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天坐在派出所的會客室中差不多有半個多小時了。
他要想走出去也沒什麼問題,而他坐在這裡倒也是自由自在,時不時有着派出所的幹警進來給他倒茶之類的,招待他的態度根本不是將他當成一個要犯。
方逸天坐着只是感覺到有點無聊,鄭斌都走出去有大半個小時了也沒回來,難不成是在商量着如何處置他?
方逸天笑了笑,從鄭斌的態度來看,對方絕對不敢擅作主張的對他怎麼着,或者說,鄭斌的態度根本就是在息事寧人,如果他想要出去那麼對方也絕不會阻攔半分,至於那個肖所長,只怕早已經在心裡打鼓擔心了吧。
方逸天深吸了口氣,站起身準備走出去,可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還伴隨着一陣恭敬不已的說話聲,而後會客室的‘門’口被打開,方逸天一看,竟是看到藍政走了進來。
藍政的身後跟着四五個人,一個個臉‘色’恭敬不已,而離藍政身邊最近的中年男子正是鎮江市的市委書記,往後便是鄭斌他們。
“藍叔,你還真是來了,還這麼快……”方逸天笑了笑,說道。
“你這小子,總是沒少給我惹麻煩啊。”藍政說着呵呵一笑,而後語氣一凝,說道,“事情的經過我聽鄭局長跟我彙報了,這件事你做得的確魯莽,不過倒是很有血‘性’。不過往後遇上這樣的情況切不可以再這樣衝動,什麼事都可以通過法律解決嘛。”
“是,藍叔教訓的是。”方逸天一笑,說道。
“你這小子,口上說是揹着我又是一套。對了,雪兒呢,沒跟你在一起嗎?”藍政問道。
“雪兒在祥和酒樓,正跟剛子的家人在一起。”方逸天說道。
“哦?那我也過去看看陳剛的家人吧,那天聽你說起我也想看看他的家人,陳剛這小夥子留給我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藍政緩緩說道。
“藍叔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出去了?”方逸天一笑,說道。
“怎麼?我來請你了你也不出去不成?還是說你願意呆在這裡?你要願意呆在這裡也行,我讓鄭局長好好招待你。”藍政說道。
“不,不,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再說了,方逸天先生也沒什麼大的過錯,這裡就不必留了。”鄭斌聞言後連忙表態的說道。
藍政呵呵一笑,看着方逸天,說道:“走吧,跟我去一趟看望陳剛的家人。”
方逸天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就走吧。”
而後一行人在方逸天與藍政的帶領之下朝着祥和酒樓走去。
…………
祥和酒樓。
圍觀的人羣已經是散盡,一行人走進了酒樓裡面後便看到了藍雪正陪着張琳一家子在聊天,看到方逸天也藍政他們走進來後藍雪先是一怔,而後便是笑着小跑上前,拉着藍政的手臂,說道:“爸,你來了。”
張琳與陳永夫‘婦’臉‘色’都暗暗吃驚不已,憑着感覺,他們都能感覺得出這一次來的都是大人物,特別是藍雪的父親,身上那股隱隱流‘露’的上位者的氣勢絕非他身邊的其他官員可以比擬的。
“爸過來看看你,也順便看陳剛的一家子。”藍政一笑,說道。
“藍叔,這位就是剛子的妻子張琳,她懷裡的就是剛子的兒子。這兩位就是剛子的父母雙親。”方逸天介紹說道。
張琳聞言後已經是站了起來,看着藍政,囁嚅說道:“小、小雪,這位就是你的父親?”
藍雪笑着點了點頭,這時藍政走了過去,對着張琳說道:“你是個很堅強的‘女’子,也是個好妻子好母親,好好把孩子撫養長大,有什麼難處就儘管提,政丶府會給予大力的幫助。”
“這、這位是……”陳永說着便站了起來。
“使不得,使不得,老人家,您快坐下。說起來,您的兒子陳剛我還見他一面,兩年前在京城小方帶着他跟我見過一面,我對你兒子印象很深刻。您的兒子爲了國家而不幸犧牲,你們都是烈士家屬,而我們政丶府沒能給予你們及時的幫助,我深表歉意,過來看望你們一家,看看你們有什麼困難需要,這都可以提出來的。”藍政微微笑着說道。
“老人家,這位就是省裡的藍省長,特地從省城裡下來看望您來了。”陪同藍政下來的市委書記陳書記在旁說道。
“什麼?省、省長?”陳永剛坐下聞言之後便又驚得站了起來,就連一旁的陳氏也滿臉吃驚的站起身來。
對於他們勞作了一輩子的農民來說,見到最大的官就是鎮長了,而省長……那已經是完全的超越了他們的想象。
“兩位老人家快快坐下,不管我是什麼身份,在您老面前我就是晚輩,快坐下說話。”藍政連忙讓陳永夫‘婦’坐下,而後說道,“我要是知道你們老就是住在象山鎮那麼我早就下來看望你們了。你們的生活方面有什麼困難嗎?”
