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敏立即發出聲曖昧的哼聲。
王逸面紅耳赤,連忙縮回手。
宋詩敏應該還在沉醉之中,並沒有覺察到他的異樣。
王逸連忙打開手機手電筒,低頭從她包中找鑰匙。
翻出鑰匙後,他連忙打開房門,將宋詩敏安頓好。
宋詩敏半眯着眼睛,臉色微醺的看着他,笑容美麗而誘人。
王逸不敢與她對視,安頓她後便迅速道:“詩敏,剛剛從酒吧出來時看到了有個朋友,那朋友似乎心情不太好,先過去陪他了,你早點休息。”
宋詩敏拉住了他的手,突然從牀上坐了起來,作勢又要吻他。
王逸躲開,然後匆忙道:“你早點休息。先走了。”
說完,他連忙低着頭,大步走出房外。
身後,宋詩敏目光如水般看着他,眼中滿是哀怨。
…………
二十多分鐘後,明珠酒吧。
陳小帥正坐在沙發上,悶聲不響的不斷灌自己。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經有十多個空杯子了。
王逸遠遠看到後,眉頭不由微微一皺。
他大步走過去,一把奪走陳小帥手中的酒杯,微笑道:“深夜買醉?這可不像我認識的那個陳小帥。”
“逸哥?”陳小帥擡起頭,看清王逸的面容後,臉上露出些許驚喜之色。
“還認識我,看樣子還沒有喝多。”王逸微微笑,然後隨手將杯中的酒倒掉問道:“愁眉不展,深夜買醉,遇到什麼麻煩了吧?”
陳小帥似乎被觸到了痛點,眼睛馬上就紅了。他低下頭,似乎醞釀了好一會兒情緒後才點了點頭。
“什麼麻煩?”王逸問。
“我爸的海潤集團被人搞了。”陳小帥聲音哽咽,“逸哥你可能還不知道,海潤集團的業務主要分兩塊,其中一塊是海運,另一塊是基於海運衍生而出的珠寶產業,就在前兩天,海潤集團的海運產業出事了。”
“出事了?具體怎麼回事?”王逸皺起了眉頭。
陳小帥端起杯酒,再次一飲而盡。
王逸也沒有阻止,任由他喝完,然後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陳小帥重重的將酒杯放下,滿臉憤然道:“還不是怪方八指那個老混球!他安排人綁架了海潤集團主管海運分公司的兩個負責人,威逼利誘;同時,三天兩頭安排亡命之徒到海潤集團貨倉栽贓、鬧事,折騰得海潤集團海運分公司這段時間不得安生;另外,很多無良媒體也藉機瘋狂爆海潤集團海運分公司的負面新聞。現在,整個海潤集團股價大跌,尤其是海運分公司,短短兩天內市值直接由之前的四十五億蒸發爲不足二十億。”
“方八指是誰?”王逸問。
“一個老不死的王八蛋!”陳小帥咬牙切齒,“老而不死,死不要臉!他是前幾年才冒出來的,道上混的,手下有一批好手。據我所知,整個南城幾乎沒有勢力是他的對手。而且,他不知道有什麼背景,在南城怎麼鬧都沒有出過事。”
王逸默默記下
一些關鍵詞,然後才繼續問道:“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麼?”
“知道。”陳小帥似乎又被觸碰到了痛點,再次端起杯酒一飲而盡,喉嚨蠕動了半天后才道:“那幫混蛋在鬧事以前找過我爸,提出用十億收購海潤集團的海運分公司。我爸不同意,再後來,他們就開始鬧事了。”
“還記得我剛纔說過吧,海運分公司的幾個負責人現在都被方八指的人控制住了。方八指威逼利誘那些負責人,一邊慢慢讓人侵蝕那些負責人們的心理防線,一邊還把那些錄音資料發給我爸,然後威脅我爸如果不盡快將海運分公司賣給他們,他們瓦解幾個海運分公司負責人的心理防線後,最多出五億購買分公司,多餘的五億就送給那兩個海運分公司的負責人!我爸氣得險些吐血。”
王逸思索片刻,然後問道:“你爸和你對此事有什麼想法?”
