臉不滿的表情後,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一揮手道:“去去去……快點!”
那名混混立即叫上四五個人,藉着昏暗的燈光做掩飾,一個個把兇器藏在手臂內,埋頭陰臉往舞池裡走去。
他們的舉止瞞過了大部分人,卻瞞不過他們旁邊的那一桌。
在那一桌僅僅坐了三個人,看樣子年紀差不多大約都是三十上下,正對面的那人身穿一套白色中山裝,要知道,白色的套裝可不是誰都能穿的,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卻恰到好處,不但將他修長健美的身形勾勒得淋漓盡致,俊朗卻不失剛毅的面目也襯托的英姿勃發,尤其是那一對飛揚如劍的眉毛下那雙深邃的眸子,更是如同黑暗蒼穹中,那正在不斷閃爍地星星,隱隱折射出三分洞徹萬物的慧黠。
再加上那隨時微微抿起的嘴脣,更是張揚出幾分玩世不恭的灑脫,使得他整個人多了一種難以言喻地獨特魅力。
這樣的一個人,無論出現在哪裡,都會自然而然成爲所有人關注地焦點,哪怕是在這個昏暗的場子裡,都依然無法掩蓋他那鶴立雞羣的氣質,恩,尤其是他那賊亮賊亮的腦瓜子。
而坐他身邊作陪的兩人,也是西裝革履,身材魁梧,昂然而坐,氣勢豪不遜色,兩人都是標準的國字臉,自有一股居於上位的威嚴,只是跟白衣男人不時勾肩搭背,竊竊私語,又難以掩飾在摯友面前表現出來的童真,讓人看了忍不住會心一笑,而且,只要是帶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一對雙胞胎。
最讓人咋舌的是,三人的桌子一邊,居然擺了足足二十多個洋酒的空瓶子,酒量着實驚人。只是,讓人想不通的一點,以他們的消費能力應該去的是那種更高級的場所啊?
一看到白鯊等人的動靜,那白衣男人立即朝同伴擠眉弄眼道:“嘿,有戲看了!”
那對雙胞胎聞言,也毫不顧忌的雙雙扭過頭來看着白鯊等人。
白鯊正在火頭上,瞪了他們一眼:“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
雙胞胎愕然面面相覷,隨即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其中一個看起來稍微要稚嫩一點的對那個老成點的點頭道:“哥,有多少年沒有人敢這麼跟我們說話了?”
那哥哥抓了抓頭道:“我記得咱們第一次在酒吧打架,到現在都有十幾年了吧?”
說完兩人很有默契的開始摩拳擦掌,那名白衣男人立即架住兩人,一臉嚴肅的訓斥道:“行了,行了,你們兩個都老大不小了,都是有家、有室、有妻、有子、有身份的人了,怎麼還跟街頭的小流氓一樣,我不是都跟你們說過了麼,如果在遇上這種事……”
頓了頓,拍着胸脯一臉賊笑道:“讓我來!”
雙胞胎似乎早猜到了他有此一說,齊齊伸出中指:“靠!”
白衣男子毫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得意的一笑,正想站起來,那哥哥一把將他按住,嘴巴朝舞池裡一努道:“先看看!”
說話間,
場子裡已經有了動靜,正在舞池中渾然忘我扭腰擺臀的趙炎夏,那迷茫的眸子豁然一睜,將閆嵐往懷中一拉,單手樓着她那柔軟的小蠻腰,閃電踢出一腳,前面一個剛剛將刀揚起來的混混立即被踢得倒飛出去,砸在前面擁擠的人羣中,頓時一陣騷亂,咒罵連天。
另外三個混混同一時間,也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刀,分別從三個方位朝趙炎夏沒頭沒腦的砍刺過來。
趙炎夏摟着閆嵐身形一晃,不見如何作勢就輕易的脫出了三人的包圍網,在場外觀看的白衣男子眉心一動,脫口而出:“移形換位!”
移形換位是一種武林中人常見的身法,並不算得太高明,只要修煉過內家心法,擁有一定的內力基礎,基本都能夠施展得出來,不過,它卻不失爲一個明顯的標誌,代表着趙炎夏的身份是武林中人。
雙胞胎哥哥點了點頭道:“沒錯,只是看樣子這小朋友還沒突破先天!”