“省長真是大好人啊,您這樣的大忙人都‘抽’空下來看我們平民百姓,我們生活很好,很好……”陳永一陣‘激’動,說話都有點結巴起來,而後又說道,“這家酒樓是逸天當初資助我們開辦起來的,靠着酒樓的生意,我們的日子過得很好,不勞省長擔心。”
藍政點了點頭,而後看向了方逸天,說道:“小方,這件事你做的不錯。”而後他又對着陳永夫‘婦’說道,“老人家,你們是烈士家屬,政丶府往後會大力的幫助你們,不管你們是在生活上還是其他方面遇上了困難,政丶府都會給予幫助解決。”
“謝謝,謝謝省長的關心,我看小雪這麼招人喜歡,長得這麼標緻,肯定是大戶人家的‘女’兒,沒想到她的父親是省長您哩。”陳氏也是一笑,說道。
“呵呵,我這個‘女’兒沒給您老添麻煩吧?”藍政一笑,說道。
“沒,沒有,怎麼會呢,她跟逸天來看我們,我們高興都來不及啊。”陳永連忙說道。
而後,藍政與着陳永夫‘婦’拉拉家常,詢問他們的生活近況跟身丶體健康狀況等等,而一旁的張書記不失時宜的說着會給陳永老夫‘婦’在鎮上醫院安排一次免費的全面檢查等。
…………
後面一直站着的肖所長臉‘色’泛白泛青不已,他沒想到藍省長跟陳家的兒子還是認識的,陳家的有這樣的背景後臺那麼其實他可以招惹的?如果他的兒子要真是對陳家媳‘婦’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釀成大錯,那麼只怕他這輩子休想翻身了,指不定還要蹲監獄裡啊。
想到這,肖所長心中那個懊惱悔恨,巴不得現在就狠狠‘抽’着他兒子幾巴掌來。
“老人家,這次我也是匆忙趕下來,省裡還有着很多事需要我回去主持,我也不多留了,這就走,你們一家子好好生活。”藍政說道。
“爸,你這要回去了嗎?”藍雪問道。
“嗯,爸還有很多事要忙,這些天你跟小方好好玩,玩夠了再回去。”藍政一笑,說道。
藍雪聞言後一笑,點了點頭。
看到藍政要走,陳永他們連忙站了起來迎送,兩個老人的臉上閃動着‘激’動感‘激’之‘色’,他們沒有想到如此一個大人物竟是這樣的平易近人,沒有半點的官威,這也讓他們心中感到溫暖之極。
“陳書記,陳家的情況你也瞭解了,兩個老人已經沒有了勞動能力,還是靠着他們的兒媳撐起了一家子,這很不容易啊。而且他們還是烈士家屬,回頭你特別關照一下,對於這一家長要盡最大能力的幫助。”藍政對着市裡的陳書記說道。
“是,藍省長放心,這事回頭我就部署下去。”陳書記連忙說道。
藍政點了點頭,跟陳永一家子告別之後便走了出去。
方逸天與藍雪也將藍政送了出去,直至藍政上車離開之後才返回祥和酒樓。
…………
這件事過後,祥和酒樓在當地政丶府的支持之下規模又進一步的擴大,而當地政丶府還免去了他們酒樓的稅收,給予了極大的幫助。
而起鎮上每逢有什麼喜慶的大事,或是政丶府領導喝酒什麼都很有默契的選擇在了祥和酒樓,而這些現象自然是藍政下來之後所帶來的蝴蝶效應。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至於肖所長的兒子肖建,這件事過後,沒人在看到他在象山鎮出現過,聽說是離開象山鎮去外面了,只有過年的時候纔回來一次。
說來也是,被方逸天當衆如此的侮辱,他自己也沒臉面留在象山鎮,只能是灰溜溜的離開了象山鎮,去外面闖‘蕩’了。