“一籌莫展。”陳小帥滿臉苦澀,然後掃了眼桌上的這些空酒杯,搖頭道:“你看看桌上這些酒杯。除去應酬,我平常一年都難到酒吧喝這麼多酒。這一次之所以出來,除了是自己覺得煩,更重要的是我知道我爸也很煩。他畢竟是長者,出來買醉總不好,所以我把家裡的空間讓給了他,讓他也好好釋放釋放苦悶和憋屈。”
“海運分公司是海潤集團的根基。如果失去海運分公司,海潤的珠寶產業成本就要提高至少一倍不說,曾經那些因爲海潤的海運產業凝聚的那批人脈也會消失。到時候,整個海潤集團市值只怕馬上就會縮水百分之八十以上,我爺爺、我爸,他們兩倍人的努力就算全部都付諸東流了。”
王逸知道陳小帥沒有任何危言聳聽的意思在。
商人圈子就是這樣,真實的友情在這個圈子中是不存在的,大家真正重視的只有一個:利益交換。
海潤集團的海運產業在整個南城名列前茅,那麼需要海運的那麼一批商人都會因此而聚集到海潤旁邊,就算他們一句話不說,光是聚集到一起後所形成的“勢”對於海潤集團而言那都是難以估量的好處。
而事實上,爲了維持和海潤集團的關係,大部分需要海運產業的商人們,往往還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予海潤集團一些回報,比如說幫忙宣傳宣傳它的優勢,或者給予一些生意上的照顧。海潤集團的珠寶產業能起來,這些人脈功不可沒。
所以,對於整個海潤集團而言,海運分公司纔是真正的根基,失去這個根基的支撐,珠寶產業或者說海潤集團都是空中樓閣,一推就倒。
方八指想要低價收購或者說搶奪海潤集團的海運分公司,對於陳小帥父子而言,那就是要直接斬斷海潤集團的根,毀掉整個海潤集團。
想到這裡,王逸馬上道:“你對方八指有多少了解?”
“瞭解不多,就知道他身邊有一批好手,而且對他非常忠誠,那些人心狠手辣,跟他凝聚在一起非常可怕。他們來南城才四五年時間,就從一窮二白賺到了十億以上的身家。”陳小帥回答。
王逸點點頭,認真道:“你悍馬哥、秀才哥也來
南城了,我現在就跟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幫忙查查。如果不是牽扯到什麼太過敏感的勢力,我會幫你解決這個大麻煩的。”
“逸哥……”陳小帥聲音哽咽。
王逸對他微微笑,之後就走出了酒吧。
他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當初正缺一份工作時陳小帥幫他解了燃眉之急,這份恩情他不能不報。
給秀才打了個電話,簡單描述了下事情經過後,秀才便爽快的答應下來去調查方八指了。
打完電話後,王逸回到酒吧,陳小帥連忙起身,作勢要給他倒酒。
王逸打斷他的動作,笑道:“別再喝了,回去跟你爸商量商量,儘量幫你秀才哥拖延下時間吧。”
“好,我這就去。”陳小帥對王逸言聽計從,連忙招來侍者,跟他打聲招呼,讓他把今晚的賬記到自己名下後,就在對王逸的千恩萬謝中離開了。
目送他離開後,王逸靠在沙發上,陷入了思索中。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方八指這番行動中透着股詭異。
不管怎麼說,陳小帥老爹也是身家數十億的人,在整個南城企業家圈子內,應該也算是有數的人物。可方八指居然把竹槓敲到了陳小帥老爹頭上,而且一敲就是獅子大開口,要把人敲骨吸髓。
當然,如果這些稱得上詭異的話,那麼整個南城企業家圈子的反應就更奇怪了。
不管怎麼說,至少目前海潤的海運分公司還在正常運營中,那些昔日願意幫襯海潤的商人們、或者陳小帥父子的朋友們,難道他們會不知道陳小帥父子如今的艱難局面?可如果他們知道,那爲什麼又沒有任何人站出來幫幫忙什麼的呢?
方八指再強,也不過是一幫在潛伏在灰色地帶的生物而已。如果那些商人聯合起來,別說發力,就算一人開口說句話,那就足夠讓方八指失去生存空間了。
明明只是舉手之勞,而且又能夠給陳小帥父子雪中送炭,最重要的是海可以順便爲他們自己除掉一個隨時可能威脅到他們自身安危的隱患的一舉多得的小事,那些企業家們爲什麼不做呢?
王逸覺得這件事很詭異。
他正思索着種種可能性時,耳畔突然傳來了道咆哮:“黃校長,放開那個女生!”
說話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年留着長髮,臉上還帶着些稚氣,可目光卻格外堅定。
他穿着校服,手中提着個酒瓶。
王逸循聲望過去時,他正握着酒瓶,大步衝向酒吧某個邊角。
那裡,一個年近五十歲的中年正試圖摟摟抱抱一個十六七歲的女生,女生臉色通紅,眼神有些迷濛,顯然是喝多了。
校長的對面,是三個公子哥。公子哥身邊,也穿插的坐着三個女生,三個女生顯然也是都被灌酒了,臉色緋紅,身體微微有些搖晃。
那些公子哥想要趁機揩油,那些女生想要躲閃,可是卻有些力不從心。
少年衝過去時,那些公子哥身後跟着的幾個保鏢馬上衝了出去,攔住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