弟弟大爲興奮道:“嘿嘿,今兒有好戲看了。”
說時遲,那時快,脫出三人攻擊的趙炎夏閃電出拳,拳頭看似緩慢,實則極快的以一個違反人體常規的詭異角度繞過了右邊一人砍過來的刀,後發先至的砸中他的臉龐,頓時把那人砸得仰摔出去,滿面花開紅豔豔。
左腳在同一時間踢出,如同毒蛇吐信,迅猛絕倫,踹正左邊那人的小腿,咔嚓一聲骨骼斷裂聲,那人立即抱着小腿滿地打滾。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不到半秒鐘的時間裡,領頭那名混混的刀已經揚起狠狠的劈了下來,臉上同時泛起一抹即將得手的獰笑,閆嵐適時的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聲。
趙炎夏冷冷的一勾嘴角,並起兩指閃電一夾,那混混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目光落在僅僅夾着自己的尼泊爾彎刀正中間的那兩個指頭,表情不亞於見鬼,用力的抽了一下,卻硬是紋絲不動。
冷眼圍觀的白衣男人的眸子深處精光一閃道:“這人的……身手有點奇怪!”
雙胞胎哥哥附和的點頭道:“恩,可能練過某些域外奇功。”
白衣男人略一沉吟,緩緩的搖了搖頭,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
那弟弟卻兩眼放光的大聲叫好,十足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舞池中瘋狂的人羣終於看出事情不對勁了,紛紛尖叫着退出了舞池,樹倒猢猻散,很快就呼嘯一空,僅僅留下趙炎夏三人。
那名混混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不得,情急之下,遽然出腿朝趙炎夏踢了過來。
趙炎夏微一用勁,鏗鏘一聲,那把精鋼打造的尼泊爾彎刀,居然被他硬是用兩指從中折斷,兩指拈着半截刀刃,順手一揚,狠狠的插進那混混的肩胛處,齊根而沒。
那名混混的一腳踢中趙炎夏,就跟撓癢癢差不多,肩胛傳來的劇烈疼痛卻讓他慘叫一聲,立即不顧一切的亡命逃去,今天遇到的一切實在大大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這傢伙根本就不是人。
那跟上來監督的保安隊長看着奪路而逃的客人,來到白鯊面前氣急敗壞道:“白鯊哥,你這麼搞的話可就不對了!”
“去你媽的,給老子閃一邊去!”白鯊看見手下連連受挫,這傢伙居然還這麼不識趣,猛的一把將他推開,對着手下一揮手道:“兄弟們,給我上去砍死他!”
一羣混混轟然響應,肆無忌憚的揚起手中器械朝舞池中洶涌而去,而白鯊則掏出了電話,撥了個號碼出去怒吼道:“給老子召集所有的人手到紅場來,越多越好!”
一看事態愈加惡劣,不少原本還留下看熱鬧的客人瞬間跑了個精光,場內的保安沒有得到老大的命令,也只是遠遠的圍觀着。
白鯊對面坐着的柳鐵,一張臉陰沉得可怕,打死他也沒想到,不過是教訓一個人罷了,居然一波三折搞出這麼多事情來,這可是丟人丟到家了。
白鯊不敢去看他的臉色,轉首看向場中……
看到又有十多個人凶神惡煞的撲了過來,趙炎夏不慌不忙的攬着閆嵐迅速的後退幾步,靠在兩個並排的巨型音響前,將閆嵐護在了身後。
隨即信手一揮,抓住了一馬當先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扼,那人疼得難以控制的彎下了腰, 趙炎夏右腿一揚,將其踢飛,順過了他手上的砍刀,運勁一抖,刀身微微一震,鋒芒逼人,左挑右砍,如入無人之境。
十多個混混不到半分鐘被他放倒了七八個,看他兇悍如斯,剩下的幾個都不敢再進半步,趙炎夏將刀一橫,冷冷的看着他們,也不趕盡殺絕。
在他身後已經嚇得花容失色的閆嵐,連忙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多一點安全感。
趙炎夏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手以示安慰,雙目如電直射卡座裡的柳鐵,正滿腹鬱悶的柳鐵頓時如遭電擊,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做出這種暗自指使人去打擊報復的事情並不丟人,丟人的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早知道趙炎夏這麼厲害,他也就不會叫白鯊這等人物出面了。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在老闆眼皮底下面子沒掙到,還折了這麼多人的白鯊已經瀕臨暴走的邊緣,不時的打電話狂催,很快,又來了一批又一批的混混,將舞池圍了個水泄不通。
雖然面對這麼多人,趙炎夏並不害怕,普通人跟一個已經達到後天瓶頸的武者之間的差距,不是簡單的用人數就能夠填平的,起碼眼前這一點還不至於給他造成威脅,不過,因爲身後多了一個閆嵐,讓他頗有點投鼠忌器。
正在思索間,那一直靜坐的白衣男子突然開口了:“小兄弟,我看你女伴似乎累了,不如叫她過來這邊坐一下吧!”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力壓全場強勁的音浪,剛好清晰的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裡,讓人聞之血脈賁張,心蕩神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